第一百二十八章 回京

九三娘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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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莫儒歌向来不拘小节,为何偏偏对这件无关紧要的事上心?

    “之前大夫人寿宴,殿下命我去寻南海珍珠。我遍寻无果时,正好遇上了刘老大。刘老大是阿豪的爹,那时阿豪身患重病,奄奄一息,所以我以十颗南海珍珠作为诊金,救了阿豪一命。”

    为了避免误会,杨天玥自动将被逼洞房的一幕忽略不计,否则,以莫儒歌的性子,怕是要踏平那寨子才甘心。

    “那小子又为何叫你小娘子?”一想起这个称呼,莫儒歌的心里就如翻江倒海一般不舒服。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殿下下次若遇见他,可否替我问一问?”针锋相对,她必然是输家,关键时刻,走一走歪路也未尝不可。

    莫儒歌抬眸,用鹰一样的眼神定住她的身形。狡辩?果然是和那个臭小子呆久了,所以在他面前也敢油嘴滑舌。

    “收拾一下,明日动身回京。”漫长的沉默,她终于在这一句话之后,得到了久违的平静。

    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杨天玥还是心有余悸。刚才看莫儒歌的表情,让她险些以为他会强要了她。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留下一句话便起身离开。莫儒歌不是那般心软的人,除非有更重要的事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明日便起身回京,难道,宫中发生了什么事?

    偌大的房间里,莫儒歌孑然一身。手中的纸条打了个转,终究没有逃脱被烛火吞噬的命运。龙飞凤舞的字迹将“速归”二字显得十分潦草,一眨眼,纸条便化成了灰烬。

    因为回京的决定做得太迟,容勐也没来得及商定返程的船只。尽管是一早就来到了码头,但是宽阔的河面上,也仅剩下一条大船。

    容勐正打算上前打听,只见帘子被人从里头掀开,一个脑袋钻了出来,大声嚷嚷着,“船家,怎么还不开船啊?”

    莫儒歌眼神一凛,而杨天玥则是心下一喜,“阿豪!”

    “唉?小娘子,你们也要回京城吗?正好,大家一起有个伴!”偏生如此巧合,又让两人遇上,阿豪自然喜不自禁,连连招手示意她进到船里来。

    杨天玥是不介意的,可是按照莫儒歌的性子,恐怕宁肯选择陆路,也不愿与阿豪共乘一船吧。

    正当她为难的时候,破天荒的一幕出现了。莫儒歌迈开步子,就朝阿豪走去。杨天玥正诧异,只见他走到船家身侧,将一个金元宝递到了船家的手上。那老伯眼前一亮,先是敲了一下金子放在耳边听,而后又用牙咬了一口,最后才捂着被咬疼的牙关喜气洋洋的看着手里的元宝。

    “这个船,我包了。”莫儒歌一句话还没说完,那老伯已经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恭恭敬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他上了船。

    “哎!这个船是我先包的!”阿豪十分不满的瞪了莫儒歌一眼,又立马跑过去找船家理论,“做生意也要讲究先来后到,明明是我先上的船,凭什么又租给他们?”

    “小少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人世间本就没有钱办不到的事,你若不甘心,就拿出更多的钱来,我必定让你再包下我的船。”老伯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看到金元宝长啥样,哪里还会理会阿豪的控诉。

    阿豪虽然家底不浅,但是也没富裕到随手就能拿出一个金元宝的程度。和人比不了财富,那就得比气势。

    “我不管,反正是我先上船,这个船就是我的!有本事,你们就把我打下去,否则,休想我会主动下船!”初生牛犊不怕虎,阿豪双手叉腰,摆出器宇轩昂的样子。

    莫儒歌定住脚步,转回身来看了他一眼,阿豪暗自窃喜,还以为是自己的威慑起了作用,没想到莫儒歌却是对船家开了口,“开船。”

    老伯心领神会,立马撑起杆子,重力一点便离了岸。还留在船舱外的阿豪却有些傻眼了,在他的估计里,至少得来一场你死我活才算作数。莫儒歌不是本就看他不顺眼吗?怎么不动手呢?那他岂不是白白挑衅了?

    年少气盛的人丢不得面子,阿豪左顾右望一番,才一闪身钻进了船舱里,“这本来就是我的船,我坐在自己包下的船上,那是理所应当!”

    末了,阿豪还不忘补充一句,以挽回自己早已不知所踪的面子。

    一句话激不起千层浪,却把塔娜逗得哈哈大笑,“有意思,真有意思!”

    鉴于自己的占了下风的位置,阿豪一直耿耿于怀,一路上异常的安静,至多就与杨天玥聊几句家常话。倒是塔娜对这个英俊少年上了心,直后悔若是早些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说什么她也得把那一副面具留到他出现的时候,给他摘下面具的机会。

    当然,容勐听到这些话时,面上虽然装作无所谓,但心中差点儿喷出一口血来。

    一路上众人也算相处融洽,好不容易熬到了京城的码头,阿豪却突然变得忧愁起来。

    “小娘子,一定要来找我玩呀,一定啊……”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看得杨天玥心力交瘁。

    眼看着莫儒歌一行已经走远,杨天玥只好勉强应了下来,快走几步追上众人。

    “你要是敢去找他,就不用回太子府了。”莫儒歌的声音不大,正好钻进了杨天玥的耳朵里。

    阿豪不懂事,眼红也就罢了,可是他堂堂太子殿下,也会吃醋吗?杨天玥摇摇头,甩去那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下了船就是马不停蹄的往东宫赶,杨天玥不会骑马,只能和莫儒歌共乘一匹马。容勐见怪不怪,并未在意,可是塔娜就吃了一惊。在他们部落,男女共乘一匹马,无异于向众人宣告,他们已是彼此认定的人。虽然知道中原的风俗与家乡存在差异,但那两人紧紧靠在一起的样子,还是让塔娜挪不开眼。

    “我们回来了!“出了一趟远门再重返太子府,塔娜心情一时激动,反客为主。

    敲门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塔娜纳闷,怎么就没人开门呢?

    “谁啊?是……是人还是鬼?“过了一会儿,门里头才传出闷闷的声音,似乎是飞儿躲在门后。

    “什么人啊鬼啊的?你什么见过像本姑娘这样貌若天仙的女鬼啊?”大好的心情都被这句话给破坏了,塔娜没好气的回答道。

    门拴被拿开,飞儿小心翼翼的开了一条缝,还没还得及细看,就被塔娜一个用力的推开,险些摔倒在地。

    “殿下,你们终于回来了!”飞儿喜极而泣的冲上前,一双柳叶眉不停的颤抖。

    “嗯。”莫儒歌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一双犀利的眼睛已经开始扫描太子府的内部。

    “怎么那么久才开门?其他的人呢?”杨天玥眉心微微隆起,心中疑惑顿生。

    飞儿是服侍太子的丫鬟,在府中的地位不言而喻,再怎么排序,也轮不到她来亲自开门。再加上这太子府虽然不是什么热闹之地,但府上的下人不少,平日里总有几个来来往往,可是今日却奇怪得紧,进门都有一会儿了,可是却没有其他人的踪影。

    “杨行医有所不知,自从你们去了江南,宫里就开始闹鬼了!”飞儿的神情写满了惊恐,不像是在说笑。

    “什么神神鬼鬼的,叫他出来,本姑娘会他一会!”塔娜这辈子最讨厌有人装神弄鬼,双掌一拍,就要拿出看家的本事。

    “不是这里,是孝德皇后娘娘的宫里!听说那鬼披着长长的头发,看不清面容,身上穿着带血迹的衣服,一到晚上就在那里飘来飘去。”飞儿惊恐的抖了一抖身子,竟是被自己说的话吓到。

    “孝德皇后娘娘怎么样了?”比起那个鬼,杨天玥更担心人的安全。

    “起初,皇后娘娘也不信,命人在宫中彻查。可是禁卫军出动了不少,就是连半分鬼影都没捞着。时间长了,娘娘也怕了,精神状态很不好,总说是有人要来害她……”孝德皇后是太子殿下的母后,飞儿不得不察言观色的。

    “太医可有诊治?”精神恍惚可大可小,若孝德皇后长时间生活在这种惊吓之中,对身体终是有害无益。

    “当然诊治过了,只是开了几味药,也没有见效。这不,因为孝德皇后害怕,所以特地让太子侧妃进宫去相陪,还把太子府大半的侍卫和宫女也调了过去。”太子府不能无人看管,所以只留下了她和两个小宫女留守着。

    “那鬼,是只有皇后娘娘才能看见吗?”杨天玥身为大夫,一下子就听出了疑惑。若是只有皇后娘娘才能见到,说明是娘娘心生幻觉,而若有其他人也看见过,那便一定是有人在捣鬼。

    “这谁又说得清呢?下人们有的说没见过,有的又说见过,不过,说见过的那些人,多半是为了炫耀自己的经历,也不知是真是假。”飞儿也曾听翠儿说过,宫里的下人们早把这件事议论翻天了,眼看着皇后娘娘身体一日差过一日,他们也只能祈求太子殿下早点归来。

    “对了!”飞儿一拍脑袋,“前几天,宫里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几个黑衣人趁夜闯进皇宫,烧毁了粮仓。四皇子在附近找到了三皇子的腰牌,所以三皇子以戴罪之身被关进了宫里,四皇子说,要等皇上清醒之后,再给他定罪。”

    “怎么可能?”杨天玥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她认识的莫流苏,绝不是那样不知分寸的人。

    第八十七章皇宫闹鬼

    “不过就是烧了粮仓而已,就要给人定罪,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些。”塔娜包袱一甩,左肩换到了右肩。一路的劳累还不够,好不容易回到太子府,众人还在大门口站了这么久,实在让她高兴不起来。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食的重要性,你一个军师不可能不知道吧?传言,皇上将尚方宝剑悬挂于粮仓之中,以警示众人不忘战争之艰苦。虽然不是皇上亲口所说,但大家都把这个传言默认为真的。三皇子火烧粮仓,必定就会引起人们的误会,以为他有篡位之嫌。”容勐出声解答了她的疑问。

    尚方宝剑是皇上的象征之一,与龙形金牌和传国玉玺并称了皇帝的三大权威。但凡见着这三个物件,就相当于皇帝亲临,不论何时何地,都必须下跪听令。

    塔娜虽然没见过尚方宝剑,但也听师父提起过它的来头,小可派兵遣将,大可号令三军。真想不明白如此重要的东西,为何要挂于无人看守的粮仓之上,这不无异于昭告天下,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且不论尚方宝剑在不在粮仓里,就算三皇子要偷剑,也应该悄悄的潜进去的才对,干嘛还大张旗鼓烧粮仓呢?是大家去见证他伟大的举动吗?”越想越觉得多此一举,塔娜连连摆头,以示不满。

    塔娜来京城的时间还不长,尚未分辨出敌友,只会从客观的角度从评价事情。而杨天玥早已身在局中,知道三皇子定然是被人陷害。能做出如此大动作的人,除了下江南的太子,就剩下野心勃勃的四皇子了。

    事情牵扯过深,容勐也不好多向塔娜的解释,只能闭了嘴听候莫儒歌的指示。

    “去宫里查看三弟被关的位置。”莫儒歌双手背在身后,褪去江南温和的外衣,他回归到最原本位置上,一身肃杀之气。

    三弟武功不差,区区的皇宫大殿,根本拦他不住。而他明知自己被陷害,也应不会乖乖的束手待毙。除非,有什么事情绊住了他的手脚。

    容勐接到命令,也顾不得休息,立马又出了门去。塔娜心中虽不舍,但也知道他要办的是正经事,拖延不得,只好悻悻的看着他远去。

    “杨行医,母后身体不适,你跟本宫走一趟,顺便把侧皇后的毒给解了。”

    言语之间都是陌生的气息,杨天玥听得心里一阵苦笑,江南一梦,开始得突然,结束得也匆忙。

    “是,民女遵命。”他摆出了架子,她也只能对他仰望。“民女”这个自称,她不敢忘。

    听到久违的词,莫儒歌皱起了眉,抬眼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莫儒歌和杨行医才入宫,便有太监一路小跑前去跟孝德皇后报告。孝德皇后病重,从前几天起便下不得*了。殿前,只有杜若依才迈着小步子急急迎了出来。

    “殿下,你终于回来了!”杜若依一心只在莫儒歌的身上,一双满是惊喜的眼睛根本不曾在杨天玥的身上掠过。

    “母后怎样了?”虽是对杜若依的发问,但莫儒歌却从头至尾没有看她一眼。

    “不太好,”杜若依这才稍稍收敛了脸上过于愉悦的笑容,“母后这几日病得更严重了。”

    说也奇怪,他们搬进来以后,也从未见过什么鬼影夜魅,可是母后却一口咬定就是有鬼在缠着她。凤仪殿一时人心惶惶,就连她平时照顾母后安寝之后,都得带着好几个宫女侍卫才敢走回侧殿休息。有道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不是为了让母后还她正妃的位置,她才不留在这闹鬼的地方呢?

    “皇儿!”莫儒歌才刚迈进大殿,一声苍老的呼唤,就让杨天玥定住了视线。

    不过是短短的几月不见,孝德皇后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宫中的女人最看重容颜,孝德皇后保养得体,四十多岁的年纪却是三十出头的容貌。可眼前的人,眼角堆满了皱纹,黑发中白发突显,哪还有当初母仪天下的风范?

    “母后。”莫儒歌慢步上前,拉住孝德皇后伸出来的手,脸上却没有动容的痕迹。

    “皇儿,你可是收到母后的飞鸽传书回来的?”孝德皇后努力的睁大眼,像是要把许久不见的儿子看个仔细。

    “嗯。”那“速归”二字,虽然写得极为潦草,但他还是认出了母后的字迹。

    “皇儿,你回来就好!跟你说,这宫里闹鬼了!是太后……”孝德皇后看见久盼的儿子归来,哪里还顾及得到周围的人,张口就说道。

    “母后,你累了还是早些休息吧。”莫儒歌不动声色的将她的话拦腰折断。

    孝德皇后的精神已是混乱一片,她奇怪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似是不理解他为何不让她把话说完。忽然,孝德皇后身子一僵,眼睛瞪得直直的,看着前方的一个大柱子喘着粗气。

    “来了……那鬼又来了,就在柱子旁边……”孝德皇后被吓得不轻,说话已经语无伦次。

    众人转过头去看那柱子,除了一个木架子和一盆绿景,再无他物。杜若依显然已不是第一次看见这场景,深深叹息,眼中流露出丝丝不耐烦之意。

    就是因为母后总是疑神疑鬼的,把他们这些正常人也变得敏感了许多。上次母后非说那银耳莲子羹里被那鬼下了毒,吃了便要送命,所以,即便他们用银针试了七八次也测不出毒性,也不敢无视她的话把那莲子羹吞进肚子里。最后,只好把那好好的东西丢去喂狗。

    “母后,那里什么鬼怪没有。”莫儒歌放慢了语调说与孝德皇后听。

    孝德皇后微微一愣,看了看莫儒歌,大约觉得他不像是在说谎,这才又大着胆子看了那柱子一眼,果然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没有。

    “母后,别紧张,睡一觉就好。”莫儒歌扶着孝德皇后的肩膀,半强制半哄劝的让她平躺的*上。两指飞速点上穴道,躺在*上欲言又止的人立马昏睡过去。

    “杨行医留下,其他人先退下。”冷冰冰的声音在空气中蔓延,莫儒歌看着*上熟睡的人,那一丝若隐若现的温柔瞬间消失。

    太子的命令谁敢不从?杜若依看着几个下人先后出了门,心中依然充满不甘。明明在这大殿之中,杨天玥才是外人,为何却变成她成为拒之门外的对象?

    眉眼带笑,杜若依贤良淑德的样子装得刚刚好,“殿下,平日里都是我在照顾母后,不如我也留下来……”

    “你会诊治吗?”莫儒歌厉声打断。

    杜若依被他的反问吓得呼吸一滞,委屈的低下头。她这个太子侧妃,当真连个没名没分的大夫都不如。

    “臣妾告退。”杜若依不再抬头,将一切的心绪埋进了心底。

    “诊脉。”莫儒歌起身,将*边的位置空了出来。

    杨天玥不敢迟疑,立马上前,将孝德皇后的手腕放到手掌上。静默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脉搏混乱,是心病之症。”

    “心病?杨行医说的是那个只有母后才能看见的鬼吗?”莫儒歌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孝德皇后确实没有中毒,极有可能是之前受了什么刺激,才导致幻觉发生,形成心魔。”虽然感觉到莫儒歌的态度有些奇怪,但杨天玥并没有多想。

    “若本宫说,母后就是中毒了呢?”他的声音听不出感*彩,却足以让杨天玥感到震惊。

    孝德皇后乃莫儒歌的亲生母亲,寸草之心尚且难以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他竟然生出了利用血肉亲情的念头!

    “怎么?不想做还是做不到?”莫儒歌步步逼近,让杨天玥不得不连连后退。

    脚下一空,杨天玥低呼一声,险些从高高的台阶之上摔下去。惊魂未定之时,人已被莫儒歌搂在怀里,她低头一看,惊觉自己还是全身悬空的姿势!

    “只要我轻轻的松开手,你就会摔下去。这么高的台阶,对于没有武功的人来说足够送命了吧?”邪魅的笑容浮上他的脸,看得杨天玥一阵心神不定。

    想杀了她么?其实不必他动手,她的寿命就已经所剩无几了。她把心都给他了,性命又怎会不甘心奉上呢?诚然,以前的她很怕死,因为失去楚微夏,她便成他唯一泄恨的地方。可如今,楚微夏已嫁为人妇,生活美满幸福,即使她的赎罪不能换取他的原谅,也该消减了不少吧、

    看出她眼中逐渐消失的光彩,决绝之意翻涌而上。莫儒歌心下一惊,一个转身将她压在屏风之上,紧紧捏住她的下巴。

    “想死?本宫说过的,你要是敢用死来解脱,本宫定叫那个人生不如死!”惊异在刹那间化成愤怒,他盯着她头上的簪子,语气如霜。

    这个女人背离他的心是越来越明显了,在江南受了他的*,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么?一条狗也敢在他面前耍性子,活得不耐烦了吧?他就是要让她在水深火热里来来回回,好让她知道,他,才是她唯一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