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血霉来了

弦歌雅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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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都并不是什么坏人,平时也不会对别人使坏。可是凭着年轻人的活泛心思,还真让刘国庆在一天之内就想到了法子。不过是把夏汝倩的方法完善了许多。

    夏汝倩听了两眼亮晶晶道:“这法子你想的就是比我想的好!”

    “那当然!”刘国庆无不得意。

    夏汝倩脸色突然变了脸色,凶巴巴道:“那你岂不是每天都在琢磨这些事情?”

    刘国庆心里一咯噔,忙喊冤:“我的祖宗奶奶诶!我天天琢磨这个干啥?每天操心田地里的事情都操心不完呢!”

    夏汝倩哼了一声,道:“那样最好,不过跟你开个玩笑啦。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刘国庆心里的小人长嘘了一口气,祖宗奶奶真是千般变化。

    两个人商量好之后,开始行动。

    刘国庆这日去镇上买了一些酒,坐在田间地头就请人喝起来了。

    刘国庆人不错,平时也是乐于帮助乡里乡亲的,在这附近评价还是不错的,所以干活休息的时候也很乐意跟在坐在一起喝一口。

    一个粗壮的汉子喝了一口啤酒,道:“这也是酒?都淡出鸟味来了。”

    刘国庆嘿嘿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可是城里时兴的酒,叫啤酒!一群土怂!”

    汉子们倒是不在意那句土怂,那汉子奇怪道:“皮酒?是用皮子做的?”

    喝惯了白酒黄酒等烈酒的汉子们确实不太待见这个尝起来没啥酒味、跟喝水没多大区别还比水贵的东西。

    “不是那个皮!据说这个是用北方那个麦子做的,麦子晓得不?就是可以打粉做包子做饺子的那个!”

    夏家村这边属于南方,主产水稻,麦子啥的,大家确实没见过。

    尽管啤酒不带劲,但是喝个新鲜,更何况是不花钱的。

    大家谈兴正浓,刘国庆就眼尖看到黄忠顺着田埂过来了。

    “嘿!那不是瓦片村的阿忠嘛!过来喝一杯吧!”

    虽然是不同的村名儿,可是大家离得近,而且田地是交错分布的,所以平素也是挺熟悉的。

    汉子们一起招呼,黄忠也就不客气了。

    汉子们聊天喝酒十分热闹,过了好一会儿才散了,黄忠也被灌酒灌得差不多了,当然刘国庆做得不明显,大家都在互相劝酒嘛,黄忠不少都是被人灌下去的。

    说实在的,刘国庆还有点舍不得这些酒呢,因为是时兴的东西,价格不便宜,花了夏汝倩不少私房钱。

    “不……不能喝啦,晚上还要去上课呢!”黄忠满脸通红,舌头打结,举起的手竖起一根手指道。

    本来啤酒不醉人,但是黄忠是个不能喝的,而且不知道哪个汉子从家里摸出来两瓶白酒分给大家喝了过瘾,就算是喝的混合酒了,自然容易醉。

    刘国庆扶着他道:“我看你今晚就别去了,你这样子怎么听课?弄得满教室酒味,老师也会不高兴的。不如我帮你请个假,然后把笔记借你抄,怎么样?”

    黄忠被说服了,歪歪扭扭走在田埂上要回家,刘国庆很想让他直接摔田里,谁叫他竟然那样对自己的大姨子。只是摔了毁了人家庄稼就不地道了。

    刘国庆把黄忠送回去,所有的人都接了黄忠,一边关心他怎么喝了那么多伤身体,一个又责备给他酒喝的人。刘国庆站在那里,没有一个人说句辛苦你了,谢谢之类的话,更别提倒杯水之类的了。

    刘国庆也没多留,赶紧出了门。感受到了这家子的奇葩,刘国庆也觉得千万不能跟这样的人家做连襟,虽然隔着一层的亲戚,但是奇葩怎么会在乎这些呢?

    晚上,刘国庆无奈地让夏汝倩跟着自己。

    “大晚上黑漆麻拱的,你去干啥,万一踩沟里了,多得不偿失啊!”今晚学的新成语,用起来还真顺手。

    夏汝倩哼道:“当然要去看热闹了,不看到他摔坑里,我不高兴。我还花了那么多钱呢!”

    刘国庆心想自己真是摊上个姑奶奶了,不过自己不就喜欢她这种爽快的性格吗?

    两个人守在茅厕外头,如今的厕所可不是后来可以冲水的,甚至连水泥都不是,好点的人家在地下挖一个坑,把一个缸半埋在地里,缸上面放两块木板,上厕所就踏在木板上就行了。差的厕所脏的无法想象。而黄忠家的厕所就是那种无法想象的厕所,人家无法奢侈地将大缸埋在地下,只能挖了一个坑,连个木板子就都没有,只放了几块石头,石头还不稳,蹲在上面要全心全意,决不能像二十一世纪那样还能一边看手机一边蹲厕所的。而且厕所屋顶是漏雨的,外面下雨里面也下雨,有的干脆没有,一大下雨天不仅是泥水,粪水都出来了。

    夏汝倩一边挠身上一边道:“你确定你都办好了吗?”

    刘国庆心疼她在这里受罪,这厕所附近就是蚊子最多的地方,他一个大老粗男人就算了,她这个细皮嫩肉的姑娘不就是来喂蚊子的么?估计这里的蚊子都没有喝过这么香甜的血。

    “十分确定,他家厕所真是绝了。没见过那么脏的……”

    夏汝倩急忙打断道:“好了,别说了,没得恶心人。看她们家什么样的人就知道厕所有多脏。”

    但是现在是越脏越好。

    “你说黄忠会不会之前已经上好厕所了,这个时候不需要上了?”

    那岂不是白来了。

    刘国庆道:“你放心,喝酒喝多了,大晚上肯定要上厕所的,黄忠又不是喝得醉死过去了。”这个度他还是把握的不错的,算到了黄家人肯定还会给他醒醒酒的。

    两人蹲在草丛里,满是蚊虫,还不能开手电,说话也要悄声的,为了驱蚊身上喷了点花露水,这东西可是附近十里八乡的姑娘们都没用上的。

    过了好久,才听到前面黄忠家的门打开了,两个人眼睛早已适应了这样的黑暗,都瞪大了眼睛,希望不要落空才好。

    拖拖塌塌的声音传来,刘国庆先道:“是黄忠。”

    夏汝倩也很快看清了,点了点头。两个人不约而同矮下身子,还真是做贼心虚,这乌漆麻黑的,除非夜视眼,不然瞧不见他们。

    黄忠摇摇晃晃进了厕所,不一会儿,就听见噗通一声,黄忠短促地“啊——”了一声,就没了声息。

    夏汝倩抓着刘国庆的手,伸着脖子往那边看,道:“不会是摔死了吧?”

    摔死了倒是不太可能,泥地不是水泥,除非掉进粪坑爬不起来,在粪坑淹死的多是孩子。

    一会儿后,刘国庆抓住夏汝倩的胳膊,道:“现在该走了!”

    夏汝倩被刘国庆抓着胳膊,没有一点方向感,又担心脚下是沟,又担心撞到什么东西,跌跌撞撞的。

    两个人没走几步,就看到厕所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扶着门框,摇摇晃晃地站都站不稳,能够听到他身上滴滴答答滴落着水,但肯定不是干净的水。

    这人不是黄忠还能是谁?

    夏汝倩被冷不丁吓一跳,还是刘国庆捂了她的嘴巴拉着她闪躲着走了。夏汝倩觉得胳膊上火辣辣地疼,刘国庆用的力气太大了。

    黄忠迷迷糊糊又浑浑噩噩,本身醉酒就不太清醒,摔进粪坑里又花了不小力气爬出来,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两个黑影,吓得忍不住大家一声:“啊——”声音嘶哑无比,嗓子干疼异常。

    两个黑影眨眼不见了,把黄忠骇的不行,以为自己遇上鬼了,两股战战几乎站立不稳。

    黄忠老子娘把这个儿子放在心尖尖上疼的,本来见黄忠要上厕所,就让他在自己的尿盆里解决,黄忠觉得当着一家子姐妹的面尿尿好奇怪,不肯,硬是自己出来了,老子娘躺了一会儿不放心,爬起来看儿子,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儿子喊了一声,声音怪吓人的,顿时一颗心蹦到了嗓子眼:“忠儿!忠儿!我的儿哟!你怎么了?!你还好吧?你在哪里啊?莫要吓你娘啊!”

    黄忠几个姐妹都被吵醒了,听到老娘那声音在喊弟弟,好想弟弟死了一样,顿时瞌睡都吓醒了,爬起来呼啦呼啦奔出了门。

    于是黄忠老子娘鞋子跑掉了,一众姐妹披头散发,衣服都没怎么穿好就跑出来了——毕竟黄家太穷,女孩们不可能有什么睡衣了。

    看到黄忠巴着厕所的门站着,都跑过去扶他,冷不防抓了一手湿湿黏黏的东西,还闻到扑鼻的臭味。

    黄忠是顾不上那么多了,一下子扑到老子娘身上:“娘啊!我看到鬼了!两个黑影子一眨眼就不见了啊!”

    黄老娘杜氏急忙道:“我的儿,我的心肝儿,别怕别怕,娘在这儿呢,有鬼也给你打跑了啊!别怕别怕!”

    黄忠姐妹道:“怕是偷儿吧?谁这么狠的心,竟然来吓阿忠!”

    于是几个人就喊抓偷儿抓偷儿。

    旁的邻居被喊醒了,骂一句一家神经病,翻身又睡了。黄家那穷得四面透风的人家,偷儿会去?别开玩笑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