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联手

沐清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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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星沫大怒,一把扯住苏清雨的衣领。没有想到她的力气如此大,竟将苏清雨整个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她杏目圆瞪,斥骂道:“我与表哥青梅竹马,他从小就最疼我迁就我!都是你,生生将他的魂都勾去了!你若不是长了这样一张脸,表哥怎么会注意你!”

    说着,她故意挑苏清雨受伤的左颊,在上面狠狠地扇了好几十下,那尖利的指甲每次都用力地刮过本来已经不断出血的伤痕,让那本来晶莹白希的肌肤一片血肉模糊。

    看着那双如水明眸中痛得涌出了泪,她笑着拔下头上的金钗,说:“只可惜你快死了,看不到我与表哥大婚。既然如此,你这双会勾人的眼,要了也没用!”说着,她猛地举起金钗便朝苏清雨双目刺去。

    苏清雨大惊,忙扭头躲开。

    徐星沫一下扑空,却一把扯住她的头发,狞笑着又再次刺来。

    苏清雨死命挣扎,无奈长发在她手中,尽管感到了发丝断裂的疼痛,却怎么也没有办法离开如恶魔上身的徐星沫。

    眼看着那金钗的光芒越来越近,近到快刺入她的双眼时,徐星沫的手却生生地停在半空,被人捏得无法再往下。

    被人扰了好事,徐星沫不由得一口怒气从胸中涌上来,呲牙咧嘴地扭头就骂道:“是哪个找死......”说了一半的话,却噎住在喉间。

    见到情势剧变,苏清雨茫然不知所措。

    直到看见徐星沫如筛糠一般颤抖着身子,垂首走到一旁时,她这才看清了救自己的人,却蓦地惊到不知道该是感激还是担忧。

    竟是楚瑜!!而且,他身后还跟着徐太后!!

    这样完全不应该沾边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入到牢房,苏清雨意识到,也许为了得到这个皇位,徐太后已经不惜与楚瑜联手了。

    此时,苏清雨再也无法抑制心里的愤慨。徐太后若是篡位,她也倒可以理解。

    但若与楚瑜联手,那岂不是等于拱手将俞国做了楚瑜的傀儡吗?

    没想到,徐家为了皇位,连江山和尊严都卖了。

    她瞪着徐太后,冷笑连连:“你说什么对太上皇情深一片。如今他尸骨未寒,你倒赶着把他的江山基业拱手让人了!”

    徐太后蓦地一震,却没有说出什么来。

    眸子转过那依旧飘逸出尘的楚瑜。看到他的身影如昔地飘然如仙,想起前尘种种,她笑得更是开怀,可没想到被撕裂的左脸却一下子疼得她脸色苍白。

    她的笑倒是让楚瑜皱了眉。

    徐星沫见楚瑜皱了眉,忙骂道:“笑什么?难道还打得你不够?!”

    “有本事,你打死我!不然,梁逍总会替我报仇!”盯着徐星沫一下子苍白的脸,她不顾脸上撕裂的剧痛,不顾满头鲜血淋漓,倾尽全力狠狠地吐出了几句话。

    楚瑜冰寒的眼扫过她受伤的脸,眼波中似是在那一瞬间变得怔忪,却又因为她的话而迅速恢复了一脸冷冽。

    楚瑜没有说话,眼神却冰冷地瞥向了徐太后。

    徐太后当即会意,忙对他解释说:“沫儿小孩子脾气,她没有恶意的。”

    “因为还没死,所以就没有恶意?!”楚瑜脸色依然没有表情,可这样轻飘飘地一句话,却足以让周围的空气都冻得结冰。

    徐太后一下子便噎住了。站在一旁的徐星沫怕得牙关打颤,一个站不住便跪在地上,连话都不成音调:“沫儿只是......不齿这践人背叛了......陛下......一时气极.....”

    她话没说完,便见楚瑜挑起眉头冷哼了一句:“践人?!”

    徐星沫以为说中了他的心思,忙点头说道:“所谓女子不事二夫,她背叛了陛下,自然为世人不齿!这不是践人是什么?!”

    楚瑜没有说话,那飘逸出尘的脸上神色淡然,丝毫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徐星沫以为这话得到了楚瑜的认同,便大胆了起来,继续道:“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为得到陛下垂青而不惜一切,可这践人却丝毫不知珍惜,将陛下心意随意丢弃,还转而*沫儿的表哥,实在应该活活打死!”

    她话音刚落,只听到楚瑜哈哈一笑,道:“对,是应该活活打死!”

    听了楚瑜的话,苏清雨不由得一惊,林中那一幕又再次回到眼前。

    他,当真如此恨着自己。

    力气早已用尽,她靠墙而坐,依赖墙壁才可以抬眸看向楚瑜。

    直直迎向那冰冷的表情和眼神,她并没有感到一丝的恐惧。

    相反,她心里一片坦然。

    前尘往事,爱恨交加,如今在她,仿佛都已经全部过去了。若说唯一牵挂的,便是那还在远方等她的梁逍而已。

    徐太后有些心惊地看楚瑜狠戾笑着。

    她早已听闻楚瑜其人的行事手法极其狠毒,也知道当年他对苏清雨是何等上心。如今虽然他不说什么,但谁知道他究竟是喜欢还是发怒?!若一不小心惹恼了他,不仅他们之间的协议会泡汤,也许连身家性命都保不住。

    忙打了一个眼色给徐星沫,她制止了徐星沫还要说下去的话。

    楚瑜笑了很久,却忽然腾地转身看向徐太后。

    虽然被如鹰般的毒辣眼神吓了一跳,但徐太后毕竟见惯风浪,忙打着圆场:“小孩子乱说话,请陛下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徐星沫也被吓住了,当场连话都不敢再说。

    忽然,只听楚瑜说:“若不是要留你牵住梁逍,你如今早已不在这里!你今后给朕记住,朕要的,从来都没人可以随意动!”

    他的嗓音轻柔圆润,却比冰还要寒上几分,让人不敢再有半点放肆。

    这话一出,不仅徐太后二人顿时如被定住一样,连苏清雨都愕然。

    徐太后咽了一下唾沫,强压住狂跳的心,说:“是是是。哀家一定教训她。”她推了推徐星沫说:“还不快谢陛下不杀之恩!”

    楚瑜却冷眼都不瞧她们一眼,只挥手道:“朕不想再费时间。事成之后,你将她的一只手交上来!”

    这话如晴天霹雳,徐星沫顿时瘫倒在地上,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徐太后也顿时惊住了。

    都听闻郝国新帝为人狠毒诡异,如今竟为打了那践人几巴掌,就要沫儿的一只手!

    幸而苏清雨还没被弄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他如今还肯答应合作,那么,一只手,倒也值得。

    想到这里,徐太后只恐楚瑜反悔,忙一脸讨好说:“是沫儿的错,事成之后定会如陛下所言。只是,待事成之后,三国的战事......”

    “这不需要你担心。朕答应了的,自会让你如愿。”见徐太后还要啰嗦,楚瑜脸色渐渐不耐。

    徐太后见此,忙拼力扯起了瘫痪在地的徐星沫。二人忙不迭地走了。

    苏清雨见事情居然如此发展,实在意外。

    为了徐星沫打了自己,他便要了她一只手。那么自己是不是该偿命?!

    如今血依然没有止住,伤口又痛得坐的力气都缺乏,只得听天由命。

    却见楚瑜蹲下靠近了自己,定定地看着,却不发一言。

    忽然周围都是木槿香,暖暖地将二人包围住。她不由得僵住。

    她心里不由得有些颤抖,不知道他要对自己做什么。

    楚瑜却扯起雪白的衣袖,细细地擦起她脸上的血来。

    他擦得很仔细,一下,又一下,动作很轻柔。

    看她别扭地想躲开,他轻声说:“别动。”那声音轻得就像在哄她一样,丝毫不像刚才那个说要砍徐星沫一只手的狠戾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看到他眼中渐渐起了水汽。

    只是,这伤痕太深,不管他怎么擦,即使连衣袖都染红了,血还是没停住。

    她想推开他,却只能气若游丝道:“不要麻烦了。”

    她本是想让他不用再擦了,这血什么时候该止住,便自己会停。

    没想到,楚瑜猛地抱住她,身子竟抖得连她都感觉到了。

    这时的他,根本不像那个屠城的四皇子,更不像那个飘逸出尘的听寒子,只像一个受到了惊吓的孩子。

    虽然没有力气推开他,可她还是惊讶地问:“楚瑜,你怎么了?”

    耳中,却因为被他猛力一拥,顿时轰鸣声四起,连眼前都朦胧了。

    “凝儿,那次我不是故意摔你的!我真不是故意摔你的!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恍惚中,听到这样的话,但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无力地挣扎了几下。

    楚瑜并没有放开她,依然颤抖着紧紧将她搂在怀里。

    良久,站在后面的叙遥惊叫了一声:“皇上,姑娘昏过去了!”

    楚瑜猛地将苏清雨推开一点,只见她双目紧闭,人事不知。

    见他终于回神,叙遥忙奔出去吩咐备车,回头便已见他紧抱着苏清雨冲了出来。

    一上了车,车子便飞一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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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国新帝登基,称“明烨帝”,改“明烨元年”。

    不知道为何,明烨帝却在登基后,忽然五日内迅速地将所有兵马撤离了三国边界。

    这样撤兵实在太过突然,比当初发兵还要突然。

    本来乾嘉帝欲要乘胜追击,但永昌帝却劝服了乾嘉帝。

    于是,在郝*队撤退三天以后,俞国和闵国的联军也撤退了。

    历时半年的三国之战终于休战,三国朝野、百姓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久,乾嘉帝接到太后懿旨,便急急忙忙地回宫大婚了。

    本来天下都以为这封后大典会相当隆重。但出人意外的是,乾嘉帝居然下了圣旨,要一切从简,致使场面冷清草率,甚至连一般大臣的婚礼也比不上。

    后来,徐太后才出面解释说,帝后爱民如子,不忍再劳民伤财,所以才故意如此。

    这解释倒说得过去。只因倾国知县爱民如子的清名,深入民心。

    幸而帝后新婚燕尔,日日形影不离,极尽恩爱*。皇上每日里除了准时上朝下朝,只要处理完了朝政,便急急忙忙地赶回去陪伴皇后左右。

    日子过了一月余,宫中便传说,苏皇后已经怀了龙胎,终日只在宫中歇息,很少见人,连命妇们想去参见,皇上都不允许,怕是惊扰了皇后休息。

    如此一来,深宫更是安静,倒也颇合苏皇后为人清冷端方的性子。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素来不理朝政的徐太后动作频频,除却在各处安插心腹以外,她还做了两件轰动天下的大事。

    第一件便是在家乡武威城建行宫,其预算开支之大,竟比当年筹建皇宫更甚。

    然后又提出让徐行担任参议大臣,硬是将左相宁焕之挤出了内阁。

    听说为了此事,宁焕之与徐行在皇上面前公然翻了脸。

    当时,皇上龙颜大怒,若不是宣王拉着,当时便已将他收押天牢。

    宁焕之心灰意冷,四处与人说天家无情。乾嘉帝知道了,自然更是不悦。

    虽然睿国公多番斡旋,但依然无法让他们回到之前那种融洽信任的地步。

    徐家倒是高兴。

    只因为,宁焕之跟着皇上出身,深得朝中后生一辈的景仰。他是年轻一辈的中流砥柱,无论是论才能还是论品格,都是那些世家子弟所无法企及的。

    若他倒了台,平日鼓动着要汰旧换新的年轻才俊便无计可施,以徐家为首的世家便可以毫无阻碍地让整个朝野一面倒。

    若宁焕之此时倒台,得益最大的便是徐家。

    不知道从何时起,有人说,宁焕之其实早在做东南三省的按政大人时,便已经深爱着当今皇后。甚至还有人说,当年在清濡山庄,宁焕之早已与皇后暗通曲款。

    这些传闻,皇上一开始并不相信,可话听得多了,假的也成了真的。

    三番四次之后,他便诏了徐行、陈勤汶等人入宫询问。

    之后不过十天,某日早朝中,左相便忿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辞了官。

    皇帝居然也当场就准了。

    这段传为佳话的君臣之交,最终以宁焕之黯然走出御书房而告终。

    有人说他四处游历,也有人说在明县见过他。众多说法不一,但并没有人再见过宁焕之的影踪。

    深夜,闵国宫中。

    看着上座那始终皱着眉头的男子,去云叹了口气。可怜自己那双腿,它们至今已经连续站了五个时辰了。

    不过,当转眸看向侧座的另一个男子,他倒宁可连着站五个时辰,也不愿意像那人这般奔波劳累。

    那男子刚才进来不久,虽然被上座男子赐了座,可看上去还是十分劳累,满腮的胡茬可见连日风尘仆仆,根本没有时间顾及其它。不过,倒让这清隽儒雅的五官生出了与往日不一样的味道。

    他盯着上座男子皱眉,问:“陛下,这么急唤我来究竟做什么?”

    上座男子默默无语,冷漠的眸子中却分明带了焦急。他将手头的信交给去云,去云再双手递给那男子。

    男子飞快展信一览,不由得惊叫道:“楚瑜想用这法子逼她出来?!”

    上座的人带了一脸与身上的尊贵气度截然不同的忧虑,叹气道:“若要朕看来,他应该不止这样的意思。”

    眼中尽是焦急,他自言自语说道:“想来她已经有半个月没吃朕的药了。也不知道如今怎样了。”

    这话顿时让男子一窒,心中本已翻腾的惊怒更有了无法遏抑的势头。他腾地站起来,沉声说道:“我找楚瑜要人去!”

    见到这暖意融融的男子少有的急躁,上座的人有些诧异,却也立刻了然。

    虽然心里飞快地划过一丝阴霾,但他依然如昔淡漠。

    他不赞同男子的做法,摇头道:“焕之,你怎么糊涂了?人是在半路不见的。若不是急着找人,他当时哪会那么快退兵?你去找他,难道他就有人给你了?!”

    宁焕之本来已经迈出去的步子,却因为这话顿住了。

    自与梁逍联手演了那么一出以后,宁焕之就带人四处寻找苏清雨。

    不久后,梁逍便传信于他,说莫然早已派人在郝国时刻监视着楚瑜。

    他也知道,与梁逍的那一出戏自然没有骗过楚瑜,楚瑜也肯定猜到那两人都会派人在郝国,密切注视着一切。

    自然地,楚瑜肯定也同样会安插了人手在两国。

    这情形实在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只不过,让人无奈的是,虽然他们三个素来算无遗策,可尽管布置这么多计划,却一下子被那个清冷的小女人给打乱了。

    究竟在那辆回郝国的车中发生过什么?一个大活人居然无端就消失了。

    事后他们曾想在被救出水牢的觉茗口中探听一下蛛丝马迹,却发现她回宫以后,除了徐太后和严耿,根本就没有时间接触其他人。

    于是,找人的线索就断在了那辆马车中。

    默然回身,他知道男子说的是事实,只得问:“陛下,那如今该怎么办?!”

    莫然看向他说:“先不要管楚瑜。你想想,除了我们,还会有谁要接近她?”

    宁焕之沉吟了一下,试探道:“难道是徐太后?!”徐太后自将苏清雨交给楚瑜以后,就一直后悔。论理说来,她倒是最大嫌疑的。

    “焕之,难道你这么质疑乾嘉帝的能力?”不知道为何,莫然竟笑了。那笑容竟极为清隽秀逸的。

    宁焕之被他逗笑了,自己的确问得太多余。

    梁逍早在登基前就已做好了打垮徐家的准备,不过当时迫于战事才引而不发。加上后来找回了苏清雨,他便欲擒故纵,暂时任由徐家在朝中气焰嚣张。

    可自回宫以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得徐家措手不及,处处被动。

    一开始,借着宁焕之辞官归田的事,乾嘉帝要徐行回家反省两个月,并命宣王暂时代为领军。

    陈勤汶素来与徐行交好,某日公然为徐行抱不平后,就被宣王参他藐视皇权,便被梁逍招去私下谈话。谈话后不过两三日,陈勤汶就告老回乡了。

    徐行之子徐晋本是刑部侍郎,但有个年轻言官参他多次受贿并卖官鬻爵。此事经睿国公查实证据确凿。乾嘉帝大怒,立即将他贬到一个西南边城当守城参军。

    眼看着徐行父子纷纷落马,大学士徐竟本打算明哲保身,却在某日上朝时,忽然被明太后的兄长——右相明磊参了一本,说他纵子行凶。

    其子是徐星沫的大哥徐应连。因为强抢有夫之妇犯了命案,徐应连逃亡在外。

    乾嘉帝震惊,却也有意帮着,说要查实了再算。

    没想到刑部尚书司马静涛立刻出列,奏称此案属实,而且通缉犯人的命令早已发出,如今只等捉拿到了人就立刻开审。

    见到连徐行的门生都这样说,乾嘉帝无奈,只得当场免了徐竟的官职。

    本来威风八面势不可挡的徐家,如今一下子分崩离析。

    就在徐家风声鹤唳时,见风使舵的官僚们便也立即观望,生怕惹火烧身。

    徐太后如今疲于应付梁逍给徐家的“礼物”,也应该无暇再顾及苏清雨。

    那人素来清冷端方,当日为官也是民望甚高。究竟是谁会忽然将她带走呢?

    他们找了这半个月,唯一能确定的是她当日应该不是被人强虏了去的。

    在那样的关头,她如此离开,又是为何?

    宁焕之沉吟着,抬头看向依然看着远方的莫然。

    虽然当日雪霁庄主说过他的计谋只比楚瑜稍逊一筹,但他依然看不透莫然。

    要说莫然不爱苏清雨,但当日他宁可与梁逍翻脸,宁可让苏清雨失忆,也要留她在身边。更不用说之前隐姓埋名只为了替苏清雨治病了。这样对于一个帝皇来说,不是爱还是什么?!

    可若说他爱,当日她被徐太后与楚瑜联手带出了俞国以后,他却如局外人一样,劝梁逍沉住气,趁郝国撤兵的时机,先安顿朝野,再慢慢找人。这样的沉稳冷静,实在不似日那般不顾一切。

    深爱的女人无端消失了,还能坐得住慢慢分析。宁焕之更是觉得这人冷静到了可怕的地步。

    不过,也许这就是莫然能成为明君的缘故。

    宁焕之顿了顿,对莫然说:“陛下,为今之计,看来还是先应付楚瑜吧!”

    莫然刚才给他看的信,是闵国边陲的守城大将用快马递过来的。

    一日前,郝国再次集结百万雄兵,看样子又有了重燃战火的势头。

    只是,楚瑜其人野心勃勃,绝对不会只为了一个苏清雨就贸然发兵。

    如今他为郝国明烨帝,下一步自是想要一统天下的。若以找人为借口而发兵,趁机便想一统天下,这也许才是真的。

    若真是这样,那这场战,看来又得打了。

    莫然点头,道:“你家皇上那边如何?”

    宁焕之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递上给莫然,道:“我临行前接到皇上派人送来的锦囊,说是要当着陛下拆开的。想来,如今也到要拆开的时候了。”

    去云会意,敏捷解开锦囊上的丝带。

    莫然展开一看便笑了。

    他让去云递给宁焕之,笑道:“你家皇上越发厉害了。难怪楚瑜忌惮他。”

    莫然这语气,是师兄说起最疼的小师弟的口吻。

    宁焕之忽然想起在雪霁山庄时,他带着贺临风学武时的情景,那时他们师兄弟何尝不是亲密无间?

    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如今竟已反目成仇?!

    只是,当他看了纸条,也笑了。

    纸条上只有寥寥数字,却早已包括一切:“首要当破鸿雁飞。”

    数日后,俞闵两国再次联手发兵,应对郝国再一次的大军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