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伐谋

沐清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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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笑,如此反常,显然已经让周围的人都惊动了,更是由于不明白他的用意,所以没有人有任何动作,只是静待梁逍的吩咐。

    可是,梁逍却一直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元王。他也在笑,那俊美无俦的脸上像是在陪着元王一般,挂着慵懒邪魅的笑意,一双墨眸中晶光闪亮,让人像碰到漩涡一般,被深深吸引进去。

    可是,笑了这么久,他倒没有一丝不耐。

    楚瑕颇为惊讶,不知道梁逍此刻的笑意究竟是什么含义。可是,他自从那次以狄虎的身份见过梁逍以后,便一直不敢对这男子有半分猜测,他知道,乾嘉帝既然能以惊采绝艳称著天下,那自是有他的道理。

    这样下来,其他人更加不敢乱动。一时间,就只听到元王的笑在四处回荡着。

    笑着笑着,元王的笑声却忽然戛然而止。楚瑕愕然地看着他艰难地用手撑地,让自己慢慢坐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无奈对梁逍说道:“乾嘉!你究竟想做什么?!”

    梁逍一直盯着元王看,却淡笑不语,眸中精光越盛。弯起的薄唇让元王只感到心里的想法都被他全部揭穿了一样。

    终于,元王忍无可忍地喊道:“够了梁逍!你究竟想做什么?!要杀要剐,给个痛快!”他的话顿时引来周围几人的怒喝:“大胆!”“放肆!”“竟敢直呼吾皇名讳!”

    梁逍摆了摆手,让康寻等人住了嘴。他笑着俯视元王,那本来已经挺拔高大的身子此刻更显得颀长。元王虽然不习惯这样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可胸中始终血气翻滚,身子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无奈之下,只好仰头看着梁逍。

    梁逍依然微笑,似乎并不在意刚才他对自己直呼姓名。他微微低着头,盯着元王带了狼狈的一身衣衫,招了招手,说:“军医何在?”

    说着,忙有人去将军医带了来。梁逍对军医一招手,说:“你去看看元王,顺便给他一颗解药。”军医得令,连忙上前为元王把脉后,交给元王一颗黄色小药丸。

    元王愕然地看着掌心的药丸,似是想不清楚这究竟怎么回事。

    梁逍看他的样子,便说:“刚才林中瘴气有毒,能麻痹人的五官神经。所以你才会看到熊兵似乎发了狂一样四处奔走。连狄夷兵也是因为中了这毒,才会出现幻觉。如今你手中这药,就是解了那瘴气的。”

    见元王不动声色,他招了招手,军医会意,立刻奉上同样一颗药丸。他一把将药丸塞进嘴里,然后咽下,说:“要不要朕也先将你那药丸子尝一口,以示清白?!”话虽这样说,可元王却也知道,这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放宽心。但是,梁逍堂堂第一大国的君主,竟能这样来显示他对自己的诚实,这倒让元王心里有点服气了。

    见梁逍眼都不眨一下就将一颗同样的药丸吞进去,元王便不再犹豫,掌心一翻,药就入了口。刚入,只觉得喉头一阵清凉。然后,才是觉得从内而外一阵舒缓。那种因天气燥热的混沌感觉,顿时消散不少,人的脑子也随即清醒了过来。

    他不动声色地盘腿坐好,双手划出圆圈,让真气在体内运行一周天。

    慢慢地,他只觉得自己的元气开始恢复过来了。心里不禁暗暗高兴。可是,新的问题却掩盖住了他的高兴。

    梁逍这样做,难道就不怕自己造反吗?

    见元王眼中的光不断变幻,梁逍心里很清楚,如今元王正是天人交战的时候。他不由得微微笑了。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上兵伐谋。如今元王已经有了疑问,那么,就应该是攻心之时。

    “药,本王已经吃了。你究竟要怎样?”元王说道,但他眼神中却充满了不确定。他知道,如果这样就随便顺了梁逍的意,那今后他再也无颜回去见天狼的百姓。

    他的语气十分冲,可是,那个慵懒依旧的梁逍却依然没有在意。他慢悠悠地打量着元王,还有四周的环境,忽然说道:“若是朕说,其实朕还真的没打算把你给怎么办,那你会如何说?”

    “什么?!”元王惊讶反问道。刚才梁逍有过这么多的好时机,他却没有动手。可若梁逍不杀他,他更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了。

    梁逍笑了,点头确认:“是的。朕当真还没有想好!”说着,他忽然伸手把住元王的脉门,细细把起脉来。

    在元王惊讶的目光中,梁逍淡淡说道:“刚才你在瘴气中奔跑时,血气运行厉害,便将吸进去的毒也带到血中去了。军医给你的药,不过是解了表层的瘴毒。若说现在,那毒竟是难解了。”

    说着,他挥手让宸惊风过来,道:“这便是闻名天下的毒王。元王可愿意让毒王替你诊脉?!”元王闻言一怔。原来毒王都已经到了梁逍阵中,难怪这仗都没法子打下去了。有了一个宸惊风,倒真的十个瘴气林都做得出来了。

    梁逍只是让宸惊风上前。

    宸惊风一上来,只是看了看元王的眼,便肯定地说:“陛下,这毒恐怕只不好解决。”这话让梁逍顿时失笑:“连你毒王也有解不了的毒,那还算什么毒王?”

    宸惊风不以为意,拱手朝元王说道:“若是其他人,在下倒算了。可是,如今看在元王份上,恐怕就有些难了。”

    听了宸惊风的话,兼之看见他一脸难色,虽然不懂他的话,可元王却丝毫不在意,一摆大手便说:“生死自有天命。既然为难便不用勉强。本王虽落败,可这点骨气却还是有的。”

    听了他的话,宸惊风不由得脸色一沉,正想扭头走,却听到梁逍在旁拍掌赞许道:“举重若轻,生死自有天命!元王殿下果然英雄气概!”

    元王无声笑了,沉下声道:“英雄气概又值钱么?不过,当日本王并未曾服你。可今日看来,若这计谋都是你安排的,那本王倒还算是看错了。”

    从脱儿图接到邀战书开始,一直到现在,他竟在这样完全不受控制的境地中被打败,实属第一次。以前虽也曾失利,但并未到全无反击之力的地步。虽然他也曾让人去俞*营下毒,可却并未产生什么影响。倒是自己,被他们用这样的计谋耍得团团转。

    梁逍摇头,叹气道:“元王此言差矣。虽然各安天命的人很多,可是自古有多少个真的能看透?所以,朕才说元王英雄气概啊!”

    “那又如何?到头来不也一样是你的手下败将?不过,”元王说着,便看向宸惊风,“若是毒王当真觉得为难,不必因为乾嘉帝的命令而救本王。若真如此,即便救了,本王也不会感谢。只因,这样施舍一般的恩情,本王宁可不要性命,也不愿意受!”

    梁逍却摇头,说:“朕何时说了你的毒难救了?那可是毒王说的!”

    元王点头,却喘着气,不再说什么。从他逐渐转青的脸色可以看出,那毒的确在他体内开始运行了,而且,随着他刚才说话时的动作,血气运行得厉害,那毒也自然在体内越发作用得快。

    听了梁逍这话,宸惊风停下脚步,奇怪道:“的确是我说的。不过,你怎么不问为什么?”

    他这话是对元王说的。元王却扬起灰败的脸,对他笑了笑。那与其说是笑,倒不如说是动了动嘴角,来得更贴切些。从勉强的表情可以看到,他的确逐渐比刚才要更辛苦了。

    一阵风掠过,遍地枯黄虽败,却依然带过飒飒声。虽是初冬季节,梁逍却并不需要披上狐皮大衣,那身明黄便服在风中飘扬。对比起坐在地上的元王而言,他显得如此轻松。

    楚瑕有点不忍,走上一步拱手对宸惊风说道:“毒王,小王虽不知道毒王与元王之间有什么渊源,可是小王从与元王交手以来,便敬重他的一身本事。此时小王不想多事,可还是斗胆请毒王高抬贵手,先将元王的毒解了,其他容后再说。不知道这样可使得?”

    见连楚瑕都为他求情,元王有些意外地挑起眉来。可是,宸惊风面色沉静如水,除了一双眼珠子不断在元王身上打量以外,什么表情也没有。

    元王不以为意笑了,道:“本王谢过翟王殿下相救。可是,本王却也不想强人所难。反正,生死有命,以本王一介武夫,不是今日死在这里,他日也指不定就在沙场上送了命。既然这样,毒王救与不救,也不太要紧了。”

    见他居然真的如此豁达,便连楚瑕都不好再说什么了。

    可是,宸惊风却忽然说:“救你可以,但救了你以后,你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他忽然这样就答应了,元王更是意外。但却也喜出望外。虽说生死各安天命,可是真的有得选择,谁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当下,他倒是很直爽地答应了:“请毒王直言。”

    宸惊风从怀中摸出一颗药丸,递了给元王。元王接过,一看,只见那药丸赤红透亮,竟然晶莹得像颗红宝石一样。元王不知道这是何物。刚想问,却忽然听到梁逍在一旁带了斥责对宸惊风道:“惊风!你怎么可以这样?!”

    元王没有见过梁逍生气的样子,却不由得被他忽然散发出来的帝王霸道之气给吓住了。手里还捧着那颗晶莹透亮的红丸,还给宸惊风也不是,不还也不是。

    宸惊风却说了:“他乔装成杜锗,隐藏在脱儿图营中,杀我俞国老百姓。我这次回去,即便连山下的百姓们都对狄夷军入侵深恶痛绝,个个一说起来,几乎每家都有亲人因了战乱失踪死亡的。那你说,我该怎么原谅他?!”

    这时,元王才知道原来宸惊风给他的并非解毒的药,而根本就是另一颗毒药!不过,他自是懂得宸惊风说什么。为了获得脱儿图更深的信赖,他放任脱儿图带着手下对被攻陷了的俞国城池大肆搜略,还在这些城池中无恶不作。

    不要说宸惊风,想来梁逍也是极恨他的。可是,为何他还会看见梁逍示意宸惊风要将那药丸收回去?

    他心里着实奇怪,却忽然看见宸惊风一脸不豫地从怀中另外摸了一个瓶子出来,从里面摸出一颗洁白的药丸。那药丸虽是洁白,却如同玉石一样莹润,反射着微弱的光。这样的药,竟是美得连吃下去都不忍心的。

    不知道为何,竟让他忽然想起了那夜见过的那个女子。那个叫倾城皇后的女子。

    “美人如玉!”他看着那药丸,忽然赞叹一句。这话引起宸惊风的诧异:“你如何得知这颗解药的名字?”

    他愕然抬头。他哪是知道?不过随口说说,却居然就说中了?!

    宸惊风走近他面前,忽然抬手在他身上飞快拍了几处,他就再不能动弹。一脸无奈地看着宸惊风捏开自己的嘴,将那药丸扔进去,他只感到一阵快意的清凉瞬间传遍了全身,翻滚的血气也立刻被这样的清凉给压下去了。

    “终究还是要救你!若被师尊知道,只怕我也活不成了。”宸惊风摇头苦笑,话虽是对元王说,可眼睛却看着梁逍。

    梁逍无奈地摊开手,对宸惊风说:“阿风,你又不是不知道,是阿清要朕救他的!”

    这话让已经逐渐稳定下来的元王蓦地一个激灵:怎么,竟是倾国皇后要救自己?自己远在西北,与她不过一面之缘,她怎么可能要救自己这个俞国的敌人?

    满脸狐疑看向梁逍。梁逍早已猜到他心中的想法,却只是说:“你若想问,那以后待你用郡王的身份去见她时,再问。如今,朕有一个交易,看你是否有兴趣。”

    “什么交易?”元王还未曾从刚才听到的那句话中醒过来,只是随着梁逍的话随口问道。

    “朕的想法是这样的。若你想要狄夷,那朕可以帮你,反正如今脱儿图已经身首异处。只是,你若拿了狄夷,需得朝俞国自称狄夷郡王。”梁逍慢慢道来,脸上微微挂着的笑,淡然自若。

    元王却飞快在脑中盘算了起来。如今天下局势大致已分。要是此时再来一场战乱,那即使他有这种魄力,也不能与俞国的实力抗衡,这次的狄俞之战便已经很好地说明一切。

    既然这样,倒不如借了俞国的力量,先将狄夷拿到手。

    看元王沉思的表情,梁逍挥挥手,小麟转身朝后面招手。一个士兵捧着不大的一个木匣子从后面小跑了上来。

    那士兵来到他面前,单脚跪在元王面前,双手将木匣举高,恭敬道:“请元王殿下过目。”

    看着那个涂着黑漆的匣子,元王心里忽然明白他即将看到的是什么。

    他咬咬牙,用手指撩开了木匣的铜扣。

    果然......

    西北部落的人长期以肉食为主,身上各种体液的味道也尤其厚重。那从木匣中源源不断朝他涌来的血气,腥得让人想吐,熏得他不禁后退了两步。

    不过一个时辰前,脱儿图还在他的眼前,与他叫嚣,和他对骂。可如今,脱儿图的头颅已经静静地躺在了木匣中。那双瞪大的滚圆眼睛中,尽是恐惧和绝望。

    元王看着脱儿图熟悉的脸,眼前却浮起了很多往事。其中,有他的皇兄隆光帝,有那个月夜下黑漆漆的山谷,有被打败的铁军——他倾尽全力训练的亲兵......

    所有事情就这样纷至沓来,涌入脑中,其实他说不清楚自己究竟失败在什么地方。本来,他以为自己是赢了的,因为狄夷兵的确曾经将俞国兵打得落花流水。可如今看来,那不过也是一时风光罢了。

    不知道为何,他想起兵书中的一句话:“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长期领军在外,在死人堆里跌摸滚爬过来。身为一军主帅,他自然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上兵伐谋”。可知道是一回事,能真正做到的,则又是另一回事。而今天,他在梁逍身上,真正看到了,什么才是上兵伐谋。

    看元王一脸沉郁地沉默不语,梁逍却微不可见地翘起了唇角。此刻元王心里的矛盾,他自是知道,也更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坐在了小麟吩咐人放好的椅上,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元王,安静地等待着。

    楚瑕看见这样情形,虽然他那夜不太清楚三位君王究竟最后商量出了什么,可是看梁逍的表情,他自然知道此时自己什么都不应该做。

    良久,元王忽然猛喝一声,一掌劈向地面。那掌风的力度如此猛烈,竟掀起地上无数沙石。小麟等人怕他伤着梁逍,连忙上前欲要护住梁逍。

    可是,梁逍却轻轻用手挡住他们,道:“不必。”听到此话,小麟他们忙刹住脚步,只是远远注视元王的动作,可却也随时戒备着。

    梁逍却不以为意,依然安坐如山,看着元王果然一掌劈开了地面,然后用掌力挖出一个不大的深坑,再将木匣子稳稳放在里面。最后才将土掩盖上去。

    元王既然能与梁逸、楚瑕二人以军事才能并称于世上,那自然不可与脱儿图等人同日而语。光看他空手埋葬脱儿图的动作一气呵成,便可以知道他武功确实与楚瑕不相上下。梁逍看着看着,忽然用力拍了几下掌。

    元王愕然看他,问道:“乾嘉帝何故如此?”

    梁逍笑了,却满脸赞许:“元王果然不愧是有情有义之人。即使刚才明明与脱儿图已经翻脸,可如今依然记挂着要为他找个埋葬之处。”他话虽依然带了慵懒,可里面的真诚却是显而易见的。

    元王见他这样说,反倒脸上一红,讪讪笑了,道:“本王自天狼逃脱出来,便是脱儿图收留了。加上素日其实他对本王也是不坏,虽然脾气暴躁了些,可好歹事事都是言听计从的。如今他身首异处,本王不能让他再这样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本来以为梁逍会借故嘲笑他这个手下败将,都被打败了,却还如此矫情。可没想到,梁逍却回头朝小麟吩咐道:“备酒!”

    他一阵愕然,可却很快地就看见小麟捧了几个斟满酒的玉杯上来。

    梁逍示意他拿起一个杯子,自己也端起一杯。他疑惑地看着梁逍朝他举起杯,笑道:“无论是否应允朕刚才的提议,单凭殿下这份直爽热血,朕就交定你这个朋友了。”说着,他自行先干了一杯,扬起空杯子让元王看。

    元王不禁哑然失笑,却被梁逍激起胸中豪情满溢。一仰头,也随梁逍干了一杯。看着梁逍那俊美无俦的俊颜笑得开怀,他竟感到一阵快意。

    世间都说,乾嘉帝早在还是陵王时,其人行事就已经不拘一格,甚至跳脱俗世常规。如今一见,果然如此。能和手下败将干杯交友的,又有几个君王能做到?成王败寇,败在他手上,自是时运不济。可若能与这样的人交友,即使要送命了,那又何妨?!

    扬起空杯子,他朗声说:“蒙陛下不弃,本王也交定陛下这个朋友了!”

    楚瑕在一旁看得热血沸腾,大步流星上前,拿起一个杯子,让小麟再次替他三人斟满酒,他笑道:“楚瑕有幸得以认识二位,自是幸运。若二位不弃,瑕先饮为敬!”说着,他便自己先干了。

    梁逍与元王笑着对视一眼,二话不说,也干了。

    元王忽然长叹一声,遗憾说道:“可恨隆光帝自小便好大喜功,只顾眼前利益,不看长远。要不是这样,我天狼如今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若说私人,他自是欣赏梁逍,可他毕竟是天狼后裔,怎么可以将家国祖宗皇位都放在一边?想起这个,他心里自是抱恨。

    梁逍摇头,不赞同地反驳他:“殿下此言差矣!天狼无人?不见得吧?若此刻让殿下回去天狼重掌皇权,只怕天狼复兴不过就是三年的事。”自从这些天,他注意到杜锗这个人以后,无论从探子密报,还是今日亲眼所见,他都深感天狼元王其实并不输给他的六皇兄——战神王爷梁逸。只不过,当日是隆光帝对他诸多猜忌,这才放任他这个治世之才常年在边疆守着。

    元王苦笑:“如今再说这话又有什么用?”难道,梁逍还会将已经吃进嘴的天狼拿出来还给他?只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了!加上自己身为鱼肉,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听元王语气中竟无穷的灰心丧气,一直在旁没有说话的石青云不禁笑了:“康将军多次与殿下交手,都发现殿下素来心如明镜。可是,殿下今天怎么忽然懵了?若陛下将天狼交给对手,那自是不可。可若交给朋友,长期保证俞国天狼有好互交,那又有什么不行的?”

    元王又惊又喜地看向梁逍。只见他一脸朗然笑意。元王大喜,这才懂得为何刚才梁逍说要与他交朋友,更明白了方才不过都是梁逍在试探他而已。

    说着,他顿时朝梁逍跪拜下去,道:“那小王谢乾嘉帝大恩!更替天狼百姓谢过陛下,好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

    梁逍笑着看向那跪拜在脚下的中等身子,点头凝重说道:“既然如此,那天狼为俞国郡地,永保平安富足!”

    元王再次拜下,口称万岁道:“天狼元王,在此答应陛下!有元王一日,自不更改!”

    听到他亲口答应,楚瑕笑了。看着梁逍那挺拔颀长的身影,他不禁感叹:乾嘉帝果然惊采绝艳,不费大力气,便轻松将这纷扰两个月的祸患平息了。

    五日后,天狼忽然派使臣到俞国,代表天狼新帝送上纳贡,并代表新帝对倾国皇后表达满心思念。有人认出,那天狼使臣,竟是失踪多时的天狼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