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后续

叔芳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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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聚会结束之后y和秘书们搭载朝墨的车回去,赵深霄精力消耗太大,早在沙发上睡着了。赵深君将他抱回到属于他的房间里去,赵深霄踢了被子一脚,模模糊糊睁开眼,嘟囔一声:“哥……”

    看着同自己相似的面孔,赵深君再给他盖好被子,关灯离开。

    走廊上同何非鱼相遇,她今天很高兴,至少自始至终唇角都没拉下来过。

    “谢谢,礼物我很喜欢。”她摸摸脖颈上那条项链。

    她有些爱不释手,夜色更沉重,二人站在落地窗前抬头仰望着繁星夜空,周围的寂静了。

    整个世界醒着的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何非鱼拉着他席地而坐,地上是她准备的香槟糖果,剥开一个,喂到他唇边:“吃一个。”

    赵深君很少吃甜的,但他目光却落在捻着糖果的指尖,一盏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指腹的柔嫩和指甲的莹润。他柔软的唇触及指尖,然后不受控制的张嘴吞了进去。

    甜滋滋带点奶香的味道传遍了口腔。

    糖果的外壳是硬的,含在嘴里不过片刻,便慢慢变得柔软了。她看着他品尝的样子,心里也和自己尝到了甜味一样,他们二人伸长的退不知不觉中靠在一起,中间放着的香槟也推开了一些,何非鱼将头抵在他的肩上,轻轻道:“这样的星空,希望以后有你的陪伴经常能见到。”

    糖果融化在唇齿间,他抬起手端着酒一饮入喉,一边听着她的断断絮语。这样宁静的时刻,在他辛苦创业的时间里已经许久不曾享受到了。商场上的讨价还价,勾心斗角,既要逐渐成长增强实力,又不能成为旁人的眼中钉,由少年变成青年的他心思越发成熟冷静。

    他想着自己不过初出步入商界,这一年里遇到的事情比他以往经历的还要多见识到的困阻更叫他费了不少心思解决,他一个男人如此,那她呢?

    眼中是她白净温婉的面容,长密的睫毛轻轻颤抖,身为何氏继承人的她早年在不让他陪在身边,关在书房里一待就是一下午的情况下,是不是也是因为诸多困阻而感到心累疲劳?而那时候他好像还总找她生事,她却不曾有过怨言。

    以前的诸多小事,在日渐成熟的他现在看来,着实幼稚。

    也许他可以对她好一点。赵深君喝完一整杯酒之后才回应她:“城里的星辰不如乡间的好看,你应该学会欣赏什么才是最美丽的。”

    夜空星辰确实有浮云遮掩,就像他说的那样,可以想象绿野乡间的雅致如画。

    他道:“两年前我投资过的房地产已经开盘了,那里正处环境最好的郊野,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转转。”

    他近日定然是改性了。

    坐在办公室里的何非鱼可以看见外面的情况,在公司上轨后赵深君不必要再整日忙碌了,他下面的人足以应付日后的发展。在赵父要求他回到赵氏企业上班时,赵深君以他会在何氏上班为由给拒绝了。

    将他带在身边作为秘书的何非鱼变看见他西装领结的给自己泡茶,亲自送了进来。甚至他的性子也不如以前那样暴躁了,有员工同他开玩笑,他也能神色淡淡的回一句。。

    在将泡好的花茶放在桌上,何非鱼关上她打开的相册,问他:“最近还习惯吗?”

    赵深君稍稍松了一下领带,将茶杯往桌上推了推,示意她可以喝了。“你指哪方面,精神、智力还是体力。”

    即便他穿着了西装,但常年运动的身材也能看出西装下他手臂的有力程度,他的轮廓越发英俊深邃,单单一个眼神都会叫人讨论他许久。何非鱼略微吃醋,她沉吟一声:“最近方秘书她们告诉我,公司里已经有第九个女孩子当着你的面说喜欢你了……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至于精神、智力和体力,都是她的,她才不会介意。

    她第一次表示有点苦恼,袅袅的茶雾朦胧了她的神情,赵深君却可以感受到她话里的可怜,他垂下眼眸,转身:“难道不是你应该去找那些人的麻烦,而不是追究原因在我身上?”

    “……”何非鱼看着他关上门的动作,轻轻一叹。想把他留在身边,却又招来许多窥探的目光,可谁叫他还没同意这段关系呢,只能如此折磨自己了。

    在去到下一楼层的副经理办公室之后,面对这位眉目和蔼,乐呵呵同他打招呼的中年人,再一次听到他提起他身边助理想要约他吃个晚饭什么的。

    赵深君将复印件放在他桌上:“不了,以后这种事还请刘经理替我婉拒掉。”

    中年人变了神情,打探道:“小赵,你不会是有女朋友了吧?我看长得好看的小倩、肖雪约你,你也不心动啊?有了早点说,经理我也不会让你为难。”

    赵深君神情不变,却因他的话冷不丁想到何非鱼,这可是他自十二岁起,就一直被她独占起来的男朋友,以前还会因此而对调笑自己的方释他们生气,但现在他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决定了。

    “麻烦了。”他点头,也没清楚的回应,留下刘经理一脸挖到内/幕的精彩表情在他走之后,叫来了助理。

    何氏最主要的生意,是负责海上运输,掌握了欧美几条重要的航线。

    所在的城市,历城。何氏名下的码头之一,人头马既负责运输货物,还因为它在民国期间就很已经存在,经历了硝烟战火有了历史的痕迹,曾被市里宣传为古迹,为历城文化宣传了一把,吸引了不少的游客。

    在何非鱼祖父那一代起,人头马的管理就越加成熟,规划了一小片地方供游客观赏,而承担运输的地方由负责人重要看管。

    有人的地方就是生机,码头边还开了水上餐厅,历城的本地风情足以体现,在此处夜晚欣赏夜景河景最是有情调的。

    今晚何非鱼有场生意,对方是邻市企业的领头羊,自己做主定下这个地方。

    赵深君被jimmy他们戏谑为贴身男秘书之后,与何非鱼一同坐进车里前往人头马。

    他二人坐在后面,助理张星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车上何非鱼淡淡问着赵深君有关于对方的资料,赵深君早已提前了解,但凭何非鱼问的都一一作答,哪怕是对方的忌讳也了解的一清二楚。

    张星在何非鱼手下待了三年,对于她青睐的这个年轻人也十分好奇。虽然何非鱼年纪并不大,如今刚过了二十一的岁辰,但她长久以来的处事手段和上位者的气度让人无法小看她,便是她温言细语不曾大发雷霆,但在有人做错事之后却会觉得在春风化雨的言语里阵阵发冷。

    奇异的是,这个新来不久的秘书居然能面不改色的同boss交谈,但他伸着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却发现boss在后座考验他的问题都答的出来,有些刁钻的让他自己回答,好像都哪里不对,但这个年轻人却十分有把握的说出来,boss还不曾说他有一点错误。本来还有些计较小心思的他开始不得不佩服这个年轻人了。

    至少肯做功夫,还做了好功夫的人有足够的能力站上高位。

    一开始回答的时候赵深君也确实有把握,但他有把握的同时也有些意外何非鱼问话的刁钻,有一两处细微的地方他觉得没问题直接掠过了,也都被她提了出来。

    “做的不错,至少很少有人能将对方的资料整理的这么清楚。”她夸赞着,同赵深君一问一答的时候,她也有些畅快,二人同样天资聪颖,聪明人之间的对话都让对方感到满意。

    这是过关了。赵深君想起出来之前y同他提起过,第一次作为陪同秘书和boss一起去会客,都会经历这一关考验,他还颇为同情的拍了拍自己的肩,好像对他以前经历过的记忆犹新一样。

    “你每次都了解到对方,那下一次呢,还是你全部都记得住。”车上,他放松了姿态问道。

    “记住它。”何非鱼道:“有利而无害,而不是仅凭喜好决定记不记住,通常对方也会选择事先了解你,生意场上不仅要做成一笔生意,还要让下一笔生意继续找你。这些资料都是漏洞,但凡你抓住一个,都能让对方在你的地盘溃不成军。”

    她显露出来的自信和话语深有道理,赵深君对她在工作上的手段已经渐渐明了,他开始再次认识到,在他成长的时间里,何非鱼已经游刃有余,不负她姓名。

    说话之际,人头马就到了。

    车停下之后,三人下车,司机将车停入停车场里面。夜幕落下,一派渔舟江火的画面。

    渔家的船上挂上的灯笼,酒家为了显眼在装饰上面也加上不少闪光灯条,他们要进去的这家中心地方,需要乘坐小船过去。

    隔的些远,旁边没有渔船过来,独它一家,安静怡人。

    餐厅里的负责人早早接到消息,安排了里面的包间,能直接欣赏到码头景色,水面波光粼粼,照映出灯笼火红的光影。

    在他们入座之后的一分钟里,对方集团总裁也及时到达。包间的门被推开之后,双方打了个照面,对方显然有些意外,伸出手来:“早知历城何家的当权人年轻,没想到比照片上的还要让人眼前一亮一些。我是安卓洪,幸会幸会。”

    何非鱼面不改色,从容淡定的伸出手,她的气势不容人轻看她:“何非鱼,安总远道而来,容我们一尽地主之谊。”

    当晚聚会结束之后y和秘书们搭载朝墨的车回去,赵深霄精力消耗太大,早在沙发上睡着了。赵深君将他抱回到属于他的房间里去,赵深霄踢了被子一脚,模模糊糊睁开眼,嘟囔一声:“哥……”

    看着同自己相似的面孔,赵深君再给他盖好被子,关灯离开。

    走廊上同何非鱼相遇,她今天很高兴,至少自始至终唇角都没拉下来过。

    “谢谢,礼物我很喜欢。”她摸摸脖颈上那条项链。

    她有些爱不释手,夜色更沉重,二人站在落地窗前抬头仰望着繁星夜空,周围的寂静了。

    整个世界醒着的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何非鱼拉着他席地而坐,地上是她准备的香槟糖果,剥开一个,喂到他唇边:“吃一个。”

    赵深君很少吃甜的,但他目光却落在捻着糖果的指尖,一盏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指腹的柔嫩和指甲的莹润。他柔软的唇触及指尖,然后不受控制的张嘴吞了进去。

    甜滋滋带点奶香的味道传遍了口腔。

    糖果的外壳是硬的,含在嘴里不过片刻,便慢慢变得柔软了。她看着他品尝的样子,心里也和自己尝到了甜味一样,他们二人伸长的退不知不觉中靠在一起,中间放着的香槟也推开了一些,何非鱼将头抵在他的肩上,轻轻道:“这样的星空,希望以后有你的陪伴经常能见到。”

    糖果融化在唇齿间,他抬起手端着酒一饮入喉,一边听着她的断断絮语。这样宁静的时刻,在他辛苦创业的时间里已经许久不曾享受到了。商场上的讨价还价,勾心斗角,既要逐渐成长增强实力,又不能成为旁人的眼中钉,由少年变成青年的他心思越发成熟冷静。

    他想着自己不过初出步入商界,这一年里遇到的事情比他以往经历的还要多见识到的困阻更叫他费了不少心思解决,他一个男人如此,那她呢?

    眼中是她白净温婉的面容,长密的睫毛轻轻颤抖,身为何氏继承人的她早年在不让他陪在身边,关在书房里一待就是一下午的情况下,是不是也是因为诸多困阻而感到心累疲劳?而那时候他好像还总找她生事,她却不曾有过怨言。

    以前的诸多小事,在日渐成熟的他现在看来,着实幼稚。

    也许他可以对她好一点。赵深君喝完一整杯酒之后才回应她:“城里的星辰不如乡间的好看,你应该学会欣赏什么才是最美丽的。”

    夜空星辰确实有浮云遮掩,就像他说的那样,可以想象绿野乡间的雅致如画。

    他道:“两年前我投资过的房地产已经开盘了,那里正处环境最好的郊野,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转转。”

    他近日定然是改性了。

    坐在办公室里的何非鱼可以看见外面的情况,在公司上轨后赵深君不必要再整日忙碌了,他下面的人足以应付日后的发展。在赵父要求他回到赵氏企业上班时,赵深君以他会在何氏上班为由给拒绝了。

    将他带在身边作为秘书的何非鱼变看见他西装领结的给自己泡茶,亲自送了进来。甚至他的性子也不如以前那样暴躁了,有员工同他开玩笑,他也能神色淡淡的回一句。。

    在将泡好的花茶放在桌上,何非鱼关上她打开的相册,问他:“最近还习惯吗?”

    赵深君稍稍松了一下领带,将茶杯往桌上推了推,示意她可以喝了。“你指哪方面,精神、智力还是体力。”

    即便他穿着了西装,但常年运动的身材也能看出西装下他手臂的有力程度,他的轮廓越发英俊深邃,单单一个眼神都会叫人讨论他许久。何非鱼略微吃醋,她沉吟一声:“最近方秘书她们告诉我,公司里已经有第九个女孩子当着你的面说喜欢你了……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至于精神、智力和体力,都是她的,她才不会介意。

    她第一次表示有点苦恼,袅袅的茶雾朦胧了她的神情,赵深君却可以感受到她话里的可怜,他垂下眼眸,转身:“难道不是你应该去找那些人的麻烦,而不是追究原因在我身上?”

    “……”何非鱼看着他关上门的动作,轻轻一叹。想把他留在身边,却又招来许多窥探的目光,可谁叫他还没同意这段关系呢,只能如此折磨自己了。

    在去到下一楼层的副经理办公室之后,面对这位眉目和蔼,乐呵呵同他打招呼的中年人,再一次听到他提起他身边助理想要约他吃个晚饭什么的。

    赵深君将复印件放在他桌上:“不了,以后这种事还请刘经理替我婉拒掉。”

    中年人变了神情,打探道:“小赵,你不会是有女朋友了吧?我看长得好看的小倩、肖雪约你,你也不心动啊?有了早点说,经理我也不会让你为难。”

    赵深君神情不变,却因他的话冷不丁想到何非鱼,这可是他自十二岁起,就一直被她独占起来的男朋友,以前还会因此而对调笑自己的方释他们生气,但现在他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决定了。

    “麻烦了。”他点头,也没清楚的回应,留下刘经理一脸挖到内/幕的精彩表情在他走之后,叫来了助理。

    何氏最主要的生意,是负责海上运输,掌握了欧美几条重要的航线。

    所在的城市,历城。何氏名下的码头之一,人头马既负责运输货物,还因为它在民国期间就很已经存在,经历了硝烟战火有了历史的痕迹,曾被市里宣传为古迹,为历城文化宣传了一把,吸引了不少的游客。

    在何非鱼祖父那一代起,人头马的管理就越加成熟,规划了一小片地方供游客观赏,而承担运输的地方由负责人重要看管。

    在何非鱼祖父那一代起,人头马的人头马的管理就越加成熟。

    有人的地方就是生机,码头边还开了水上餐厅,历城的本地风情足以体现,在此处夜晚欣赏夜景河景最是有情调的。

    今晚何非鱼有场生意,对方是邻市企业的领头羊,自己做主定下这个地方。

    赵深君被jimmy他们戏谑为贴身男秘书之后,与何非鱼一同坐进车里前往人头马。

    他二人坐在后面,助理张星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车上何非鱼淡淡问着赵深君有关于对方的资料,赵深君早已提前了解,但凭何非鱼问的都一一——作答,哪怕是对方的忌讳也了解的一清二楚。

    张星在何非鱼手下待了三年,对于她青睐的这个年轻人也十分好奇。虽然何非鱼年纪并不大,如今刚过了二十一的岁辰,但她长久以来的处事手段和上位者的气度让人无法小看她,便是她温言细语不曾大发雷霆,但在有人做错事之后却会觉得在春风化雨的言语里阵阵发冷。

    奇异的是,这个新来不久的秘书居然能面不改色的同boss交谈,但他伸着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却发现boss在后座考验他的问题都答的出来,有些刁钻的让他自己回答,好像都哪里不对,但这个年轻人却十分有把握的说出来,boss还不曾说他有一点错误。本来还有些计较小心思的他开始不得不佩服这个年轻人了。

    至少肯做功夫,还做了好功夫的人有足够的能力站上高位。

    一开始回答的时候赵深君也确实有把握,但他有把握的同时也有些意外何非鱼问话的刁钻,有一两处细微的地方他觉得没问题直接掠过了,也都被她提了出来。

    “做的不错,至少很少有人能将对方的资料整理的这么清楚。”她夸赞着,同赵深君一问一答的时候,她也有些畅快,二人同样天资聪颖,聪明人之间的对话都让对方感到满意。

    安卓洪早先也有了解何氏集团的,又是相邻的城市,他年纪比何非鱼大上十二岁,上位者气度稍微收敛,但他显然也有些意外何氏的继承人何非鱼居然也非同一般。光是对视,他都有种碰上对手的感觉,同她秀美雅致的外表颇为不同。

    交谈之间大家都很有分寸,真正用餐的动作很少,饭桌上并没有资料拿出来,都是相互试探的对话。对方是做药材企业的,同国外合作,时常需要海上运输药物。全靠各自几张嘴,然而大部分时间里都市安卓洪带来的人同何非鱼这边的人谈话,赵深君作为她的秘书也负担起这一职责。

    除了他们,安卓洪便同何非鱼小聊几句,无一不是评价历城的发展,江枫渔火,还有这桌上的菜色。

    “我会在历城住一个星期,届时还请何总赏脸,带安某人领略一下历城风光。”

    何非鱼自然道:“赈市同历城相邻,据说安总老家也在此处,说领略太过了,不如说是回忆家乡?”她微微一笑:“旧城的风光依在,安总可以慢慢欣赏,有哪里需要我手下的人定然会安排妥当。”

    安卓洪愉悦点头,心里倒是意外对方居然能把他这点打听的清清楚楚,但他并不反感他爷爷辈确实是历城乡老大夫,后来举家迁移到赈市才开始发迹。回忆家乡……倒也不错。

    在另一边赵深君将鸿程药材企业的人进退有度的逼迫下,对方的人终于暂停歇息了,张星作为前辈和对方碰酒时也忍不住捏了一把汗,没想到对方的人也是豪迈性子,商业上对话虽急了点儿,但气度上也不差,都来碰酒,赵深君也不免俗被灌了好一些。

    何非鱼是女人,一帮人不好灌她酒只得对着她带来的人了,安卓洪收回下属那边的目光同她道:“你有位得力下属,姓赵?”他说着,又想到了什么:“历城同何氏交好的就有赵家,难不成他是赵家的少爷……后起之秀,应当是了。”

    旁人可能不懂,但安卓洪这样的人却是看得出来的,从小在什么环境里受到什么教养,通身的气度和言谈举止就能看得出来。他可是有分心神去关注过下属刚刚被逼迫的一时哑口无言的情况。

    历城的冬日来的很快,何非鱼同赵深君都换了骑马装,已经陪安卓洪刚骑马跑了几圈,整理了下手套下马。

    安卓洪赞叹道:“二位的技术都不错啊,今日也叫我尽兴不少。”

    何家很早就给何非鱼和赵深君安排过马术课程,这是社交中之一必不可少的技能,他二人都一身蓝白色装束将清丽俊美的容貌显得多了几分英气。

    这边何非鱼同安卓洪交谈,赵深君接了一个电话走过来,附身在她耳边轻声道:“码头那里出了意外,有三个学生在那里溺水了。”

    他微垂的眼眸叫人看不出他眼中的凝重,何非鱼一直面带微笑,闻言点头,朝安卓洪说了几句,对方这几日都有他们陪伴,在历城也体会不少乐趣,并不在意他们此刻有事要处理离开的事情。

    换好衣服之后二人坐在车里赶到人头马,被负责人和朝墨接进屋里,站在窗户前,可以看到下面的情况。事发地点已经被警方拉起了警戒线,由于及时疏散,除了三个学生的亲人家属以外,就是警方的人了。

    他们得在记着闻讯赶来之前将此事处理好。

    何非鱼转过身来,看向一脸忐忑的负责人。赵深君首先开口:“具体情况是什么,怎么发生的,是人为还是意外,监控调查有出现结果吗?”

    这一逼问让负责人连连点头:“就在早上六点的时候,这三个学生偷偷莫入我们的管辖区,天色还暗着的,监控上显示第一学生先跳进水里,还穿了泳裤,三个人一个背包。后来溺水了其他两个学生去救他,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呼救,等到我们的人发现的时候三个孩子都溺水了,就上来之后其中两个学生已经没呼吸,还有一个正在抢救。”

    从这段话里他们都可以得出这事可大可小,有些人一直想在码头这里冬泳,因为水深、冰凉更刺激,但是规矩在,不会放他们进来,没人赶违反规定,但是这三个学生胆子太大了。

    冬日的早晨空气都散发着寒意,画面更是乌黑的,只有将近七点才会剥开夜幕,袒露出亮光。

    本来这件事还不难处理,但问题在于这三个人的身份敏感,还是学生,责任更大在人头马这边。早晨的工人起得早,门卫最先去食堂用饭,就这么一个间隙出事了。

    “还有呢,和当事人的父母有接触吗,他们要求怎么解决。”赵深君接着问。

    朝墨在他们来之后送上楼便去同警方的人沟通了,此时带了警队队长,然后回答了他的问题。“他们要求我们负全责,情绪十分激动,现在还在安抚中。”他说完看看何非鱼,同他们介绍:“这是林警官,他来了解情况。”

    林警官一眼看去,这屋内除了自己身边最出色这个男人,最吸引目光的还是气度不凡站在窗户那的一对男女。目光朝下,可将事发场地看的一清二楚。

    “目前为止两个学生溺亡,家长情绪十分激动,另一位学生已经在医院抢救,他的父母表示人没事并不会追责于人头马。其他两位学生家长在情绪激动之下说出要人头马负全责当然是不理智,我们会和他们详细沟通好。我需要你们提供一份监控录像给我,并且在这件事没解决之前,暂时就不要对外开放码头了。”

    林警官示意跟他来的徒弟去找人头马的负责人,自己则同何非鱼等人交谈。

    “何总、赵秘书,幸会幸会。”他伸出手。

    “你好。”何非鱼回握过去,并且表示:“这件事解决之前,将由何氏的公关出面,当事人的家庭有什么赔偿要求可以提出来,希望能尽快和平解决此事。逝者已逝,还请他们坚强起来。”

    林警官:“何氏集团名誉一向不错,您作为总裁能这么体恤受难者父母我也感到很欣慰,事情会向好的方面发展的。”

    然而临近中午的时候,其中一位学生的母亲情绪一直无法缓和下来,太过激动,竟然要冲上楼找人头马的负责人麻烦。因为有人拦住,这位母亲哭天喊地的奔向了儿子溺水的岸上,她的丈夫也开始激动起来,同警队的人纠缠起来。

    “放开!你们放开!”男人激动的脸都红了,扯着警队人的衣领。

    女人则被人拉着回来,女警在一旁安抚她,她激动的什么都不听:“赔我儿子,我让他们赔我儿子!”她哭喊着:“我儿子还那么年轻,他才上初中啊怎么就这么死了!”

    何非鱼走下来,有人看见她了,没了声音让开路来。赵深君突然拉住她的手:“你别去。”他注视着她。

    “他们需要安抚,如果一直闹下去,社会舆论也会偏向他们,不利于何氏。况且,失去亲人的痛没人比我更清楚,太意外,太无防备了。”

    她的话让他想到她十四岁刚失去父母的时候,红肿的眼睛,每个夜晚哭着惊醒的样子,那时候的她让他安安静静的陪在她身边,能不说话的坐一个下午,什么也不做。

    然而赵深君在得到她的回答之后也跟了上去。他没忽视掉在看到他们出现之后,当事人的父亲仇恨的眼神,他怕有什么意外。

    当何非鱼站到那位掩面痛哭的母亲面前时,女警在队长的示意下更加小心照看她了。通常情况下,失去亲人的人会将仇恨投放在旁人身上,身为何家的掌权人,这位女总裁更会被当做他们泄愤的目标。

    只是看来她还是有理智,也不是单独前来。

    何非鱼蹲了下来,风衣沾地也无所谓,更多了分优雅的潇洒。她将口袋里的手帕递给那位母亲,温言安慰:“请您节哀,在这场意外之下这样的结果我们双方都不愿看到,在事情发生之后还请你们坚强起来。”

    那位母亲抬起头来,见到她来安慰还没反应过来,忧伤和激动的情绪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她接过了手帕擦着脸上泪水,然而她的丈夫也爆发了。

    他甩开了拧着他的人,脸色凶狠吓人的冲过来,赵深君第一时间挡在了她的面前,他的肌肉紧绷,只要对方动手,他就会护住她。

    “凭什么!凭什么你一句没事就行了,那我儿子的命怎么算?!我养他这么大,十几年吃吃喝喝上学校,我那么辛苦干活是干什么,一句节哀就成了吗?!要么给我儿子赔命,要么你们负全责我告诉你们,要是敢仗势欺人我就报道给媒体!”

    他大声说着,一副不答应就动手的架势。

    被他这么一闹,他的妻子才像知道该做什么了一样,将何非鱼给的手帕丢在地上,站起来推攘她一把:“对!给我儿子赔命!”何非鱼退开了一步,那位母亲只小推到她一把,所以她承受到的力道并不重,接着很快就被女警拉住了,连连安抚她:“别激动、别激动,好好说话都是可以沟通的!”

    就在即将闹起来的时候,警官都过来了,那位父亲则盯上了何非鱼,码头放货的地方比较杂乱,吊绳上面还拉着货物。“我不管,我就要她给我儿子赔命,要不是他们这个码头,我儿子怎么会死?!啊?!”

    他想去抓何非鱼,却被赵深君挡着,他想要大力推开面前的人,可赵深君很早就练拳击,不是身材瘦弱到任人推攘的,对方抓住他的胳膊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他手上的肌肉和力道。

    “你最好安静下来,一切事情会有我们处理。”赵深君冷冷道,纹丝不动站在原地。

    那位父亲就像被点了火的鞭炮一样,开始对他动手了,赵深君自然清楚不能对他动手,只能去抵抗他免得让他找到缝隙让何非鱼受伤,就在对方挥拳砸向他的脸时,他接住了然会挥开对方。

    在楼下屋里的另一外一对父母听到声音也赶了过来,男人趁此机会对他们喊:“快来帮忙啊,这些人欺负我们这些父母,不肯对我们死来的儿子负责啊!”

    场面混乱起来,男人的吼骂,女人的哭闹让人头疼。赵深君护着何非鱼往后退,另一边却是堆积了许多货物的地方,朝墨和林警官赶过来,各自去帮忙。

    “阿鱼!”

    意外就在这时候发生了。

    那位父亲在地上拿了一块长条板子挥向赵深君,何非鱼就在他身后,一旦赵深君出事,何非鱼也会受伤。

    当木板砸过来的时候赵深君猛然回过身将她搂在怀里,依靠后背挡住了这一击,那闷吨的声响,还有西装被划开一条口子的声音让人心惊肉跳。木板落下之后,很快赵深君的背就出了一道血痕,沾湿了里面白色的衬衫。

    他面对她的面容突然刷白,眉头微不可动的皱了一下,何非鱼瞳孔紧缩,抓住了他的衣服:“深君!”

    那一击让他们二人双双后退一步,撞在货物箱上。顶上的木箱摇摇欲坠,足有一米四宽,就这么毫无预警的坠落下来。何非鱼听到声音,再看到赵深君被后,面对着他们一脸仇恨目光也透露惊讶的男人,扯着赵深君倒向一旁,扑在他身上。

    她同他深深对视,那一刻都在对方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那么危险的一刻她还轻笑着告诉他:“这次是我保护你了。”赵深君猛然睁大双眸,在木箱彻底砸下来之前,用力翻身,前所未有的敏捷将她死死压在身上,在陷入黑暗前他在她耳边告诉:“不,我才是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