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悠悠岁月——祸再起

蓝姬晓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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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灵儿醒来之后,灵犀院中一切又恢复到以前的宁静、祥和。唯一不足之处便是灵儿仍是不能行动,每日只能尽量趴着。她又是个生性好动的主,没的就“哎呦”几声博同情。清溪她们几个丫头见了又好笑又心疼的,于是大家便轮着给她讲笑话解闷儿。

    清溪便把那柳氏如何被打,现在被禁足之事说与灵儿。灵儿乍听,觉得那样如母亲一般的年龄还受如此的折磨,实在可怜。可转念又想到自己的遭遇,若不是自己命大,恐怕此时已是见了阎王爷了,还同情她什么,心如蛇蝎的老妇人,真是打死活该。清溪说完,又道:“小姐快快好起来,衡王还等着您能走动,好早点到相府下聘礼呢,这眼看一日一日的婚期就要临近了。”

    灵儿听清溪这些话,心里转而又温暖起来,前世自己连个恋爱也没正儿八经的谈过。中学时期倒是有过几次小**,但都是在老爸的严密监视之下小手都没敢牵便草草的结束了。好不容易上了大学,脱离了老爸的魔掌,获得了恋爱自由的权利,可学的是医学,五年的大学生活,大半都在实验室里度过,别说谈恋爱,就是有次在食堂吃饭遇到个超级无敌帅哥心里也在想他到底有几根肋骨来着。看得人家心里发毛,不待说话,只当自己神经有问题,拔腿便跑了。灵儿想到这,不由得“哧哧”笑出声来。

    “在笑什么,也说出来本王听听?”衡王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见灵儿一副痴样,笑问道。

    灵儿听到这暖暖的男中音,心中颇为舒服,懒懒的道:“天天这样呆着实在是好无聊,好累啊!”

    衡王自顾坐于榻前,看着床上灵儿的赖皮样,心中好笑,“这样躺着还累,那以后难道天天都让本王抱着?本王那次抱你,可是不轻哦。”

    灵儿假装不悦,白眼一翻,“不如你把我抱到院子里晒太阳吧。”

    衡王道:“阴天呢,哪里有太阳。本王刚从母后那里求了玉旭膏来,这是南诏进贡之物,对伤口自是极好的,你先用着。”

    灵儿也自是怕以后自己遍体的伤疤,哪个女孩子是不爱美的,听得衡王这么说,晓得他是为自己费心了,颇为感动。顿了一下道:“我们的婚期眼看近了,我又没有人替我准备,你看可怎么好?”

    在灵儿,这是极为平常的事情。放二十一世纪,结婚的事情,事无巨细,哪对小夫妻不是两人商量着来办。

    可是这毕竟是大周朝,衡王能日日前来探望也是有着其重伤的缘故,已是破了格。今日见她说起自己的婚事,竟是一无平常女子的忸怩之态,心中惊讶,又喜她天真无邪。沉吟一刻道:“灵儿想要什么样的婚礼呢?”

    灵儿不禁心中叹道:“唉,我能说想来个户外草坪婚礼吗,这也是不现实的,左不过随了你们大周皇室的习俗罢了。”

    衡王见灵儿一语不发,只道她是没了主意,想她一闺阁女子,自然对这些全无了解的。是以宽慰道:“这些都不用你操心,你且安心把伤养好了。”

    这几日朝中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处理,恐不能天天来看你了,你有什么事情只打发人到我府上说去。

    灵儿听他此言,不禁有些失落,但是也不好妨碍他忙于政事,强装笑意道:“你只去忙你的好了,我好着呢,不用挂心。”

    衡王又陪灵儿闲话一会,方起身离去。

    依冉院内姬冉着一身玫红百花曳地长裙,发髻斜插云脚珍珠卷须簪,端的看上去千娇百媚。而这可人儿此时却双眼空洞的望着前方,手中大力的揪着新采的鲜花,面前已是一地的花瓣。

    “小姐,快进屋吧,今日有点凉,小心受了风寒。”贴身婢女红玉道。

    姬冉面上仍是一无表情,微启双唇冷声道:“让你办的事,可办妥了?”

    红玉回道:“那张妈说这几日衡王一直未曾到过灵犀院,她看准时机,定会行动,让小姐放心。”

    姬冉唇边一丝狠毒浮现,心中恨道:“母亲要是依我所言行事,早日结果了这个小贱人,何必落得今日之下场。”心中愤恨,一脚将眼前的花篮踢出老远,转身进了内屋。

    这日天气晴朗,已是初冬的天气,呼出的气已能看到白雾,但是宁静的小院中裹着毯子躺在美人榻上,满身沐浴于阳光下,灵儿感觉自己就像只慵懒的大狗熊。

    几个丫头在给自己做嫁衣,料子是衡王府送来的凤穿牡丹。据说当年织造局的王织女织造出这批衣料后不意被当时的主管织造冒名顶替,这王织女一时气愤不过,一把火把自己十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好在抢救及时,竟有两匹没有受损,其中一匹被当时的皇帝赐予宁馨儿公主,公主和亲后带至他国。另一匹流落民间,多年未闻其消息,不想竟然被衡王找到送给自己做了嫁衣。

    可惜灵儿把那个布抖来抖去,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之处,想也不过是民间传言,有失事实。遂意兴阑珊,扔给诺儿她们缝制,懒得管了。

    这几个丫头中,属诺儿女红最好,清溪不善细活,清清又是个急性子。所以缝制嫁衣这活自然落到诺儿头上,诺儿做事细致,又恐耽误了日子,日夜赶工,很是辛苦。

    将近午时,快到小姐喝药的时辰,诺儿放下手中活计,起身前去熬药。自那日她将所用药物剂量、火候等记得仔细后,这事情也是一直由她来做。不料此时张妈急道:“姑娘且去忙你的,我看了你这些日子,已把熬药的方法牢记在心,以后这事就由我来做好了。”

    诺儿听言,微微一笑道:“那就有劳张妈了。”也不多想,转身仍去缝制小姐的嫁衣。

    灵儿这些日子喝药比吃饭还要准时,见差不多时辰,诺儿仍坐着不动。忍不住问道:“今日不用喝药了吗?”

    诺儿笑道:“小姐虽已是大好,这药恐怕还得服用一阵子,治病去根才是首要的。今日是张妈熬药呢,一会就好。”

    灵儿听得是这样,失望的叹了口气,继续窝着,原本她还想着不用再喝药了呢,既然白欢喜一场。

    二人说罢,张妈已是小心翼翼的端了药碗过来,陪笑道:“小姐该用药了。”

    灵儿扯了下嘴角,端过药碗,刚要喝下去。见张妈盯着自己看,不由得觉得哪里不自在,打发她道:“张妈,你去给我拿几个蜜饯来,这药苦的很。”

    张妈忙道“是”,转身去了里屋取蜜饯。

    灵儿这才慢条斯理的尝了一口,心中不禁“咦?”了一声,这药向来都是极苦的,为何今日既是有些许酸甜味?

    心中疑惑,也便多了个心眼,趁人不备将口中药汁尽数吐出,碗中药汁也尽皆倒入石缝之中。待那张妈取过蜜饯来,只说自己乏了要回屋休息,也未接蜜饯便直接吩咐清溪过来扶自己进屋。灵儿由着清溪过来搀扶,装作不经意间拿眼斜睨那张妈,只见其若无其事般将药碗收走。灵儿心道“莫不是自己多心了?还是自己屡屡被人算计,如今已是惊弓之鸟?”

    灵儿一时想到这些烦闷之事,便想一个人清静一下,吩咐道:“我有点累了,休息一下,你们都不必过来打扰。”

    清溪应了声是,便将纱帐放下,掩上房门,退了出去。

    灵儿这才觉安静下来,不禁把那桩桩件件的过往事情都抖搂出来想了一通,想着不知不觉困意上来,一时睡了过去。

    不知何时房门被人轻轻的从外面推开,灵儿此时已是醒了过来,只是觉得懒得动,静静地躺着,心中只道清溪几个丫头过来看看自己,也不言语。

    那人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站立一会,也是没有说话。

    灵儿心中纳闷,不由得目光斜射看过去,虽然隔着垂花纱帐,也能清楚辨识到这来的人不是那张妈又是谁。

    灵儿心中是又怕又恼又恨,怕的是自己身边人既然会害自己;恼的是自己诚心对人,并未亏得她们几位半分,她们却如此对待自己;恨的是自己太过软弱,一再被人欺压陷害,既然只是一味的任人宰割。

    灵儿瞪着那帐外之人,恨不得将其立刻五马分尸,挫骨扬灰方罢。

    张妈观察片刻,见帐内无甚动静,便上前来,意欲掀开纱帐看个究竟。

    灵儿飞起一脚踢了过去,正踢在其心口之上。灵儿这才坐了起来,恶狠狠的怒视着眼前这吃里扒外,谋害主子的狗奴才。

    屋外几人听到动静忙忙的跑了进来,看到眼前情形皆是一脸茫然。

    灵儿此时只气得浑身发抖,粉拳紧握,那手心里几近握出水来。冷声道:“去请老爷来?”

    清溪听罢,转身便去了相府书房请姬谦。

    见清溪急急的来说灵儿请自己到灵犀院说话,姬谦不觉心中愕然,“灵儿自从搬入那小院内,从未主动来见过我,即便她重伤之中我去看她几次,她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今日怎么主动来邀请了?”虽然心中猜疑,但是灵儿不日便是衡王府的王妃,身份自不比以前,姬谦还是让清溪先回去,自己稍事准备便到了灵犀院中。

    姬谦被早等着的诺儿引至正厅,只见灵儿端坐厅上,几位丫头并一个老妈子立在两旁,而那厅内地上正有一个婆子被五花大绑的跪着。

    灵儿见姬谦过来,见礼道:“父亲请上坐。”遂将姬谦让在自己的位置上,自己挪于旁边的紫檀雕花椅上。

    一时坐定,灵儿便沉声道:“今日劳烦父亲过来,是为了让您替女儿主持个公道。”遂对着那张妈喝道:“还不把刚才的话再重述一遍?”

    张妈一张老脸早被打得跟猪头似的,红一道,青一道,紫一道,倒是好看。看得姬谦不禁心中一惊。

    张妈这才哭哭凄凄嗫嚅道:“老奴是受大小姐指使,大小姐说只要老奴按照她的吩咐将断肠草的汁液放入二小姐的药中,事成之后就把老奴的卖身契还给我,再给我一百两银子让我回去给我儿子娶媳妇,安享晚年,老奴一时受不了**,方才做出这等蠢事。”

    张妈说完,灵儿也不说话,只等看那姬谦如何处置。

    再看这姬谦,乍听到张妈一番叙述,早气得七窍生烟,山羊胡子抖了数抖,“啪”一声拍在旁边几上,喝道:“快去把大小姐给我唤来。”

    半盏茶功夫,姬冉方着一身轻纱湖水绿的衣裙,一副大家闺秀样款款迈进灵犀院内。清溪前去请那姬冉之时,只说是相爷唤她去灵犀院内有事,并未提及其它,是以姬冉并不知道此次来所为何事,只是心中揣度。

    待进得正厅,姬谦厉声道:“混账东西,还不跪下!”

    姬冉吓得一惊,因着柳氏的原因,她是几个女儿中最是受父亲宠爱的,今日乍一见便如此喝斥,实是意料之外。是以只是茫然惊愕的看向父亲,却犹疑着没有下跪。

    姬谦早气得无可无不可,哪里还容得了她娇纵,上前一巴掌直打得姬冉左脸立时清晰的五个手指印。姬冉吓得忙捂住脸跪下哭求道:“女儿做错事情理应受父亲责罚,但是烦请父亲告知女儿究竟错在哪里。”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装作不知道来给自己开解。

    灵儿冷眼旁观,心中冷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姬谦恼道:“这婆子都招了,你还只装不知,灵儿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你怎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张妈方才回完话后被带到了一旁跪着,是以姬冉进来时并没有看到她,这时听说方才发现旁边还跪着个婆子,心道“这下恐不能善了。”只得哭诉道:“女儿只因母亲被责罚怨恨于妹妹,便想让人下点药让她难受几天,并未有要她性命的意思,父亲和妹妹不要听那婆子胡诌。”

    姬谦遂问张妈,“那断肠草可是大小姐差人给于你?”

    张妈已是被灵儿连打带吓,早没了主见,此时见问,便实话道:“那草是大小姐的贴身丫头红玉给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