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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孩子正讨论的热闹,衡王本想不顾,此时由不得一旁冷道:“父皇与诸位皇子外出围猎,岂有女眷相随的道理,你二人在京中安静呆着方是正经。”
衡王这话本是好意,无奈此时听到灵儿耳朵里却是百般不顺,横眉立眼的扫向衡王,那眼光说是能把人刺伤严重了,但是足够在这三九天让人打几个寒颤。冷哼一声,灵儿又回身到得马车前,故意高声吩咐道,“去皇宫”。气势威严,倒有几分凛然傲气。
把个百里心儿看得吐吐舌头,也不敢看师兄,转身溜回王府。
衡王也是无奈,此刻由得其去碰壁,自己进府内且收拾去了。
话说灵儿本是负气进宫,此时路上冷静下来想想如此寒冬腊月的去野外着实够呛,可是放弓没有回头箭,再回去不是受人耻笑。到了这步田地就当又来次野外探险吧,说不定自己遇到啥山谷悬崖啥的,不经意一跌,又回了二十一世纪也未可知。这么一想又觉得此次冬季围猎自己非去不可了,甚至有点迫不及待。
马车在皇宫外缓缓停了下来,灵儿下得车来,凭皇上御赐令牌轻车熟路的便到了婉秀宫中。自己贸然去找皇上多少有点失礼,过来看看婉妃娘娘,如此这般周转一下更好,灵儿这点做的倒是很好。
婉妃娘娘正自闲坐寝宫中刺绣,抬头见衡王妃笑嘻嘻的走了进来,忙伸手拉过去道:“你这孩子,怎么今天有空过来,也不提前说一下,我好让人给你做些好吃的。”
灵儿随着做到榻上,笑道:“还是娘娘对我好,所以灵儿有时间就过来看看您,说罢便拿眼扫了一圈室内。”
婉妃见这情形,心中自然猜到几分,疑惑道:“灵儿可是寻公主玩儿,我即刻便让人喊她过来。”
见婉妃问,灵儿便实话道:“也找宁静公主,也是来寻皇上,不知道皇上待会可会过来。”
婉妃正待回答,外面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宁静公主一阵风似的刮了进来,欢快道:“父皇正在御书房批改公文,稍晚便要和几位皇兄们出宫狩猎去了,皇嫂必是为这事来的,我猜的最是不错。”
灵儿看宁静公主笑得弯弯的眼睛,真是怎么看着都是个可爱的妹妹,心中也对上次帮其推了阿普拉王子的婚事有了几分庆幸。伸手捏捏她的小鼻子道:“还是皇妹最懂嫂子的心,这次必然得带上你。”说罢起身向婉妃娘娘告辞,便向御书房走去。宁静公主乐不可支,急得便要宫女去准备外出所带的一应物品。倒是婉妃娘娘担心的很,但是哪里经得住公主的磨,由不得只盼着灵儿的请求被皇上拒绝了。
待灵儿进得御书房,轩文帝已是批改完所有奏章,正自休息。见灵儿进来,奇道:“衡王妃今日何事,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朕来了?”
灵儿堆起满脸笑道:“孩儿一直惦记父皇忧国忧民,日夜操劳,早便想过来看看,可是又担心妨碍了父皇的正事。近日研究了一些于人推拿按摩的手法,最是可以让人安心凝神,消除疲劳,即刻就想着来孝敬父皇。”这一番恭维话说的虽不是十分高明,但是倒是颇有几分说服力。一者灵儿昔日救婉妃娘娘于垂死之际,这很是让轩文帝叹服;二者灵儿最是了解长久伏案之人肩酸背痛最正常不过,而她前世与姐姐那里还真是学了一些中医推拿的手法,只不过那是为了讨好老爸罢了,如今又用来讨好这个准公公。
轩文帝听灵儿如此一说,抬抬胳膊,倒是觉出几分酸痛,笑道:“衡王妃过来一试,若是好了,朕自然有赏。”
灵儿正等着这句话呢,忙忙的走至其身后,把个轩文帝从后背到胳膊、颈项卖力的连敲带垂的折腾了一番。看得一旁的王公公目瞪口呆,深怕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衡王妃一不小心触怒龙颜掉了脑袋。
可是轩文帝虽然面上神情复杂多变,却始终未言一语。如此约有一盏茶的功夫,灵儿方停下手来,问道:“父皇感觉如何?”
轩文帝沉默片刻,忽地拍案道:“赏,衡王妃这套手法竟是比朕宫中服侍的人强出百倍去,朕顿觉浑身的轻松。”
灵儿这才笑道:“谢谢父皇赏赐,那孩儿现在就回府准备。”
轩文帝随口道:“去吧。”说完方回过神来,却见灵儿已是转身跑出了御书房,一溜烟没了人影。王公公却在一旁连连的擦汗,敢如此忽悠当今皇上的,恐也只有这逍遥小王妃了。
这大周虽是中原国家,但因长期受到如西域般蛮夷之族的欺凌,是以历届皇帝都倡导百姓勤于锻炼骑射,好备不时之需。而这皇室的子弟更是勤加练习,每年都有几次外出围猎的活动。表面是打猎游玩,实则也是为了检验这一年来皇子们的骑射成绩。
浩浩荡荡的皇家车马朝城外走去,灵儿趴在车窗上看着骑马在前的衡王,心中不由生出几分郁闷来。偏生早间跟他说了那些话,当此时两人见了多少有点沉闷。而自己由不得不独自呆在这衡王府的马车里,真心想把后面扮成丫头的百里心儿并清溪拉进来一起聊天,或者是宁静公主也好啊。如此枯坐半晌,灵儿实在是闲极无聊,既然迷迷糊糊的睡去。
马车行了约有一个时辰左右便到了一座空谷之中,这谷内丛林密布,偶尔还有几声狼嚎。谷的四周皆是高山围绕,越发显得此处空寂。灵儿随着马车停下自然的醒了过来,随手掀开车窗想看看到了哪里。不意正遇到靠过来的衡王,沉声道:“我们现在搭设帐篷,你且安静的待在车内,记住不要出来随便转悠,这里周边的狼群虎豹闻到气味自然会寻过来觅食。”
几句话说的灵儿“哗啦”一声便把车帘拉了起来,身上一阵发冷,只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原虽是皇室出行,所带随从却不是很多,是以皇子们也需亲自动手搭帐篷,捡来木材搭火堆,各个皆是忙的有条不紊。这也无怪乎虽是四面遭人觊觎,而这大周的江山仍能屹立百年而岿然不动。
直至灵儿已是觉得车内的炉火已是满满失了热气,自己的肚子也已咕咕叫的时候,车外终于响起了清溪的声音,“小姐可以出来吃点东西了。”
灵儿忙忙的下得车来,顿时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山谷内各处均匀分布着大小的火堆,借着火光可以看到搭设好的帐篷。关键是真真烤肉的响起已是扑鼻而来,灵儿扶着清溪的手便直蹦肉香而去。
瑞王、衡王并另三位皇子此时都围着轩文帝,灵儿上前一一的见礼,便朝着宁静公主和百里心儿挥起的手,跑过去舒适的坐于两人之间。第一次夜间出来,更多的是新奇,三个女孩子正自满心的话要聊。
不料轩文帝开口道:“衡王妃,今日感觉如何?”
灵儿早已料到由此一出,慌忙站起行礼道:“多谢父皇答应带孩儿出来见识这般壮观景象,孩儿只觉有皇上的英明睿智以及对诸位皇子们的教导有方,我大周江山他日必将称霸于天下。”
衡王本不欲看灵儿应对父皇,但是她这番豪言一出,只觉这马屁未免拍得太过让人汗颜,由不得朝其直直的望将过去。哪知人家根本没看自己一眼,一张小脸绷的严肃非常,倒是有几分指点江山的豪情壮志。
谁人不喜欢听好听的,天子也不例外,况又值此儿女团聚时刻,轩文帝手捋须髯“哈哈”大笑道:“赐衡王妃鹿脯一份,美酒一坛。”
瑞王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灵儿,多日不见,这相府的二小姐既然比往日更是妩媚多姿。另有那古灵精怪的性子,若是得此佳人相伴,自己那些终日争风吃醋的妃子们又算得了什么。想着,手中的酒杯握得更紧,倒是让一旁的三皇子宁嘉玮看出几分意思来。端起酒杯对着瑞王道:“皇兄素日繁忙,想必也不得陪皇嫂,怎未如二皇兄一般携皇嫂一同出来狩猎,两位皇嫂本是姐妹更好作伴。”
瑞王面色一沉,冷道:“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便好,少些闲言。”三皇子嘉王本以为找个原由和瑞王套些近乎,不料却碰了一鼻子灰,好生郁闷。但是瑞王看向衡王妃的眼神他却看的真切,心中一阵冷笑。
此时最小的五王爷成王站起向衡王道:“久闻二皇嫂能歌善舞,我们几兄弟一直想见识一二,不知今日可否劳皇嫂让父皇并我众兄弟一饱眼福?”
灵儿舞技衡王当然知道,可是被人这么当众说出来心中却又几分不悦。然此时又不好推却,由不得望向灵儿,只看她的意思。
灵儿此时已是将个鹿脯吃下去不少,又尝了下那御赐的美酒,小脸在火光的映照下颜若桃花,醉眼朦胧。她听五皇子提到让自己跳舞,哪里有个不敢的,忙忙的站了起来道:“要我跳舞可以,只是我跳一支舞,你们中谁便喝一坛酒如何?”
这个要求倒是苛刻了,虽是大家都有些酒量,但是若说一坛酒,多少还是有不少压力。偏五皇子不知为何,起身道:“二皇嫂跳便是,皇弟我自当奉陪。”
灵儿嫣然一笑,把个狐狸毛的大氅解下,几步到得人群中间,却又想到什么,扭头对着衡王道:“还烦请王爷给我伴奏。”衡王此时只担心灵儿别醉酒生事,眉头已是皱成一团,但是也不得不取出玉箫来,谷中立时想起悠扬的箫声。
灵儿今日穿一身大红色骑装,这本是婉妃娘娘让人从宫里送与她用作狩猎。没想到狩猎还没开始,灵儿已是先把它做了舞衣。与洞房夜不同,灵儿今日借着酒劲,随着衡王的箫声跳起了现代舞《火凤凰》。这支舞是当初她大学期间参加校舞蹈比赛时排练的,获得了当年的最佳舞蹈独舞个人奖,是以记得尤其清楚。随着其娴熟的舞步,窈窕的腰身,矫健的身姿,竟是把一只火中涅槃的凤凰刻画的淋漓尽致。
而皇上并几位皇子及众人只见过女子舞艺婀娜多姿,舞姬柔若无骨的身形,哪里见过这般与众不同的。个个皆是呆住,那瑞王眼睛一刻不离场中之人,“这当初被自己退婚的女子,竟是这般的一个人儿,”突然生出几分被人算计了的想法。
灵儿一舞完毕,那五皇子成王爷连连叫道:“二皇嫂这舞艺真真当得起这一坛酒,”说罢扬起脖子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