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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出门却看到两辆外形很是精致的马车停在那里,灵儿随即道:“不如我们也雇一辆马车吧,比走舒服也快的多。”
玉奴仍是一副冷言冷语道:“我们的银子并不多,只够饮食住宿,况我和小姐的脚程也还可以。”
言下之意自然是说灵儿走的慢又贪图享受,饶灵儿再糊涂这个也是听得出来的,可是玉奴向来如此,跟她计较也无意义,况其说的倒是实情。灵儿撇撇嘴,拉着胡蝶衣的衣袖便要往前走。
“灵儿说的正是,即便胡姑娘的脚程尚可,然这严寒天气,徒步行走未免太过辛苦,这有两辆马车,姑娘三人一辆,我和沐少主一辆。”白云天突然从前面一辆马车钻了出来向着胡蝶衣诚恳道。
好在胡蝶衣虽心思单纯,倒是不算固执,略一沉吟便道:“这也好。”说罢即朝马车走去。玉奴一向对小姐的决定不做异议,也跟着过去。倒是灵儿轻轻的舒口气,朝着白云天嫣然一笑,拱手示意拜谢,就差上前给个大大的拥抱了。
沐晨风看着灵儿兴奋的孩子模样,不由自主道:“她素来如此,一点小的事情便能使其开心的如孩子般。”
白云天抬眼看沐晨风痴痴模样,又扭头看向后面跟着的马车,心中顿时了然。
轩文帝虽未醒转,但经宫内数位太医集合问诊,病情倒是暂时稳定了下来,并无大碍。是以各位皇子便轮流着陪在寝宫,朝堂之上的一切军国大事自然落到了身为皇长子的瑞王身上。
姬谦见眼前形势,心中忖度,“衡王征战边关,皇上昏迷不醒,朝中其余皇子势力皆都构不成威胁无须考虑,如今正是瑞王夺得大宝的最好时机。”如此一来,自己离那数年来苦心经营的目标又近了一步,心中好不欢喜。遂吩咐下人道:“让夫人到书房来一下。”
小厮领命而去,不过片刻功夫,门外软帘轻晃,柳氏便走了进来。
姬谦专注于书桌之上一副大周与乌桓相战的地形图,随意道:“夫人最近可曾去看了冉儿,让她勤谨着些,瑞王既要代圣上处理国家大事,又要陪侍于寝宫之中尽儿臣之道,自然辛苦至极。”
柳氏恍惚道:“冉儿也是卧病在床,恐自身难保,还怎能服侍瑞王。”
姬谦这才抬起头来注视柳氏神色,奇道:“冉儿素来身体很好,怎突然就病了,你这个做娘的也要多劝着她点,务必以自己的夫君为重才好。”说完这话,稍一顿道:“夫人也得多多注意身体,没事了,下去吧。”
柳氏告辞回去,只出了这书房的大门,那眼泪便哗哗的流了下来,便不去撞击的屋中,转身去了花园散心。边走边不由自主的思虑起自己这一儿一女来,在旁人看来自是前生修来的福气,得多少艳羡的目光。然个中滋味也只有自己心知肚明,且说自己的那个儿子,不知为何素来有几分呆气,虽自幼寻了无数的名师教导,然如今已是过了弱冠之年,尚不见有半分长进。不说老爷对其恨铁不成钢,即便自己这个做娘的也是耳提面命的督促,可天资实在差强人意。
好在冉儿还算得人意,生的貌美如花,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虽则脾气差点,倒还过得去。谁曾知红颜薄命,如愿的嫁入瑞王府还落得这般下场,这可如何是好。柳氏越想越伤心,索性坐了下来,拿着帕子不停的擦眼泪。
方这时其房中的大丫头绿珠寻了过来,见夫人如此伤心难过,上前劝道:“这里风大,小心吹久了头疼,夫人还是赶紧的回屋去吧。”
柳氏特意独自一人出来,此时见绿珠出来找自己,心知必然有事,便道:“我出来好一会了,也是该回去了。”说罢便任由绿珠扶着,主仆二人回得柳氏房内。
果然那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婆子已是在屋内等着,见柳氏进来,忙忙的禀告道:“老奴打探出王妃被刺那日有一个村妇打扮的女子从王裁缝那里买过一件白色的袍子。”
柳氏急忙道:“可问清楚长相?”
那婆子道:“经王裁缝描述那村妇穿着打扮半点也不像四小姐,不过听其口音倒是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感觉,因为其说话不多,却很有礼貌,用的也是敬语居多,不过因为她始终用个丝帕蒙着脸,是以不能确定是不是四小姐。”
柳氏听罢,挥手让婆子退出去,只这些也是可以断定是雪儿没错。若是她还没有死,那么能知道梅妃被关了起来,又能即刻赶过来找冉儿寻仇,势必所居住的地方离京城不远。一日不除她,一日自己就不能安睡,柳氏只觉头疼欲裂。
绿萍见状,上前扶住,关心道:“夫人感觉如何,可要人去请太医来?”
柳氏顿了一会,摇头道:“不过是些老毛病了,快让王妈来见我。”
绿萍刚转身出去,适才出去给柳氏准备燕窝羹的绿珠却忙忙进来道:“夫人,瑞王府来人说王妃要寻死,让您赶紧去劝劝。”
柳氏听得此言,只觉头疼越愈裂,忙忙从床上站起身来,因一时用力过猛,头昏脑胀几欲摔倒。绿萍顾不得手中端着的燕窝,急忙过去搀扶,谁知满满的一碗燕窝又倒在了柳氏身上。这燕窝刚从厨房拿来,尚烫的很,柳氏直疼的‘啊’一声叫了起来。绿萍吓得几乎流出泪来,下跪连连磕头求饶。
若是放在平日,这几个跟了自己几年的大丫头柳氏也不过训斥几句罢了。然今日正在气头上,也该着绿萍倒霉,只听柳氏气结般恨道:“饶是我平日待你们过于宽容,一个个做事都是不用心的,来人,给我拉下去打二十板子,再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可怜个无依无靠只凭主子垂怜的小丫头,如此柔弱的身子经那二十板子直去了半条命去。
柳氏这厢罚完绿萍,顾不得身上烫伤疼痛,又急忙赶往瑞王府。
姬冉自那日起便一直卧床不起,瑞王又因宫中事情繁多,每日还得陪伴昏迷的轩文帝,极少回府。昨夜夜半归来,本想到姬冉房中,那当值的小厮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上话。
原这府内虽几个管事已是知道王妃受伤一事,但他们亦有失责嫌疑,故隐而不报。那其余的一般奴仆自然更不敢说,倒使得瑞王虽知府中遭了刺客,王妃受伤,却不知伤及眼睛。
瑞王心中疑惑未经通报,便自己独自过来看望王妃,心中大骇。好在其毕竟是习武之人,虽有几分可惜其之前的花样美貌,倒还可以坦然面对,本心存怜惜意欲好生安慰几句。怎知那姬冉睁眼看到瑞王正坐于床前,好比见到鬼一般,大喊大叫,任谁也劝阻不了,气得瑞王甩袖离去。这下姬冉又当瑞王嫌弃于自己,更是万念俱灰,这才寻死觅活起来,直闹得瑞王府阖府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