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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梓砚将酒杯放到吧台上，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正好8点钟，距离萧宁进去面试考核已经过去一个小时，晚上一起吃饭时，萧宁表现得比以往要自信，但免不了还是有点紧张，不知道状态如何。
“不是说好周末请我喝酒的吗？这就是你所谓的酒？”黎昕瞪着摆到眼前的西柚汁。
韩牧泽轻笑着举起手，只是手掌还没拍到黎昕的脑袋，对方就已经抱着脑袋往叶智辰身边闪了，嘴巴里还不断吐槽，不禁失笑摇头，将黎昕面前的西柚汁拿回来给了秦梓砚，给黎昕点了一杯酒。
秦梓砚举起西柚汁的玻璃杯端详着，其实他没有喝酒的习惯，偶尔心血来潮会和秦父一起喝几杯，自从经常出入遇色之后，每次都会喝上一杯，一开始不甚酒力的身体，如今倒是能喝上几杯了。
秦梓砚将只喝了一口的酒推到曲墨寒面前，晃晃装满西柚汁的玻璃杯：“我喝这个。”
曲墨寒笑笑，举起酒杯和秦梓砚相互碰杯，另一手轻轻揽住秦梓砚的肩膀，举止显得非常亲密，白天秦梓砚刚刚接受他的告白，他的内心渴望能与秦梓砚更加亲密，奈何找不到独处的机会。
“噗……”一旁的黎昕突然将口中的冰块喷了出来，接收到曲墨寒投来的不悦目光，赶紧摆摆手解释，“曲大会长饶命，我可没有喷你们的意思，我是喷那边……那边看到没？那个女的眼熟不？”
秦梓砚循着黎昕的视线望过去，灯光迷离的卡座上，浓妆艳抹的女人正妖娆地跨坐在一名中年男子腿上，女人艳丽的脸上露出极具挑逗的笑容，一身性感露背紧身包臀裙，跟随音乐扭动着腰肢。
“陆洁！”秦梓砚终于在那张画着浓妆的脸上看出了熟悉感，此时的陆洁与平时判若两人，尽管他对陆洁的印象本身就不好，但那仅限于陆洁在音乐社里的趾高气昂，绝对想不到陆洁还有这一面。
“唐之恒和楚斐当初为她大打出手，一个受了处分，另一个退学，转眼陆洁就将这两人忘得干干净净，投入了这个大腹便便的秃头老男人的怀抱？这个男人都可以当她爸了。”黎昕忍不住吐槽。
“也许是真爱呢。”叶智辰开玩笑地道。
“你觉得这句话的可信度有多少？”黎昕朝天花板翻翻白眼，“我现在终于相信萧宁说的话了，先不说楚斐到底有没有答应陆洁的追求，但唐之恒追求陆洁，绝对只是为了膈应楚斐。”
叶智辰失笑：“唐之恒虽然嚣张跋扈，可不是一无所知的笨蛋。”
“你们认识她？”韩牧泽听到黎昕和叶智辰的小声议论，转头问秦梓砚，随即看向对面卡座上越演越火辣的男女解释道，“那个男人姓赵，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经常带不同的年轻女孩过来玩。”
秦梓砚端着玻璃杯打量卡座的方向，纸醉金迷的生活多半是为了寻欢作乐和发泄情绪，当然也有目的单纯的人，比如庆祝生日或升职，不过多数人都是追求猎艳和艳遇，逢场作戏相互利用。
看着纠缠在一起的男女，男人的手毫不客气地游走在女人年轻曼妙的躯体上，嘴唇略显急促地亲吻女人裸|露在外的肌肤，女人艳丽的脸庞露出性感魅惑的表情，身边围绕着一群起哄喝彩的人群。
秦梓砚轻轻摇了摇头：“你说她笨？但是她善于利用年轻的资本，能够周旋在这样的场所，必然有她的手段，说她聪明？明明有很多种达到目的的方法，偏偏选择玩火*。”
韩牧泽笑了笑：“只能说每个人的追求不同，有些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外人觉得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可惜了，可她或许根本就不需要这种同情，她达到了想要的目的，这些目的包括金钱、物质和虚荣心，遇色酒吧里形形色色的人，像她这样的人不计其数，不管男人还是女人。”
“韩boss果然看得透彻。”秦梓砚向韩牧泽举起杯子，仰头将剩下的西柚汁一饮而尽。
就在秦梓砚几人闲聊之际，商承业带着萧宁回来了，萧宁的脸上不再平静，一见到秦梓砚几人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笑容里还夹杂着浓浓的兴奋，以及少许羞涩，面试和考核的结果不言而喻。
“干得不错，恭喜。”叶智辰用拳头捶了捶萧宁的肩膀。
“谢谢。”萧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牢牢记住这是唯一一次机会，说什么也不能放弃，大家都对他的唱功很有信心，又给了他极大的鼓励，尽管被商承业带进办公室时，他紧张得浑身颤抖。
尤其是面对严肃的考核老师，萧宁差一点点就落荒而逃了，好在考核老师虽然表情严肃，倒是没有特别为难他，反而鼓励他不要紧张，考核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就是临场发挥唱一首歌。
直到音乐响起，他狂跳的心脏才慢慢平静下来，将全部精神都投入到歌曲中。
等到唱完整首歌，考核老师对他的评价很高，表示他唱得很走心，但是酒吧驻唱歌手最需要的是能够带动全场的气氛，无论是动感还是安静，所以他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训练，才能真正站在舞台上。
“我就说嘛，对自己有信心一点，你一定可以的。”黎昕用力拍打着萧宁的后背。
萧宁只是不好意思地笑着，工作有了着落，他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而且遇色酒吧的待遇非常可观，就算是实习期也比其他服务行业的待遇要高出许多，但同样的，他会面对更残酷的挑剔。
萧宁并不在乎，从小到大参加过无数场比赛，人们对他长相和声音的议论声从不间断。
这边兴奋过度的黎昕带头商量晚点去哪里吃夜宵，扬言要给萧宁好好庆祝一番。
商承业点了一杯酒，端着酒杯坐到曲墨寒身边，满脸戏谑地仔细瞧着曲墨寒，见曲墨寒的视线全落在秦梓砚身上，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和深情，摸摸下巴像是明白了什么，笑问：“表白了？”
曲墨寒收回视线，难得没有冷眼相待，勾了勾唇沉声道：“嗯。”
商承业面色平静地喝口酒，作为朋友，他们不会阻止曲墨寒和秦梓砚在一起，而且按照曲墨寒的脾气，就算他们想要劝阻，恐怕也改变不了曲墨寒的决定，只是曲墨寒身份特殊，以后阻力不小。
商承业也看得出曲墨寒对秦梓砚的感情，绝非只是新鲜感玩玩，更不是寻求刺激，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他们私自调查了秦梓砚，曲墨寒就愤怒得要找他们干架，叹息道：“打算把人带回家？”
“嗯。”曲墨寒毫不犹豫地点头。
商承业长叹一声，和曲墨寒这家伙谈谈心怎么就那么困难？不由得深深佩服秦梓砚，秦梓砚到底是怎么忍受这家伙的性格？平时难道也是秦梓砚说一句话，曲墨寒不是“嗯”就是沉默点头？
或者是黎昕口中的“差别待遇”？而他们这群朋友就是可怜巴巴的“普通待遇”？
商承业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一回头见曲墨寒的目光又粘到了秦梓砚身上，差点就没形象地呲牙咧嘴起来，曲墨寒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纯情了？谈场恋爱就跟中邪似的，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到恋人身上了。
一行人待到9点钟就离开了遇色，刚走出酒吧，一阵寒风袭来，秦梓砚不由得裹了裹身上的外套，11月底的天气逐渐转冷，到了晚上都能感受到冬天的寒冷，此时一双手伸了过来，紧紧握住他的手。
秦梓砚转头看向身旁的曲墨寒，没有挣脱对方的手，拉着曲墨寒跟上黎昕几人的脚步。
“有点冷了，吃完夜宵早点回去。”曲墨寒抽回手，改成搂住秦梓砚的肩膀。
“黎昕不是要去吃火锅吗？吃了火锅就热了。”秦梓砚道，不过是该早点回家了，以前他很少晚上出来玩，如今重新回到学生时代，反而三天两头深更半夜才回家，父亲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黑。
他们要去的火锅餐厅也是属于遇色的餐饮产业，就在遇色酒吧旁边，此时正是吃宵夜的最佳时间，火锅餐厅已经满座，连休息区都坐满了人，还有源源不断的人涌进来，当然他们不需要等候。
等到吃完火锅出来，又过了十点半，秦梓砚一边接电话一边坐上曲墨寒的车。
“伯母催你了？”曲墨寒发动车子，“下次早点回去。”
秦梓砚点点头：“过去发生的事终究留下了阴影，自从萧宁决定去遇色面试后，我常常半夜才回去，教授和伯母看不到我平安回家不会安心睡觉，今天萧宁通过了考核，以后可以早点回家了。”
“嗯。”曲墨寒腾出一手握住秦梓砚的手，“驾照拿到了，你还要买车吗？”
“嗯？”秦梓砚侧头望着曲墨寒，曲墨寒只是专注地目视前方，猜不透曲墨寒话说的意思，前几天他就拿到了驾照，秦父确实提起过这事，让他再去买一辆车，于是道，“过几天去看看。”
“我车库里还有几辆车，明天带你回去选一辆。”曲墨寒提议道。
秦梓砚笑着调侃：“你的车太高调了。”
曲墨寒微微皱了皱眉头，认真地道：“不碍事。”
秦梓砚但笑不语，仰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不知不觉意识慢慢飘远，朦胧间似乎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缓缓睁开眼，见到的是曲墨寒那张放大的脸庞，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嘴唇就被牢牢吻住。
秦梓砚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公寓前，轻喘一声，抬起双臂圈住曲墨寒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