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8

独行醉虾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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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束大束的玫瑰花被收走,摆满了的餐桌又恢复了整洁,流淌的音乐也停了下来。奥格一个人坐在驾驶室里面,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从头到尾都保持沉默的阿喀琉斯在此刻终于开口了,道:“你不喜欢他吗?”

    奥格沉默了很久,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如此享受与阿瑞斯的接吻,也从来没有想过阿瑞斯会对他说这样的话。他的大脑里面一片混乱,眼前到现在还晃着阿瑞斯吻他时颤动的睫毛,困扰地伸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我从来没有真正讨厌过他。”

    阿喀琉斯给他倒了一杯冰水:“对于一个机甲师来说,自己真正的灵魂机甲是相当于终生伴侣一样的存在,你是第一个进入我内部的人。”

    “我从来没想过这些事情,”奥格道,拿冰水贴着自己的脸颊,“我一直都想着以后找一个温柔娇弱的omega,跟他结婚,好好地保护他,有可能的话生几个孩子。但是我跟阿瑞斯?……”

    阿喀琉斯笑了起来:“我呆在阿瑞斯的脖子上的时候,看见过你很多次。每次阿瑞斯跟你呆在一起都会变得完完全全不像他自己,变得情绪化,思考问题的方式也会变得很幼稚,但他总是自己察觉不出来。一直等到他驾驶着我把快要死掉的你送到医院的时候,他才明白你的分量。而你跟他是百分百契合的couple,我想你也可以换换角度来审视你和他之间的关系。”

    奥格摇摇头:“我的确很喜欢阿瑞斯,不过我没法想象……我们谁保护谁?谁来生孩子?”

    “你可没法和一个柔弱的omega并肩作战,也没法跟一个柔弱的omega讨论格斗讨论机甲,”阿喀琉斯道,“好好想想你真正想要的。”

    奥格没有再说话,喝完了这杯冰水冷静了一下,跟阿喀琉斯道了别,一个人穿过过于宽敞的训练场地,回到了飞行器里面。阿瑞斯果然像他说的那样坐在飞行器里等他,脖子上的黑曜石的中心重新有了淡黄色的光亮。奥格有些别扭地在阿瑞斯身边坐下,两人沉默地发动了飞行器,开了一段时间,两人的心情在封闭的空间里面微妙地彼此影响着,阿瑞斯突然开口道:“你在困扰?”

    奥格抬头看了他一眼,阿瑞斯挑挑眉:“你也有会困扰的时候?”

    奥格偏过头去,恢复了正常的阿瑞斯莫名地让他有点惆怅。阿瑞斯没有等到奥格的回答,两人把车开回了别墅,在进各自的房间之前,奥格主动跟阿瑞斯说了明天见,阿瑞斯一只手放在了奥格的头顶,微微一用力把他压得微微低下头,道:“我还会继续做你的监护人的,未成年军校生。”

    “喂!”奥格挣开阿瑞斯的手,不满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抬头就对上了阿瑞斯那双幽深的眼睛,心蓦地一跳,想说得话硬生生地忘在了肚子里。阿瑞斯冲他挥了一下手,转身进了房间里面。奥格在门口站了一会,又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回到了卧室。

    这个晚上,奥格刚刚躺下就陷入了梦境里面,还是同样的角斗场,两人第一次没有站在敌对的立场上,阿瑞斯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两人热烈的接吻,这个吻接了很长很长,足足有一个小时也说不定,然后奥格把阿瑞斯压在了身下,剥掉他身上的衣服,急促地抚摸着他光滑而充满力量和弹性的身体,深深地看着他那双总是刻薄幽深的眼睛,用力地闯进了他的体内,看着那双眼睛变得湿润,薄唇轻轻张开……一眨眼,刚才还在他身下转辗的阿瑞斯突然压住了他,双手用力地分开了他的双腿,奥格甚至还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被毫不留情地打开,阿瑞斯紧紧地桎梏着他,吻他的眼角,吻他的耳垂,两人像战斗一样的交/欢,快/感决堤般来来回回冲刷……

    非常漫长又激烈的春/梦,前所未有的灭顶的快/感夺走了他们所有的理智,当阿瑞斯深深地埋进去、两人同时达到顶点的时候,奥格猛地从梦里面惊醒,喘着粗气坐起来,发现自己从头汗湿到了脚,内/裤里面一塌糊涂。他无力地闭上眼睛,伸出全是汗的手捂住自己的额头,然后起身去厕所洗了个凉水澡。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不管是现实还是梦境,他从来没有体验过像这样逼真鲜明的性/爱,也从来没有激动成这样过。他无法把阿瑞斯的脸从自己的脑海里赶出去,一个人站在一片漆黑的凌晨两点的窗户前,深深地呼吸了一会冰凉的空气,思考自己这是怎么了。一直过了十多分钟,他心跳依然像梦中那样剧烈,身体没有尽兴般硬得像铁块。他拿浴巾围住自己的关键部位,轻轻推开门想要去楼下拿一点冰饮,刚下楼梯就看见一个同样只围了浴巾的人站在冰箱前面喝着啤酒,开着冰箱门让冷气吹着自己的背,冰箱透出的柔和的灯光勾勒出了他完美的曲线。奥格脚步一顿,两人的目光瞬间撞在了一起。

    几秒钟的沉默,阿瑞斯挪了挪位置,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扔给了奥格。奥格接住啤酒,一口气喝下大半罐,努力把体内躁动的血液压下去。两个同样只围着浴巾的人隔着几米站着,默默地喝完了各自的啤酒,阿瑞斯声音沙哑地道:“去睡吗?”

    “再等等,”奥格道,捏着自己手里的啤酒罐子,一咬牙,“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阿瑞斯抬抬下巴,示意他说。奥格道:“我们做的梦都是相同的吗?”

    阿瑞斯挑了挑眉,指了指自己赤/裸的上身,又指了指奥格赤/裸的上身:“你觉得呢?”

    “我把你给上了,”奥格道,“你梦里也是这样吗?”

    “……”

    咔嚓一声响,阿瑞斯手里的啤酒罐顿时被捏得变了形,不可思议地瞪着奥格的脸。奥格心里明白了,有些复杂地耸一下肩,把啤酒罐扔进了垃圾桶里,转身回了卧室。

    他跟阿瑞斯的梦只是相关的,却不是完全相同的?所以这些并不仅仅是阿瑞斯的想法吗?

    这个可怕的发现让奥格整整一夜没睡,困扰了他之后整整一个月多的时间。奥格第二天就回了军校,这一次连詹米都没有说,把这些东西深深地埋在自己心里面。

    阿喀琉斯机甲军校很快进入了hell模式考试月,公共课考试已经排入日程,图书馆人爆满,早上六七点就有一堆人排队等着占座,上午全员泡在图书馆里狂背理论课知识点,下午有要回系里面上模拟课,大小伙子们每次回宿舍的时候都是一脸憔悴,医疗部保安处终于过了几天安心日子。

    奥格的公共课内容在假期的时候就被阿瑞斯强行灌输过了,他偷偷找到福泉,申请了上午进入模拟系统的权限,不计入成绩里面,单纯泡在系统里面不停地跟貊战斗。因为二年级大部分时候跟三四年级的模拟课是分开的,上午在系统里的全是高年生们,远远比二年级更加成熟出色。奥格和一个四年级的学长组了一个团,两个人每天专去a-磁貊出没的地方协助作战,痛快地一次消灭一窝。但没过多久,大四的学长们全部结业,进入各个区实习。连大三的都提前放了假出去自己找实习的机会。很快奥格又恢复了一个人刷模拟系统的日子,甚至有一次被两窝磁貊围攻,他一个人站在包围圈的中间,有一种孤胆英雄的错觉。

    自从他跟阿瑞斯接吻、做了春、梦之后,奥格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对劲了,除非是白天累得完全走不动路,晚上的奥格一定会做梦。以前的他从来都只觉得阿瑞斯的肌肉非常有力量感,曲线也很好看。但自从那么来了一次以后,他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每次周末回家,看到阿瑞斯被衣服包裹的精瘦的腰和挺翘的臀部,他都会情不自禁地联想到那些火热的梦,然后开始想象衣服下面的肉/体的触感。到了临近考试的时候,奥格找借口说要在学校复习,周末没有回家。

    真正恋爱经历为零的奥格对现在的情况一头雾水,为什么明明阿瑞斯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却对他有这么强烈的欲/望?难道是因为通感的原因?这样的问题他没有可以倾诉和咨询的地方,好几次他都调出了艾尔林的邮箱,犹豫着来来回回地翻两人每天的例行短信,却始终没能把这些事情说给他听。

    没过几天,就在他们正式期末考试的前一天,联邦突然发生了一件大新闻。

    总统竞选正进行到如火如荼的时候,四个候选人里面有一个67岁正值壮年的雄性beta呼声最高,这个beta正是罗伯特代表的激进派和现在总统代表的保守派之间的平衡人物,给奥格的印象就像一个政治投机者,恰恰是他最不喜欢的一个候选人。但就在这个候选人去a区进行演讲的时候,因为“不明原因”突然死亡,而当时罗伯特就跟他站在一起。事发的第二天早上,铺天盖地的头条都是候选人的死讯,而死亡地点又非常微妙的是罗伯特势力范围的a区,舆论的流言一时间喧嚣尘上。

    奥格在看到新闻的那一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罗伯特的总统之位没戏了。他相信这件事情跟罗伯特没多大关系,但是一个总统候选人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被杀,仅这一点就足够让至少一半的支持者对他失望。奥格翻看了媒体曝出来的一些照片,死亡候选人的最后一刻就跟罗伯特并肩站着。这么巧的时间地点,倒有罗伯特被政敌陷害的可能性。

    就在奥格紧紧地关注着这件事情的时候,过了两天,死亡候选人所有的后续跟踪都被封锁了,网上很快就炸开了锅,高层们却非常一致地保持了缄默,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该竞选的继续竞选,该换届的好好换届,当被记者追问事发后续的时候,几个候选人都说:“等调查结果出来了会还大家一个真相。”

    “调查”两个字里面的水分就太大了。奥格心道这难道是年度大戏?就在他打算好好地观看年度大戏的时候,在考完理论的那天下午,福泉突然找到他,说:“现在收拾东西,去护卫队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