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怀疑

沉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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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王看着鹤王妃离开后,他的拳头重重的打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他其实就是想不明白了,他有什么错?

    他是个男人,是凤湛父亲,为什么就不能决定婚姻大事。

    而且,他自己都承诺过,说不让奚云妆进门。

    可是,为什么就没有人考虑过他的感受。

    再来,他都已经默认了让奚云妆的进门了,做出这么大的让步了,发泄发泄不满,还不行?白氏的死,说难听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自己动的手,凭什么一个个的都将帐算到了自己的头上。

    鹤王想,也许,只有查清楚是谁动的手,就算是在狠狠的打他们的脸了。可是,一找,能号令自己的部下的令牌,都不见了。

    鹤王的脸都黑了,这个地方很隐蔽,肯定没有外人知道,这世上,只有他与鹤王妃知道,肯定是鹤王妃拿了。估计,就是嫌他让人去撤了保护白氏的人了。

    鹤王气的将屋子里的东西全都扔了,现在他到底算什么,府中的大小事,都是鹤王妃说了算的。现在,连他的令牌的收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鹤王都觉得自己是个废物,被让圈养起来的废物。

    当然,鹤王妃这么做也是赌气。

    本来,因为凤易的事,王府已经够乱的了,偏偏,鹤王还不省心,尽出这种让人无法收场的事,所以,鹤王妃干脆,收起来算了,免得再出什么乱子。

    鹤王妃从鹤王那里出来,是直接到了奚云妆的院子。凤湛这会儿,肯定是出去了,既然事情不是鹤王做的,那总是会有一个目的不纯的人吧,所以,他要亲自指挥人去查。

    “王妃。”丫头看见鹤王妃过来,赶紧的福下身子来。

    “世子妃呢?”鹤王妃进去之后,直接就坐在了正厅的主位上,也是从这一细节,就可以看出,平常的时候,鹤王妃是多么的强势。

    “回王妃的话,世子妃在睡觉。”那丫头也不敢瞒着,其实,按照正常情况下,奚云妆回来后,是应该先去给鹤王妃请安。毕竟,在外人看来,鹤王妃已经是那种很慈善的婆母了。

    毕竟奚云妆是连知会都没知会一声,直接就回了娘家,还待了这么多天,还发了丧,穿着孝服就进了门,这是很不合规矩的。

    不过,奚云妆也是真的累了,三天几乎都没有休息,在洗澡的时候,就眯了一会儿,凤湛心疼奚云妆,就悄悄的将她放在了床上。

    鹤王妃面上也没有恼,“好,等她醒来,告诉她,我在等她。”鹤王妃这算是已经放低了架子。也不是说她多么开明,只是觉得,若是她现在刁难奚云妆,凤湛肯定是要恨自己的。

    而且,奚云妆刚死了娘,鹤王妃也是理解的。不过,有些话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毕竟,在这段感情里,鹤王妃看到的,就是一直是凤湛在付出。

    没有谁不心疼自己的儿子的,鹤王妃虽说不会强势的立规矩,但是也不是说,端不起婆母架子的来的人。

    最后,还是下人瞧不下去了,想法子将奚云妆给弄醒了。

    奚云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先是一愣,后来反应过来。看来,人还真的不适合熬夜,不然,反应速度会下降的。

    在一旁伺候的也不敢这个时候说话,毕竟,奚云妆外头传成什么样了,没有谁不知道,这个时候,谁敢没事朝找刺激,尤其是在凤湛那么冲奚云妆的情况下,就连鹤王妃都得在外头等着。

    不过,看着奚云妆缓过神来以后,丫头才敢说话,“禀世子妃,王妃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了。”丫头说话的时候,头是低的不能再低了,看样子是很怕奚云妆。

    至于,奚云妆的陪嫁,奚云妆也没问,反正都是孟嬷嬷点的人,她其实也不是很在乎,爱分配到哪分配的哪。谁伺候也无所谓。

    奚云妆揉了揉眉头,本来想问问凤湛呢,可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估计,下头的人,不会有谁知道凤湛的行踪的。

    奚云妆本来是想让人将发鬓输好,毕竟现在是要她的婆婆的,可又一想,鹤王妃等了很久了,应该是有什么事,索性,她就让下人将她的头发随意的挽起来,只要看起来不乱,失礼便是。

    出了内屋,就看到鹤王妃皱着个眉头,在主位上坐着,桌子上的茶水倒冒着热气。

    “见过母妃,母妃万福。”奚云妆与鹤王妃也不是第一次见面,左右大家的性子,彼此都有个数,奚云妆也不会表现的刻意讨好。

    鹤王妃看了奚云妆一眼,这一眼因该说是很长的一眼,从头看到脚,虽说脸上的不悦还是很明显,但是却也没有刁难奚云妆。还是让跟前最得力的嬷嬷,将奚云妆给扶起来的。

    也算是和善的婆婆,至少,鹤王妃在这个时候,先是出了自己的大度,也表现出自己对奚云妆的包容。

    日后,若真有什么事,但凡是有良心的,就该念着鹤王妃的好。

    “你母亲那边,我觉得非常抱歉,但是,湛儿也已经伤了王爷,可始终人并不是王爷杀的,所以,我希望,我们一家人,应该团结起来,找到幕后的黑手,你觉得呢?”鹤王妃说完,还是将头转过来,直接看着奚云妆。

    相对于鹤王,鹤王妃显得更加柔和,至少,她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是很难得的。

    “母妃言重了。”奚云妆没有感激涕零,对于鹤王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虽说,自己的母亲不是鹤王杀的,可到底与他脱不了关系。

    鹤王妃从来都知道奚云妆是个有主意的,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而改变什么。“你为什么要回来?”相对于上一句话的客气,鹤王妃这句就开始变的强硬。

    不过,鹤王妃也表现的很有条理性,我们的不对我来表个态,但不能因为我们觉得对不起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的来挥霍。

    奚云妆还是面无表情,没有一点的笑容,“不想让奸人得逞。”奚云妆算是回答的也很直白了。对方想了这么损的招数,目的也不过就是要让自己与凤湛成不了亲。如今,自己都已经礼成了,母亲也因此丧命了,若是自己在这个时候退缩,才会觉得不值。

    凭什么让那些人高兴,她就是要回鹤王府,就是要占着世子妃的位置不放。

    鹤王妃听见这个回答,真的很不高兴。她知道,若是奚云妆说是因为爱凤湛,会显得很别扭,也很矫情。可是,作为母亲她是真希望奚云妆会这么说,至少她是觉得,凤湛的付出是值得的。

    “我可以理解为,你一直是在利用湛儿吗?”明明鹤王妃恨的咬牙切齿的,可是却依然能平静的述说这句话,就好像没愤怒,没有心疼,就冷漠的叙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奚云妆愣了一下,脑子里突然浮现了凤湛那一样宠溺的脸。她的嘴张了张,始终没有将话说出来。也许,不知道何时,凤湛已经进入到自己的脑子里,心里!

    而这种感觉,奚云妆并不排斥。

    这是在今天的第一次,奚云妆露出了一个笑容,即便是很短,很快,鹤王妃始终是看到她嘴角的勾起。不过,在回答鹤王妃的话的时候,依然,是能用面无表情来形容。

    “此事,端就看母妃如何想了,其实,母妃一身的荣耀都是因为有了王爷,母妃的性子若是嫁到的别人,一定不会这么幸福。”奚云妆说这话,其实也很在理。毕竟,巾帼不让须眉,在很多大宅子里头,并不是什么好事。

    女人嘛,相夫教子就是了,跟着男人上战场,算怎么回事?抛头露面的,总让人觉得不妥。

    若不是鹤王,鹤王妃又岂会又今日的耀荣。又岂会在这鹤王府说一不二。

    若说利用,奚云妆也确实是利用凤湛,至少她今日的一切,都与凤湛有这密不可分的关联。但是,感情这个东西,也不能用利用两个字来形容。

    就好像,有人会觉得,我一无所有你会嫁给我吗。可是,喜欢你的时候,你所有的财富也都是你的,为什么,非要一无所有呢?喜欢你的财富,与喜欢你的人并没有任何的冲突。

    所以,奚云妆利用凤湛,就很理所当然,尤其是现在。自己的男人,凭什么不用?

    鹤王妃冷冷的一笑,倒是觉得奚云妆果真是一个伶牙俐齿的。不过,即便奚云妆说的在理又如何,在这场感情里头,在鹤王妃看来,一直就是凤湛在不停的付出,她也是真的心疼凤湛。

    “既然如此,我可以容忍王爷有别的女人,你能吗?”鹤王妃说这话的时候,倒也没有端的长辈的架子,而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问奚云妆。不错,鹤王是对自己很容忍,同样,她也为了鹤王妃的错误,而委屈了这么多年。

    两个人要想过日子,就该相互体谅,所以她问,奚云妆能吗?

    “不能!”奚云妆的心思也许是有些惊世骇俗,但总是不愿意与好多女人,去抢一个男人。卫上风不能,同样,凤湛也不能。如果说,将来有一日,凤湛有了旁的女人,那么她想,她会放手。

    鹤王妃的手一下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这算什么,就是要自己的儿子一直在付出吗?

    鹤王妃觉得,她已经是给奚云妆足够的尊重了,可是她却对自己这个婆母,没有一个媳妇该有的姿态。

    也许,鹤王妃是个很让人敬重的人,奚云妆也并不是不讲理的人,可是,就因为立场不同,两个人直接也会在所难免的起了摩擦。

    鹤王妃是个好母亲,可却不是一个好婆母。

    “王妃娘娘,世子走的时候说,世子妃最近累了,让属下给端了碗热汤来。”就在鹤王妃重重的敲桌子的时候,秦五直接推了门进来,不过,手中还是象征性的端了碗东西,只不过,这明显是一点热气都没有了。

    鹤王妃与奚云妆都是聪明人,一看就知道,凤湛走的时候,是怕有人欺负奚云妆,故意安排了秦五在跟前,所以,一听到动静,秦五才这快的出现。

    “好,那你且用吧。”鹤王妃是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能这么平静的说出话来。

    真的,她想估计没有谁会像她这样做婆母的,明明是长辈,却还要看儿媳妇的脸色。

    鹤王妃心里却也却是是有些委屈。她都已经容忍了奚云妆那么多了,可自己的儿子还这么防着自己,鹤王妃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奚云妆看了秦五一眼,也只是点点头,她现在不想说话,真的。在自己母亲刚刚下葬后,她真的没有旁的心思。鹤王妃的心思奚云妆也理解,可是就是不想费心周旋。

    奚云妆又重新躺在了床上,用被子盖住了头,这是她以前没有的习惯,可也说不上是为什么,现在,就真的好想将自己蜷缩在被窝了里,好好的睡一觉,一觉就好。

    到了傍晚的时候,这天是越来越冷了,可奚云妆却觉得,好想只有这样的天才舒服。

    她只是觉得心里很热,身上也很热,她需要清醒,需要冷静。在外头的时候,她还不住的打冷颤,可就是舍不得回屋里。

    丫头们有心劝劝奚云妆,可又不敢说话,都到了掌灯时分了,奚云妆都还没有回去的打算。

    “世子妃在吗?”奚云妆坐在石凳上的时候,正好听到外头的声音的。

    她的记性很好,一听就知道是韦侧妃的声音,“进来吧。”奚云妆抱了抱身子,看着韦侧妃。

    与上次见面不同,今日的韦侧妃身后就跟前一个丫头,在这诺大的王府里,却显得很不起眼,并不像上次一样,好像所有人的都要围着她转一样。

    不过也幸好,奚云妆没有丫头近身伺候,也就没有必要让她们退到一旁了。

    韦侧妃让自己的丫头侯在一旁,面上带着柔和的笑容,看着奚云妆,“本来早就该过来看看,可奈何世子妃这几日一直不在府上。”韦侧妃说这话,也只是单纯的客套,没有旁的意思。

    奚云妆没有接话,也或者,白氏的死,让她的话突然变少了。

    韦侧妃在奚云妆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一会儿,不过,她可没有奚云妆的定力,总觉得冷的很。她一次次的看奚云妆,其实就是想让奚云妆说句话,好让两个人都回屋里头坐着去,可奚云妆却跟没有看见似得,两个眼有些发直,等着眼前已经冰冷的茶水。

    韦侧妃用力的搓了搓手,按道理说,主子在外头坐着,下头的人应该在旁边放上个火盆。不过,她也不会怀疑,是不是有下头人的丫头故意偷懒,毕竟,奚云妆并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

    韦侧妃期间说了两句,也都是客套的话,奚云妆就嗯了两声,没了下文了。韦侧妃现在是实在撑不住了,想了想,还是将话挑明了去。

    “韦素娘到现在还活着,我派出的人,都被人悄悄的处理掉了,而且,对方并不是王府的人。”韦侧妃说的小心,其实她拖了这么久才来找奚云妆说,也就是为了确定一下,到底是谁暗中帮韦氏的,如今,已经可以百分百确定,鹤王府的人绝对没有插手,才来与奚云妆说道的。

    奚云妆皱了皱眉头,随即又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不过,现在对这种事的兴趣不大,她最关心的是,是谁害死了白氏。

    韦侧妃看着奚云妆有些心不在焉,知道今日是说不出什么来了,寻个借口赶紧的回屋了。

    奚云妆将胳膊放在了石桌子上,手手腕撑着整个头,侧着身子,看向远处的景象,总是能恍惚看到白氏的身影。

    她是真的后悔,如果早知道这样的结果,当初,不解蛊该有多好,该有多好。

    凤湛总觉得,奚云妆刚来王府,肯定是有诸多的不适应的,赶紧匆匆回来用晚膳。

    因为走的聪明,下巴的胡茬都还很鲜明。

    奚云妆的耳朵倒是灵敏,听到动静,不由的抬起头来,“如何?”她知道,凤湛消失这么久一定是去查白氏的事情了。

    凤湛抿着嘴,不知道该怎么与奚云妆所说。不过,至少可以确定一点,一定是有人故意要这么做的。

    “卫上风消失了,在一个密道中,突然间就爆炸了,好像有人故意安排好一样,断了所有的线索。”凤湛平静的陈述,虽然他知道,这个结果,连自己都没有办法接受。

    可偏偏就是这样。

    对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不得不说,这样的事情,只要灭口就足够了。

    在一个密道里,一包炸药,就是天王老子也查不出来。

    奚云妆听了以后,难免是会有些失望的,身子不由的趴在了石凳上,没想到京城里竟然还有这样的能人,她还真是小瞧了对方了。

    凤湛站了好一会儿,本来是不敢过去的,可是看着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奚云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凤湛赶紧过去看了一下,这一碰不由的吓了一跳,奚云妆的身子竟然这么烫。不过想想也是,因为白氏的死,奚云妆很伤心,有三日没有休息,身子肯定是撑不住的。

    赶紧让奚云妆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所幸的是,奚云妆的身体并没有大碍,也就是累了,睡上一个好觉也就好了。

    听说奚云妆病了,鹤王妃作为婆母,还是让人拿过来了一些好东西,大多都是补品。虽说奚云妆现在肯定是不能用的,但至少是说明了鹤王妃的心意。

    本来,凤湛在听到鹤王妃与奚云妆好像起了争执有些不悦的,可鹤王妃这么摆低姿态,他到底也不好说什么。

    也是在第二日的时候,太后得知奚云妆生病的消息,还特意让德静师太过来看望看望奚云妆。

    凤湛还是忙着找线索,奚云妆身子一好转,就又离开府去了。

    德静师太来的时候,还带了不少的药草来,不过都不是很名贵,但是却是调养身子的佳品。

    从这一点,倒也能看出来,德静师太玩的也并不是面子工程。

    因为现在奚云妆的身份,也没有必要与德静师太见礼,她来的时候,奚云妆还是躺在床上歇息。“身子可还好些了?”德静师太一进来,就担心的问了一句,身子直接就坐在了奚云妆的床前,一个手还放在了奚云妆的手腕上。

    “多谢师傅挂念,已经好很多了。”奚云妆对谁也是没有多么的热情,冷冷淡淡的。

    德静师太将手收回来以后,“没有什么大碍,你且放宽了。”说完,却又看了四周一眼,“太后娘娘对于夫人的事,也表示惋惜,不过,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太后娘娘的意思,若是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若是能满足的一定会满足你。”

    听了德静师太的话,奚云妆不由的抬起来,直直的看向德静师太的脸。

    不知为什么,对上奚云妆的眼神,德静师太竟然有些心虚,心虚的只能咳了两声。

    都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德静师太已经明显的感觉到,奚云妆的能力已经在她之上,有这样的徒弟,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多谢太后娘娘挂念。”奚云妆收回了目光,似乎所有的压力也消失的没有,德静师太才觉得轻松一些。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德静师太才匆匆离开。

    看着德静师太的背影,奚云妆却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却又被这种猜测吓了一跳。

    也许真的是病的很轻,也许是年轻的人身子就恢复的快,反正到了下午的时候,奚云妆已经觉得没有大碍了。

    而且,也能下地走走了,也许是因为发烧的原因,她的脑子里就觉得乱的很,整个人也什么心思都没有,等发烧一好,她是脑子马上就活了。

    就连伺候的人,也明显的感受到了奚云妆的变化。

    不过,奚云妆这两天应该是算忙的,看看,上午德静师太过来瞧了她,到了下午的时候,奚府的老太太与四姨娘都过来了。

    本来,这消息下人们是习惯性的先禀报了鹤王妃,鹤王妃听见后心里肯定是不喜的,这原本,鹤王府是清清静静的,看看奚云妆一来,什么人都能进府了,先是个尼姑,后头还指不定来先什么人。

    不过,鹤王妃还是让人带着奚府的进来,她现在就惹着,看看奚云妆还能闹到什么程度。

    反正,将来就算是凤湛说起来,她也有话说了。

    左右,她这个婆母已经对她仁至义尽了。

    下人也没有禀报奚云妆,直接将老太太与四姨娘给带了进来。而当时,奚云妆正在写字。

    其实她很少写字,因为她好像每天都很忙,以前是忙着学习怎么壮大自己,然后再学很多的本事,现在,她是为了报仇,成日里是要算计很多东西。

    可是,奚云妆的字很好看,有那种大气的张狂,跟男人的字一样,不过不得不说,写的一手好字,也可能确实是有这方面的天赋,不用时常练习,就能达到旁人达不到的水平。

    “见过世子妃。”老太太若是以前的脾气,这话肯定是说不出口的。可现在,有事要求奚云妆了,而且,这鹤王府的人还在看字自己,这表面上就不能失礼数。

    奚云妆因为写的太投入,而没有注意动静,以为是下人过来添火盆的,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老太太领着四姨娘在这里行礼。

    “免了。”奚云妆赶紧放下手中的笔,脸上还带着几分诧异,将老太太与四姨娘让上了坐。

    老太太心里是不高兴的,觉得奚云妆现在是端的好大的架子,看到自己连最基本的问候都没有了。不过,今日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低着个头,充当没事的,等着四姨娘将话挑开。

    当然,奚云妆也不会自恋的认为,老太太过来是为了看望自己。毕竟,看望病人是不能选在下午的,一般上午就要看完的。

    四姨娘说话之前,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可不是老太太,求人都还端着架子。“今日老爷又入狱了,世子妃可能帮着打听打听。”

    这就是没有子嗣稀薄的弊端,看都是姑娘,一个死了,两个是妾肯定都帮不上忙。尤其,凤易现在若不是鹤王府护着,自身都难保了,也就奚云妆能说上话。若是有个儿子,不会嫁出去,总还有个扛事的。

    不过,奚佐译还是笑了,要是当初白氏生的不是女儿,而是儿子就好了。

    不过,这话,老太太也只能在心里头想想了。

    当然,今日过来,四姨娘与老太太也都没有把握奚云妆会出手。

    毕竟,白氏出事,奚云妆发了那么大的火,处置了那么多人。她们还在担心,奚云妆可别以为是她们动手害死的白氏,不然,奚府的人都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再来,因为奚佐译的事闹的,奚云妆与奚府也不是很亲厚了,说白了,今天过来,也都是碰碰运气的。

    “怎么回事?”奚云妆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按道理说,凤漓能顺利登基,奚将军可以说是功不可没,应该不会这么快对奚府出手的。

    一听奚云妆反问,四姨娘觉得有戏,赶紧说出来的。“具体我们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老爷突然间顶撞了皇上,皇上一怒才将老爷关起来的。”

    对于这一点,奚云妆更觉得诧异了。虽说奚将军也能算是个有脾气的,不过,却也不是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不可能说是平白无故的顶撞皇帝。

    而且,闹的凤漓翻了脸,肯定是奚将军说的话很难听。可是,究竟是有什么事,让奚将军动了肝火,这才是奚云妆关心的。

    四姨娘看着奚云妆不说话了,心里头也是有数的,“听说今日老爷上朝的时候,就带着火气,皇上说一句话,他顶一句话,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下,奚云妆也陷入了沉思,本来,白氏死后,奚将军是一直没有早朝。今日是第一日上早朝,白氏的死对奚将军肯定是有影响的,但是,奚云妆并不觉的,能影响这么大,让奚将军机会没有任何的理智。或者说,他这就是在找死,估计要死在皇帝的手上。

    奚云妆就觉得浑身发冷,好像有什么事情,似乎是要揭开了,可是却还隔着一层纱。

    没有理由的,让人想不明白。

    奚云妆最后是将目光放在了老太太的身上,“原因!”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也没有必要说的清楚。而奚云妆相信,老太太一定知道原因,一定知道。

    老太太眼皮一跳,不过,心中却有自己的定量,有些话是死也不能说的。“这,并不是很清楚。”

    对于老太太打马虎眼,奚云妆也没有什么表情。“既然如此,恕我无能为力,你们走吧。”奚云妆说完,一挥手,直接让人送客。

    “云妆丫头。”老太太有些急了,虽说她心里也不舒坦,可是,却也不能看着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死了吧,所以她不甘心的喊了一句。

    倒是四姨娘,没有多大的反应,其实她也察觉到了不妥的地方,既然老太太求人,却还没有诚意的藏着掖着,奚云妆不高兴,肯定是要在意料之中的。

    可偏偏,奚云妆就当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完成自己没有完成的字。

    “云妆丫头。”老太太一看奚云妆是真的不打算管了,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奚云妆的跟前。

    奚云妆的手微微的一停,身子一侧,避开了老太太跪着的方向,继续低头写字,就好像是没有看见一样。

    这边闹这么一出,鹤王妃肯定是知道的。她不悦的嘴角都耷拉下来了。她就觉得奚云妆还真是不省心的,就说你在娘家厉害也就算了,都已经嫁人了,还这么厉害有意思吗。

    再来,老太太说到底是她的祖母,就算有天大的不悦,也不能说是让祖母给自己跪着啊。

    鹤王妃也不是多好的心,就是觉得,这要是传出去以后,旁人以为凤湛娶回来的是个母老虎呢。

    再来,本来鹤王就不看好奚云妆,是她执意要迎奚云妆进门的,若是闹出什么笑话来,她自己都觉得没脸的很。是以,鹤王妃是眼巴巴的又赶过来了。

    看到鹤王妃过来,奚云妆也不能当做没有看见,只是礼节性的行了个礼,也表现的没有多么的热络。

    “奚老太太,到底是要注意身份不是。”鹤王妃不高兴,也不能对着奚云妆发,总是要顾着凤湛的脸的。自然是要提醒奚老太太,再怎么胡闹,也不能在鹤王府胡闹不是吗。

    老太太只能点头应声,可心里也知道,这不是没办法吗,若是奚云妆答应了,她至于做这让两边人都难看的事吗。给自己的孙女下跪,她心里也是很难受的啊。

    鹤王妃也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却还是主动提起了奚将军的事来。毕竟,奚将军闹这么一出,已经在朝堂传开了,鹤王妃也是没有理由不知道的。

    最后,鹤王妃松口说,会帮忙打听奚将军的事,才将老太太打发了走。

    等人走了以后,鹤王妃才看奚云妆,曾经,她也很欣赏奚云妆的个性,觉得好像有自己的年轻时候的影子,至少有雷厉风行的手段。可现在,她却是不喜欢这样的女人,总觉得,才将自己当回事了,至少现在,奚云妆是没有学会牺牲。

    当初,与奚云妆比试的时候,鹤王妃能输给奚云妆,也许就是因为心中的羁绊太多,将她磨的太过圆滑的。其实,诚如奚云妆所言,鹤王妃若是在寻常的人家,肯定会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媳妇。

    当时她也记得,当初的太后,也是不喜欢自己,可一直是因为鹤王护着。

    现在,似乎奚云妆在走自己的老路。

    可也就是现在,鹤王妃才理解,当时太后的心情。

    “我终归是湛儿的生母。”鹤王妃临走的时候,丢下这么一句话。

    意思却很明显,我曾欣赏你,也曾觉得你像我,可是我终究是凤湛的母亲,所以,我的出发点,只能是,为凤湛好。

    其实,奚云妆有时候,也觉得,鹤王妃是一个很磊落的女子,有什么话是直接说出来的。而且,奚云妆平心而论,鹤王妃这么婆母,已经算是难得一见的好婆母。

    也许,人家说媳妇与婆母是天生的敌人,是对的。即便她欣赏自己,自己也欣赏她,可就是不能有一个观点。

    就像,自己的丧母之痛,她无法感同身受一样。

    自己将来,也只能将凤湛当成是男人,而不是儿子!这一直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从奚云妆这里出来,鹤王妃是直接去寻了鹤王。她必须确定,是不是真的不是鹤王动的手。

    因为鹤王被凤湛刺伤后,连鹤王都没有来看他一眼,鹤王的整个人都显得很低落。一个人躺在床上,很安静的躺着。

    “白氏的事情,真的不是你做的吗?”鹤王妃冷冷的问,一直以来,她觉得,她与鹤王能白头到老,相扶相持,可以为凤湛,鹤王妃也确实是生了鹤王的气,心冷厉,怎么就也暖不回去了。

    鹤王微微的转头,看了眼鹤王妃,他其实也没有想到,原来,他们的感情,并没有想象中的坚强。看了一眼,又将眼睛闭上。“没有,我发誓,我是我做的,我不得好死。”鹤王发的誓狠毒。

    鹤王妃紧紧的抿着嘴,看样子也确实不是鹤王动的手。

    鹤王妃在扭头离开的时候,鹤王突然咳了一声,“日后,你若是再问这样的话,也就不必过来了,左右给我一口饭吃便是了。”鹤王说完,马上将头扭在一盘。

    真的,谁也没想到,当初的人人羡慕的夫妻,最后只能无言以对。

    鹤王妃没有说话,可是,在出来的时候,总是有一滴泪划过。也许,她也是心痛的,可是她觉得,为了凤湛值得,真的值得!

    而那边,凤湛带着一身的疲倦,回来了。不过,在看到奚云妆安稳的坐在属于他们俩的房子内,整个身子都放松了下来,好像,无论做什么也都不累了。

    “你的身子不舒服,应该注意休息。”凤湛说着,接过奚云妆手中的笔,这才注意到,奚云妆已经写了很多了。

    凤湛叹了口气,在碰触奚云妆手的时候,才发现奚云妆的手很冰冷,其实,也并不是说下人们怠慢了,让屋里里头变冷了,而是,奚云妆将笔握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才会变的这么冰冷。

    “这是在孟嬷嬷屋子发现的。”凤湛说着,从自己的袖子里出去了一个磨的很薄的刀片,上头已经黑乎乎的看上去用了很多年的了。

    这个刀片是藏在一个暗格中的,并且是还是用很多书籍压着的,不注意看肯定是不看不到的,至于书籍却是寻常很常见的东西。

    对于这个刀片,习武的人大多都是认得的,因为要练功,手上或者脚上会长出很厚的茧子来,所以需要经常的去割掉。

    可孟嬷嬷只是一个寻常的嬷嬷,要这个东西有什么用?不过,能查到这个地步,也却是是说明凤湛很用心。

    当然,因为孟嬷嬷的已经被奚云妆处死了,这个线索,也就很难在进行下去了。

    对于处死孟嬷嬷,奚云妆从来都不后悔,没照顾好白氏的人,都该死!

    “帮我查查太后吧,将她年轻时候的事,包括闺阁里头的事,都查个仔细。”奚云妆说的很冷静,这个人似乎是最没有理由的,而且她在宫里,又被韦氏逼到这个份上,也应该是没有能力的。

    可偏偏,奚云妆怀疑,奚将军与宫里的某个人有着密切的关系,如果不是太后,那就是别的嫔妃,或者是太后身边的嬷嬷,总会有那么一个人的,奚云妆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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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看见,恭喜落颜清秋成功成为秀才,多谢亲一路的支持,从若水,到云妆,我都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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