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滴血验亲

沉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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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易郡王府的时候,应该说还是比较高调的。

    毕竟,鹤王的腿都不能走路了,就算是装家丁或者什么的,肯定是会引起人的注意的。

    所以,干脆就选择直接以真面目示人算了。

    鹤王与凤湛先进去的,也没有让人禀报,鹤王妃是在外屋等着的。

    鹤王府的人也不耽搁,一进去,就将太医们都赶出了,里外都让人守好了。

    “你们来做什么?”凤易现在是真的很虚弱了,不过眼睛里还算是有神,至少在看见凤湛与鹤王进来以后,面上还有那么一点,看上去是愤怒的感觉。

    凤湛没有与凤易废话,直接去端了一个碗过去,刀在割在了凤易的手指上,当然,为了防止被凤易的病传染到,他们进来的时候,都带着隔巾,手上也用纱布给垫着。

    看到凤湛的举动,凤易突然笑了,笑的很张扬的感觉。“懦夫!”这话,自然是在骂鹤王。

    鹤王的脸上很难堪,其实好像事情他都查过了,在做滴血验亲的事,就好像给人的感觉,是想着法的逃避责任一样。

    可现在,鹤王也没说什么,端了凤易的那晚血就出去了。

    凤易看着他们的背影,然后冷冷一笑,唇轻轻的动了一下,“愚蠢。”无声的说了这两个人,然后,转头向墙面。

    不过,身子却到底不争气,只能缓缓的闭上眼睛,休息片刻。

    将血碗放在了桌子上,鹤王接过凤湛的刀,在手指上轻轻的划了一下。

    血珠顺着指缝,滴到了碗里。

    三个人就那么盯着碗,然后拦着两滴血,慢慢的相融。

    鹤王妃看完之后,扭头就出去了,凤湛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将碗一把挥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碗碎了,水没了,好像,刚才并没有发生什么一样。

    这个结果,似乎在预料之中,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拨动。

    而鹤王妃也下令,让鹤王府人的,尽全力走访名义,为凤易治病。

    当然,但凡当天去过凤易府上的人,都与人分开一段时间,不能接触旁人。其实,说白了,就是看看有没有人感染天花,若是有的话,直接想办法处置了。

    知道三日后,没有感觉到异常,凤湛才敢见奚云妆。

    他一见奚云妆就直接拉上了奚云妆的手,“若是他死了,其实也是好事。”凤湛真的觉得,凤易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世界上。

    “也许吧。”奚云妆没有发表什么特别的话,心里总是有些挂念了,也说不上挂念什么,今日,一早,听说奚府人的也出现了一个不住呕吐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天花,总是让人感觉,心里慌慌的。

    王文嫣本来是要过来与奚云妆说说话的,都已经到了门外了,突然间,直接晕倒了。

    肯定是要先抬进奚云妆的院子的,马上让府医瞧瞧。先是没有瞧出什么来,后来,看着王文嫣似乎有些呼吸急促的感觉,赶紧让人救治。

    这会儿功夫,已经引得鹤王妃过来了,无论她怪不怪王文嫣,到底都是她将王文嫣给接进府中的,若是出了事,肯定是她不想看到的。

    到了晚上的时候,王文嫣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但是,却已经开始高烧了。

    这样鹤王妃与凤湛心中都开始紧张了起来,莫不是天花吧。可是,人都已经进来了,准不能在这个时候赶出去吧,可是,放在奚云妆院子里,总感觉不是个事一样。

    可就算是奚云妆也想不到好的办法。

    这一烧就是一夜,最后,已经确诊了,也是天花。

    这一场天花,似乎来的很猛。猛的让人无力闪躲一样。

    凤湛就算是现在撵王文嫣也不是个办法,可是离的这么近,最后还是决定,让奚云妆搬走,搬到一个比较偏的一个院子里,四周都撒上了石灰粉,因为不常住人,有些家具上头都还蒙着灰,估计也就没什么大事了。

    不过,奚云妆的东西倒没有搬走多少,总是凤湛心里膈应,怕上头已经粘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让人直接从库房里,拿出的新被子来。

    日常用的,因为时间短的事,肯定会感觉有些简陋。

    等安顿好了之后,众人才先此事,首先王文嫣基本就没有出过鹤王府,怎么会染了这东西。除非,鹤王府已经有人得了天花,为了防止再传染下去。

    马上让人彻查。

    最后查到了,是王文嫣伺候的丫头得了天花,因为是个三等丫头,平常也没有人太注意,而且又是个实诚的,身子不舒服也不说,就强撑着继续干活。

    而这个丫头一个老乡,是王府里头,送夜水的家丁,平常肯定是会出府的,他染上了,来传染给了这丫头。又传染到而来王文嫣的身上。

    说白了,还是鹤王府的人,自己不小心。

    累了王文嫣,让人受这么大的罪。

    所以,鹤王妃对王文嫣肯定心里愧的,所以,在发病的这段时间里,鹤王妃肯定会经常来坐坐的,陪王文嫣说说话什么的,给她解解闷。

    有什么好东西,即便不给奚云妆送去,也肯定是王文嫣送去一份的。

    真的,比起一条命来,这些其实也算不上什么。

    再来,鹤王妃似乎渐渐的,也不想开了,年轻的孩子们是一条心,其实也还好,将来准是他们的天下。

    现在,自己娘家与凤湛处好关系了,以后也都是彼此的依靠。

    至于奚云妆,无论是面子也好,真心也罢,反正也是要过来看看王文嫣的,但是凤湛一直不同意,总觉得,就算有愧也不能拿身子去冒险。

    不过碍不住奚云妆一直在一旁劝说,最后,还是在凤湛的陪同下,一起去看王文嫣的。

    不过,王文嫣现在就只能躺着,凤湛肯定是不能进去的,所以就在外头守着。王文嫣喜欢奚云妆,愿意与奚云妆说说话,就算没有得天花之前,也都是让人看出来的。

    所以,相对于鹤王妃,王文嫣与奚云妆更有话,不过,说了两句之后,听着凤湛在外头咳嗽,王文嫣马上就说累了,让奚云妆出去。

    说白了,是不想耽误人家父妻俩的私话。

    有时候,似乎王文嫣的善解人意,真的,很让人心疼,也很感动。

    当然,奚云妆也没再说什么,也就出去了。

    到现在为止,对于王文嫣,奚云妆的感觉很好,就是连凤湛,该怎么说呢,暂时不讨厌。

    鹤王府加入,倒是让民间的名医有了出头之日,小心调养着,看上去也不是那种一天比一天还要虚弱。

    而凤易也许是因为体格的关系,看上去精神是要比奚云妆好的多。

    因为滴血验亲之后,鹤王妃对于鹤王关心凤易这一方面,已经是放松了很多,至少应该说是不管再管鹤王,随着鹤王愿意让人照顾便照顾。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凤易又开始作了!

    真的是作,闹着开始拒绝吃药,非要让奚红瑜呆在身边,一个男人,用这样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还真让人觉得,瞧不起。

    可偏偏,又无可奈何,他不配合治疗,又不是小孩子,还能管管,现在他是有自己的目的了,谁也没有旁的法子了。

    若是就这么不管,让他死吧,该怎么说了,虎毒还不食子呢,鹤王肯定是放不下的。

    最后,也只能让鹤王又去找奚云妆。

    “奚云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是看在以往的情意,你让你妹妹去看一趟,将话说开了便是。”鹤王这次也没有像上次那样冲动,说话难听了。

    至少在他看来,已经是让了很大一步了。

    两个人到底是做过夫妻的,比的不说,将来若真有什么事,就算是你的敌人,在临死前要见上你一面,也会答应的。鹤王这些日子冷静下来,也仔细想想,一个女人,为了离开这个男人,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让人再继续回去,也着实抹不开这个脸。

    再来,因为鹤王妃对于找名医的事,也很上心,这个时候,若是将事情闹僵了,才会耽搁凤易的病情,说以,鹤王是想了一个自人为折中的法子出来。

    奚云妆听了以后,只是轻轻的挑了挑眉,“一日夫妻百日恩?一个畜生,至于会有恩情吗?”奚云妆也是不高兴的厉害。

    凤易都做过什么事,鹤王心里还没有数吗。

    就算是溺爱,凡事也该有个度吧。还能没完没了了,奚云妆就不信鹤王不知道凤易的目的,到底是战神,不至于这么愚蠢,说白了,鹤王是自己不想往那方面想,觉得,只要不是奚云妆,凤易要什么女人,他都愿意给。

    典型的自欺欺人。

    而且,还什么都不想失去,就想着牺牲别人来满足自己。真的,奚云妆越来越觉得,鹤王自私的可以。

    “奚云妆,你别得寸进尺!”鹤王瞪的眼睛很大,不过奚云妆想,鹤王除了瞪眼也应该没有别的办法了吧,反正,他一个公公,肯定是不能与自己这个儿媳妇动手的吧,骂也骂不得,就瞪眼吧。

    奚云妆斜了鹤王一眼,真的,鹤王除了对自己吆喝,还能做什么?凤湛,鹤王是一直想管,却管不了!

    鹤王妃吧,该怎么说,鹤王与鹤王妃应该暂时都没有和离的意思。而也许这辈子,鹤王妃是习惯了主导一切,鹤王就忍着吧。

    看来,所有的人都喜欢挑个软柿子捏。

    只是,奚云妆冷哼一声,那得要看看,自己愿不愿意去做这个软柿子。

    “得寸进尺?父王言重了!这个说客我不会去做的,而且,我也会让母妃与凤湛,都给皇帝去信,让他务必保护好我妹妹。”奚云妆说完,就懒得理鹤王了。

    若是现在这么看,其实,鹤王府里最没有地位的就是鹤王了。令牌在鹤王妃那里,鹤王都调动不了王府的势力,儿子媳妇也都不听话,鹤王气恼的皱着眉头。

    直接让人搬了东西,去凤易那里住着了。

    用这样的手段,来宣誓自己的不满。

    鹤王妃听之后,肯定是气的厉害,据说当日摔了很多东西,但是,鹤王妃却没有与奚云妆开口,丢下一句鹤王想死便死的话,就懒得管了。

    好像,奚云妆听王府里头的老人说,王爷与王妃年轻的时候很恩爱,其实,王妃是喜欢耍小性子的人,每一次都是王爷哄好的。可是却从来没有吵过架,可最近,好像吵架的频率变高了,时不时的就闹起来了,可是与年轻的时候有着鲜明的对比。

    奚云妆也没有说什么,人家都说什么欢喜冤家,有些人大了闹了,一辈子也就过去了,可奚云妆却有自己的看法。打的时间常了次数多了,总会有一方先累了,累了然后放手了,就分开了。

    鹤王妃是很刚强的女人,鹤王就一次次的在她心口上捅刀子,迟早,将鹤王妃,会彻底惹恼了。

    凤漓得知鹤王府的一起后,只是饶有兴味的一笑,现在,鹤王府的矛盾,似乎已经闹的门面上。

    凤漓现在只能选择静观其变!

    不过,能闹到这样的程度,其实很大程度上,是源于奚云妆的。

    凤漓忍不住好奇,在他看来,奚云妆是一个很冷血的人,为什么说冷血呢,因为她对自己生父都能说绝情的话,对于亲人从来都没有手软过的时候,为何会偏偏喜爱奚红瑜。

    凤漓第一次入奚红瑜的院子,说是院子也是恰当,因为这屋子已经很旧了,奚红瑜又不是皇帝的女人,让她留在宫里,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这住的地方,肯定不会有多么好。

    戚妃那边,也就随便安排了两个小宫女伺候的,其实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奚红瑜自己在照顾自己。

    不过因为伤了身子,她的走路姿势有些别扭,其实也是因为下头疼的事,每一步走的都很小心。

    说实话,女人变成这个样子,狼狈一个词应该不足以来形容她,更恰当的是难看,真的,变成这个样子,会显得很丑的。

    奚红瑜自己倒了洗脸水,一抬头就看见凤漓在看着她。

    “臣女参见皇上。”奚红瑜这个时候也不如以前一样,胆子小,而是还算是的上是从容的将盆放在了一旁,缓缓的跪下来了。

    凤漓没有说话,而是朝屋里头瞧了一眼,屋里头看上去也很简陋。

    “凤易想让你回去,鹤王的意思是让人去看他一眼。”凤漓没让奚红瑜起身,反正,在他心里,能让他多看两眼的就是奚云妆,现在,只不过是好奇奚云妆罢了,所以,奚红瑜于她而言,也就是一个落魄的下人,不配站着回话。

    奚红瑜的眼不由的眯了起来,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她身子都有些颤抖了。凤易是她这辈子的梦魇,她不想变成一个只知道嫉妒,猜疑,算计,丑陋的女人。

    所以她赶紧离开了,奚红瑜低着头,“总会有那么一个知道要脸的人。”奚红瑜说的很冷,冷到好像并没有觉得这样的事,该值得自己讨论。

    凤漓有些诧异的看着奚红瑜,有那么瞬间,似乎是看到了奚云妆。

    突然间,凤漓笑了,是啊,总有那么一个知道要脸的人,所以,鹤王妃表了自己的态度,肯定不会让奚红瑜再去看凤易的。

    “好好养身体。”凤漓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转身走了。

    奚红瑜看着凤漓的背影,没有特别的反应,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然后,吃力的将脸盘端了起来。只是一进屋,眼睛就红了。

    她知道,也许凤易快要死了,真的,突然觉得心里好像要丢掉什么一样。到底是什么,奚红瑜突然想不起来了,也许是凤易那一张明媚的脸,她永远记得,才宫门外,凤易就仿佛天神一样,护着奚云妆。

    是啊,在凤易的眼中,只有奚云妆,自己那么死皮赖脸的嫁给凤易,除了让自己的孩子,像一个棋子一样的消失,还真得不到什么。

    凤易那头因为鹤王的道来,倒是消停了一些,到底是因为鹤王既然做这么下等的计策,肯定是没有办法来完成凤易的心愿。

    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凤易也不傻,谁会没事的想找死,既然这一招行不通,那就再想旁的法子。

    可是,就在鹤王去易郡王府的第三日的时候,易郡王府突然死人了。

    真的是死人,死于天花。

    而这个时候,京城里也陆陆续续传开了。

    鹤王妃说实话心里肯定是着急了,到现在,大夫们对天花是一点法子也没有,难道,得了天花的人,就是一定要等死吗?

    最后,鹤王妃将韦小月是唤来了。

    进府这么久,鹤王妃就好像是忘了韦小月的存在一样,就让她在韦侧妃的院子里,好吃好喝的住着。

    “王妃。”韦小月现在穿的是奚府下人的衣服,虽说比不上她以前的料子,但是,只要能活着,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说知道韦素娘的秘密,你现在告诉本王妃,究竟是什么秘密?若是说好了,本王妃自然会护你周全。”鹤王妃现在是想着一件件的处理事情。

    韦小月却摇了摇头,“民女不要王妃护周全。”她说着,很认真的看着鹤王妃,“民女要王妃做主,让世子娶了民女,保证民女能平安产子,民女就将这个秘密说出来,而且,民女保证,这个秘密一定是王妃需要的。”

    韦小月说的每一个字,都很清晰。

    不过,不得不说,这野心还是不小的,一旦真的生了凤湛的孩子,谁不了解奚云妆是个心狠的,若是奚云妆闹了,等韦小月一死,直接处死那孩子怎么办,所以,到时候,还不是得鹤王妃,费心的想着如何来保护奚红瑜的安慰。

    “简直可笑。”鹤王妃冷哼一声,那眼神直接就是告诉韦小月,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其实在鹤王妃瞧不上奚云妆的时候,曾经也想过再给凤湛寻个女人,不过这个女人是王文嫣,而不说,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就进的了鹤王府了。

    “如果,这个秘密能拯救王妃四分五裂的家呢?”韦小月很淡然,也许,她作为女人知道女人最在意的是什么,所以,她觉得,鹤王妃一定会答应,病情是没有什么悬念的答应。

    “你这话何意?”鹤王妃的心猛的一提,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的是凤易,这个秘密与凤易有关,也许也与鹤王有关。鹤王妃承认,她对这个秘密很感兴趣。

    “求王妃成全。”韦小月直接对着鹤王妃叩头,希望鹤王妃能够成全。

    “本王妃有的是办法,让你松口。”鹤王妃冷冷的开口,眼中带着浓浓的威胁。

    一个残花败柳,怎么可能配得上凤湛,所以,鹤王妃绝对不会轻易妥协。

    韦小月倒不在乎,大有一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架势,直接迎上了鹤王妃的目光。“可若是这样,民女一害怕,就将秘密说错了的话,还忘王妃不要计较。”

    这确实是没有办法验证的,鹤王妃皱着个眉头,不过,同样让韦小月,看不清鹤王妃是怎么想的。

    “去请世子妃过来。”过了一会儿,鹤王妃让人将奚云妆带来。在奚云妆一进来的时候,鹤王妃收敛了自己看上去略显愤怒的脸,然后摆了摆手,让奚云妆坐在自己的身边。

    然后讲韦小月的条件,与奚云妆说了一下。

    “儿媳不同意。”奚云妆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至于鹤王妃,好像是早就料到了奚云妆会这么说,脸上是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看了奚云妆一眼,嘴紧紧的抿着。

    对于这种事,奚云妆一向是有自己的坚持,她不觉得,需要为随便一个人来牺牲自己。

    韦小月看鹤王妃现在不说话了,心里隐隐的有些着急,其实心里头大概也是已经猜到了什么。说白了,鹤王妃心里是有些犹豫的,因为她比较在乎这个家。可偏偏,她又不甘心妥协,所以将奚云妆给拉出来,说白了,就是让韦小月与奚云妆对上了。

    若是奚云妆自己也没有什么法子,妥协的话,奚云妆也会默认,到时候,鹤王妃会省很多事。

    “据我所指,如今易郡王已经将王爷给引到易郡王府了,若是继续这么下去,想必世子妃也能看到鹤王府的下场了。”韦小月倒也不是危言耸听,说白了,于鹤王府而言,凤易真的是一个毒瘤。一个不得不除了的毒瘤。

    可偏偏,又不能除!

    若鹤王妃与凤湛是个能忍的,事情也许就好办了,可偏偏,这俩人也是那种不愿意吃亏的,可谓是针尖麦芒相对,免不得留下个两败俱伤的场面。

    这对于奚云妆本身而言,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既然已经加到鹤王府来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应该比谁都清楚。

    韦小月也算是聪明的,至少知道,对什么样的人,该侧重讲哪一方面,她是比较擅长的。

    可惜,奚云妆真还不是谁能猜透的。奚云妆有些讽刺的看着韦小月,至少这么看来,也许韦小月大概是知道凤易的身世的。“你说,若是凤易死了,父王会陪着去吗?”奚云妆好笑的问韦小月。

    却让韦小月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没想到奚云妆会这么问。

    “只要人活着,什么都是有希望的,你说是吧?”奚云妆说的很从容,好像,韦小月的条件,她本身都不怎么在意一样。

    是啊,只要鹤王还活着,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韦小月一直觉得,要打仗,就应该有十足的胜算把握,可偏偏奚云妆是个难缠的角色,有时候,奚云妆所以的计策,都好像她有运筹帷幄的本事,所有的事情都在算计之中。

    可有时候,她能说,奚云妆根本就是一副听天由命的感觉,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要靠上天一样。

    “母妃,此事交给儿媳来处置。”奚云妆起身,将事情拦在自己的身上。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挑战肩挑鹤王府众人的感觉。

    鹤王妃自然是同意的,她也看的出,奚云妆似乎没有太大的把握,可偏偏奚云妆就是能给人那种,很有安全感的感觉。

    韦小月被奚云妆带出了鹤王府的院子,但是,根本就没有朝自己的院子里走去,而是直接随便寻了一个凉亭子坐下。

    今日,好像天气回暖了,不过,却还是没有想象中的暖和。

    “你是为了凤湛,所以,才会针对我?”奚云妆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与刚才韦小月谈论的事,无关!

    不过,这话说的不是询问,直接就是肯定句。

    真的,在知道韦小月提出这样的要求的时候,奚云妆心里已经肯定,韦小月喜欢凤湛,没有任何的悬念。

    回想以前的种种,其实从见第一面的时候,韦小月就开始若有若无的针对奚云妆,一直以来,奚云妆觉得,韦小月是因为韦氏一门才对自己有意见。

    现在看来,仅仅是为了一个男人。

    “是又如何?”韦小月这个时候也不想隐瞒什么,是的,她喜欢凤湛,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凤湛。可是,她知道,她们是不可能的。

    她从小就被教导要做韦素娘第二,要为韦府的荣誉活着。

    所以,这个心思,她从来就没有与谁说过。

    有时候,她甚至是羡慕凤倩,羡慕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凤湛自己的心思。

    虽然,她知道,她与凤湛无缘,可是,在看到凤湛那么宠着奚云妆的时候,韦小月觉得自己很气愤,说不上是什么回事,反正就是心里一百一万个不想让凤湛与奚云妆在一起。

    奚云妆只是笑笑没有说话,有时候,很聪明的一个女人,会因为嫉妒,或者是仇恨,而变的愚昧。

    其实,韦小月完全可以可利用她知道的秘密,而让自己的后半辈子过的很好。可惜了,偏偏,韦小月也有自己那些,根本就没有办法成全的执着。

    “不为如何?你说你是自己说秘密,还是让我来逼你说?”奚云妆不想再继续这个无所谓的话题了,因为没有任何的意义。

    韦小月突然低低的笑了,有时候,她是真的怀疑,奚云妆是究竟哪里来了底气,每一次,好像所有事情都应该按照她安排的来一样。

    真的,韦小月觉得,只要是人,就要有想不到的地方,所以,她不怕奚云妆,这个秘密一定是奚云妆无法触及到的。她抬起头来,看着奚云妆,“那么干脆你告诉我,你想要听到什么样的秘密?”韦小月也说的很自己,让人逼她。

    然后她信口开河,谁有能知道是真是假呢?

    既然是秘密,自然是旁人查不到的。

    奚云妆低着头,“来啊,将韦姑娘与有天花的人关在一起,我很好奇,韦姑娘,会不会,平安的出来。”奚云妆说完,直接一摆手,秦五就出来了。

    韦小月当下就瞪大了眼睛,谁不知道,得了天花,也许就只能是死路一条,奚云妆这根本就不是为了得到秘密,而就是想折磨自己。

    “奚云妆你就不怕报应吗?”韦小月大喊了起来,在旁人将她拉下去的时候,她分明清楚的感觉到,奚云妆根本就不是在吓唬她,而是真的,没打算放过她。

    奚云妆手上的血,其实不少,有时候,佛家说,这辈子杀的人太多,下辈子一定会还回去的。奚云妆自己也知道这些道理,可惜,她不相信!

    杀人?与被杀,如果真的是上天注定的,那么一定是哪些人上辈子欠自己的。

    奚云妆突然抬了抬手,让人韦小月停下了。

    轻轻的在韦小月的耳边说了一句,韦小月的眼睛瞬间睁的很大,她不相信,这个秘密,怎么会有人知道。

    看到韦小月不敢相信的眼神,奚云妆突然笑了,有一种感觉好像是很得意的笑了。“其实,你所谓的秘密,于我而言,还真不是什么必须要知道的。”所以,奚云妆出手,必让人付出代价。

    这一切,也许是该谢谢德静师太,她,真的教会了自己很多事情。

    “去吧,也许鹤王府会寻到名医,也许,会治好你的。”说完,就回头离开。

    韦小月大喊了起来,等到真的被灌进来的时候,她开始觉得绝望了。与得了天花的人关在一起,她可以想象,自己一定还感染了这种东西。

    就算将来找到了能治天花的法子,就算当时有人好心的将自己救了,可是脸上身上都会留些疤痕,这辈子,也许,就算是毁了。

    韦小月靠着墙边,突然闭上了眼睛。绝望的,等待命运的惩罚。

    天气骤然变暖,这样诡异的天气,让人有些不防备。

    得了天花的人,更是不防备。

    至少王文嫣这样的娇小姐,是受不住的。

    从早晨到现在,除了吐就是睡,喂下去的东西,根本就存不住。这样下去,别说还在生病,就算是什么病都没有,整个人也是受不住的啊。

    大夫们一个个除了摇头,还真没有别的好法子来。

    鹤王妃急的头发似乎有些白了,毕竟是好端端的一条命,怎么能不在乎。

    都说是得病乱求医,鹤王妃能想的法子也都想了,最后,只能在将希望放在了那些朝廷中的人,一直看不上的江湖人身上。对于江湖,或许凤湛是最了解的。

    鹤王妃当时也没想什么,反正是着急,直接将凤湛叫过来了。

    凤湛进来的以后,一看王文嫣还在那里吐着。凤湛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鹤王妃直接让他进来,他以为好歹不说,也会给王文嫣放下床幔的吧,可没想到,直接就看到这么个画面。

    当然,特别重要的地方,凤湛肯定是没有看见的,但就是觉得不舒服,至少看见除了奚云妆以外的女人,会让他很不舒服。

    凤湛退了一步,退到看不到王文嫣的地方,“母妃。”凤湛低低的唤了一声。

    鹤王妃没有理会,等王文嫣吐好了以后,才缓过这个神来,不过,显然王文嫣是听到了,手不由的拉了拉被子,让它将自己盖的严实一点。

    鹤王妃这才注意到不妥的地方,可是这都什么时候,也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今日叫来,你想让你看看,江湖上可有靠得住的郎中。”鹤王妃想了想,寻了一个,听起来比较温和的称呼。至少郎中听起来,毕竟靠谱一些。

    “好。”凤湛点了点头,当然,觉得这样的事情,鹤王妃让人吩咐一声便是了,不过看鹤王妃一脸的着急,也就没有说什么。

    “麻烦表兄了。”王文嫣在称呼上面一直很注意,若是有那么小家子气的人,见了凤湛,肯定是光喊一句哥哥便是了,至少听起来好像听亲的样子。

    可是,王文嫣从来都是按规矩喊的,甚至,很少与凤湛主动说句话。

    不过,王文嫣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浓浓的哭腔。

    想想也确实是可怜,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得了这么重的病,而且还不是在父母的跟前,心里头肯定是害怕的。

    鹤王妃这个做姑母的心里也不好受,以至于,今日就一直才床榻前照顾王文嫣。

    “我会尽力的。”凤湛看着鹤王妃的眼眶也红了,好歹不说,也应了一声,然后才出去。

    出去之后,直接就是下令,让自己所有的势力,去寻找这么一个能治天花的人。

    江湖上,从来不乏能人异士,凤湛也知道,会有那么一个被旁人称之为神医的人出现。

    当然,在凤湛回到屋子的时候,奚云妆的脸上,多少是露出一份诧异的神色,毕竟,鹤王妃的意思,她都已经知道的,以为凤湛会像上次一样,会离府好些日子。

    似乎看懂了奚云妆心里所想,凤湛冷哼一声,“你以为谁都有资格,让我亲自去监督着?”对于奚云妆的事,其实当时凤湛完全可以在府中等着,可就是心里急,就算是知道,下头的人也会办妥了,可就是不放心。

    凤湛以为奚云妆会像以前一样白他一眼,没想到,奚云妆竟然拉起了他的手,很温柔的看着自己。当然,这种眼神,是凤湛自以为的,奚云妆就是用正常的眼神来看着凤湛。

    “谢谢你。”奚云妆本来不想说这么矫情的话,但是,凤湛的付出,一直以来,她都看的清楚,所以,该怎么说,她会慢慢的试着去回应他。

    凤湛咧着嘴,似乎连笑都不会正常的笑了。

    甚至,有些不好意思。是那种脸红的感觉。

    “你说,爷是不是有病,看着王文嫣躺在我们的院子里,心里头就膈应的慌。”凤湛也说不上为什么,反正就是转移话题。

    其实,按道理来说,王文嫣就是住了一个厢房,而且,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也只能这么处理。

    不过,凤湛后来就是觉得这种感觉怪怪的,怎么他们的新房,他们还没住多久,就让人了?

    奚云妆对于凤湛的心思倒没有做过多的评价,也许是因为不好说什么。也没法说什么。毕竟,现在王文嫣是不死不活的躺着,再来有鹤王妃的面子,也不能说什么。

    更何况,王文嫣算是很懂事的,从来都没有给旁人添过麻烦。

    “让乌那太妃回京吧,父王总是在易郡王府,也不是个事。”奚云妆轻声的说了句。

    无论凤湛与鹤王的关系如何,反正,鹤王一直呆在那里,总会让旁人一直讨论凤湛。再来,凤易一直以来都是祸害,不解决了他,早晚都还会出事。

    干脆,两个人在一起,一并解决了算完。

    “好,我会与母妃去说的。”凤湛么有什么意见,不过,这种话奚云妆是不好自己与鹤王妃提的,让凤湛去说是最好不过的。

    京城里得天花的人是越来越多,凤漓很想让人发现就直接处死,可偏偏他不能这么做,现在,各地都在看着京城的态度,如果他这么残暴的话,迎接他的会是什么,他都不知道。

    毕竟,很快就要有难民的出现了,这种人最容易动怒,也最不好控制。

    所以,凤漓只是将得了天花的人关起来,好吃好喝的给着,当然,也会安排人来给医治,好歹不说,能缓解一下难受便缓解一下。不过,马上面临的一个问题就是,药材供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