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别的男人,想都别想

小妖欢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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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并不好,从早上起来就阴沉沉的,天空上方笼罩着一层白蒙蒙的雾气,将整个城市都覆上一层冷漠的面容。

    今天恰好是周末,不用去上班。

    穆念琛穿着白色睡衣坐在chuang上,睡衣领口自然的敞开,露出里面如沟渠般泾渭分明的结实肌理,手里端着一杯温开水,眼神清冷的看向窗外,思绪不知道飘向何方。

    空气里忽然响起一道有些突兀的手机铃声,穆念琛收回视线,眸子半阖,从桌上拿起手机。

    “穆先生,关于上次的那个黑帮组织,有线索了”。

    穆念琛依旧端着水杯,抿一口水,淡淡的出声,“是哪个帮派?”。

    “是黑狐帮”。

    挂断电话,穆念琛将杯中剩余的水喝尽,顺手拿过放在一旁的香烟,抽出一根含在嘴里,拿过打火机,打亮。

    窗户没关紧,有风从缝隙里钻进来,火光有些飘忽,穆念琛蹙着眉头用一只手挡住火光,凑过脸去,嘴里的烟被点燃,烟头末端燃起红色的火星,伴随着淡淡的烟雾。

    将打火机仍在一旁,男人深吸一口,将烟夹在指尖,望向窗外,微微开启的薄唇中间含着一股薄烟,慢慢吐出,随即在空气中飘散。

    他早该料到,救他的是黑狐帮。

    因为也只有黑狐帮有这样的实力。

    黑狐帮,近两年来道上忽然出现的门派,一年内,势力的触爪就从大陆延伸到了北美,非洲等各个地方,算得上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雇佣兵组织,帮内人员各个是难得一见的高手,大多是退役的特种兵,整个帮派向行事狠戾隐秘,可谓是神龙见尾不见首,讲求的就是快准狠,近两年来曾多次参与世界各地的火拼,是各地刑警的头号威胁,不可消除的威胁,刑警在他们的眼里,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因为黑狐帮办起事而来利索简单,而且无声无息,从来不会留下任何可以让人探求得到的蛛丝马迹,甚至,处理人连尸体骨灰都不会留下,所以,这两年以来,在道上可谓是声名鹊起,成了炙手可热的黑帮组织。

    只是,想到这儿那么问题来了,黑狐帮同他有何关系,又为什么会救他,他们有何企图?

    从某种称呼上来说,穆家黑帮势力和黑虎帮势力应该是两种敌对的势力,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穆家黑帮作为黑道上几十年的老帮派,一直德高望重,而黑狐帮作为新派,按理说应该是要将老帮派挤下去然后独霸黑道势力的,可是他们一直并未有任何行动,甚至在南非救了他,这是一件颇为让人费解的事情。

    看来,要探查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过,现在他倒是有一计,不知可不可行,姑且先试试。

    拨通了遗传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男人声如洪钟的声音,“老大好,有何吩咐?”。

    穆念琛吐出一口烟雾,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想办法派帮里的人给我混进黑狐帮,将黑狐帮的内部精确消息给我掏出来”。

    “属下领命”。

    ――――――――――

    病房里。

    昏昏沉沉的下雨天,是个睡觉的好日子。

    禾瑾十分机智的把握住了这个好日子,彼时正躺在病chuang上睡得天昏地暗。

    禾罄见禾瑾睡着了,觉得甚是无聊,找了一本关于财经管理的书来看,大抵是书上的数字跟她八字不合,又或许她早饭吃太多了,总之,二十分钟之后,她加入了禾瑾的队伍。

    沈桡拿着策划案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禾家俩姐妹睡的惨绝人寰。

    此起彼伏的打鼾声完全不符合豪门千金高贵冷艳的气质就罢了,肆意横流的口水是几个意思。

    禾瑾的口水沾湿了医院洁白的被子和枕头,禾罄的口水沾湿了医院洁白的chuang单,她们无声的向世人展示着她们高大上的技能--用口水作画,这将成为绘画史上的又一大创举。

    沈桡本想离开的,可是恰好他今天闲的肝颤,外面又下着雨,一来一回折腾的挺麻烦的,所以留在了这里,决定一边工作一边等待禾瑾从睡梦中惊醒。

    他是继穆念琛之后的又一个工作狂,他的工作地点无处不在,公司,家里,医院,商场,甚至是厕所。

    没错,确实是厕所,作为一个从小在班里没有出过前三名的五讲四美的学生,他有一个众所周知的称号,学霸,而学霸是怎样炼成的,厕所炼成的。

    在无数深夜里,他蹲在厕所门口孜孜不倦的学习,只因为厕所有灯。

    沈桡没有高贵的出生,尽管他比很多权贵看起来还权贵,但他确实只是一个农村出生,农村长大的孩子,所以他童年里的深夜学习,都是在厕所门口完成的。

    等待禾瑾醒来是一项艰辛而漫长的事情,因为她经常一梦三四小时。

    所幸沈桡是一个一脑袋扎进工作中去就很难一下出来的人,所以他也乐的怡然自在。

    时钟的针被一直无形的大手操控,很快划过钟面,一圈又一圈的溜走。

    中午的时候,禾姳撑着一把伞拎着一个小巧精致的保温箱踏入了医院大门。

    将手里的伞收好,坐电梯径直来到了五楼。

    刚刚踏入病房,就听见一阵惊天动地的打鼾声,若不是这vip病房隔音效果好,怕是整个楼道都要听到了。

    奇怪的是,在这一片打鼾声中,她听到了一道极为不和谐的声音,是沈桡的翻书声。

    眼睛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方才发现沙发上坐了一个眉目俊朗的男人,穿黑色的裤子和白色长袖,脖子里有一个金属挂坠,在空气里泛着光,他的身侧还放着一件黑色风衣和一沓文件。

    他并没有看到她,他正皱着眉头专心致志的干什么,修长的手指时不时的拿起钢笔在纸上勾勾画画,他的侧脸很干净,轮廓很好看。

    禾姳有一刻的出神。

    大约是察觉到了一直盘旋在自己头顶驱之不散的视线,沈桡从文件里抬起头。

    他看到了站在门口穿水蓝色长裙搭一件白色针织衫面容温婉恬静的禾姳。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彼此的瞳孔中闪过昙花一现的惊艳。

    很快都回过神来,对着彼此微微一笑。

    禾姳率先出声,“你好,请问你是......”。

    沈桡站起身来,将手掌伸到禾姳的面前,“我是禾瑾的顶头上司,沈桡”。

    男人的手掌宽厚好看,从禾姳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他深邃的智慧线,从指尖延伸出来一直隐没到手腕位置。

    片刻,伸出手,握住了沈桡的手,男人的手一如想象中的干燥温暖。

    禾姳微微颔首,轻轻出声,像是高贵典雅的像是英国皇室的公主,“禾姳,禾瑾的大姐”。

    短暂的握手,很快松开。

    禾姳一边转过身将手里的保温桶放到桌上,一边询问出声,“你来这里找禾瑾是为了.......”。

    “哦,有些工作上的事儿要跟她说”。

    禾姳点头,不再说话。

    走到chuang边拍拍禾罄的肩,拍拍禾瑾的脸,这一刻,她看着两人的眼神是柔和的,心里是矛盾的。

    她自小就是这样,每次看到她们可爱的面容都忍不住靠近她们,可她心中又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告诉她这不是她可以靠近的人,对她们,她始终应该只有仇恨的。

    在禾姳不停顿的使劲拍击之下,两人终于梦游一般醒来。

    当发现模糊的视线里出现的是禾姳的轮廓的时候,姐妹俩不约而同的擦了一把脸侧的口水抚住了xiong口,她们受到了惊吓,禾姳的出现与她们而言就像禾妈又生了一个孩子一样不可思议,简直是天方夜谈,百年难得一见。

    禾姳看到她们的反应不恼不怒,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淡的好像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一边。

    她俯身给禾姳到了一碗禾妈熬的鸡汤,递到了禾瑾的面前,“妈今天早上熬得,让我给你送过来”。

    禾瑾看着自己尊贵的从来不肯自己多说一句话的大姐用她尊贵的双手给她端了一碗鸡汤,吓得简直不敢用手去接,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鸡汤是下了毒的。

    迟疑了片刻,还是伸出了手,哆哆嗦嗦的接过了鸡汤。

    一直被几人忽略的沈桡忽然发话,声音低沉磁性,“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吗,怎么手一直在抖”。

    虽然他的声音很好听,可是说出的话一点儿都不悦耳,他十分无情的戳中了禾瑾的软肋,说实话,她怕禾姳发现她的手在抖。

    禾瑾的手又是猛地一抖,有些尴尬的干笑两声,干巴巴的吐出一句,“没有,我手抖是因为太感动了”。

    沈桡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不懂,大姐不过是给妹妹端了一碗鸡汤,这有什么好感动的,豪门的人真容易敢动。

    禾瑾硬着头皮喝下一口鸡汤,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沈桡的存在来,“对了,老板,你什么时候来的?”。

    沈桡轻笑两声,“早两个时辰前就来了,不过看你睡的真香,没好意思打扰你”。

    禾瑾迅速的将头埋进碗里不敢看沈桡,她觉得自己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当着自己顶头上司的面又是把呼噜打的震天响,又是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放眼整个s市,怕是也没有一个她这样的豪门千金了,哦,不,还有她的二姐禾罄。

    一碗鸡汤下肚,出奇的,禾瑾没有口吐白沫,也没有口吐鲜血,她好好的坐在那里,除了衣冠有些不整,眼神有些发懵以外,看起来正常的很。

    见到此情此景,禾罄方才咽了两口口水,给自己到了一碗热乎乎的鸡汤。

    鸡汤熬得味道相当的鲜美,肌肉嫩滑,汤料入味儿,禾瑾和禾罄两人就像是放出栅栏的猪,转眼保温桶里的鸡汤只剩下了底儿。

    到这个时候,禾瑾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的面前还站着自己的上司。

    按照正常的逻辑,她不是应该先把鸡汤双手奉上,先让老板尝尝鲜吗?

    可是她又丧心病狂的做了什么?让饿着肚子的老板看自己喝完一碗又又一碗的鸡汤,她是有多脑残。

    可是鸡汤已经只剩下底儿了。

    难道她要连最后的一点底儿也毫不留情的喝的一干二净吗?

    想了想,禾瑾还是捧着保温桶朝着沈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板,你喝鸡汤吗?”。

    沈桡看了看只剩下底儿的鸡汤,有些哭笑不得。

    半晌,终于还是接了过来,算是给禾瑾一个台阶下。

    没办法,他就是这么善解人意的男人。

    吃饱喝足,就该开始工作了。

    禾姳已经按照禾妈的话把鸡汤送到,她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已经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了。

    她朝着几人微微颔首,微笑,点头,然后拿着空的的保温桶和雨伞离开,看起来非常礼貌,就像是一个真正的豪门千金。

    沈桡一直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直至她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不知到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姑娘的身上藏着一股莫名的气息,让人琢磨不透,她给人的感觉,很疏离。

    禾姳离开,沈桡拿着文件朝着禾瑾挥了挥手,禾瑾带着她混沌的大脑和沈桡一起不愉快的投入了工作。

    禾罄觉得自己十分不符合病房里严肃的气氛,听他们滔滔不绝的说出一些专业术语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无知的少女,那些无聊的东西又一次让她昏昏欲睡,想了想,她还是觉得在这样的天气里和祝筠来一场别开生面的约会比较好。

    于是跟两人打过招呼后禾罄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禾瑾和沈桡,禾瑾的一颗心整个都提起来了,她想起了穆念琛铁板一样的脸,她没忘记,他约法三章的第一条就是不准她跟男人独处,但是,现在的情形貌似有些迫不得已,她总不能打电话把穆念琛叫过来吧,那今天的工作明显无法正常进行了,再说了,要是穆念琛再撞见她爸她妈一次她也保不准能不能救下他。

    十分心虚的偷偷瞄了沈桡一眼,在心里默默的跟穆念琛上了三炷香。

    沈桡全神贯注的投入在工作里压根没有察觉到禾瑾的小动作。

    将手里的文件递到禾瑾面前,“这个广告策划的内容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这样了,现在我需要你拿出一个方案,将广告完整设计出来”。

    禾瑾从神游中回过神,皱着眉头看了看沈桡手里的文件。

    是有关一款珠宝的广告策划。

    这是禾瑾大学时候的专业,她虽然一直以来智商拉低了禾家的整体水平,但她在广告设计这一方面却极有天赋,经常脑洞大开设计出很棒的广告,在这一方面,她在业界内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佼佼者。

    一页页翻过文件,文件的最后一页,是有关这款珠宝的介绍,一并附上了珠宝的图片。

    是一款女式的戒指,戒指环从中间到两侧渐渐变宽,直至汇聚在顶端,完美柔和,戒指顶端是罕见一颗极其罕见珍贵的蓝钻,禾瑾见过它,在精钻杂质的封面上。

    这款戒指是目前精钻最为昂贵的钻石,珍藏多年,名为海洋之星,钻如其名,这颗钻的奢华之处就在于它的纯度,整颗钻为海水蓝的颜色,中间不含一丝杂质,看过去晶亮透明,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就好像将清澈见底的海水封到了这颗钻里面一样,惊艳至极。

    采用最先进的钻石切割术将蓝钻切割为五十八个面,精致而完美。

    通体散发着银白色光芒的铂金戒指环上托着一颗清澈透明的蓝钻,就像是沙漠中出现了一片汪洋,圣洁美丽的让人伸手触碰一下都觉得市一中亵渎。

    禾瑾完全沉浸在了这颗钻石的华美之中。

    沈桡偏头看了看她,“怎么样,有头绪了没有?”。

    禾瑾这才回过头来,将注意力转移到广告设计上来。

    “公司以往的每一次有关于珠宝的广告设计都是极尽奢华,用最为当红的女演员,用最为华丽的背景,用最为玄幻的手法,无所不用其极的将广告拉向高贵优雅这几个形容词,似乎已经形成了固定的套路,这次想必会有很多公司都采用同样的套路,公司的启动资金并不多,比奢华未必能比过其他公司,我建议我们换个套路”。

    沈桡棱角分明的脸带着诧异看向禾瑾,眼底是细碎的流光,“换个套路?珠宝本身就意味着高贵,自古以来就是上流社会的附属物,广告自然一直以来都是奢华走位,换个套路,会不会太过冒险”。

    “倘若想在这场竞争中取胜,我觉得冒险是必要的”。

    沈桡迟疑的点了点头,禾瑾的势力他信得过。

    “那你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我们可以把爱情作为这次设计的主题,戒指不仅仅带在英国贵族的手上,它更多的是带在情侣的手上,如此看来,戒指本身就是一种带着美好祝福的事物,它体现着浪漫,它代表着感动,它更意味着爱,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把爱作为主题呢?”。

    沈桡抬手在下巴上抚过,嘴唇微微上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继续往下说”。

    “我们可以在广告刚开始的一段以钻石的制成过程剪短精练的播放一下,然后画面一转,这只戒指带在了一个女士手上,女士穿着长裙走一段楼梯,戒指掉落,后面有一位男士捡到,画面直接过渡到收尾,浪漫的婚礼现场,男士将戒指为女士戴上,男女演员选英国年轻女孩儿和年轻男孩儿,背景就选英国古典建筑,例如有白鸽的广场这种带着古典气息的场景,至于音乐,可以搭配一段好听的有关爱情的外语歌曲,一定是那种带着慵懒,带着沙哑的歌手演唱的那种”。

    沈桡眼睑微微上抬,随着禾瑾的话,所有的画面一一在他的脑海里闪过。

    半晌,回过神来,赞赏的看向禾瑾,“这个策划什么时候能做出来?”。

    “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我一定会把完整的策划给你”。

    “行,到时候你差不多可以出院了,可以直接带着你的策划案回公司上班了”。

    禾瑾转了转有些酸困的脖颈,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的看向沈桡,“先别急着说上班,沈老板,我们先算算今天的加班费”。

    沈桡清冽的笑声从喉咙里溢出,“干别的不行,算计老板你倒是一把好手啊”。

    一边说话,一边就抬手自然而然的伸到禾瑾的额头上方。

    他的意思很明显,他又要戳禾瑾的额头了。

    禾瑾十分机智的往后缩了缩,躲过了沈桡的魔爪,现在她满脑子都是穆念琛铁板一样的脸和他怨念的眼神。

    沈桡的手落了空,一时有些尴尬,愣在了那里。

    禾瑾立刻撅着一张嘴的看向沈桡,“老戳我额头,额头都要被你戳出一个洞来了。

    她十分巧妙的缓解了彼时尴尬的气氛,沈桡笑了笑,收回了放在空中的手,眼底却闪过一道意味深长的光芒。

    片刻,禾瑾又一次开口,“说吧,别想赖账,今天我的加班费怎么算?”。

    沈桡手指在大腿上一下一下轻叩,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那我要吃醉庭轩的大闸蟹”。

    醉庭轩是一家古色古香的海鲜餐厅,其中最为出名的就是它的大闸蟹,两千一只,简直就是在吃金子。

    沈桡十分爽快的答应,仔细算算,大闸蟹换一份策划案,他赚了。

    禾瑾拿着手里的大闸蟹吃的满嘴都是的时候,压根不知道,她这是被人算计了,她就是那种让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的傻子。

    下午沈桡离开医院的时候天已经放晴,太阳打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马路上原本到人脚踝的积水慢慢蒸发,只余下残存的薄薄一层。

    在停车场,沈桡遇到了正从车上下来的穆念琛。

    穆念琛的视线只是带着轻蔑掠过沈桡,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沈桡站在车边看着穆念琛自负的背影摇摇头,唇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这个男人太不把他当成一回事儿,迟早有一天得落在他的手里。

    片刻,收回视线坐进车里,驱车离开。

    病房里,前一个男人刚走没多久,禾瑾又看见了另一个男人。

    见到朝思暮想的人禾瑾本来应该是欢呼雀跃的,可惜这个男人来的这个时间点儿太过微妙,难免给她一种他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特此来捉jian的错觉。

    身子忍不住抖了一抖,这才笑颜如花的看向男人,“你怎么来啦?”。

    话刚出口禾瑾就恨不得立刻咬舌自尽,她这话怎么听怎么都带着一股子她不想让他来的意思。

    穆念琛不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的倒一杯水,“我看到他了”。

    平淡的声音就像是一颗深水炸弹,落尽禾瑾的耳朵,震得她头皮发麻,她隐隐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怔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嗯,是,那个,他是来那个......”。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穆念琛打断,男人轻抿一口水,在chang前坐了下来,一手端着水杯,另一只手在水杯杯底一下一下缓慢的敲击着,“他碰你哪儿了?”。

    禾瑾眨了眨眼睛,立刻将手举到了头顶做发誓状,“我发誓,他哪儿都没碰到我,如果我今天骗你,就让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嫁给你”。

    这个毒誓发的够诚恳,够......狠。

    穆念琛猛地抬头,目光冷漠的射入禾瑾的眼睛,“你不想嫁给我?”。

    禾瑾抬手挠了挠眉毛,不知该如何接话,她这行为纯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现在觉得她真应该找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她答应的太快,显得她不够矜持,她答应的太慢,就是在身体力行的告诉穆念琛她不想嫁给他。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羞涩的点点头。

    穆念琛许久等不到禾瑾的回答,原本不悦的心情已经彻底糟糕到了极点。

    就在禾瑾奋力点头的瞬间,男人背过身走到窗边,拿出一支烟含在嘴里,点燃,猛地吸一口。

    禾瑾满眼金星的抬起头来时,眼前的人影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瞬间转移到了*边。

    她张了张嘴,一阵愕然。

    男人心情平复了几分,指间夹着烟走到chuang边重新坐了下来。

    “说说,你为什么不想嫁给我”。

    禾瑾此刻已经完全被穆念琛的大脑神逻辑给惊呆,他完全无法理解她对他的忠贞。

    而她的又一次沉默,无疑又一次挑起了男人刚刚压下去的怒火。

    几乎是始料未及的,在她还在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夹杂着烟草味儿的湿漉漉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唇齿交融间,有白色烟雾从唇角溢出。

    男人的吻带着一股子劲儿,如同密密麻麻的雨点一般席卷了她整个口腔,她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离开她唇的时候,他发狠似得在她的唇上轻咬一下,立即有淡淡的血迹从禾瑾饱满的唇瓣上浮现了出来,一股血腥味儿瞬时在嘴里蔓延开来。

    禾瑾吃痛的轻哼一声,抬手捂着唇恶狠狠的瞪男人一眼,“穆念琛你属狗的啊”。

    男人毫不在意的将染在薄唇上的血迹轻轻舔入口中,“我告诉你,别想打别的主意,你这一辈子都只能嫁给我穆念琛,别的男人,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