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江湖往事

冷风吹九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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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阔脸上显现出了满满的激动神色,一个甲子过去了,终于被他见到了师父当年口中的主门传人。 ``

    “正是,我师父正是外八门主门一脉。”

    枭天并没有否认,时过境迁,在当今的政权下,再想一统外八门,无异于是天方夜谭,即使三丰祖师再生怕也是无能为力。

    所以现在的主门传人,已经不再有往日的那种光环了,枭天也不怕直言相告,因为她还想从闵阔那里知道更多的事情。

    “师父所言不虚啊!”

    看着枭天,也已经是年迈的闵阔叹道:“你如此年纪,武功修为就达到暗劲,除非主门传人,谁又能做到呢?”

    原本一些解释不通的事情,在得知枭天的身份后,闵阔已经完全想通了,心中对师父的话再无怀疑,看来外八门失传的那些技艺,的确都在主门之中。

    “我也是机缘巧合,才拜在师父门下的,武功都是师父教授的好,至于对外八门的技艺,也只是稍有涉猎而已。”

    听到闵阔的话后,枭天有些好笑的扶了扶额,她能掌握外八门的那些失传绝技,天赋固然是主要的原因,更重要的却是枭天得到的那两枚龙凤玉笺。

    在聿怀去世之际,枭天从那枚龙形玉笺中得到了完整的外八门传承,自那之后。往日枭天怎么苦练都无法施展出来的一些手段,居然就变得水到渠成再无滞碍。

    而且枭天的身体柔韧度和修炼的功法,也有了明显的进步,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脑海中的那些知识,正逐步与她的身体在融会贯通着。

    所以说。枭天有现如今的修为,那两枚玉笺是非常重要的因素,当然,这些都不足以向外人所道的了。

    “当年如果不是日本人的飞机捣乱,或许很多事,都会发生改变了。”想着六十多年前和聿怀的相遇,闵阔只感世事无常,人生的际遇莫过如此。

    “主门一直人丁不旺,所以很少显露江湖。”

    枭天闻言也有些感叹。扬唇说道:“当年外敌入侵,师父本有心统一外八门抵抗日本人,奈何他过于急迫,反而适得其反了……”

    “是啊,如果鬼离前辈能早已认识我师父。”

    闵阔的拐杖重重的在地上顿了下,摇头不已道:“以师父的能力和前辈所掌握的各门功法,或许当年能一统外八门也说不准呢。”

    “对了,闵老。葛前辈当年到底是因何退出江湖的?”

    听到闵阔的话后,枭天不由说道:“葛前辈当时应该也不过四十来岁的年龄吧?那会正值当年。为何会隐遁江湖呢?”

    葛洪琅在鼎盛的事情退出江湖,这是解放前江湖上最大的一桩谜案,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葛洪琅是死是活,眼下遇到了葛洪琅的徒弟,枭天自然要问个明白。

    “你是主门一脉的传人,咱们之间也算是渊源不浅。我可以告诉你!”

    闵阔长叹了一声,这件事深藏在他心底数十年,从未向任何人提及过,就连他收过的的许多弟子,也无一人知道闵阔的师门传承。

    “我师父是清末索命门门南派的唯一传人。他天资聪颖,不但习得暗杀绝艺,像是挖坟盗墓,内家拳法无所不通,二十年的就闯下了偌大的名声……”

    说到这里,闵阔眼中露出了一丝恨意,接着说道:“只不过师门不幸,我的那个师兄行为不端,在被师父处置后,心怀怨恨,他……他竟然在师父酒中下了毒药……

    如果不是师父内家修为精湛,怕是当时就命丧黄泉了,不过即使后来师父逼出体内的毒素,整个人也是废掉了,只能终年卧在床上……”

    闵阔那浑浊的老眼中流下了两行热泪,当年为了追杀师兄,他走遍了大江南北,只不过闵阔功夫不济,有两次反倒是差点死在了师兄的手上。

    “竟然敢弑师?简直是天理不容,他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枭天闻言眼底划过一丝冰冷,熟悉她的人便知道她此时已是发怒。

    看到枭天突然迸发出的冰冷气息,闵阔忍不住暗自心惊,开口说道:“我这些年一直都不屑于提起那人,既然你问了,我也不隐瞒了,我出身燕子门……”

    “燕子门?原来葛洪琅居然出自云中燕这一脉?我知道的,你的师兄就是燕子李三吧?”

    听到闵阔的话后,枭天眼中露出了恍然的神色,至于闵阔所说弑师的师兄,她也明白是谁了。

    在清光绪年间,江湖上曾经出了一位侠士,叫做云中燕,由他而起创建了燕子门,燕子门中人行侠仗义,劫富济贫,打杀贪官污吏,在江湖上名声很好。

    不过枭天却是知道,燕子门其实就是索命门的一个旁支,源于暗杀一脉,像是门中的缩骨功、轻功还有内家拳法,都和暗杀绝技有很深的关联。

    不过在这世纪初左右的时候,云中燕加入到了义和拳中,被清廷所不容,后来云中燕包括燕子门,就逐渐在江湖上失去了消息。

    而到了三十年代的时候,燕子门又重新纳入到了人们的视线之中,原因却是京城出了位侠士,叫做燕子李三。

    当时的燕子李三有好几个版本,有说燕子李三劫富济贫行侠仗义的,也有说燕子李三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的。

    不过枭天听师父说过,此人真名叫做李圣武,出身不详,行事胆大包天,曾经到过临时执政段祺瑞的府邸行窃,还偷过国务总理潘复、执政秘书长梁鸿志等人的财物。

    这人在二十年代的时候,行事还算端正,但是当他沾染上了鸦片和女人后,就变得堕落了起来,正如后面的传闻所说那样,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聿怀原本和李圣武有过一面之缘,那时的李圣武还很规矩,后来听闻到李圣武的恶行之后,聿怀曾经专门去京城寻找过他,想将其铲除掉,但却是没找到他的行踪。

    听到枭天提及李三的名字,闵阔咬牙切齿的说道:“正是这个恶贼,师父待他如亲子一般,只不过教训了他几句,恶贼竟然就在师父酒中下了药……”

    原来,当“燕子李三”在江湖上的名声越来越大的时候,李圣武也变得飘飘然了,沾染上了赌博鸦片和嫖娼这些恶习。

    有了这些毛病,那就是再多的钱也不够他花了,于是李三就开始疯狂的抢杀钱财,就连老弱病残他也不放过。

    触犯了索命门三不杀的规矩,不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杀妇女孩童,不杀将死之人。

    作为索命门门主的葛洪琅自然不能容忍李三的胡作非为,当时在南方整合索命门的葛洪琅,就把李圣武召了过去,狠狠的训斥了一顿,言之再敢如此,就收回他身上的功夫。

    谁知道此时的李圣武早已丧心病狂了,表面上痛哭流涕要痛改前非,但暗地里却是在给师父赔罪的酒中下了剧毒,想将这个老不死的给毒死掉。

    但是李圣武没想到葛洪琅的功夫如此精湛,竟然用内劲将毒素逼了出来,而且还打了他一掌,吓得李圣武连夜逃回了北平,一直到死,往南都没敢出景天一步。

    “该死!”

    听到闵阔的讲诉后,枭天眼底的冰冷已转为怒火,在她心中,师父是最为敬重的人,李圣武欺师灭祖,将其挫骨扬灰也不为过。

    “他是该死,而且死的也很惨!”

    闵阔幽幽的笑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师父被他下药导致修为全废,在床上躺了好几年才去世,而他李圣武,也是死在药上,这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原来李圣武的死,竟然是这么回事。”

    听到闵阔的话后,枭天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这桩困扰了江湖半个多世纪的公案,在闵阔的讲诉下,终于真相大白。

    这事儿还是要从葛洪琅说起,要说葛洪琅,他还真是个奇人,在收取闵阔和李圣武为弟子后,因材施教,分别传了两人不同的索命门绝技。

    闵阔生性聪颖,身体的灵活度突出,缩骨功修炼的最好,于是葛洪琅教了他暗杀技艺,使之以不到二十岁的年龄就纵横沪上,名声响彻大江南北。

    至于李圣武,则是个外功奇才,葛洪琅将一身武艺倾囊相授,李圣武虽然不及正当壮年的师父,但也在江湖上闯下偌大的名声,素有“大侠”之称。

    在李圣武坐下欺师灭祖的事情后,闵阔就发誓要清理师门,为师父报仇雪恨,只是他当年选择的都是暗杀的技艺,身上的功夫却是和李圣武相差甚远。

    去了两次当时的北平想暗杀李圣武,闵阔都是大败而归,有一次还受了重伤武功也全然废掉,险些丧命在李圣武的手中,这让闵阔改变了策略。

    整整三年的时间,闵阔都未在江湖露面,而是在家侍奉葛洪琅,俗话说时间能冲淡一切,闵阔三年未见音信,也让李圣武失去了警惕之心。

    而且当时李圣武在北平可谓风光无限,“燕子李三”的名头,让那些达官显贵们闻之丧胆。江湖地位丝毫不弱于当年的葛洪琅。

    这也使得李圣武自信心高度膨胀,自以为老子天下无敌,不管是官家还是江湖,都没有被他放入眼中。整日在北平吃喝嫖赌横行无忌。

    但是李圣武没有想到,三年之后,葛洪琅因为体内尚未清理干净的毒素,引发了早年的内伤。终于逝去,亲手埋葬了师父之后,闵阔再次北上。

    三年的隐忍,让闵阔变得愈发成熟了,这次来到北平后,他并没有急匆匆的去寻李圣武报仇,而是撒下大把金钱,买通了八大胡同的许多老妈子,来收集李圣武的行踪。

    李圣武在辈子犯下的罪孽。自然不止是弑师一件事。上至高官下至百姓。李圣武可谓是遍地仇家。

    虽然为人猖獗,但为了小命着想,李圣武却是深谙暗杀之道,他从来不在娼妓处过夜,而且所住的地方。必须留有后门,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夺门而逃。

    如此谨小慎微,让李圣武躲过多次堵截围捕,想面对面的遭遇李圣武或许不难,但是要想掌握他日常的行踪,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京城整整呆了半年,闵阔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李圣武迷上了个窑姐儿,花钱将她赎出窑子,在外面租了间房子,隔三差五的都会去那窑姐处过夜。

    听闻到这个消息后,闵阔在那窑姐的住所外面守了半个月之久。

    这期间,闵阔发现李圣武是来过几次,但从来都没在这窑姐家中过夜,一般都是下午四五点钟去,然后晚上九十点钟离开,仍然是十分的警惕。

    闵阔有几次都想下手,却发现在李圣武在院门处布下了响铃,万一打草惊蛇,日后再想对付他可就难了。

    想了一番之后,闵阔干脆在李圣武没有上门的时间,找到了那位窑姐儿。

    论功夫,闵阔已然武功尽失,不是李圣武的对手,即使现在李圣武被酒色大烟掏空了身子骨,闵阔也不可能碰到此人的半根手指头。

    但是要论暗杀下毒,李圣武拍马也追不上闵阔,闵阔杀人的速度方法,要远甚于李圣武。

    俗话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在闵阔拿出了二十根黄橙橙的金条后,那窑姐儿顿时将什么都忘掉了。

    要知道,在当时的北平,两根金条,就足够在内城买一个不错的四合院了,这二十根金条,能让窑姐儿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和金条一同留下的,除了拿二十根金条之外,还有一包散功粉,这是闵阔从一位索命门前辈处讨来的。

    这种散功粉服下之后,虽然不会致命,但却能将一身功夫废掉,闵阔对李圣武恨之入骨,自然不想让他轻易的死去。

    等了大概两天的时间,李圣武又来到了窑姐儿的住处,两个小时天色完全黑下去之后,窑姐儿打开了院子的门,在大门的铁环上,系了个红色的手帕。

    这是闵阔和窑姐儿约好的暗号,见到窑姐儿的举动后,闵阔马上冲入到了窑姐儿的家中,第一眼就看到了喝得醉醺醺的李圣武。

    见到了闵阔,李圣武的酒顿时醒了大半,不过他也没有慌张,毕竟两人同门学艺十多年,都是知根知底的,他自信闵阔奈何不得自己。

    不过一提真气,李圣武就发现了不对,原已经修炼到暗劲境界的他,居然在周身感觉不到丝毫真气的存在。

    常年在江湖上游走,李圣武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下强行运功,想将刚才的酒给逼出去。

    只是李圣武毕竟不是葛洪琅,早已被酒色淘空了身体的他,哪里还有这种功夫?在尝试未果之后,李圣武伸手就拔出了手枪。

    要说李圣武最恨的人,并不是前来寻仇的师弟闵阔,而是出卖了他的窑姐儿,这第一枪,就射中的窑姐儿的胸口,使其命丧当场。

    不过李圣武也就这么一次出手的机会,枪声响起的同时,两把飞镖就插在了他的双手手腕处,顿时双枪落地。

    闵阔知道李圣武诡计多端,当下也没废话,起出飞镖之后,直接就挑断了他的双手手筋和两脚的脚筋。又卸下了他的下巴。

    闵阔这是准备将李圣武带回到师父的坟前,挖心斩首来祭拜师父的,谁知道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了街上巡捕的哨子声。却是被刚才枪声招引来的。

    往门外一看,对方足足有二三十个人,而且还分出人去后院包抄,闵阔一看势头不对。带着李圣武,恐怕连他都要栽在这里。

    事急从权,闵阔当即拿着李圣武的枪对着外面连开了几枪,然后扔下了李圣武,翻墙从后院趁着夜色逃掉了。

    燕子李三被抓,在京城可谓是一件大事,为了防止李三逃跑,当时的监狱硬是准备了一个铁笼子,将李三关在了里面。

    虎落平阳不如犬的李圣武。进了大狱后一股脑的将师弟闵阔给招了出来。

    听到还有一位不弱于李圣武的杀手。当时的北平警察局顿时一片风声鹤唳。几乎全城的巡捕们都出动搜寻闵阔,逼得闵阔第二天就离开了北平。

    “原来燕子李三的脚筋,竟然是被你挑断的?”

    听到这里。枭天惊讶出了声,当年聿怀曾经说过。燕子李三进到监狱后,马上就被挑断了两脚脚筋,就连聿怀都以为是条子们干的,没成想里面还有这么多的道道。

    “不对,还是不对,闵老,这事儿既然是您干下的,后来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传出去呢?”

    按照一些档案的记载,大盗燕子李三,是被京城巡捕们给抓到,就连江湖上的传闻也是如此,其间没有任何提到闵阔的地方。

    “还不是那些警察局的人想贪功啊。”

    闵阔冷笑了一声,说道:“李圣武被抓进去招供了一些案子之后,第三天就被喂了哑药,加上断手断脚,在监狱里生不如死……”

    虽然逃出了京城,但闵阔在北平也有诸多关系,一直都在关注着李圣武的案子。

    听闻有律师要帮李圣武做无罪辩护后,闵阔又花了一大笔钱,让人给身在监狱中的李圣武送进去了很多鸦片。

    李圣武抽鸦片已经有十多年了,以前有真气护身,鸦片尚不能伤到他的根。

    但是现在功夫被废,加上牢中阴湿,三个月后,李圣武就犯了痨病,还没等到他的案子开庭,就此一命呜呼了。

    李圣武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加上当时警局有人贪功,销毁了李圣武的口供,将李圣武被抓的事情尽数揽在了自己身上。

    种种因素,使得这桩当年震惊江湖的公案真相,整整被埋藏了四十多年,直到今天才揭开了谜底,正应了那句老话,历史的真相,往往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

    “这真是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啊。”

    听着闵阔的讲诉,枭天好像亲身经历了一番当年江湖上的腥风血雨,这种揭开历史真相的感受,让枭天心中着实震撼不已。

    “算他死的便宜,我恨不得能将他千刀万剐!”回忆起当年往事,闵阔的眼中满是泪水,他此时的心情并不好过,而是既恨又痛。

    闵阔从小是和李圣武一起长大的,小时候情同手足。

    但弑师之仇不共戴天,李圣武的死,等于就是他一手策划的,不过心底的那一丝兄弟情义,也让他很久不能平复。

    “枭天,让你见笑了,这么多年了,这些话,我第一次说出来!”

    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水,闵阔有些惆怅的道。

    枭天心中微微策动,这一刻两人不再是之前针锋相对,好似久别重逢的知己,她微微开口说:“闵老,走去屋里坐!”

    枭天在听闻了那些往事之后,对面前这位出身索命门的老人,她心中是钦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