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婚嫁

青木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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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平没有想到拓跋演竟然会这么回一句,在李平看来,男子就没有不好色的,哪怕出身士族,也难免会有寡人好色的毛病。 李平自己就是一例,他和原配姜氏伉俪情深,与太皇太后有私情,但是他家中的那些子女,却并不都是姜氏所出,还是有几个容色甚好的妾侍。

    天子富有四海,后宫中美人如云。按道理说,宫中早就有几个皇子皇女出生了,但是到如今都是一个都没有。

    李平从拓跋演那里挨了这么软绵绵的一下,他也不好继续过问天子私事。

    他说出这一句,在座的几个大臣里头气氛就有些微妙,自从秦汉一来,外臣从来不干涉内宫之事,哪怕像赵飞燕赵合德在后宫迫害妃嫔杀害皇子,皇帝都不说话,一众大臣也只是装作看不见。

    如今李平这么一句话说出来,多少就有些落了下层。

    谁家臣属这么过问天子后宫的事,而且还是士族出身的李平。

    突然有人想起李平家中也有适龄的小娘子,茅塞顿开,看向李平的眼神都诡异了起来。

    原本好好的一顿膳食,被李平这么一打岔,气氛都变了味道。

    拓跋演面上没有李平的那些话露出半点不悦的神情,李平是太皇太后一党,他这么问,固然也有太皇太后的原因在里头,所幸一块儿挡了,免得还要多说。

    一顿膳食用完,几名大臣都到另外一处偏殿中漱口洁面盥手,等到个个面容整齐的出来,看向李平的目光都十分微妙。

    李平哪里察觉不到?脸皮上抽了一下,全权当做看不到。

    用膳完毕,拓跋演见过他们一回之后,便让他们回到中书省中忙自己的。除非大事,不然臣子们也不会在皇帝这里呆上太久。

    那几个大臣完全退下之后,拓跋演长长的舒出一口气躺在床上。

    床是坐具,但也十分的宽敞,把枕头被褥之类的搬过来,就能在上面睡着。

    毛奇看着拓跋演已经面露疲态,唤过几个宫人过来为他揉捏肩背和腿。宫人们垂首上前,给拓跋演按摩。

    芊芊素手上了年轻男人结实的身体,宫人们难免有些心神荡漾。原本都是春心萌动的年纪,天子又年轻俊美,那个少女不心动?

    只是宫闱之内,天子没有表露出那个意思,宫人们也不好过分的流露出狐媚之态,要是被抓住把柄就等着做一辈子的浣衣妇吧。

    拓跋演习武,生性警敏,他睁开眼睛,看着那几个宫人挥了挥手,“都退下。”

    “陛下?”毛奇看着拓跋演有些奇怪。

    “无事。”拓跋演也不想说太多话,和那些大臣说这么多,私下里自己就想要安静一会。

    毛奇不敢再多问,既然天子都发话不要宫人服侍,那么他也别多事。

    他让宫人搬来锦枕和锦被之类的东西给拓跋演用上,放下帷帐后,他自己在外头守着。

    过了半个时辰,帷帐里头才响起让人进去的拍掌声。

    拓跋演白日里很忙,休息半个时辰洗漱之后,又拿起中书省送来的那一摞文书看,太皇太后前段时间下诏,让燕王世子尚兰陵公主。

    对于这个拓跋演并不意外,毕竟太皇太后已经有这个想法很久了。

    拓跋演在日期上画了一个圈,然后写下让有司定下公主下降之日。诸王娶妃,公主下降,有司们都会选出好几个日期来给宫中的天子和两宫选择。兰陵公主下嫁也不例外。

    想起刘衡和陈留那档子事,拓跋演叹口气,对于南边来的那些皇族宗室要礼遇,但是有时候还真的扛不住他们胡来,前几个月阿妙还向他抱怨,说刘氏的几个娘子有事没事就到她这里来,说是刘衡想要和陈留复婚。

    阿妙不是皇后却形似皇后,刘家那些人接触不到顶上的太皇太后,就来找阿妙的门路。

    拓跋演听过刘衡在和离之后,曾经疯疯癫癫一段日子,后来被一个南朝来的巫医给治好了。治好之后,好色不但没有半点收敛,反而更加癫狂起来。刘家若是想继续尚公主,还是换一个人吧。

    **

    宫中萧家尚公主的消息一出,博陵长公主笑的合不拢嘴,能够尚公主说明太皇太后和天子还是看重自家儿子的,而且兰陵公主还是太皇太后比较喜欢的公主,这里头消息还真的让她很高兴呢。

    博陵长公主这段时间,身体一直不好,甚至还有咯血的症状。请了几个疾医来看都看不好,如今这消息一下来,整个人都好似好了起来,面容上也有了些许血色。

    她问身旁的女官“二郎呢?”

    女官垂首答道,“长公主,二郎君他到燕王府去了。”

    萧拓年纪越大,就不喜欢听母亲的话,博陵平日里让他别和萧佻走的太近,但是这孩子死心眼,就喜欢跟在萧佻后面,活似个小尾巴一样。博陵气了再气,也没用,只好由儿子去了。

    “又到哪里去了。罢了,那个他也呆不了多久了。”博陵冷冷哼了一声。

    萧佻的院子里,摆开了小小的茶宴。茶宴是从南朝那边兴起的,北朝并不讲究这个,不过萧佻喜欢喝茶汤,尤其到了代北之后就喝不着了,见着弟弟来,干脆就拉着弟弟一起来装逼。

    荀氏坐在一旁,看着萧佻煮茶汤。旁边小叔子瞧着这位出身十分好的嫂子,抓耳挠腮,过了好一会,他才凑上前,带着些许少年郎手足无措的害羞,“阿嫂,妇人喜欢甚么呀?”

    “哎?”荀氏闻言转过头来,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小叔子,“小郎怎么了?”

    “我……”萧拓一张脸涨得通红,想要说话,可是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陛下已经下旨,让二郎尚兰陵公主。”弟弟这幅样子被那边的萧佻看见,带着调笑的口吻说道,“这事你问你大嫂,她也不好问答你。”

    荀氏在家中养到出嫁年纪,还没来得及相看郎君,朝廷就下了甄选良家子入宫的命令,荀家是不想女儿入宫,才将女儿嫁到萧家来的。荀氏在女子喜好上还真的没太多的特别之处。

    “公主虽然是妻,但还是君。你是驸马都尉,但还是臣。尚公主,你记住这个,差不多也就可以了。”萧佻道。

    “大兄……”萧拓原本的一腔少年情窦初开的喜悦就被萧佻一盆冷水浇个干净。

    “二郎,你也别怪阿兄把话说的难听。”萧佻叹口气,“但凡夫妻和睦,多数是两人地位相等的时候。你……”他话说到这里没有说下去。

    “好了,这事你还是别说,我来吧。”荀氏瞧着自己丈夫一句话把好好的小叔子打击陈那样,不禁出言安慰,“小郎,莫要担心。你只要敬爱公主,夫妻之间就能和睦了。”

    “宋王和陈留长公主一事,也是宋王胡闹在先。”荀氏劝说道。

    “嗯,我知道了阿嫂。”萧拓点头。

    萧拓如今是成人,妻子是要相处一辈子的人,当然会怀点美好的期待和想象。萧佻一句话就让他醒了过来,公主是君他是臣,光是这一层就很难跨越。

    “和公主相处,多忍着点。”萧佻说道,“博陵长公主是兰陵公主的姑祖母,按道理是压得住,不过还是小心为上。”

    公主们从来就不必和平常新妇那样还得忍受阿家照顾一大家子,公主想甩手不干,谁都不会说公主不对,至于公主管教驸马那更是尝试。

    萧佻可不觉得尚公主是一件多好的事。

    “……”荀氏看着萧佻手中的长杓从茶釜中舀出深色的茶汤,他亲自捻起些许盐粒投在茶汤中,而后撒上葱花递给萧拓。

    “南边的茶汤尝尝吧。”萧佻说道。

    萧拓看着葱香四溢的茶汤,顿时没了胃口。兄长说的那些话他知道都是为了他好,免得一个不小心就惹怒了公主闯下祸事。可是想想要是对妻子这么几十年的小心翼翼,想起来也怪没意思的。

    “……”荀氏蹙眉,萧佻这话是实话,可是太实诚了,反而把人给压着了,“小郎,有些话阿嫂一说,夫妻如何都是长久相处下来的,你真心,她自然感受的到。赌一赌,赢了就是一辈子的夫妻合乐。”

    感情的事,就是要真心换真心,只要对方不是傻子,就一定能感受的出来,至于肯不肯接受,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阿嫂,我懂的。”听了荀氏这么一番话,萧拓年少的脸上露出笑容来。他低头将手中青瓷茶盏中的茶汤一口气喝下去。

    “苦!”萧拓一大口喝下肚子才察觉到不好。

    “谁叫你牛饮的?!”萧佻被萧拓这么牛嚼牡丹的喝法气的直跳脚,“得慢慢品!”

    “小郎赶紧吃点心压一压。”荀氏将装着茶点的盘子向萧拓那里推了推,萧拓最怕哭如今嘴里的苦味已经让他一张脸都皱成一团。

    听到荀氏的话,他连忙拿起几块茶点塞入口中,过了好一会才将那股苦味给压下去。

    “你啊你。”萧佻瞧见弟弟这样,不由得大笑,不过笑过之后感叹,“去了平齐郡之后,就不能这样煮茶了。”说着他看向荀氏。

    “辛苦你以后要和我到代北那种冷地方过日子了。”萧佻双眼里含着情意。

    荀氏面上一红,“说甚么话,放你一个人在那里我才不放心呢。”

    夫妻俩眼波流动之间脉脉情意连旁边的萧拓都感受到了,萧拓脸上烫的要命,他已经知道人事了,可是这种夫妻之间的情意可是比所谓床笫之事更加的让人面红耳赤。

    萧拓觉得自己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

    高凝华自从上次到了宣华殿,萧妙音和颜悦色一点都不摆架子之后,就来宣华殿十分勤快。

    她也曾去拜见何太后,何太后对她远远冷淡的很,甚至连正殿都没让她进,那里的宫人和中官,看着她,脸上总好似带着讥笑一样的神色。

    时间久了,高凝华也不爱到长秋宫了。可是宫中还是需要走动,她便干脆一趟一趟的来宣华殿。

    可是今日她却被殿门口的黄门给拦下了,“真不巧,今日贵人去了太皇太后那里,估计是不能见凝华了。”

    和高凝华说话的中官只是个小黄门,但是却神气的很,对着她也没有多少卑躬屈膝的模样。

    高凝华初到宫中,甚么都小心翼翼,听到黄门这么说,她点点头,“那我就等萧贵人回来好了。”

    “……”答话的中官听到高凝华这么一句,差点喷出来,对方是六嫔。就算再怎么不入天子的眼,中官也无权出手赶人,只好请来陈女史。

    陈女史听说这事之后,也看不惯这做派,过来将高凝华安排到一间偏殿,上了蜜水和点心就撒手走人了。

    陈女史走出殿外,和小书女抱怨,“这年头宫外进来的都是些甚么人!不在自己殿内好好练习宫礼,把那一口高丽味儿去掉,反而朝贵人这里跑,这都叫甚么事!”

    小书女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可不是,凝华长在高丽,虽然貌美,但说话那口音还像高丽奴那就说不过去了。不过她老是往宣华殿这边跑,也不怕招了贵人的厌恶。”

    陈女史和小书女只是管理书籍的女官,但是后宫之事看了不知道多少,后宫嫔妃之间就算相处的再好,只要遇上天子的宠爱,少有不反目成仇的。

    高凝华貌美,还一个劲的往宣华殿跑,哪天真的惹了萧贵人的厌恶,就不止丢脸的问题了。

    萧妙音如今呆在宫殿内,看着下面的两兄弟。

    宫眷最好是别和外男见面,哪怕是宗室诸王也不例外,可是面前的都是她同父异母的兄弟。

    “姑母!”萧吉和萧闵如今都已经是成人了,见着太皇太后就和见了亲母似的,热络的不得了。

    萧妙音今日到东宫给太皇太后请安,正好撞上这对兄弟进宫探望,太皇太后干脆就将她留下来了。

    反正也是兄妹,还有太皇太后这尊大佛在此,闲话也传不进来。

    “哎呀。”太皇太后见着两个孩子,脸上就露出祥和的笑容来,她招呼两兄弟上前,上下打量好几遍,才开口说道,“这么久没见,怎么还瘦了呢?”

    “还不是何家的那个何齐!”萧闵说起这事气就不打一处来,“不过是为了个贱婢,下手那么狠。”

    萧妙音听着擦了擦嘴角,要是她的弟弟敢这样,她就把人吊起来打。瞧着萧闵说的这么受了大委屈的模样,她就看不惯。

    “那么伤怎么样?”太皇太后显然是将帐全都算在了何家的头上,她这会焦急的查看两孩子身上到底有没有伤痕。

    “都好全了。”萧吉笑着抢过话头,“看,儿都能跳呢,早就好了。只是养伤的时候,疡医说了要忌口。羊肉之类的都不准吃,自然是瘦了。”

    “那就好。”太皇太后看了几回,再三确定两个孩子都没事才放下心来。

    “你们阿爷对你们好么?”

    “阿爷对我们挺好的,就是四娘,老是啰啰嗦嗦,说个没完,说我们不该这样,而且说会伤了阿姨的心!”萧闵说起那个妹妹就没有多少好口气。

    “四娘比三娘可差远了!”

    “嗯?”萧妙音听到这两兄弟的一句,抬起头来,“这……”

    “四娘说那么多,还说会伤了阿姨的心,兄长做甚么,做妹妹要来管闲事么?”萧闵看着萧妙音一笑,“四娘还没三娘好看呢,她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四娘?”太皇太后蹙眉想了想,发现自己想不起关于这个侄女的任何事情。

    “是啊。”萧闵对这个妹妹没见过几次,所谓的兄妹之情也谈不上,尤其几次见面这个妹妹都老气横秋的来劝说他们不要这样不要那样,简直比老头子还老头子。

    “四娘……”萧妙音当然还记得这个妹妹,不过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四娘了。“四娘竟然还指责兄长?”

    所谓长幼有序,兄长们就算做错了甚么,下面的弟弟妹妹们就算要指出,基本上也是委婉的居多。

    “就是!”听到萧妙音好像是站在他们这边的,立刻就开心了。

    “罢了,不过是个小娘子。你们也别记着太多。”太皇太后说道。

    萧妙音垂下眼来,听起来,太皇太后似乎也不怎么在乎四娘。也是,萧家里头除了面前的双胞胎,哪个又能让太皇太后入眼的?

    “太皇太后,陛下来了。”中常侍从外面趋步进来说道。

    “哦,陛下来了?”太皇太后莞尔。

    拓跋演进来扫了一眼那边的两兄弟,“儿拜见太皇太后。”

    “陛下快坐。”太皇太后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萧妙音从枰上起身,盈盈下拜,“妾拜见陛下。”

    “起来吧。”拓跋演下意识的就去伸手扶她,结果身子微微弯下来才意识到这里是东宫,又挺直了背。

    太皇太后看在眼里,手上的指甲在三足凭几的几面上轻轻划过一道。

    太皇太后让宫人在自己身边设了席,让拓跋演坐到自己的身边来。

    “今日陛下怎么来老妇这里了?”太皇太后问道。

    “兰陵不日就要嫁给二郎,此时有司已经拟好了昏礼的流程,儿送给太皇太后过目。”

    “真的是,陛下派个人就可以了,怎么还亲自来?”太皇太后嘴上这么说,可是眼里的笑意满满。

    拓跋演看着太皇太后拿起那一卷纸仔细的看,过了一会,他估摸着太皇太后差不多看完之后,看着那边的兄弟道,“三郎四郎如今也长大成人,如今二郎事了,也该你们两人娶妇了。”

    通常家里的婚配都是顺着长幼来的,前头的兄长婚配了,后面的弟弟才好娶妇,对于男子来说娶妇意义非比寻常,并不是娶个妇人这么简单,而是代表着已经真正成年成家了。

    “……”太皇太后听了拓跋演这话,也抬起头来,“三郎和四郎的确也到年纪了。”

    她想起这两个孩子也早到了婚配的年纪,要是择选妻子……

    太皇太后将平城里那些嫡出的贵女都过了一遍,发现没几个合心意的,那些贵女在她看来,不是脑子里空空如也,就是性情暴躁,和三郎四郎处不来。

    粗粗想一下,竟然还没有一个能够配得上两个孩子的。

    要是继续尚公主,公主有自己的公主府,并不和夫家过日子。有妻子和没妻子一个样。

    “大母可是有好人选?”拓跋演回首看到太皇太后若有所思的模样,开口问道。

    “陛下呢?陛下可有甚么好人选?”太皇太后眼神瞥过萧吉兄弟。

    两个少年听到要给自己娶妻,一个个涨红了脸,有点兴奋,又有点羞涩。她嘴角扬了起来,两兄弟的事,她心里知道很不像话,要是娶妻了能够安下心来,那也不错。

    “这……”拓跋演迟疑起来,他对平城中的贵女完全没数,“儿对那些小娘子也不认识。”

    拓跋演甚至对后宫中的那些未出嫁的皇女都不这么熟悉,更别提外姓的贵女了。

    “老妇不过说笑而已。”太皇太后呵呵的笑起来,“三郎和四郎,姑母给你们参看,你们也是成人了,以后就莫要胡闹了。”

    “唯唯。”两兄弟应下。

    “……”见到两人应下,太皇太后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拓跋演看着被太皇太后搁置在一旁的那卷黄麻纸,眼中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竟然对几个庶出的侄子竟然喜欢到如此地步,和平常姑母还真是不一样。

    “兰陵和二郎的事就这么定了吧。”太皇太后随意的在上面选了一个日子。

    有司拟出来的昏礼流程几乎是照着陈留的来,几乎差不多一模一样,太皇太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完全不在意。

    “说起来,太后家有一个惠娘?脾性泼辣?”太皇太后看向萧妙音。

    萧妙音颔首,“阜阳侯的确有一个嫡女,小名惠娘。”

    她可不对何家的女孩子作什么评价。

    “老六到现在新妇都还选不定呢。”太皇太后笑了,“他这性子不找个厉害的,根本压不住他。”

    这话没明说,可是多少都有些那个意思了。

    萧妙音在心里大呼造孽,那个老六京兆王是平城里头有名的基佬啊!他是真的不碰女人的和一群男人厮混,太皇太后这样是真的毁人一生。

    不过或许只是想要吓一吓何家?

    估计太皇太后也知道阜阳侯夫人想要把亲生女儿送进宫的事了,这宫里最藏不住秘密了。

    想起从清河王以下,还有几个王没有找媳妇你,不知道太皇太后打算这么塞人。

    拓跋演和萧妙音陪着太皇太后说了几句话。太皇太后年纪大了,说了几句话之后就露出疲态,拓跋演和萧妙音两个就退了出来,留下兄弟两个在那里。

    拓跋演直接让萧妙音上了他的小辇。

    皇帝所用的小辇都上下有三四层,外头二三百个人拉着。萧妙音坐在里头觉得自己真的是好*。

    “太皇太后对那两兄弟真是好,少有姑母能对侄儿好到那种程度的。”拓跋演能确定,太皇太后是想过给那两个尚公主的。

    一般一辈人里只有一个会尚公主,若是再要尚公主就只能等下一代了。

    “或许是因为姑母没有自己的孩子吧。”萧妙音猜测道,像太皇太后和何太后这种由手铸金人册命的皇后,基本上都不会生孩子。太皇太后大权在握,可能内心里还是有那么一星半点的缺憾?

    “……”拓跋演闭上眼不说话了。

    萧妙音知道他平日里事多,这会也不说话了,她靠在车壁上,看着外面平坦的宫道。

    小辇是直接往宣华殿去的,到了宣华殿,陈女史便走上来在她耳畔说了一句。

    “竟然等了那么久?”萧妙音听到陈女史的话,有些不可思议,她去了东宫,基本上就要在那里带上一个多时辰的,换了别人早就离开了,高凝华竟然守着几杯蜜水和一盒点心等了那么久。

    “贵人,不如让凝华回去吧?”陈女史看不上高凝华那股作风,急巴巴的想要靠上个靠山,而且如今天子又在,的确是不好见她。

    “怎么了?”拓跋演从屏风后走出来,他已经换了一身簇新的衣裳,在里头等了一会没见着萧妙音过来,干脆就出来看看是不是有甚么事。

    “高凝华来了。”萧妙音实话实说,“听说都等了一个多时辰。”她算了算高凝华已经在那里等了两个多小时了。

    这耐心,还真的让她挺吃惊的。

    “她来了?”拓跋演想了想,发现自己竟然回想不起来这个女子长得是什么样的容貌了。

    “你如今也不好见她,让她回去吧。”拓跋演直接道。

    他才不想这会又多一个人来。他已经有些累了,只想好好休息一会,不耐烦旁人打扰。

    这会拓跋演的心思,萧妙音知道,她对陈女史道,“让高凝华回去吧,哦,对了,从库房里挑出点东西给她。毕竟等那么久,我心里到底也有些不好意思。”

    “就算她等上一日,那也是她应当的。”拓跋演见她还在和陈女史说话,干脆就搂住她的腰把她抱起来就往里面走,“你和高氏说话,怎么不多搭理一下我。”

    “你这又是在说糊涂话了……”女子的声音宫人放下的帷帐隔断。

    陈女史抬头看了一眼秦女官,秦女官如今和刘琦两人一内一外,占据着贵人的位置。

    “凝华的事就麻烦阿陈了。”秦女官笑的客气。

    “这是妾份内的事。”陈女史拢袖答道。

    高凝华在一处偏殿里等了许久,见着陈女史过来,她欣喜的从床上起身,“贵人回来了?”

    “贵人已经从东宫回来了,但天子驾临宣华殿,贵人实在是走不开。”陈女史道,她从身后宫人手里拿过一只漆匣,“这是贵人送给凝华的,作为赔礼。”

    “妾实在不敢!”高凝华双膝弯了下,萧贵人这赔礼,她实在是收不下。

    “这是贵人发话的,凝华还是收下吧。”陈女史笑道。

    “妾今日打扰,这就告退了。”高凝华说着,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宫人,宫人将漆匣接过来跟在高凝华身后走出偏殿。

    高凝华在宫道上走的飞快,似乎好像有人在后面撵她一样,身后的宫人中官险些都跟不上她。

    到了她自己居住的宫殿内,她让所有的宫人中官退下,自己坐在内殿里。

    “凝华这是怎么了?”几个宫人退下来偷懒,围在今日跟着高凝华出门的宫人问道。

    “哎,凝华今日去了宣华殿,可惜不凑巧,贵人去东宫了。凝华在那里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谁知道贵人回来,陛下也跟着来了,于是贵人也没见凝华,送了东西就打发凝华回来了。”

    一群小宫人听后啧啧咂舌,“贵人那里可不是随意去的地方,被打发回来了不是很平常么。”

    想起今日高凝华一个人在殿中枯坐,宫人们也幸灾乐祸起来:都是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