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番外一:发妻(2)[傅清恒&謝小榕]

六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书阅屋 www.shuyuewu.io,最快更新一朵探花入墙来最新章节!

    傅清恒吃过午饭就又去了翰林院,走前深深看了我一眼,满是警告之意。

    我心哆嗦,暗道莫非在什么地方得罪他了?!又一想前阵子,自己还和他说不要来找我了,如今却先出现在他家里,确实有些脸皮厚。

    如此一想,我心道还是早早走了吧,奈何梨花却抱着我的大腿装可怜:“小婶婶,你不能走,不然我爹该吵我了。褴”

    我:“为什么?鲎”

    她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道:“爹爹临走前让我瞧着你。”

    我:“瞧我做什么?”

    闻此,她一团天真道:“瞧着你不让你和标致书生扯淡啊。”

    我:“……”

    我有饭后睡觉的毛病,一瞧实在走不了,再加上也不放心梨花一个小孩子在家,便带着她进了厢房,随意收拾了一下床铺,将她抱上床,自己也躺上去,道:“睡觉。”

    梨花欢喜,一头扎进我怀里,“小婶婶不扯淡了?”

    我心塞了一下,回:“扯,咱俩扯会儿。”

    梨花嗯了一声,问:“怎么扯?”

    我:“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

    梨花:“哦。”

    似乎有些失望?不过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有些事情我早就想知道了,又怕问傅清恒问出事来,只好问她了。

    我将她圈到怀里,问了第一个问题,“你还记得你小叔叔吗?”

    她重重点头,嗓音清脆,“和我爹爹一个样儿,不过没我爹爹爱笑,但是现在我爹爹也不笑了,就和小叔叔一样了。”

    原来如此,我暗自思付了一会儿,花频频确实和我说过这些,说傅清恒和傅延至长得像,而傅延至才是我的夫君,但中间发生了一些事,傅延至用傅清恒的身份活了下来。

    至于是什么事,我想梨花这个孩子也不会明白,便问了问别的,“你小叔叔疼你吗?”

    “嗯!”她从我怀里蹿出来,盘着小细腿,大声道:“小叔叔虽然5不爱说话,但可喜欢我了,还给我拔羊毛玩。”

    我:“……”

    “还有,我们家里穷,有什么好吃的,小叔叔都给我和小婶婶吃,小婶婶以前还逼着小叔叔吃,小叔叔不肯,然后,你俩就吵起来。”梨花记性不是一般的好,讲起事来还知道配着手势,最后她还做了个吃饭的动作,“你们一直吵,没人吃。我就帮你们吃了。”

    我:“……”

    只能说这孩子以后也是个能人。

    我默默听着,她在一边说得很兴奋,俩眼亮晶晶的,“小婶婶那时可漂亮了,全村都找不到比你漂亮的,你一带着我出门,好多小伙伴都找我玩,她们夸你好看,说她们以后也要长得像你那么好看。”

    额,谢谢夸奖了,我干笑两声,也不好打断她的话,遂边听边酝酿睡意,过一会儿,她声音小了下来。

    我也迷迷糊糊的,又抻手将她抱在怀里,两人昏昏睡去了。

    一觉醒来,落日西沉,暮色四合,我大惊,竟睡了这么久?!又摸了摸身边,不想摸了空,梨花早醒了?!

    “你醒了。”一道淡淡的声音传进耳中,我转了下头,循声望去,这才发现傅清恒竟然坐在桌子边,不觉纳闷,“翰林院没事了。”

    “嗯。”他寡淡得应了一声,见我要下床,遂走过来问:“要洗把脸吗?”

    “不了,我这就回去了,不然我爹又要担心了。”我下了床,将走两步,听他道:“我已经让车夫回去报信了,说你今天要晚些回去,估计口信早就传到了,你不用这么急的。”

    我:“……”

    那我还是洗洗脸吧。

    又自己收拾了一通,觉着可以见人了,这才出了门。

    不太大的院子里,梨花玩得不亦乐乎,我瞅了她几眼,见她眉眼弯弯,不由道:“初开始见她,还以为是个心冷的孩子,相处久了才知道,这孩子心比谁都热,知道疼人。”

    “她就是面冷,嘴硬点。”傅清恒附和点头,挽了挽袖口,道:“你陪她玩会,我去给你们做饭。”

    闻此,我张了张嘴巴

    ,“你,你还会做饭?!”傅清恒淡淡瞥过来一眼:“我没说过?”

    “没,”我摇头,又眯眼一笑,“不过,还挺期待的,你快去做吧。”

    其实,我没抱什么希望,毕竟光看他那张脸,我就不能接受他会做饭的事实。

    试想一下,他板着严肃面瘫的脸,挥刀切着葱啊神马的,万一不小心火大了,菜炒焦了,他还是一脸的面无表情,哦,怎么想怎么别扭啊。

    然而,当我与梨花排排坐,等饭上桌后,我想抽自己一巴掌,中午没事做什么饭!就是为了和他形成对比吗!

    我从来没有想过,在傅清恒那张寡淡冷漠的脸下,竟然还有一手不逊于酒楼大厨的厨艺。饭桌上很平常的家常菜,色香味俱佳,引得人食欲大振。

    我与梨花挥着筷子吃得很快,傅清恒却只坐在一边淡淡瞧着,也不见他动筷子,我边吃边问:“怎么不吃?”

    傅清恒:“看你们吃,我就饱了。”

    这到底是夸还是贬?我咽下一口菜,也不再管他了。等吃得饱饱的,为了让自己不吃白食,我主动提出刷碗筷,却被梨花抢先一步,“小婶婶,你陪爹爹说话,我收拾六好。”

    “出门转转吧,梨花一人在家不碍事的。”他也不问我愿不愿意,直接拉着我出了门,在巷子里溜达起来。

    “你今天问了梨花许多以往的事。”正当我想说要回去时,他又快一步抛出了我感兴趣的话题,我遂回道:“嗯,其实,有些事我也想问你,怕你不说。”

    “你不问,又怎么知道我不说。下次不要这么主观得下结论了。”他先照头打我一棍,又决定给我几个甜枣,“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现在就问吧。”

    我还是不放心,“你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闻言颔首,“自然,我不会欺瞒你的。”

    “很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呼了口气,整了整被风吹乱的发,问:“上次你说咱俩相识是因为羊群,那之后的事情呢?我是怎么和你熟起来了的?”

    若非必要,我实在不愿意提起自己曾经错把羊当成小马驹的黑历史,但事与愿违,我只好自己再捅自己一刀。

    好在这一刀捅得还算值,傅清恒接下来的讲述详细而丰富,还颇具有戏剧性,我又大致在心里过了一遍,发觉当年的自己真是傻得可以!

    按傅清恒的讲述,那天我从山上滚下来,好巧不巧滚进了他的羊群中,引起羊群恐慌,还跑了几只。

    他本想上来讨个公道,但我竟能将羊认错,他觉着我很是不一般,遂起了兴趣,准备放长线钓大鱼。

    “当时。我就对你说,因为你的缘故羊吓跑了,你要赔的。”巷子里有风涌进来,傅清恒朝我淡淡的笑,“但你赔时,我没要。我瞧你很过意不去,就说,要不你这几天帮我看会羊?”

    看了几天的羊,却丢了一颗心,我果真是不会做买卖的人啊。唏嘘完毕,我又问他:“还有呢?一次性讲完,别断来断去的。”

    “然后,你就天天来帮我看羊啊。那时候你新奇,对羊毛很感兴趣,我还帮你拔过呢。”他一想起以往的旧事,眉眼总是忍不住温柔起来,我看着却很不是滋味,当下也没了提问题的兴趣,淡淡与他道别后,独自回了谢府。

    回了府,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脑海中要么是梨花,要么是傅清恒,父女俩轮番蹂躏她的脑袋,折磨得她脑子都快炸了。

    “不行!事情不能这样下去了!”我猛地从床上蹿起来,点上灯。在房间里转了几圈,遂一拍桌子决定,明天去找花频频商量商量。

    然而,翌日一大早,花频频就下了牢,我吃了一大惊,想去牢里瞧瞧,却被我爹拦住了,“频丫头没什么事。对了,你与傅清恒怎么样了?”

    我:“……挺好。”

    我爹得到答案,满意而去。我还是不放心,遂又去找傅清恒问问,傅清恒也道没什么事,并说如果真去,他陪着我。

    花频频是我最好的朋友,哪怕她是去牢里享福的,我也要去瞅瞅,便拉着傅清恒去了大牢。

    事实证明,坐牢就是坐牢,是来受苦的,是来幡然醒悟的。见了花频频,我真心想安慰安慰她,可又见她满不在乎的神色,又生生憋了回去。

    听狱卒说,有大人安排了,说要好好照顾花频频,我一听如此,啥也不用说了

    横竖事没事,便同傅清恒离开了。

    傅清恒这人吧,估计没什么风花雪月花前月下的心思。故而,当他在卖首饰的摊子前停下来时,我眼皮子抖了抖,心道这又是想玩什么了?!

    果然,不知为何,他竟然买了一根木簪,又揣了不长的一段路,到了我家门前,才掏出来送给我。

    也许我曾经和现在是不一样的。比如曾经和他生活的我,也许布衣钗裙,清茶淡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