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离婚

惜双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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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案一:约火包神器。

    后果:秦易可能会直接忽略。

    方案二:快递房卡。

    后果:秦易可能会直接报警。

    方案三:直接送上门。

    后果:……

    “曾老师。”老园长浑厚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曾岑吓得差点碰掉手边的水杯,幸好办公室只她一个人,赶紧拉课本把白纸上的‘方案’盖住,起身立正,“老园长。”

    老园长年近六十精气神一点儿也不输年青人,“明天会有个新生进来,我想安排在你们班,有问题吗?”

    曾岑脸上轻松微笑,手紧紧按着课本,“没问题,孩子叫什么名字?”

    “方浩轩。明天就直接让孩子去你们班了。”老园长交待完要走,脚步顿了下,看看她脸色,“你没事吧?”

    曾岑干笑起来,“没事,我非常好。”

    老园长点点头,“我刚进来看见你在纸上写的‘约火’是什么?”

    曾岑心里把中外的神都喊遍了,撑着硬解释,“那是……我正在研究的一个……课题。”

    老园长皱一皱眉,“这么奇怪的课题名。”

    “嗯。”

    “比较难的课题?”

    “非常难!”

    老园长拍拍她肩膀,郑重其事,“加油。”

    曾岑一直撑着目送老园长离开才大大松一口气,好险。她的婚姻已经一败涂地,再因为这失败的婚姻丢了工作,她的人生就真的不是一个‘惨’字了得。

    三小时前,曾岑收到一份快递,里面有她丈夫的婚戒和一封挑衅信:秦太太,你丈夫的婚戒不小心落在我家里,原样奉还。我实在是很同情秦太太你现在的处境,新婚夜被丈夫丢下,结婚一年丈夫连碰都不碰,没有比这更悲惨的遭遇,我真心希望秦太太能够聪明一点尽快跳出这婚姻的坟墓。成全别人也是成全自己,我们是真爱。

    曾岑在感叹当今社会小三高素质高口才之余,觉得自己挺可悲的,竟然输得这么彻底。

    当下曾岑就作了个决定,好歹夫妻一场,怎么也要把‘夫妻’坐实一回,日后遇到前任小三的时候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你不过是捡我用过的。”所以就有了那三套‘攻秦’方案。

    她撕掉那张纸,拿出手机直接拨通秦易电话。

    “喂。”略显疲惫低沉的声音传过来,曾岑也觉得累了该是摊牌的时候。

    她不说话,那边就静静等着也不催她,秦易对她一直有耐性,不是宠爱,是一种刻意的隐忍。

    “今晚可以回家吗?”曾岑终于出声。

    “有事?”

    “嗯。”

    沉默,曾岑以为自己可以很镇定,心跳出卖了她。

    “知道了。”那头电话挂断。

    曾岑苦笑握紧手机,今天本来是他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以后要换成离婚纪念日了。

    开车回新房,门上贴的大红喜字还没撤掉。新房装修很简洁,黑白灰三种色调,到处都感觉冷冰冰的。

    她开了电视,空旷的屋子终于有了点声响。打开冰箱,酸奶过期,面包过期,芝士酱过期……统统扫进垃圾桶。洗完澡换好衣服,门外还没动静。

    她下楼窝进沙发,电视里五个主持人傻笑卖萌,无聊归无聊还是挺搞笑的。节目结束已经十一点多,五个傻萌的主持人被猛男代替,露出斜方肌,配的广告词是,“威猛持久,造就钢铁男人!”

    门外终于响起引擎声,他回来了。

    曾岑赤着脚去开门,秦易刚好下车到门口,看了眼她的脚,“着凉会感冒,我很忙。”听似温柔的声音背后藏着一把冷漠的刀。

    他的灰色大衣上零星有香水味,不知是不是那个‘真爱’的品味。

    曾岑下意识看他左手无名指,那里是空的,她自嘲笑笑,曾岑啊曾岑你还在期待什么吗?

    侧身让他进屋,“就算我感冒,也不会麻烦你,永远都不会了。”

    秦易脱了大衣,扯了扯领带解开两颗扣子,领带松松垮垮挂在颈脖领口露出性感锁骨,“你想说什么?”

    曾岑去倒水,“喝点什么?水,茶,咖啡?”

    秦易看了眼表,“你只有五分钟,我今晚要飞纽约。”

    “你以前没这么忙。”说出这句话曾岑就后悔了,像怨妇。

    “已经过了半分钟。”秦易提醒她。

    曾岑笑笑,“用不了五分钟,我们离婚吧。”

    秦易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说完了?”拿起外套要走。

    “秦易!”曾岑被他的无视刺伤,“我要离婚,是认真的。”

    秦易淡淡看她,“我真的很忙,别闹了。”

    曾岑靠紧门板挡住他,“秦易,在你心里当我是什么?”

    “你是我妻子。”他只是在陈述事实,不带一丝感情。

    曾岑讽刺得笑出声音来,“妻子?新婚夜出差,每晚我等你等到睡着,早上醒来,你已经走了。我们这样是夫妻吗?你真的把我当成是妻子吗?”

    秦易似乎抓到了重点,手伸到她脑后将她拉近,“你是在抱怨我冷落你?”他五官生得深刻嘴角上弯的动作无比迷人,只有与他对视的时候才能感觉到他隐藏的锋冷。

    曾岑努力压制着情绪,她不愿留在他最后一眼里的她是个得不到丈夫宠爱的怨妇。

    “秦易,我不愿当你生活里的摆设品,你也不是我生活里的必须品,我们好聚好散。”

    秦易看着她,眼里的锋冷成了一把刀直抵她咽喉,她偏头躲开,他危险的气息就在耳边,“休想!”

    曾岑还不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被他卷进卧室。没开灯的房间,她在黑暗中奋力挣扎,手打掉床头柜的水晶灯,额头撞到床角眼冒金星明早一定会肿起来。从窗户进来的风吹得她胸前一片冰凉,她浑身颤抖,想咬他被他捏住下巴,“你想要,不需要拿离婚来威胁我,‘离婚’这两个字我不想听到第二遍。”

    曾岑在黑暗中闭上眼睛,“你爱过我吗?”哑着嗓子问他。

    她手指一紧,指尖几乎抠破床单,回应她的是骤然侵入的剧痛。

    她痛如破茧,他游刃有余。曾岑不是天真的小姑娘,却也没料到她的丈夫会做得这么轻车熟路。眼泪终于落下来,积攒了太久,一滴足以诱发决堤。

    从大学时代就被室友嘲笑为未来老公守身如玉老土的她,将自己留给了这样一个让她痛入骨的男人。

    早晨的阳光照得客厅鱼缸通透幽蓝,水草针叶上不停的冒小气泡。曾岑站在镜子前,秦易刚出门,昨晚太激烈,他误了飞机。

    曾岑撩开额前刘海,额角真的肿了很大一块。她是敏感肌,颈上腿上稍重捏一下就会有於痕,这些应该足够她报案家暴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