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五章 二人相处之道

盛月公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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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心感受,场上的情形还不是一般的复杂。

    三双大小不一的眼睛都齐齐盯着朱昔时的反应,应还是不应,成了让了人踌躇不定的难题。

    “离府多时,我放心不下金玉和安儿,这便打道回府。真元你好好养伤,大哥改日再来看你。”

    场上属洛知秋这有家室的男子最容易脱身,借惦记家中娇妻孩子为由迅速退出这热闹,想来无人能挑出不是来。

    而楚沣也是闲云野鹤一枚,知形势懂进退,连忙附和着洛知秋的话为自己开脱到。

    “我也要进宫一趟瞧瞧阿姐。三哥多顾及身子,咱们兄弟闲话来日方长。”

    话虽说得进退得当,可楚沣那顽皮味十足的话却让当事人顿感尴尬;榻上养伤的赵真元半天嚼不出个味来,只能被这怪异气氛牵着鼻子走,点头应声间却见楚沣不停地朝自己递眼色。

    只是瞧着赵真元迟迟反应不过来他的用心良苦,楚沣转而亲自代劳,为场上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二哥你呢,和我、大哥一道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宫逸涵怎会不知楚沣此时心思,这小子是在代赵真元下逐客令!但不忍朱昔时在其间左右为难着,也是大度能容地回答到。

    “一道吧,还有些生意的事情要处理;如今三弟转危为安我也放心多了,就不多作叨扰,以免影响他静养。”

    两人相处之道贵在空间,何必寸步不让让对方感觉到压抑呢?再说了朱昔时都住进了宫府,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宫逸涵已经占了个绝对的先机,想要单独相处的机会一大把。放平了自己的心境。宫逸涵有谦谦有礼地拍拍朱昔时的肩膀叮嘱了声。

    “我先回府了。小时你刚恢复,多注意身体。”

    “嗯,谢宫大哥关心。你也小心些。”

    发乎情,止乎礼,两人皆是点到为止;不过这一幕看进有心人眼中,难免有些泛酸。赵真元默默地在旁观察着,心里不禁犯嘀咕:有这般好默契吗?

    洛知秋兄弟三人一走。这寝殿中就剩两男两女。似乎配搭起来挺容易的。不过盛子骏夹在中间跟尊门神般盯梢着,虽然朱昔时和赵真元之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这被让提防的感觉着实让她心头一阵不爽。

    稍稍开动了下脑筋。朱昔时倒是找到一两全其美的法子治盛子骏。

    “妙妙,来时路上不是说自己浑身使不上劲,赶紧让咱盛大爷瞧瞧啊!”

    “啊?!......”

    事出突然,显然顾妙晴一时没和朱昔时通上默契。言语间有些接不上话。

    “啊什么啊,有病痛就要及时医。别忍着。”

    焦急地朝顾妙晴挤弄了下眉眼,如梦初醒的顾妙晴这才明白她的意思:嫌自己和盛子骏在这里碍事!莞尔一笑,顾妙晴连忙入戏地捂着太阳穴演起了弱不禁风。

    “胸口有点闷,子骏你陪我到附近走走透透气。”

    “哈?!”

    一时间也摸不清顾妙晴这反应的虚实。盛子骏为了谨慎起见,还是细致地询问道顾妙晴不适的症状。

    “除了胸闷,还有什么地方感觉不舒服?”

    “你少打腔。叫你陪妙妙出去走走就去,别婆婆妈妈地废话一堆!保管药到病除。”

    啥病自己比灵丹妙药都有效。走走逛逛就好了?还没盛子骏反应过来自己遭人嫌了,顾妙晴就拉着盛子骏疾疾朝寝殿外走。

    “别问了子骏,路上跟你解释。小时姐,这里交给你了。”

    “嗯。”

    朝顾妙晴递了一眼感激,朱昔时心里不知不觉间踏实了许多。

    半盏茶光景,先前还热闹的寝殿一下子就剩朱昔时和赵真元两人,这突来的宁静让两人都不太适应。

    细致地观察了朱昔时半响,赵真元卯着胆子,口吻间颇不确定地问到她。

    “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汤匙在药碗里滔了两下,四平八稳地将满满一勺子药汁递到了他嘴边,朱昔时这才开口说到。

    “先把药喝了再说。”

    “噢。”

    心膛中像塞了活蹦乱跳的小兔子,赵真元低声应了句便将勺子里的药汁吞下,苦味顿时把眼都眯成了缝。

    良药苦口利于病,朱昔时也没迁就他小孩子性子,节奏控制有序地把苦药汁送到他嘴里;没有反抗,没有小性子,这大半碗药没费多少工夫就被赵真元乖乖喝完了。

    放下空了的药碗,抄起解忧走时留下的手帕为赵真元净了净嘴,这才闲置了多时的话接起。

    “我这一辈子说不了几句矫情话,不过这一次,我是真心感谢你。”

    “就这些?”

    喝药时,赵真元一直纳闷着朱昔时将要说些什么,注意力分散倒不觉得这药多苦;可此时谜底揭晓,满怀期待的赵真元似乎颇为失望,顿时满口苦涩把脸绷得死死地。

    “不然你以为呢?”

    将他身上的被角理了理,掩实了透风处,朱昔时又规规矩矩地退坐到一旁的圆凳上。有人真糊涂,有人装糊涂,朱昔时心里能不明白赵真元想听什么吗?可惜她说不出口,也给不了。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赵真元苦笑更浓,退而求其次地问到。

    “那你准备怎么感谢我呢?”

    “你向来是个不吃亏的性格,我来时早有心理准备了;吩咐吧王爷,让我做牛还是当马?”

    “朱昔时,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睚眦必较,不通情理的小男人?”

    不到黄河心不死,赵真元这气话来得有些陡,朱昔时也不知能不能稳稳兜住。

    “我们都想活得简单些,恩是恩,情是情。这话似乎你曾经教会我的。”

    “可我说过,我后悔了。”

    “那我也后悔了。”

    违心话,第一次说得这么又快又狠,它的威力自然是不容小觑。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一天,朱昔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还以赵真元颜色。

    “好,那现在我跟你要句真心话。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二哥了?”

    此时此刻,赵真元也没那么多大男子主义作祟。自己心仪的女人都要跑了。还要面子做什么?他不想事后失悔。

    而这样的问题无疑是给了朱昔时难堪,原来在他赵真元眼里她竟然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不免有些心堵。

    可情爱这东西最忌讳一方坦诚。一方违心。

    “是或不是,朱昔时你倒是给句话。”

    “不是。可这也不是你能操心的事情,我心里装着谁与你何干?”

    这话突然间如给赵真元吃了一枚定心丸,顿时间眉眼间染开了喜色。

    “很好。至少说明我还有机会反败而胜。”

    “不是他也未必是你,赵真元你别太高估你自己了。我心里现在最在乎的依旧是大堆大堆的真金白银。而男人算个啥?天下最不划算的买卖,就是用真心去换一个随时可能负心的男人。”

    “万一是个货真价实的好男人呢,要不要试试看?”

    谈情也谈得如此妙趣横生,赵真元真觉得遇到了这辈子最好的人;有她在。日子一定不会寡淡无味。

    笑到老,玩到老,吵到老。朱昔时是那个人没错。

    “对不起,我还是那句老话:耗不起。以前是不懂事。痴心妄想了些不属于自己的,可现在算是活清醒了,人还是要务实些好。赵真元,你我不适合,以后希望这样的话我们不要再谈。”

    “行,不谈就不谈。我们看实际行动,用事实印证一切。”

    “你这人怎么这般狗咬腿死缠烂打,拿出点风度来行不行?”

    “放心,往后风度绝对是百分百,你可以偏执,我亦可以坚持。”

    “和你说话真是浪费唇舌!”

    不是见他刚从鬼门关捡回命来,朱昔时真想赏他两记好掌!愤然地从凳上直起身想走人,不想他反应更是出奇地快,一把就拽住她的小手。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总行了吧?口苦着,你能不能给我刨个柑橘润润。”

    “你的手怎么这么抖?”

    无礼之举倒是其次,不过透过他紧扣不放的手,他猛颤不止的左手还是吓住了朱昔时。

    “没事......可能是蛇毒还没清除干净,调理一阵子就会好的。”

    是这样吗?朱昔时疑惑深深地瞧着赵真元,可他不停发抖的左手还是一遍遍恫吓着朱昔时的心,不安之间进而生出了迁就。

    “躺好了别乱动。不是口苦吗?我给你刨柑橘便是。”

    小心翼翼地将他圈着的手放回被子里,朱昔时脸色间阴晴不定地浮动着,看来要真正求个安心,还得问问知根知底的盛子骏。

    “对了,你现在还住在医馆里?”

    “没,宫大哥把我们医馆中的人都接到了他府上。”

    从果盘中拿起个柑橘仔细刨着,朱昔时闲话家常地回答到,却不想却引起了赵真元的阵阵反感。

    “怎么住宫府?二哥府上不见得比医馆安全。要不你让大伙搬来我王府,毕竟这边由大内高手保护着,肯定要安全得多。”

    “谢了,你这侯门贵宅我可叨扰不起。”

    连考虑都不曾考虑,朱昔时就一口拒绝到,这让赵真元更加来气了,死拗地追着朱昔时劝。

    “我是为了你和大伙的安全着想,朱昔时你能不能别闹小性儿?”

    “我没闹小性子,反而是太明事理了,所以才拒绝王爷您的好意。俗话说‘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家的狗窝’,不管是宫府还是你这荣王府我朱昔时都住不惯,况且我算哪根葱哪颗蒜?等这阵风头松些,我还是回我的‘蜕蝶医馆’逍遥去。”

    “你.......”

    没等赵真元说出个所以然来,朱昔时抄起手中刨好的柑橘瓣径直塞进了他喋喋不休的嘴里,不管他是个什么好意统统当做耳旁风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