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243她有什么可支撑的呢

夏阳木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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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心伤到什么程度,才会在昏睡的时候都是眼泪?

    米初妍就那样坐着,偶尔拿纸巾轻轻抹掉她眼角的泪迹,偶尔为她调着点滴。 不敢走,怕自己一走,她若是醒来,面对这满室的冷清,更加难受。

    可是,纪唯宁睡的很深,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直到几袋营养水吊完,宿舍的房门被人推开。

    她侧过头,看向身后,而后,原本坐着的身子在看清来人时,瞬间站起。

    对这个男人,也许是因为距离自己的生活圈子太过遥远,米初妍始终有些畏惧。

    她想,若不是纪唯宁,她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跟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如此面对面的站在一起鳏。

    她也不知该称呼他什么,顿了顿,终只是朝着来人轻点了个头。

    “她有没有醒过?”沉哑的声音,问着米初妍。

    “没呢,一直在睡。”

    “你去忙吧,这里我来就可以。”沉哑的声音,带着罕有的愁绪,而后,他那高大的身子,缓步踱了进来,向着床边过去。

    米初妍原本不想离去,徐暮川身上有伤,又刚被捶打过。纵是再如何轻浅的外伤,也会加度严重,何况,他的伤,似乎也不不轻。

    可是,看着他自那句话之后,满目的柔情皆放在了床上的人儿上,仿似外界的一切,都被他摒弃在外,她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好说的了。

    纪唯宁睡的太沉,颇有不愿意醒来的趋势。期间,何湘芸来过,小米来过,宁呈森也来过,当然,岑霖也来过。

    岑霖过来,一是想看看纪唯宁,二是想跟徐暮川探讨一下纪中棠为何会突然发病的原因。

    只不过,这些人都没有换走徐暮川。他固执的坐在她的床前,任那些人怎么劝他回去,他都不听。

    他们以为他是想等她醒来,跟她解释跟她道歉,所以,再不敢多言。

    时间到了下午,徐暮川已经在床前坐足了六个钟。纪唯宁总算有了转醒的迹象,眼皮松动着。

    可是,徐暮川却是起身,开门,离开了宿舍。

    他掏出手机,给宁呈森打了个电话,说纪唯宁快醒了,宿舍里没人,能不能麻烦他让那个女同事过来照顾一下。

    宁呈森疑惑:“你坐了那么长时间不就为了等她醒来吗?好不容易要醒了,你又跑去哪?”

    徐暮川抿着唇,而后,淡声回了句:“我有事要忙。”

    宁呈森当然不会信他的话。

    固然,他是有很多事要忙,可那么多时间都被他枯坐着浪费了,又还能在乎这一时半会儿?

    可是,他这么说,他也就那么听就是了。

    其实,徐暮川心里确实是有自己想法的。他怕她醒来后,看到他会激动,会又上演手术室外的那个场面。

    倒不是怕她打他,身体的伤痛他忍忍就过去了,可是,看着她几近崩溃的样儿,带给他那种心上的痛,他忍不过。

    他去找了岑霖,针对纪中棠的情况做了分析。

    纪中棠之前被送进来的时候,已经是有瓣膜闭合无力的症状,换膜才过半年,就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是因为,他的心脏原本就损伤严重。

    另外,他的瓣膜与他自身的组织融合的并不是太好,用了抗凝药,偶尔也是有些微的血栓出现。

    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足以让他在眨眼间就丢了性命。

    像纪中棠这样的情况,就算他把所有最可能出现的并发症考虑进去,他也应该还有半年的时间可活。

    如今猛然猝死,是因为突发大量血栓阻塞了血管,还是因为哪些方面的原因造成心力衰竭,或者循环衰竭?

    猜测的原因是这些,可到底是不是,谁也不敢下定论。岑霖说,要不就做尸检吧,总不能死的这样不明不白。

    可彼此心里都清楚,这又不是涉及到什么刑事案件,人都已经死了,一般家属都不愿意在一个身亡之人身上下刀子,让他死也不能安生。

    后来,徐暮川回了自己的病房,恰逢医生过来巡房,要给徐暮川的左臂上夹板。

    夹板是个很累赘的东西,徐暮川原本就不乐意上,可是这会儿,为了让自己的手尽快愈合,也顾不得这些东西了。

    好像所有的事都赶在了今天,徐暮川特别忙,医生离开之后,来了穗城某分局的工作人员。向他了解那场车祸的细节。

    按理说,城北国道地段的交通事故应该归那里的分所管辖。可能是因为事关徐暮川,所以,今天来的是分局的人。

    徐暮川心里其实已经有底,但是,他想要将人连根拔起。

    交给这些人,他们或许会打草惊蛇,也或许只是奉命行事按部就班,或许到最后,还是会给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倒不如自己亲自来比较放心。

    所以,给公务人员的口供,他都是模凌两可的,看起来是在认认真真回答,实则,什么关键的内容也没有。

    彼此面对面兜转了个把小时,那些人见该问的问完,也就都起身离开。

    后来是何湘芸进来。她说,纪唯宁已经醒了,去了医院的停尸房,现在正跟医院的院长岑霖在说话。

    她说,纪唯宁看起来很不好,问他要不要去看看。

    当时,徐暮川抬头问何湘芸:“怎么不好?还在哭吗?”

    何湘芸摇头:“没有哭,就是因为一滴眼泪都没有再流,我才会说很不好。她这是在逼着自己撑呢,这副模样,看了真是让人心疼。”

    “妈,当时我爸突然离开的时候,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徐暮川拧着泛酸的眼眶,想从母亲这里寻求出口。

    可何湘芸却是叹了声:“我那时候多少跟她是不一样的。我和你爸感情虽好,他的离开对我而言,固然是致命的,可是,那时候再怎样,我还有你。即便我们母子之间有隔阂,可你终归是我的儿子,我心有安慰。”

    “现在换成她,有什么可支撑的呢?江承郗会落个怎样的下场还不知道,而你,也是伤了她的心……”

    “妈,别说了。”

    徐暮川插话,阻断何湘芸,这样的言语,只会更戳他的心窝。后来,他想起身跟着过去看纪唯宁,如果她情绪还是不好,那他就远远看着也好,可是秦述刚好在这个时候进来。

    由此,徐暮川自是走不开。

    秦述说,叶婧已经把中承的那个潘姓股东诱上勾了。

    潘姓股东手里的股份不算少,也有众多亲信,但他要趁着这个阵乱时刻来满足他的野心,仅仅是靠这些,还不够。

    他想要效仿徐暮川,企图高价回收其他零散股东手中的股份,为了这个目的,他绞尽脑汁,更想要寻求外援,得到外界的资金支持。

    而叶婧手中所握的财富,足够让潘姓股东垂涎。

    穗城人都知道,叶婧和徐家的恩怨,若说叶婧要联合外人来对付徐暮川,没有谁会不相信。毕竟,三年的婚约,一朝倾毁,准丈母娘被现场带走,之后两家决裂,叶婧怨恨徐暮川,也是情理之中。

    徐暮川是物尽其用,利用叶婧的特殊身份,迷惑那个潘姓股东,最后要让他一无所有,褪除他对中承集团的所有威胁力,也算是不枉他在这场车祸中所受的伤。

    徐暮川和叶婧之间达成了一个交易。

    他为叶婧提供的,自然是减轻连素敏刑责的方法。但叶婧为他诱出潘姓股东,则只是徐暮川对这个交易的附加条件。真正的交易主体,是徐暮川自己另外的事。

    本来他之前想要带纪唯宁去伦敦,也是跟此事有关。只不过,事情的变化太快,快得让他也是应接不暇,以至,耽搁了下来。

    叶婧想要把连素敏尽可能的弄出来,其一是因为她们的母女情分,其二,自然是因为叶子然。没了连素敏的叶子然,把叶婧折磨的不行。

    纵是叶婧手握那么多金钱,却没办法安置叶子然那样一个孩子。所以,徐暮川提出这个附加条件,她也是没有多想就答应下来。

    对于中承集团,有了老爷子的资金支持,还有徐家这个后盾,重新运营起来,问题不大。徐暮川如今当急的任务,就是把那个潘姓股东这颗大锅里的老鼠屎给搅出来,最好,是永不能翻身。

    而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关于中承集团的问题,很快就可以解决了。到时,他便可以安心的去做其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