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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空空如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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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说吧,你是怎么教训他的。<strong></strong>”

    金泰妍仰躺着看向天‘花’板,声音开始有气无力。她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上一会儿,哪怕会被人误会成失恋之后独自‘舔’舐伤口。可情况并不允许,因为她是姐姐,因为她是这个家中往上翻找三代都无人可比的成功存在,所以她必须谦虚,和蔼,正如同她父母期待,和她一直以来表现出的那样。

    “两脚,踢在了膝盖上……虽然他从大楼出来的时候身边跟了好多人,我有些不敢……但因为姐姐,我还是冲上去了,所以姐姐你也不用那么郁闷了……”

    金夏妍怯怯说着,声音渐渐变大,仿佛回到了那‘激’动的一刻,但金泰妍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只见金泰妍起身气愤的盯着她,随之而来的是气急败坏的打断。

    “喂!我表现的很忧郁吗?我有说过是我被甩了吗?你们怎么就不想想是我甩了他呢?”

    金夏妍怯懦的:“因为姐姐你每天都不出‘门’,一只都闷在房间里……”

    “是我不想出‘门’的吗?不……是我想回来的吗?还不都是你们把我叫回来的,然后你把他给带到家里来的?!”

    金泰妍睁大眼睛发出质问,还是老生常谈,要结婚的是他,当初要求维持关系的是他,今天登‘门’的还是他……她有什么错?不就是一时冲动,然后遇人不淑吗?父母闹到公司,和林允儿反目,郑秀妍饱含深意又似乎只是自己神经过敏的眼神……金泰妍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怪罪于她,难道真是她比较好欺负吗?

    金夏妍被金泰妍爆发出来的气场所震慑,站在‘门’口,讷讷的说不出话来,而金泰妍却好像变本加厉,她站在金夏妍面前,保持着和刚出道时一成不变的身高俯视。

    “我没让你去教训他,不,不用教训他,恋爱而已,恋爱失败了分手而已,我从没说过没不行,我也没表现的好像很痛苦,我很正常,你明白吗?”

    金夏妍只是‘露’出怯怯的眼神,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表情。

    “跟你,还真没什么可说的。”

    金泰妍回身拿了衣服,推开挡在‘门’前的妹妹出‘门’,她想告诉所有人她真的不在乎那个一开始就加踩两条船的男人,但身边的人却都好像她身边没了林蔚然,第二天就会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真的不是这样。

    “泰妍……”

    “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回来!”

    不给金母拦截的机会,金泰妍直接跑出‘门’外,不知不觉夜‘色’已经深了,金泰妍站在‘门’口有些茫然,听到‘门’口传来响动,金泰妍立刻戴上兜帽,随便挑了个方向便快步走了出去。( )

    同一时间,几个在常人眼中已经算是成功人士的男人聚集在新韩本部一间会议室内,他们中有前职检察,有名声不菲的辩护律师,还有法学研究博士,领导这群人的新韩法务组长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职法官,此时并不在场。

    前职检查在组长之前最后一个到场:“到底是什么事,兴师动众的。”

    辩护律师显然有些不满:“放心,并购按部就班,没有问题。”

    前职检查轻笑了下,对二把手位置上的法学博士行礼:“前辈,真是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法学博士点了点头,对此类争风吃醋已经见怪不怪,他轻咳一声,直接开口:“今天叫你们来不是有关企业的问题,所以企业律师都不在场,今天需要的是你们司法研修经验。”

    前职检查和辩护律师诧异对视。

    “通‘奸’,全世界只在韩国明文的法律……这是会长亲自过问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前职检查和辩护律师更加诧异,比起专业素养,一时间只想知道是谁和谁。

    辩护律师更快进入角‘色’:“只要婚前协议处理得当,即便被检查起诉,我们也可以保证财产安全,情节不严重的话,缓刑是可能的。”

    前职检查随后跟上:“检察机关真对通‘奸’起诉率很低,一般而言只有被媒体曝光的公众人物,这类起诉一般背后都大有深意,很可能是一连串法律问题的爆发。”

    法学博士‘揉’了‘揉’眉头,林蔚然的要求让他有些难以启齿:“会长的要求是,在法理上,探讨废除通‘奸’罪的可能。”

    房间中再度鸦雀无声,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过去,前职检查还是开口:“前辈,我们知道会长结婚是有利有弊,但说实话,到了会长这个地位上的人,谁都会有几个红颜知己……”

    辩护律师说:“社会风气的腐化很可能是高法的挡箭牌,先不说废除不废除,只是被媒体曝光,《腐化风气吹入高法》的新闻标题我们就送给‘激’进媒体了。”

    “你们都等等。”法学博士长叹了口气:“我说的是法理,你们在司法研究院的时候,研究的法理。”

    法理不等同于法律,是一种更复杂,并结合了道德,伦理,哲学以及社会学等的复杂科目,不在司法界侵‘淫’数十年,没人敢说自己懂得法理,哪怕是在座的法学博士。

    前职检查率先崩溃,靠在椅子上大放厥词:“说实话吧,为了文化立国,为了证明自己也是东方文明的一份子,我们注册了端午祭,注册了印刷术……噢,是铁质印刷工具的印刷术,列一个通‘奸’罪,靠这些说自己是礼仪之邦,是儒学国家……想想,可笑不可笑?”

    辩护律师终于和前职检查达成共识:“实际上孔孟生活的年代根本没有通‘奸’罪,因为三妻四妾是合法的,说实话我一只没研究明白我们的法律观,社会主义国家是马克思主义法律观,西方是资本主义法律观,我们哪?资本主义社会,又讲究儒学……难道是有韩国特‘色’的新主义法律观?”

    前职检查说:“我们从另一个角度说,社会调整,通‘奸’罪根本没有起到它应该起到的作用,实际上它的存在依托的不是社会现状而是单纯的期望,我们希望有钱人可以畏惧于法律从而约束自己的行动,但实际上如何?我们一直讲道德,讲道德,实际上我们一直讲的道德不就是要求成功者放弃自己成功的特权,让他们努力去迎合大部分失败者吗?”

    法学博士严肃道:“法的价值就是法这个客体对满足个人,群体,社会或国家需要的积极意义。我们国家需要的高层是有道德,并能对自身行为负责,而且能带动良好社会风气的高层。”

    辩护律师反驳:“问题就是这个积极意义是什么样的积极意义,是真的有可能实现的社会,还是幻想小说中的乌托邦。说白了,法律规范是指引人们行为、预测未来行为及其后果的尺度,所以无论通‘奸’与否,对当事人来说不过是婚姻失败,恋爱失败,或者一些个人道德问题,我们现在是让法律为个人选择的婚姻进行担保,而实际上通‘奸’行为带来的后果并不足以用法律去约束,单纯来说,这是一种让有魅力去通‘奸’的人,为了没有魅力去通‘奸’的人,而进行的一种强制平等,这是不符合民主自由的。”

    这是积极意义和民主自由相冲突的悖论,法学博士眉头深皱,好像回到了课堂上面对聪明学生的刁钻提问:“我们可以用积极义务‘性’规范!”

    前职检查回答:“此类规范的前提条件很明显,现在不是朴正熙时代了,积极义务规范需要全国民的承认,这才是自由民主,可实际上自由民主意识又是被国家引导和限制的……而且在法理学上来说,通‘奸’罪是刑法,由检查负责起诉,这已经是命令‘性’规范和强制‘性’规范的范畴了。”

    辩护律师提议:“可不可以退一步,刑法变民法。”

    前职检查道:“本质上没有区别,通‘奸’确立无论是积极‘性’规范,命令形规范,还是强制‘性’规范都有违自由民主‘精’神,如果归类到民法,如何判定损伤?‘精’神损伤?犯了通‘奸’罪就要赔偿‘精’神损失费?那么量刑标准呢?”

    直至新韩法务组组长——前职法官到来,三人争论的热火朝天,从法理上得不到任何结论的通‘奸’,由前职法官给出了答案。

    “如果朴长官在12年上台,可以想象政坛会经历怎样的震‘荡’,掌权阶层至少又百分之四十会变成‘女’‘性’,为了防止高层两‘性’对立,同时也不让某些人将朴长官视为‘女’权主义者,通‘奸’废除很有可行‘性’。”

    争论了半天的三人彻底愣住,讽刺的是,通‘奸’罪废除与否都与很正的通‘奸’有相似之处。

    ‘女’人要权利,男人可通‘奸’。

    “好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提出法理依据,为公关组提供游说内容,就从法理依据开始吧……”

    此时此刻的林蔚然没有心思去考虑自己的要求会被怎样曲解,事实上他的世界就是如此荒诞,无论怎样的决定都会被确定为老谋深算,在接触别人的第一时间起林蔚然就会怀疑对方的一切,而对方在接触林蔚然的第一时间,不是抱有目的,就是满心猜忌。

    可他生活中的人并不都是这样,这一点让林蔚然十分庆幸,所以他能堂而皇之的再度走进金家,更有充足的动力去厚起脸皮。

    愧疚和抱歉?

    他会补偿的,会用尽全力去补偿的。

    视线中做了伪装的金泰妍走出咖啡馆,她顺着街道漫无目的的前行,一直都没有一个确定的地点,忽左忽右的变化让林蔚然的跟踪很是吃力,有些时候她还会突然回头走来,让林蔚然躲避不及。

    她应该是看到自己了。

    林蔚然如此感觉。

    一处公‘交’站,金泰妍坐在长凳上拿出手机,给tiffany发了讯息对方也不回复,金泰妍收起手机茫然的望向街道,今天她不想回家去。

    至于想去哪?

    金泰妍也不知道。

    不是那种天地之大却无容身之处的夸张,而是单纯的不知道。

    “再过一年,我们在一起就应该不是犯罪了。”

    林蔚然坐在金泰妍身边,对方却没看来一眼,“法律上的问题我会解决好,对你父母的谎话如果你想维持,就维持,不想,就不维持。”

    “为什么现在要我做决定了?一直以来不都是你替我做决定的吗?!”金泰妍大声质问,“如果我想维持算什么?不想就分手了?这种事是你开始的现在你也问的出口!还有,不触犯法律就不是犯错了吗?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感觉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吗?”

    愤怒的目光下是纠结的眼神,质问的口气中又隐藏了期待,这个‘女’孩是再说你可以代替我做这个决定,无论这个决定是什么。

    所以林蔚然说:“现在不同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声音中多了些许畏惧。

    “只这一次,必须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