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朝堂无厘头事记

我独行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书阅屋 www.shuyuewu.io,最快更新穿越女不服来战最新章节!

    帝王的事情,远比百姓的事情更能产生谈资。所以,在申屠华石的事情越闹越荒唐的时候,申屠潜坐不住了,给申屠华石给了一封信。

    尽管信件写得隐晦,也是一贯地让他多学学以前的明君,但是字里行间里却还是有些地方流露出了一些怯弱。

    申屠华石看过之后,咬了咬鼻头,提笔给申屠华石回了一封信。

    这往返的两封信当然就被截获了。

    事实上,申屠华石原本也没打算瞒过叶伯邑,所以都是走的官方的路子。反正横竖都要被人看见,那就不妨大方点,让他们知道自己内心“坦荡荡”,这样至少自己心里舒服些。

    却哪里知道那群老头子第一个注意到的竟然不是信的内容,而是信上所用的那个称谓。

    申屠华石仍是将申屠潜叫做父王,但是却被一些老臣子所反驳。毕竟申屠华石现在是君,而申屠潜现在是臣。君为臣纲,这是比父为子纲还要重要的一件事情,是万万不能弄错的。所以希望申屠华石能中规中矩地称呼申屠潜为齐王。

    将这事儿引起来的,正是谏议大夫子桑存。正是叶伯邑的门生。

    于是申屠华石就怒了。

    他将奏折一把扔了下去,冷哼道:“齐王正是朕的父亲,你们认也好,不认也好,这就是事实!现在你们对于一个小小的称谓问题就如此吹毛求疵,那日后呢?是不是朕死了,你们也要纠结将朕放在哪里?是不是齐王死了,你们也打算让他后继无人?!”

    奏折正对着子桑存砸下去,撞在脑袋上。生疼。

    子桑存却立马跪了下去,高呼道:“下臣不敢——”

    申屠华石却根本不打算听他的解释,冷哼一声,站起身,拂袖而去。

    “退朝!”

    刚才子桑存往叶伯邑那边看了一眼,虽然叶伯邑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但是却已经很难让申屠华石相信。此事。他一点都没有参与了。

    这事儿很快就传开了。

    程阮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当天下午了,以菱跑来跟她讲这桩趣事,言语间不乏说他们是在小题大做的意思。

    程阮闻言笑了笑。逗趣着问她,“这话你同襄雪讲过了没有?”

    以菱摇了摇头,嘻嘻笑道,“奴婢这不是才听闻么。想着主子该是喜欢,立马就来同主子讲了。襄雪姐姐那边可还没说呢。不然她肯定又说我不务正业了,肯定就不让我说了。”

    程阮捂着嘴笑了笑,“怪说了,我就说。若是你同襄雪讲了,你定然不会讲这样的话了。”

    以菱拍手笑道:“主子也觉得襄雪姐姐好无趣对不对?以菱也觉得呢,分明是个温软的姑娘。却偏要做出一副水火不侵的模样,累不累啊。真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却见程阮右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轻咳了咳。

    “主子,你受凉了么?”

    以菱疑惑地问。

    程阮又咳了咳。

    以菱蹦过来,正说要去找大夫,却哪知道就看见襄雪立在她身后,还是眉目如画的样子,面上看不上一点儿的喜怒哀乐。

    以菱顿时耷拉下眼睛来,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襄雪姐姐……”

    ——背后说人坏话被人逮住什么的……真是太过分了~~~~(>_<)~~~~

    程阮笑了笑,问襄雪,“可打听出来了什么消息?”

    襄雪没有理会以菱,躬身回话:“打听出来了,先前叶伯邑同子桑存正是见了面,叶伯邑也给了子桑存一样东西,正是陛下给齐王殿下的信的手抄本。”

    程阮并不意外,只是唇角微微翘了翘,笑着说道:“叶老这招走的有些急了,看来是找不到线索,于是急了。连这样的事情都要闹到台面上来。”

    襄雪没有回话,只是退而躬身立到了一旁。

    反倒是以菱不明白了,扒拉着程阮的袖子,问她,“主子主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程阮笑着道:“我且问问你,若是此事陛下不反抗,就认命地改了对齐王的称谓呢?”

    “这样……会有不子的罪名。”

    程阮道:“正是,但是若是不肯,却又是一个不合格的君王了。——要知道,先有国,再有家。叶伯邑紧扣家国大义,也不过是要提醒陛下,他的身份罢了。”

    以菱眨了眨眼,“怎么说?”

    “他不再是齐王的孩子了。”程阮带着喟叹的口吻,“就算有血缘亲情,也必须要先是一个皇帝。这也是在间接地提醒陛下,若是日后真的到了要对东齐一支动手的地步,陛下也是绝对不应该心软的。——因着这是他必做的事情。”

    以菱眨了眨眼,“真可怜。”

    程阮道:“是啊,那是个可怜的孩子。”

    ——不过十七八岁,却偏偏被弄上了这样的位置。

    以菱见她说得老迈,忍不住“噗嗤”一笑,“主子,您说的您好像很老了似的,您也不过才十八岁啊。”

    这话说的程阮一怔。

    她掰着指头算了算,却才发现,以菱说的,果然是正确的。

    程婧回来的时候是崇德二十年,那个时候自己也不过才十五岁,如果是崇德二十三年,也不过是短短三年的光景。

    三年啊。

    世事竟然变换成了这个样子。

    她记得崇德十九年的时候,交好的姑娘们上门来一起玩的时候,打趣她和裴审言,说起他们日后大抵会如何如何。程阮当时被说红了脸,只能低下头去咬着唇不肯吭声。还是裴审言出面帮她解围。便有相熟的姑娘拿扇子掩了嘴巴笑道:“真是个会疼人的,还没进门呢,就心疼成了这个样子。也难为阮阮是个脾气秉性都极好的,不然,可保不准被你宠成了一个任性的姑娘。”

    裴审言便笑:“我倒是希望阮阮任性些,这样,她的好,便只能入我一个人的眼了。”

    周围的姑娘轰然大笑。

    程阮觉得羞死了,手从下面伸过去,掐了他手心的一点肉,一拧。

    同时还小声的“哼”了一声。

    裴审言只是笑着,然后将她的手包起来,放进了手里。

    他在她耳边低声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程阮便低下了头去。

    ——其实啊,她一直觉得这是个悲哀的诗,因着那一对人最终因为战争而死亡。她这样说起来的时候,裴审言只是笑,“傻阮阮,我不过是取这一句话的意思罢了,也便不必较真了。”

    ——可是现今想来,他却哪里是想不到呢?

    ——当初就连随口的一句承诺,原来也是拐了一个又一个的弯儿的。

    身后却又热度凑过来,随即传来谢云璋的声音。问她:“在想什么?”

    程阮摇了摇头,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整个人都靠近了他的怀里。

    ——真好,阿九,一直都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