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 荆州人不打荆州人

一夜秋风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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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面平静没有一丝涟漪,像是一面镜子,和煦的阳光温暖的洒在刘备身上,真的很舒服,闭上眼睛,坐在摇椅上,感受着初冬时节比黄金还要宝贵的美好天气,时而飞鸟啼鸣,令人心旷神怡。

    哒!哒!哒!

    甲板上一连串稍显急促的脚步声将刘备从美好的梦幻中一把拉了回来,刘备耳朵一个激灵,微微睁开眼睛,坐了起来,顺手端起一炉热水,冲起了茶。

    孔明脸上带着一抹遮掩不住的笑容,微微欠身拱手道:“主公!”

    刘备“嗯”了一声,挥手示意其一旁稍坐,顺手递给其一盏茶,轻声道:“有什么好消息?直说吧,让我也乐呵乐呵。”

    孔明知道是自己的表情出卖了自己,更是淡笑一声,抿一口热茶,道:“主公!飞鸽传书,江北匠营暴动,咱们的计划成功了!”

    “嗯!意料之中。”刘备神情稍显平淡不羁,“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接下来才是最最关键的,能不能成功便看元直的安排了。”

    “亮已经飞鸽传书与元直兄,相信襄阳那边很快会有动静,蔡瑁的日子不好过喽!”

    孔明自得其乐,不由得仰面大笑。

    “很好!”刘备只是平淡的回了一句,“爆发点不能在这边,否则可能引起曹贼的怀疑,一旦襄阳那里有了动静。咱们也算侧面助了刘琦一臂之力,不旺他死守襄阳多日。”

    刘备抿一小口茶水。又询问了暴动的原因和具体过程,暗自点头称善,又道:“传令元直在许都、洛阳等重要郡县先开设一批银楼,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打通各地官员,通过他们将消息传给曹操,只要得到了曹操的首肯。接来的事情便容易多了。”

    “暴动引起的效应对曹贼产生了不小的影响。想必此时许都、襄阳等地正在转运大量的钱币,如果此时银楼上市必然会引起曹贼的兴趣,银楼之事必然成功,主公放心便是。”

    刘备嘴角微微扯动,朝孔明投来一抹会意的笑容,旋即抿一口茶,摆手道:“去吧!把这两件事情办好。”

    孔明站起身来,欠身一礼,遂转身离开。

    此时的刘备思索着。若是靠着这一次危机使得银楼运转登上政治舞台,假以时日其必对曹操整个的市场经济产生一定的影响,若是他知道以官府的力量强行压制及制约还好,可一旦任由银楼发展壮大。吸收民间及官府资金......

    经济战!

    刘备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一招是不是有点太多阴险了!!!

    不过两军对垒,拼的不仅仅是手下将士的多寡,更是两军主帅的头脑,以及其身后代表的整体国力的强弱。

    从将士的多寡以及整体国力的强弱来看,刘备自知不是曹贼的对手,可是若要搞一些新奇的玩意提高一下本方实力的手段。这一点便是十个曹操加起来也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为了最后的胜利而耍些小的手段,相信这一点应该是可以接受的,即便不能被接受也无所谓,历史由胜利者书写,粉磨一下亦或是悄悄抹去也未尝不可,千百年后的人们也只能通过各种资料来臆想当初的事情而已。

    江面上突然荡起一丝涟漪,微风略过撩拨着刘备颔下胡须,一抹淡淡的寒意瞬间袭入体内,刘备紧了紧大氅,睁开眼睛,云朵遮住了阳光,阴影笼罩了自己。

    不知何时,侍从阿三出现在身后,一揖道:“主公!起风了,还是回去吧。”

    “是啊!起风了。”刘备从摇椅上坐起,朝着船舱的方向去了。

    *********

    呼!呼!呼!

    劲风呼啸,卷起尘埃漫天,旌旗撕扯,铁戟森森,放眼瞭望,襄阳城下,黑压压一片俱是精甲战士,一望不到边。

    襄阳的城墙上早已经伤痕累累,朱红色的城门上箭矢密布,像是一只直立的刺猬,若非早已知晓那是城门所在,很可能真的会误认为一只硕大的刺猬企图攀登城池。

    蔡瑁跃马而出,一袭雁翎锁子甲傍身,手持马鞭,吁的一声勒住战马,双目灼灼地瞪着襄阳城池,指鞭咒骂:“刘琦!我劝你还是开城献降,否则城破之日,鸡犬不留!切莫为了你一己私欲,连累了襄阳百姓!”

    襄阳城上,仍旧是沉寂,像是一座死城,没有丝毫生机。

    忽的!

    一个浑厚的声音响彻天地,细细听来,像是一首歌,可是在这首歌中却隐隐约约听到了悲怆了呼喊声,这呼喊声像是一把利剑,直戳人们的心。

    这声音的确是一首歌!

    是一曲描述母子之间那种慈爱的歌,而在歌曲中夹杂着的声音,不仅仅有母亲呼喊儿子回家的曲调,更多的像是母亲的哭泣声。

    紧跟着,城头之上出现一粗布麻衣的老妪,左手挎着一个篮子,两鬓斑白,皱纹满布,一动不动地靠着门楼的柱子上,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儿啊!我的儿!”

    襄阳城中一个浑厚骤然响起:“你......在哪里?”

    在城墙的另一侧,忽然又出现三五个将士,一点点,一步步慢慢靠近老妪,他们无不低着头,像是极其不情愿的意思,走在最前面的那人手里捧着一个木牌。

    这......赫然是老妪儿子的灵位!

    将士们噗通一声齐刷刷跪在老妪面前,那个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母亲!”

    老妪一愣,连连摆手,身子不停后退。

    “不!你们不是我的孩子!”

    “不!我们就是您的孩子!从今天起,我们便是您的孩子!”

    “......”

    蔡瑁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心道不妙,回眸一瞥,自家将士各个掩面痛哭,哀嚎不已。

    这样的军队还有什么战斗力?

    蔡瑁暗暗言道:“好一个刘琦!给我来这招!”

    话剧演出到一半,蔡瑁心知士气已然奔溃,挥手下令三军撤退,而在三军缓缓撤退的同时,襄阳城内呼声渐变:“荆州人不打荆州人!”

    “荆州人不打荆州人!”

    “荆州人不打荆州人!”

    声音像是号角一样,回荡在整个襄阳的上空,这是一颗催泪弹,不仅仅襄阳城内的人不愿意战斗,而且蔡瑁的将士更是如此。

    半个月的坚守,襄阳城早已经死伤无数,原本就心有不甘的荆州军,此时变得更加厌战。

    对于蔡瑁而言,他原本是荆州的大都督,即便是刘表死了之后,他同样是荆州的大都督,但是工资刘琦却已经成了州牧。

    换句话说,蔡瑁攻打刘琦,这是谋逆!

    为什么发动战争需要名正言顺,这是在争取民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