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沐远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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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长玉确实饿坏了,看着满桌子山珍海味,不禁眼睛都瞪圆了,顾不上什么绅士风度,盘腿坐到软垫上就开始胡吃海塞,狼吞虎咽,正要伸手撕鸡腿的时候,发现了林雪衣略微惊讶的目光。

    “你,你不吃么?不好意思,太饿了,”夏长玉眨眨眼,都说见面分一半儿……他拿起手中的鸡腿递给林雪衣,“要不这个给你?”

    林雪衣掩袖而笑,“公子不必介怀,我们这里的人都是过午不食的。”

    “啊?出家人才过午不食呢,你不会饿么?”夏长玉一怔,又开个玩笑,“不是减肥吧?”

    “嗯?”林雪衣对于“减肥”这个名词不甚了解,又问道:“什么?”

    “没啥,”夏长玉讪讪一笑,手指伸到嘴里唆了唆,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炸鱼,“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酒足饭饱后,林雪衣命丫鬟将残羹冷炙撤下去,夏长玉看着未吃完的饭菜,心道要是吃不完能打包就好了。

    少顷,丫鬟又奉上茗茶,一并退下关上雕花木门。

    林雪衣吹一吹盖碗里的茶叶,撇一眼夏长玉说道:“夏公子是否是会口技之人?”

    夏长玉正含着茶水漱口,清清油腻,被突然一问,“咕噜”一声吞下口中水,他撂下茶碗笑着,看似有些不好意思,其实那是一种骄傲的微笑,“略懂一二。”

    “夏公子过谦了,恐怕不是一二吧,”林雪衣心里明镜似的,并未识破,转移话题问道:“对了,不知道夏公子日后有什么打算?”

    “日后?”夏长玉想了想,东方青澈找不到了,他暂时没有地方去,身无分文,无家可归,有一顿没一顿的,活不活的下去还是个问题,“实不相瞒,我没有地方去。”

    林雪衣歪着头,步摇上的玛瑙散发的红色光晕,她微微一笑,好心好意地说:“不如公子留在墨香苑?苑中正好缺个……”

    “不用了,”夏长玉打断林雪衣的话,看对方脸色“刷”下子白了,笑容僵在脸上,连忙带着歉意的笑容解释道:“对不起,林姑娘,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没关系,我明白。”林雪衣扯嘴一笑,颔首低眉,金钗上垂下的流苏摇晃,看不清她的喜怒哀乐。

    她是一名舞姬,卖艺不卖身,但是身在墨香苑,外人恐怕早认为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是公子的人,别人的眼光又算得了什么,她根本不在意。

    夏长玉尴尬地摸摸鼻子,看着林雪衣自嘲般的笑容,心中不忍,他本并无恶意,他实在是对那晚发生的一切心有余悸,所以才如此激动。

    屋内一时无言,林雪衣收敛情绪,转移话题,“不知公子听没听说过,下个月是启国国师生辰,据说当今皇上已经下榜,广招民间艺者,夏公子是否有兴趣?”

    “没有,”夏长玉答得很干脆,“我不想跟皇亲国戚搭上什么关系。”

    林雪衣微微蹙眉,换个方式试探地说:“可是有赏银的,公子现在落魄,难道不需要钱吗?”

    “还有钱呢?”夏长玉眼睛一亮,他一向对钱挺敢兴趣,而后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神又黯淡下去,随后摆摆手,“还是算了吧,皇家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挣的。”

    要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要想活下去找到东方青澈,最起码要保证吃喝问题,但是他不想跟这个时代牵扯的太多,事实证明,牵扯越多,麻烦越多。

    再者,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还比一山高,南朝多能人异士,他第一天进城就看见了,谁能保证他去参加报名了,就能脱颖而出,一鸣惊人?

    林雪衣看他犹豫踌躇,瞬间又释然的摸样,不禁有些着急,薛近交代给她的任务,就是公子交代的,她必须完成。

    林雪衣默默喝茶,心里盘算着,看来需要一点别的办法了,光劝说会引起对方的怀疑,不宜逼得太紧,木强则折。

    “既然如此,那雪衣就不打扰公子休息了,”林雪衣起身,“公子若想走,明日我让涓生给你打点一些盘缠。”

    “那多不好意思。”

    “公子客气了,若不是你救了我,恐怕我已经是那雪狼腹中餐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公子莫要拒绝才好。”

    晚上,夏长玉躺在床上枕着胳膊,他思来想去,总觉得某个地方不对。就说林雪衣算解人意吧,但是也没有这么善解人意的,对他的底细竟然没有一丝疑惑。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要么她根本不在乎,要么她全部知道。

    想到这儿,他后脊梁出了一声冷汗。

    但是没有理由啊。

    再仔细回想一番,夏长玉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是每个人提供的帮助都带有目的性的,反而是他自己口无遮拦,总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青楼女子又怎样,也是有尊严的。

    夏长玉翻个身,心里乱糟糟的,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天天都要动脑子,都说古人智商高,他生怕自己太小白,被谁算计了,俗话说一招走错,满盘皆输,到时候被人买了还备不住给人家数钱呢。

    简直累爱。

    “嗝——”夏长玉打个饱嗝,他揉揉肚子,“好撑啊!”

    反正也睡不着,夏长玉于是下床穿上长衣到外面里遛弯消食。

    长廊里点着红烛,微弱的亮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没走几步,他就被一声急促地娇/喘拉住了脚步,接着是铺天盖地地呻/吟声。

    夏长玉听得一愣一愣的,仔细辨别,只见月光下两名男子大张旗鼓在前方亭子里的长凳上行鱼水之欢,嘴里吐着让人面红耳赤的话语。

    姿势还是老汉拖车式。

    “我……靠,”夏长玉嫩脸一红,连忙闭上眼睛,心想哥们儿太奔放了,大庭广众搞.基走后门,让他这个现代人情何以堪?

    逃也似的跑掉,到拐弯处,夏长玉的心还扑棱扑棱直跳。

    “你在干嘛?”

    “啊——”夏长玉大惊失色,声音都变了,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差点吓尿。

    他转身,借着烛光上下打量一番,发现是一个大男孩,穿着灰色的麻布衣服,面相普通,五官虽不精致,但是凑到一起来让人觉得很顺眼。

    夏长玉以为是哪家公子,见其衣着普通,加之对方还没有他高,只到他的眉毛处,于是挺起胸膛指责他:“喂,人吓人吓死人好吗,大晚上不睡觉,跑什么跑?”

    “那你呢?不也是没有?”

    “我……”夏长玉一时语塞,他能说他吃饱了撑的么?“你谁啊?管那么多?”

    “我,”男孩表情有一些不自然,但是很快就恢复一副淡漠的样子,“我是新来的。”

    “新来的?”夏长玉眼珠一转,“哦”了一声,一副秒懂的样子。

    原来是新来的小倌啊。

    男孩见他恍然大悟的样子,知道他想歪了,解释道:“不是你想的……”。

    话未说全,这时又一声急促高亢地呻/吟飘过来,估计是高/潮了,男孩歪歪脑袋向声源地看了看,斜眼瞟夏长玉一眼,依旧面无表情地说:“你偷听墙角?”

    “你……你才偷听,这用偷么?他们光明正大呢好吗?”夏长玉脸红脖子粗,瞬间炸毛,再看男孩,也不脸红心跳,于是推推他,摆手道:“快去睡觉,少儿不宜懂不?”

    “少儿不宜?”小斯想了想,眉毛微皱看着夏长玉的手,看上去有些不乐意,不过很谈,“手拿开。”

    夏长玉笑笑,他看到小孩儿敖娇的样子,忽然就想起自己的侄子了,那熊孩子也是这样,遇到什么事情,总是面上一脸臭屁,心里却不是这个样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忽然来了兴致,挑挑眉毛,“我看你发型还未及冠,有18了么?”

    男孩不情愿地说:“17。”

    “你叫什么啊?”

    男孩瞅他一眼,略思道:“叶斐玉。”

    “哦,你也有个玉字啊,还没有表字吧,”夏长玉点头,笑容越发猥琐,“你看你都未成年,我们家乡那儿都管未成年的男生叫熊孩子,意思是夸他聪明可爱,我也这样叫你吧?”

    “熊孩子?”小斯疑惑地问,但是表情依旧有些冷淡。

    夏长玉憋着笑意捣头。

    男孩狐疑地看看他,冷冰冰地说:“不好听。”

    夏长玉觉得这小孩儿倒是挺呆萌的,就是浑身冒着“别靠近我”的寒气,他伸手捏捏他的脸,手感算不上太好,满是关切之情,“哎,别总是耷拉个脸啊,你是整容失败搞成面瘫了么?”

    “干什么?”小斯一巴掌打掉夏长玉的手,后退一步护住自己的脸,极力收敛自己的怒气。

    “哎呀,摸摸你怎么了,”夏长玉一脸无所谓,苦口婆心地说:“我说小熊啊,小孩子就要有个小孩子的样儿,别总板着脸,啊,这样会变老的。”

    男孩站在原地,脸上是隐忍的怒气,好似狂风暴雨前的宁静,随后一揖,“客官自重,我只是一名新来的小斯。”

    “哎,你别走啊。”夏长玉看着小斯转身就走,伸手要拦着,发现熊孩子的脚步有些匆忙,转念一想他说的话,顿然醒悟。

    这孩子不会误会自己调戏他吧。

    夏长玉是个直男,让别人这样误会觉得不妥,于是冲着对方的背影一通大喊:“喂,我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捏捏你的脸,你别乱想啊。”

    “你闭嘴。”男孩的声音中气十足。

    夏长玉抚额,心里无比郁闷,他看上去这么像个断袖么?不是被当做男宠,就是被当做嫖.客。

    ——咣

    男孩一脚踢开木门,门里面的杜光吓一跳,差点将手里的药罐子砸到脚上,虽然破门之人变了一张脸,但是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失控一般怒气十足的样子。

    “哟,这怎么了?”杜光问道。

    这时薛近走进来,关上房门,声音有些责怪,说道:“公子若是假扮小斯,那就该有小斯的样子。”

    俞斐烨闻声没了刚才的气势,自知理亏。撕掉□□扔到桌子上,火气转移到面具上,严厉地对杜光说:“不是让你找一副面相普通得面具么?”

    “喂喂喂,你别乱发火啊,”杜光不乐意了,他站那么远也躺枪,撸着袖子点点桌子上的面具,说道:“这张是你自己挑的好吗?”

    俞斐烨一时语塞,深吸一口气,低声说:“我失态了。”

    当初得知大将军被那人陷害,哪怕在朝堂上被侍卫拖出去的时候,他都没有展现出多余的情绪,只是袖子里的双手紧握成拳宣泄自己的愤怒,并未多看一眼大将军。

    如今,却被个男宠三番四次破了功,在船上被那个男宠耍了,这次又被调戏了。

    “老大,”杜光看热闹不嫌事大,胳膊噌噌薛近,朝俞斐烨努努嘴,“什么情况,出师不利啊?”

    薛近一记眼刀,意思是:一边呆着去!

    杜光撇撇嘴,立马离薛冰块老远,跳到椅子上,笑眯眯手撑着下巴说:“老三,我看明白了,你是当公子哥当久了,身份转不回来是不?”

    俞斐烨冷冷地看他一眼,不可置否。

    杜光真心觉得自己也挺不容易的,这两人可真别扭,得亏他脑袋灵光,一个眼神就知道是啥意思,不然鸡同鸭讲,猜不透他们的心思多憋屈啊。

    “我跟你说啊,这小斯吧,尤其是青楼的小斯,一要有眼力价儿,二要嘴儿甜,三要……”杜光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解,中间喝了两大碗茶。

    俞斐烨一切总嫌弃杜光唠叨,话唠,跟谁都能说上几句,就连家里的狗都不放过,现在却觉得有道理,一副谦虚样,洗耳恭听。

    在边上抱剑的薛近用一种别样的眼神看着他,因为四处行医治病的缘故,杜光算是个老江湖,和在庙堂中斗来斗去的俞斐烨自是不一样,他各色各样的三教九流都遇到过,所以此时的杜光跟平常没心没肺判若两人,他心里有种家有儿女初成长的欣慰。

    杜光再次喝茶地时候,不经意瞥薛近一眼,看到他嘴角淡淡的微笑,当时就震惊了,刚到嘴里的茶,一下子又吐回去了。

    “你干什么呢?”俞斐烨眉毛微蹙。

    杜光干笑一声,“太烫,太烫。”

    “那烫伤没有?”俞斐烨关心的问道,又摸摸茶壶,“烫什么烫啊,都快凉透了,你故意捣乱的?”

    “真没有!”杜光哀嚎。

    “行了,都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薛近一揖后拽着杜光的领子就出去了。

    俞斐烨看着杜光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又想起夏长玉说得话,勾嘴一笑,“熊孩子。”

    门外,杜光颠颠跟着薛近,笑眯眯地说:“哎,老大,刚才你是不是笑了?”

    “没有。”

    “你回答那么快干嘛?笑就笑呗,笑一笑十年少,多笑点你就不显老了。”

    薛近:“……”

    “哎,你咋又不说话了?”杜光跟只兔子似的,又蹦到薛近魁梧身体的另一边,“再笑个呗,多笑,大笑,心情好,延年益寿,有益身心胜于吃药……哎呀,你干嘛又拿针扎我?”

    “话多!”

    “薛远之!!你再扎我屁股,你就给我上药!!嗷……好痛!”

    薛近:“……”

    ……

    话说翌日,夏长玉正睡得格外欢畅,外面争吵声不绝于耳,扰人清梦。他起身揉揉眼睛,穿上靴子便走了出去一探究竟。只见苑中莺莺燕燕全部集中在椅春阁前。

    这时,椅春阁里面走出来一位红衣女子,金钗步摇绾青丝,梅花花钿绘于额,国色天香,雍容华贵。女子伸出一只手制止众人,字正腔圆喝道:“吵什么,都住嘴。”

    所有人噤若寒蝉,一同对其行礼,异口同声道:“苑主。”

    这红衣女子正是墨香苑苑主佟墨香,“兮蕊,你大早上便如此吵闹,所谓何事?”

    叫兮蕊的女子轻蔑地瞟林雪衣一眼,上前一步,道:“苑主,我听说林花魁在路上捡回一名男子,烟花巷都知道她卖艺不卖身,可现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窝藏男人,昨日还共处一室良久,这坏了规矩不说,谁知道他们有无行鱼水之欢,颠鸾倒凤?”

    远处的夏长玉听到那人如此说,嘴角直抽,心想这姑娘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佟墨香道:“哦?雪衣,可有此事?”

    “元兮蕊,你血口喷人!!”林雪衣怒不可竭,指着元兮蕊的手都有些哆嗦,又对佟墨香说:“苑主,雪衣昨日去悠王府回来,正遇上杂耍班的雪狼破笼而出,差点被其咬伤,是夏公子救了我,我为了报答他,才请他喝了一些酒水并留宿一宿。”

    佟墨香思索一下,“那可有长时间共处一室?”

    “有是有,”林雪衣如实回答,“但是雪衣是想劝说那位公子留下来找个差事,但是他不愿意。”

    佟墨香道:“苑中规矩,你不是不知道,你身为雅妓,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不明白吗?”

    林雪衣急忙解释:“雪衣知道不能随意留陌生男子夜宿,但是夏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今落难,雪衣怎能不施以援手?”

    “哟,红口白牙可都是你说的呀,就您高贵讲义气,我们都是小人不是?”元兮蕊哼笑一声,看着自己手上涂得蔻丹,眼角一抬,透出丝丝妩媚狠辣,如果说林雪衣是温文典雅的荷花,那元兮蕊就是媚态横生的桃花。

    “你休要混淆视听,”林雪衣转头看着元兮蕊,道:“如果照你这般说,那我去悠王府,与悠王共处一室,那岂不是与他也有苟且之事的嫌疑?”

    元兮蕊捏着衣衫轻掩红唇,发出一串笑声,“妹妹呀,你这般说,岂不是高抬了你的地位,悠王可是皇上的亲弟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恐怕恨不能跟他有什么吧,再说,王爷那都是给钱的,这这位夏公子,你还倒贴上了。”

    周围的姑娘听到元兮蕊所说后,对林雪衣指指点点,仔细辨别就可发现这些人都是平日里跟其走的相近的一丘之貉。

    林雪衣气结,秀美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

    元兮蕊并不理会,正色道:“苑主,现在皇宫杂耍盛行,很多王孙贵族趋之若鹜,都已经不喜欢看舞姬表演了,既如此,趁着林妹妹正值妙龄,不如就集合各位达官贵人到墨香苑一聚,看谁出了价高,买了她的初夜,凭林妹妹的资质,一定会有垂涎已久的人登门,这样我们墨香苑的生意自会从这片烟花巷中鹤立鸡群。”

    一人附喝:“苑主,蕊姐姐所说确实是个好主意。”

    另一人道:“来我们苑的王孙贵族越来越少了,都要被别家比下去了,苑主,我们得保证平城第一才好啊。”

    “苑主,雪衣入墨香苑提出条件就是不卖身,”说完,林雪衣转身看着元兮蕊,字字珠玑,“不知元姐姐到底是何意,非要玷污雪衣的清白,莫不是嫉妒我的花魁之位?想取而代之?”

    元兮蕊转头怒视林雪衣,头上发钗叮当作响,刚要反驳,被佟墨香制止。

    “都住嘴。”佟墨香喝道,审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良久后她问涓生,“这个夏公子,可是你昨日说的那人?”

    涓生一愣,额头顿时冒汗,他昨日找佟墨香本是想将夏长玉这一号人告诉她,若是她也相中夏长玉,让其入了墨香阁,他也好从她那里得点打赏,没想到却被元兮蕊听到。

    这元兮蕊一直嫉妒林雪衣,觊觎花魁之位许久,她已经不是清白之身,总想拉林雪衣下水,于是一大早便吵吵闹闹来到椅春阁。

    “问你呢?说话!”

    涓生一个机灵,羞愧地偷瞄林雪衣,垂着头,唯唯诺诺地说:“是,正是那人。”

    佟墨香道:“人呢?”

    涓生咽口唾沫,指向夏长玉的方向。

    夏长玉一看不妙,这是要躺枪的接凑啊,脚底抹油准备开溜,谁知后面佟墨香中气十足喝道:“来人,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