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沐远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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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长玉刚进门就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定眼一瞧,不正是自家的熊孩子么,问道:“去哪了啊?”

    叶斐玉不自然笑了笑,“出去了一下。”

    夏长玉微微皱眉,这不是没回答么,他还是有些困,来不及深想,未多加在意,打了一个哈欠,一股清凉的草药味钻入鼻子中,不禁问道:“你身上什么味儿啊?”

    叶斐玉自然知道是那抹的药膏,于是扒开自己的袖子,“不知道吃了什么,身上起了这些疹子。”

    “怎么会这样?你又没吃鸡蛋,”夏长玉一瞧,担忧道:“痒么?”

    “还好,”叶斐玉笑笑,“上次神医给你看嗓子,我跟他求得。”

    “幸亏有神医,不然你该遭罪了,”夏长玉有些心疼,对着那些疹子吹了吹,“以后注意一点。”

    “嗯。”叶斐玉道:“还要睡会儿么?”

    “倒也不困,就是浑身乏力,”夏长玉揉揉腰,“好酸。”

    叶斐玉双手递了上去,将人带到床上,“来,我给你揉揉。”

    夏长玉扒好,怀里抱着枕头,无奈道:“你年轻,但是我年纪大了啊,以后也得照顾一下我。”

    叶斐玉搓搓双手,使手掌发热,隔着中衣为夏长玉按摩,那掌心的温度,加上适中的力道,缓解了他腰部不适。

    叶斐玉:“师父正当年,怎么会老呢?”

    “我年长你十一岁呢,怎么会不老呢,”夏长玉不禁笑笑,扭着身子,撑着下巴看着叶斐玉,说完又“咦”了一声,“脸上倒是没有长呢,否则你都没法出门了。”

    叶斐玉脸色一僵,勉强笑道:“是,是啊。”

    夏长玉歪头看看他,笑了笑,又扒回去,因为身体放松,昏昏欲睡。

    屋外杜光见夏长玉未起疑,重重呼了一口气摇摇头,折回了树林里。

    薛近见人回来,问道:“如何?”

    杜光耸耸肩表示没事,“对了,商将军没有提韩王的近况么?”

    薛近道:“他俩尿不一个壶里,韩王现在是被架空了,整日在军中醉生梦死。”

    “不像他的风格啊。”杜光皱眉,“万一商将军是故意这样说呢?”

    经杜光提醒,薛近思忖后道:“明日派探子一看便知。”

    “跟老三也说一下吧。”

    杜光往树下潇洒一坐,靠着一棵树,枕着双臂,没了平常那般嘻嘻哈哈,悠悠地说道:“大哥,我其实有时候挺不懂你俩的。”

    薛近看着他,也坐到了他的旁边,隔壁搭在膝盖上。

    杜光扭动身子,依靠在薛近背上,“老三跟夏长玉在一起,你没发现,他开心了很多?”

    薛近看着他的头顶,停了一会,“嗯”了一声。

    “我行医这么多年,生死离别见的多了,”杜光伸出一条胳臂,一只手张开,透过指缝,看着树上发黄的落叶,“皇位有什么好,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想想都头大,人生苦短,自当及时行乐。”

    薛近轻轻扯扯嘴角,不予苟同,“做一个明君,可以让百姓安居乐业……”

    “你别跟我说这个,我都听出茧子了,”杜光打断他的话,一片树叶落到他的手里,他将树叶盖到自己的眼上,“江山社稷,黎明百姓,我不懂,我只想倾尽毕生所学,治好病人,减少他们的病痛,做个闲云野鹤的居士,守着心爱之人到白头。”

    薛近眼皮微微动了动,“你可有,心里牵挂之人?”

    杜光想了想,道:“还没有。”

    薛近但默不语。

    “哎,啥时候是个头啊,好累,”杜光打了个哈欠,他撒娇道:“大哥,你盯着呗,我想睡会。”

    “好,”薛近满口答应,将人拉过来,让其躺倒自己的腿上,“睡吧。”

    “谢谢大哥。”

    良久,薛近将杜光脸上的树叶拿开,看着他的眉眼,鼻子,嘴巴,慢慢俯下头,他的气息喷在对方的嘴唇上,只差咫尺。

    可最后,终究支起身子,背靠在了树上。

    俞锦看着他俩,最后冷哼一声,全身而退。

    寒露是农历八月二十六,东方青澈定于二十日去寒川寺,所以,在他去寺院前,派人将二人接回了宫。

    夏长玉自知日后可能有一段时日要住于皇宫,于是将家禽送个当地的村民,又给一户人家些许银子,拜托其照看好他们的花草。

    之后,二人回了大和宫。

    到了时候,东方青澈正在亲自准备祭天用的贡品,见二人回来后,放下手中的活计交给贴身太监,领着二人去了内阁。

    宫女上了茗茶后,屈伸退下。

    东方青澈品一口茗茶,道:“老夫要去寒川寺了,带祭天之后,得出空来,回国师府修葺一下,你二人便可入住。”

    夏长玉正襟危坐,笑道:“谢义父。”

    东方青澈浑身打量夏长玉,“你二人可是拜过天地了?”

    夏长玉不好意思抓抓头,笑道:“嗯,是的。”

    东方青澈道:“嗯,好。”

    叶斐玉依旧站在夏长玉身后。

    东方青澈见此,说道:“去坐吧,你既然已和长玉成亲,自己也算我的孩子,只是……”

    夏长玉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你二人谁为夫为妻?”

    夏长玉脸一红,当然是他为夫,可是,这几日他又是被压的……

    叶斐玉道:“回大人的话,是长玉取了我。”

    东方青澈哈哈一笑,“莫要见外,你既然已经嫁于我儿,叫我一声父亲也是可以的。”

    叶斐玉顿一下,略微僵硬道:“义父。”

    东方青澈点点头,来回打量二人,但笑不语。他还是有些眼力的,可并未点破。

    他说:“我跟皇上要了一份差事给斐玉,司乐下士,主要是宫廷演奏,你可以多学一些,明日起便可以去跟大司乐报到。”

    叶斐玉道:“谢义父,让义父操心了。”

    东方青澈点点头,见夏长玉的坐姿异常诡异,又看了看叶斐玉坐的板正,心下了然,自己义子定是个心软的,恐怕还未再上,年轻人怎么可以如此胡来,他不禁暗叹,不如……

    东方青澈道:“长玉,我明日去寒川寺,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那里有天然温泉,我看你气色有些差,可有微恙,不如一起去疗养一番。”

    夏长玉好想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叶斐玉面不改色,心道,若是跟他去了寒川寺虽然可以避免一场变动,但是若这国师知道事情真相后,难免会拿夏长玉做威胁,万不可随其而去。

    叶斐玉起身对东方青澈行拱手礼,“义父,我们新婚燕尔,恳请……”

    夏长玉打断叶斐玉的话头,慌乱说道:“长玉自当听从安排。”

    叶斐玉有些愠怒,但是不好显露出来,声音压制着,有些委屈,喊了一声“师父……”

    夏长玉看叶斐玉一脸可怜样,着实不忍,“要不,你跟我一起?”

    叶斐玉沉吟一下,道:“算了,我留在宫中吧,义父不是说明天还要去找大司乐么?”

    夏长玉喝口茶,心里虽不落忍,但是终究呼了一口气,他身体也是需要休息的啊。

    傍晚,二人吃了饭,便回寝宫休息,因为是皇宫,俩人不敢造次,跟着太监,一前一后走在石板路上。

    叶斐玉有些恹恹的,夏长玉自知熊孩子是不高兴呢,他给了台阶儿,握住了他的手。

    叶斐玉看他一眼,知其是示弱,犹豫了一下,反握住了对方的手。

    也好,只需动手前夕,让杜光将人带走即可。

    至于国师……

    南朝皇帝与夏长玉非亲非故,可这东方青澈毕竟是他认的义父,叶斐玉不禁有些犹豫,当真棘手。

    是夜,二人上了榻,便不是夏长玉一个人说得算了。

    叶斐玉今晚如狼似虎,变本加厉,先后做了三次。

    夏长玉心想,少年年轻气盛,自己跟义父去泡温泉,可算是对对的。

    “别弄出吻.痕”夏长玉声音沙哑,有些哀求,“温泉会被看见。”

    叶斐玉咬着他的耳朵,“那你别脱/衣服。”

    夏长玉翻个白眼,“我是神经病么?”

    叶斐玉用力一挺,“我不管。”

    夏长玉投降,“好好好,让人都下去,我自己泡,好不好。”

    叶斐玉匀速运动,“说到做到。”

    “嗯。”

    “师父,你要听话哦,要是你食言了,”叶斐玉“哼”了一声,强烈摆动,“我可是会惩罚你的。”

    夏长玉被撞的直哼哼,“知道了,知道了,你也就欺负我了……”

    我比你大,不跟你一般见识。

    叶斐玉满足地笑道:“是呢,还有一辈子呢,都要欺负你。”

    夏长玉:“……熊孩子。”

    翌日,祭天队伍浩浩汤汤出了大和城,前往寒川寺。

    队伍走的御街,自然引来不少围观人群,本来夏长玉是要做马车的,但是为了逞能,于是上了一匹马。

    因为容貌俊美,又在国师身边,有些百姓看到了不禁窃窃私语。

    夏长玉不堪压力,灰溜溜回了马车。

    俞锦打开折扇,居高临下,看着队伍缓缓移动,眼睛就没离开夏长玉。

    他邪魅一笑,他的四弟,不在他身边。

    傍晚,舟车劳顿,夏长玉的心早就飞温泉去了,他按照叶斐玉的要求,将人都请了出去,只剩他自己。

    脱了衣服,他下到温泉中,浑身舒服的只想永远也不出去。

    他勾过托盘,上面放着斋茶,品了一口,唇齿留香,好不惬意。

    正在夏长玉舒服地享受温泉时,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君忧,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