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狭路相逢是情深还是恨切

此岸神彼岸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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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悬高之恐,小水不得不为轻功寻师,大概寻….一个月,哎呀,不行不行。”

    昏日熏天,幽宫深处,萧炙拿着毛笔搓了搓自己朱红色鬓发,眉峰翕动紧邃着修长的眶,妖魅姿容在烛光下越发醉人。

    他时而微咬轻唇,时而拿起笔夹在人中之处,时而焦急地敲那俊俏的秀额。

    满屋子的信纸散乱平铺,萧炙赤血明眸里印着各式语句,这一切都源于,这些天他借着洛姬偷来的净衣,溜入倾城派明察暗访,总结着这石木汐轻功训练时的弱点,

    他心想:这丫头,其一,畏惧悬高。

    其二,灵气稳定性掌握不了。

    其三,灵气精密性掌握不够。

    其四,周围的男人实在太多了!

    原本这高空抱美人,吻醒睡佳人之事都由萧炙哥哥来对丫头做才是!

    于是乎,萧炙便想着亲自教导这丫头。

    毕竟自己的轻功,在当年可是闻名仙界的,噱头也入浪涌般凶猛,什么无影踪,煞神袭,但最后,他还是挑了最简单的瞬移为名词。

    也因此,仙乐游侠的任务情报都由他来打听得知,飘渺无影只让人以为是清风轻掠,轻盈步伐让人无法察觉,

    他刺杀于无形,微步于无踪,去往于无痕。

    但萧炙这般苦恼可不是因为石木汐的修行,而是自己怎么让她消失一段时间还不被打扰。

    他烦恼着:都怪这丫头太过出众,消失个片刻整个倾城山都能成动荡不安。可是,这好不容易拿到古尚寻的净衣,若不借此和丫头聚上一聚实在是错失良机。

    萧炙便望了望怀里的玉箫,灵机一动,想着自己用玉箫可以将任意一处,隔绝外界。

    虽然如今,自己已成魔,但灵气还有部分没被魔化,因为这仙乐乐器,朱雀萧,自己所掌握的仙乐还可以继续使用,不过不能锻造升华。

    他立马将书桌上的文房四宝全部搬到了圆桌上,提笔开始想着怎么为石木汐写下离家的信,他左思右想,冥思苦想,最后想出了言简意赅的点子,

    便在纸上写下了“勿念,一月后见,水字。”

    然后,他又自恋地微翘上唇,自言自语道:“这既符合石木汐的暗语特性,又不会在字里行间穿帮,吾真乃聪明绝顶。”

    萧炙立马披上由古尚寻那净衣改织成的黑色斗篷。

    那边角绣制这瑰丽炫目的红叶,几根蔓藤美幻交错,如梦境般唯美妖灵。

    他又戴着晶黑色遮眼面具。

    在那上面,有红琉璃熔漆的鬼焰,霓漫诡谲,尊贵得别具一格。

    他将朱雀箫放置腰间,轻步一踏窗坎,面迎风絮,花留人家。

    当他来到倾城派正门时,便平缓落地,他将斗篷上的绢帽戴起,漫步走向结界,以免自己轻功所用魔气透出了这衬衫。

    入过结界以后,萧炙瞬移向‘零湖’时恰巧碰见了秦元鹊抱着石木汐,

    那种暧昧与凄楚流离交汇的气氛炽烈燃烧着萧炙的心,他冷冷地盯着,血眸毒如蛇蝎却带点小顽童的霸道。

    他们在树下漫步悠悠,他在枝林间步影纷纷,直到彼此间都停了下来时,只远远听见树下石木汐灵动温婉的声音。

    “好啦,回去休息吧,小水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石木汐笑道,内心有些犹豫,若那些事情揭露了,是不是他连这绝望都会失去了。

    石木汐像往常一样先走进了闺院,秦元鹊呆滞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便转过身来。

    他用葫芦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心想:完了,完了,这好不容易树立的慈爱爹爹,圣贤师父形象,全部被猥琐大叔形象颠覆了。

    而这时,萧炙冷冷地悬滞在秦元鹊面前,横低赤眸冰焰,直看如处雪窖冰天,看穿如置焦金流石,在这独尊面具之下无失丝毫风采,反增金金锐气,蔑视之气泗天漫漛。

    秦元鹊不羁之态望着萧炙,嘴角刚上扬一丝痞气,就感觉如火烈焰如剑直刺向他嘴角,血水欲烈地汇集,滑过一道痕,唯美凌乱的碎发微微侧到了一旁,微露的侧眼里充斥着玩世不恭之态。

    萧炙只是面目冰冷地凝视着他,微抬着一只手,

    冷道:“我允许你留在她身边赎罪,但,她是我的女人,你要敢对她有半点非分之想,我绝让你受尽千刀万剐之刑,肝肠寸断之苦,万箭穿心之痛。”

    秦元鹊一把擦掉了嘴角的鲜血,依旧运用懒散地神情,放荡不羁无所畏惧之势,冷笑道:“赎罪,是爷的事;谁的女人,是她的事;虽爷对她不会有半点非分之想,但也是爷的事。你小子的言辞里没有你存在的必要,便就是陈述自己无关紧要,对她,亦对我。”

    萧炙并不擅长言语巧辩,他无话可说却也不为之所动,依旧冷视着秦元鹊,将另一只手抬高想迅速方向时,秦元鹊从上一次动作就看出了法术奇效的间距,便从指间用真气汇聚三根银针,直锁入萧炙经脉,令他的手不能动弹。

    萧炙立马想用另一只手回击时,秦元鹊边笑道,边往着客房方向行去。

    他背对着萧炙说道:“我劝你最好还是不用运气,这第一针,是岔你灵气,这第二针,是限你行动,这最后一针”秦元鹊后头邪笑道:“哎呀…爷忘了。哈哈哈…..”

    说完便扬长而去,他笑着,

    笑得那般凄艳,

    笑得那般冷凌,

    笑得那般惨绝,

    丝毫没有巧辩的喜悦之感,笑声散去后的秦元鹊面色铁青,眼眸冷冽,咬着微微发白的嘴唇,消失在枫林叶落纷飞间。

    萧炙散了汇集在手上的气体,才能开始活动,他甩了甩袖子,皱着眉头,扯了一根带着几片小叶的枝条,靠在树上发着牢骚,

    “这丑扁鹊!丑搓泥的!(指捏药丸)不就医术比我高点,辩解比我强点,脑子比我好用点,长得比我高点,这脸…”萧炙转了转手上的枝条,叼在嘴里含糊地继续说着,还强烈的摇头“肯定我比他帅的多的多的多,所以,丫头肯定不会喜欢上他的!”

    虽然这么说,可是萧炙眼里总浮现秦元鹊对她的无微不至,对她的善解人意,对她的奋不顾己。又看到他们情深以后地相拥,仿佛自己才是那插足的局外者。

    可自己,何尝不想能无所顾忌地站在她旁边,

    何尝不想不假思索地为她解释一切迷惑,

    何尝不想乐不思蜀地教她想学的仙乐。

    他心痛现在善解人意的她,她因为她的善解人意,承受着一个又一个叠加起来的无知黑暗。

    她不会去问,只能从言行,神态,一点一滴到处拼凑,每得知一点,她便多一分无尽的害怕,因为无限的可能性在集体放大,无限的落寞结局等待她去猜。

    她不会去问那些保护自己,才避而不语的当事人,

    为了不为难别人,她只能更为难自己。

    当得知到别人黑暗背景后,得自己先经历那一遍苦楚,再将自己的正确感悟告诉别人,让别人坚强,自己却承受着让那人的软弱的负重。

    萧炙忧郁地眷恋着手里的枝条,然后振奋地坐了起来,集中精力,将枝条拿到面前,开始一片一片扒着叶子。

    “不喜欢..喜欢…喜欢….不喜欢…”萧炙眼巴巴地盯着最后一片,拔了下来,双脚勾着树枝,倒立着拔了最后一片,忧伤地说到:“喜欢”停了一下。

    然后,他对着地面开朗的眯着眼笑着,一睁开眼,他看见了一幅同六年前一样的画面,楞了一下。

    他原本想说“我”,可最后不由自主地,淡淡地说了个“你”。

    “我怎么了么?还有.你这是…做什么呢?”石木汐看着这悬挂的头,有戴面具,又带帽子的奇人,着装怪异,举止怪异,还叫了她一声。

    萧炙眼神呆滞地望着石木汐,满脑子都是六年前那个画面:

    十岁的石木汐呆呆的转过了身子,坐在了千年古木下痴痴迷迷,突然一个倒挂着头的身子从树上掉挂着。

    “哇!!!!”石木汐被吓着尖叫起来,不禁吓出了眼泪,

    “喂喂喂,你别哭啊,被人发现了多不好啊。”萧炙马上跳下来,蹲着身子,不知所措地说着,又连忙伸出手帮石木汐轻轻擦拭着泪水…

    “哎…你怎么了,还好吧。”

    石木汐向着边傻笑边发呆的萧炙招了招手。

    萧炙回过神来一时惊慌失措,双脚一伸,整个人,头朝地的直摔了下来,石木汐揪心地一闭眼,感觉自己的头都麻凉麻凉的。

    她微微睁开一只眼,探了探周围的情况,只见铺在地上的枫叶被震起了几片。

    而这萧炙的头却被落叶遮得严严实实,他舒了一口气,吹了吹挡着他俊俏面庞的落叶,立起的双腿也“噗咚”的倒在了地上。

    石木汐摇摇头笑着,心想,真是自己再有莫大的分析能力,也猜不出眼前的这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

    见萧炙狼狈不堪的样子,她伸出手准备扶起他。

    萧炙虽是狼狈的样子,但见着石木汐对着自己伸出玉手,跪直着身,阳光地裂开着嘴笑着。石木汐看到萧炙的笑容时,想到了在那森林里的场景,和那一句

    “我救了你,那么你就是我的,非我莫属,哈哈,这个初吻我就先拿着了,回见。”

    石木汐便从那清澈笑容,认出他是在森林里救了自己的那名男子。

    当萧炙正要去接那只手时,只见石木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轻巧地打了一下萧炙的嘴唇,然后起身灵秀地笑道:

    “这可就算我拿回来了。”

    ——次夜,吾将为君谣仙乐。(求收藏,会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