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妖夜慌踪

王老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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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棺中分娩

    几个人彼此对望了一眼,呼啦一下子朝四下里闪开了,只有纨贝勒这个二愣子还站在棺材边儿上,好奇宝宝似的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叫金文玲薅住了脖领子一把拽了回来。

    回头瞄了一眼墙角的蜡烛,好似没有快要熄灭的迹象,火苗也是柔和的橘粉色,并没有像以往遇到凶险的时候一样变成惨绿,金文玲方才放松了下来,有些歉意地看着澹台流光。

    “只怕你这位先人是被人……”

    “活葬。”澹台流光事不关己地说道,好像不怎么在意,毕竟隔了好几辈人的事情了,他这人能在众多子弟中脱颖而出,继承澹台家族的产业也不是白给的,未必无情,绝不多情。

    金文玲叹了口气,好像安慰似的猜测道:“那时候医疗条件不行,假死的现象很多,墓道里没有多少空气,痛苦也不会太久。”

    澹台倒是有些意外,颇为感激地看了金文玲一眼。

    纨贝勒白眼一翻,心中唱起《绿光在哪里》,一面招呼道:“反正这位祖奶奶也不会活到现在啦,咱们动手吧。”

    说着回到了棺材旁边,见那个澹台流光身材十分修长挺拔,估摸着是个阿娇生的陈冠希养的小少爷,绣花儿枕头一般,心里就有心在显示雄性魅力的膂力上面压他一头。

    双手攥住了棺板,哇呀呀一声暴叫,那棺板还真他推动了几公分,只听里头“嘭”的一声,一股气流窜了出来,把纨贝勒掀翻在地。

    金文玲和云萝竟然同时动了,可是金文玲在看到云萝行动的时候,不着边际地收住了动作。

    纨贝勒给云萝搀扶起来,搔了搔头发指指棺材:“没事没事,里外压强不一样而已,哎哟……蛋疼,蜜蜜给揉揉。”说着,可怜巴巴地瞧着金文玲。

    金文玲警告似地看了他一眼,却瞧见他对自己用唇语说道:“我都看见了。”眉头一蹙就别开了视线,转身和澹台说话去了。

    纨贝勒这些江湖手段还都是跟他家老爷子学的,如今学以致用调戏了自家蜜蜜,别提多么透心凉心飞扬了,正准备大展神威上前开棺,就见澹台流光已经站到了棺头,一只手按在了棺板上面,几乎看不到他怎么用力,那块板就好像撞上弹簧一样飞了出去。

    玉良纨觉得自个儿的脖子一阵阵发凉,今时今日如果易地而处,也不造自己会不会管得住这双爪子把澹台流光的脑袋给拨弄下来……

    就连云萝也十分讶异地“呀”了一声,澹台流光低头一笑:“我的手臂受伤动过手术,里面加了动力装置才会这样的,抱歉吓到你。”说着看了看云萝,压根儿没正眼瞧纨贝勒一眼。

    玉良纨心里暗暗的咬牙,祈祷一会儿他家里那个小格格发个花痴诈尸缠住他,那才叫异形儿大战铁血战士呢……一抬眼瞧见金文玲站在澹台身后,见他的目光溜了过来,竟也开口说了一句唇语:“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说罢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报复!这是红果果的报复!为了报复自己方才调戏他,故意说出来给自个儿添堵,纨贝勒在内心咬起了小手绢儿。

    金文玲也不理他,借助着火折子微弱的光亮和墙角的蜡烛,开始仔细查看棺内的情况,尸身上面照例铺盖着三层描龙绣凤的锦被,如今年深日久,锦被已经腐朽不堪,里面好似有两个凸起的鼓包,不知是什么东西。

    金文玲小心翼翼地掀开第一层锦被,映入眼帘的是两只女子枯瘦腐朽的手,长长的指甲上面还涂着蔻丹。

    仔细一看,指甲非常残破,有的地方已经劈开剥落,只剩下鲜血淋漓的指腹,如今血液早已干涸,远远的看去才好像是蔻丹一眼的红艳。

    金文玲有些压抑地叹了口气:“果然是活葬的。”

    澹台流光冷笑一声:“女眷入殓都是妯娌帮衬着换装裹,我不信这事大房二房不知道,可是他们做下这般勾当,到底是祸及子孙,如今都绝了后,也是报应不爽。”

    他们几个当中,真正完全没有接触过这些脏事儿的就是云萝了,见他们三个世家子都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凉薄,自己忽然有些心疼起这个女子,难免朝棺材里头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不要紧,惊得倒退了两步,那三个都在棺头围观,只有他一个站在棺尾,方才金文玲扯动锦被的时候,底下的两层难免也跟着往棺材头的方向提了提,底下就露出象征着女子贵族身份的三寸金莲来,裹得倒是周周正正精致小巧,只是参差不齐地摆放着四只!

    玉良纨知道云萝最是个谨言慎行的人,见他反应这么大,知道只怕茬子不软,一纵身就窜到了棺材尾部,定睛一瞧棺内的情形,胃部一阵抽搐。

    “我说小世叔,敢情您家里头还有变形金刚的血统?”

    澹台流光蹙了蹙眉,完全不理会他的挑衅,来到棺底一看,也是“咦”了一声,到没听长辈提起过自己的女性先祖之中会有这么一个怪胎,再说澹台家族当年从关外入主帝都,虽然迎娶了前朝格格,名份上算是下嫁,但作为实际政权的持有人,他们家娶亲的时候简直像原先的选秀一样,每一个送来相亲的名门闺秀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就连有公主封号的女人也一样要被品头论足,绝不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与棺头的金文玲对视了一样,两人各执锦被的一头,将棺中剩下的两床锦被一起掀出了棺材外头。

    至此棺中的情景才完全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内,原先的四只三寸金莲竟然是长在两双同样修长的*上面,狭长窄小的棺木之中,面对面睡着两个生得十分相似的女子。

    有所不同的是其中的一个全身赤|裸,发育完整玲珑有致的身材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众人眼前,脸上清清爽爽脂粉未施,一头秀发四散开来,并无任何首饰,当得起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之句。

    而另外一个女子则穿着精美的旗装作为装裹,头上戴着镶嵌着东珠的大拉翅,手上还带着几个珠光闪烁的护甲,一对金莲原先是踩着花盆底儿的,可能是因为被活埋的关系,在挣扎之中踢掉了,落在棺材里头被褥下面的夹道里。

    旗装因为她的挣扎扭动已经杂揉得不成样子,高高的开衩使她的小腿都露在外面,虽然那女子的眉目如生,可是露出的四肢部分,皮肉却都已经被什么东西啃噬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截儿白骨。

    众人惊疑之际,却见那澹台流光忽然哎呀了一声,手握成拳抵在下唇上,眉头紧皱,紧接着金文玲也反应过来,紧走几步来在他身旁,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好像安慰似的拍了拍。

    纨贝勒可不干了,上来就要呛声,给金文玲一个眼色禁住了,一面询问似的看了看澹台,见他蹙着眉点点头,方才说道:“这是棺内分娩。”

    人死之后过了尸僵阶段,由于肌肉的松弛,孕妇腹中的胎儿自动滑出了体外,由于孕妇本身就是活葬的,胎儿竟在尸体腹中存活了下来,由女尸之中出生,就生长在棺木之内。

    由于女尸的怨气深重,那女婴竟是依靠着母亲的*和女子的怨灵滋养,就这么半人半鬼地不断在棺中成长,竟然渐渐地长成了十几岁少女的模样。

    然而棺木狭小,逐渐容纳不下两个人,那尸婴生长到了一定的阶段,竟有了自我意识,开始不受女子怨灵的束缚,两股怨气在棺中纠结对抗,所以当时那女子的鬼魂才会说出“孩子大了、地方小、不孝的女儿”这些莫名其妙的词汇……

    纨贝勒简直是倒吸一口冷气,云萝第一次下斗,更是被这匪夷所思的离奇故事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看样子金文玲两个倒是见怪不怪,只是事关澹台家族,还要那澹台少爷怎么处置,旁人倒是插不上嘴。

    金文玲看了看澹台流光,试探着说道:“光君,这毕竟也算是你的先人,要不,另外预备一块板?”

    澹台流光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正想说什么,忽然全身赤|裸的艳尸那侧卧的俏脸非常利落地转过了九十度,以至于僵硬的脖子都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原本紧闭的妙目睁开了,直勾勾滴瞧着澹台流光!

    “澹台,我,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我也在等你……”那艳尸口中发出了桀桀的怪笑,僵硬的身子从棺中坐起,挥舞这一双玉臂,好像一个初恋的小姑娘一样,想要投入澹台流光的怀抱。

    就在此时,原本已经被啃食得只剩下一颗漂亮头颅的女尸竟然不甘示弱,也从棺中坐了起来,一面伸出枯瘦的鬼爪,撕扯着自己诞下的鬼婴:“逆伦的贱婢!”

    “卧槽,パパとkissinthedark?!(秒懂的小妹子请给我撒花~)”玉良纨不可置信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