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陆二】

敌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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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身着玄色的曳地朝服,脸色虽有些苍白,但面容却带着令人心悸的严肃,众人齐齐起身,行礼问安。 小说し

    太后却不急着让众人起身,她带着一丝阴狠的目光从人群中扫了过去,最后停在秦驷身上。

    秦驷浑然不惧,抬起头来,冲她挑了挑眉。

    太后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她正要开口说话,傅钦烨已经直起腰身,冷漠的目光在太后身上一闪而过:“太后还是快些入座吧。”

    太后扶着嬷嬷的手略抖了抖,她急促地喘息了一声,随后点点头道:“众卿家平身吧。”

    秦驷从傅钦烨身后悄悄牵起了她的手,在他掌心微微挠了一下,随后才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傅钦烨被她挠的差点叫出来,回身瞪了她一眼,又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太后看见这一幕,眼里漫出了几乎凝结成实质的冷意。

    好在太后身旁的嬷嬷感觉到了太后的不妥,拉了拉她,又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这才让她神色稍稍舒缓,她敛下目光,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因为太后的到来,席间一时间没了刚才的轻松,若说傅钦烨有天子威严,震慑众人的话,但他毕竟年岁不高,众人还能说笑两句,但是在太后面前,却是无人敢太过放肆了,尤其是宫妃们,一个个正襟危坐,就怕太后看见自己。

    太后跟秦驷不同,秦驷虽说一个目光就能让众人胆战心惊,但是平日里,她压根谁都不见,不像太后,会时不时折腾众人。

    唯有秦驷和傅钦烨两人不受影响,不过有太后在侧,两人也有些倒胃口,一时间无人说话,静默异常。

    然而这么尴尬着到底不是个事儿,秦驷给徐子涛递了一个眼色过去,他立马会意,拍拍手,引来了众人的目光:“臣早就听说有歌舞,不知现在可不可以让歌舞姬过来了?”

    与他相熟的一个大臣立刻说道:“徐大人如此情急,看来徐夫人平时在家里没少管束徐大人啊。”

    徐子涛脸色颇为尴尬,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非也非也,吾妻从不曾管束徐某。”

    他这话惹来了一阵大笑,气氛终于活跃起来了。

    很快便有人安排了舞女来唱歌跳舞,大臣们终于可以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儿谈天说话。

    唯有太后,脸色一直冷若冰霜,一双眼里黑沉沉的,不小心跟她目光对上的人都要打个寒颤。

    秦驷至今仍不知道傅钦烨和太后之间究竟有什么过往,太后一来,他顿时没了刚才那般的心情,沉默起来,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

    秦驷看不下去了,压着他的手,不让他继续喝。傅钦烨看她一眼,便也没再继续,歪着身子倚靠在椅子上,黑亮亮的目光看向正在歌舞的舞女。

    秦驷让人给傅钦烨上了一杯解酒汤,这宫廷里的解酒汤向来不怎么美味,傅钦烨扭过头去,不愿意喝。

    秦驷皱起眉,冷声道:“你发什么脾气?!”

    谁知傅钦烨还真来了性子,冷着脸道:“朕还不能发脾气了?!”

    傅钦烨脸上带着一团有些不自然的红晕,一看就是喝醉了,秦驷今日因着见到了傅钦烨的所作所为,所以对他有些怜惜,也并没有反驳他,反而顺着他的话倒:“你发脾气也就罢了,总不能不喝解酒汤,这么多大臣使者在,醉了可就不好看了。”

    傅钦烨听见秦驷软和的话,顿时知道自己刚才说的有些过了,虽然一时间还转不过来,但目光却已经一寸寸的柔和了下来:“刚才是朕不对。”顿了顿,他伸手接过秦驷碗里的解酒汤,“朕喝就是了。”

    两人离得近,也都顾忌着旁人,声音压的都低,因此两人看上去就像是在吵架一样。

    太后一直注意着傅钦烨和秦驷,此时见到了这一幕,顿时目光一亮,不等傅钦烨喝下解酒汤,就突然叫停了场中的歌舞表演:“众位卿家!”

    众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太后接着说道:“想必大家都还记得先帝曾经说过的话,只要皇上娶了皇后,就选一国联姻,并扶持其国。”

    众人一听,目光却是落到了秦驷身上。

    宫妃们有些担忧,虽然她们担忧的对象是傅钦烨。柳才人有些目光一暗,对身旁的姐妹悄声道:“太后这又是要干什么?她难道不知道皇后娘娘的脾气吗?连良妃和德嫔都折在她手上了,又何必再送一个姐妹进来受苦?”

    姐妹顿时点头:“也带累皇上,瞧皇上那不乐意的样子,晚间恐怕又要受苦了。”

    接着是安娜等通过秦驷跟大衍国通商的人,尤其是安娜,身为一个皇后,她对这种事情相当的感同身受,加上秦驷给了她不少的优待,所以她对秦驷心里有种感激与认同感,她当然担心秦驷。

    接着就是瑶月和徐子涛等人了,不过他们担心的对象仍旧有些偏,唔……他们担心秦驷生起气来不顾及太后的面子,毕竟是年宴,如果真的跟太后对上了,恐怕不太好看啊。

    万一打起来了,是该打太后身边的宫女呢,还是打太监?还是打那些嬷嬷?

    就在诸人神色各异的时候,秦驷却看也不看他们的表情,而是在低声跟傅钦烨说道:“你快些把它喝了,太后都说话了,烨儿你总不能醉着跟她说话吧?”

    傅钦烨手一抖,看向解酒汤的目光带上了些嫌弃和厌恶:“真的很难喝啊。”尤其是喝了酒之后喝它。

    但是在秦驷的目光下,他还是皱着眉,将解酒汤一口喝尽了。喝完之后,他端着碗,微微闭上眼,不再言语。

    太后看的却是越来越怒火中烧,明明她都发了话,可秦驷两人还是这般旁若无人,在众人的目光中谈笑自若。

    这是什么意思?!不将她这个太后看的眼里?!

    太后看着两人,目光却是一点点冷了下去。

    秦驷也就罢了,可是她的亲生儿子却也这样,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难道仅仅是因为先帝的几句话吗?

    她仿佛又看见那个俊美冷漠,恍若天人的先帝,他身上穿着紫色的朝服,手里牵着还没有他一半高的傅钦烨,她那时正要去寻先帝,却正好遇见他们回躍渊殿。

    一个是她的夫君,一个是她的儿子,她笑着迎上去,却被沈德宁拦下;“皇后娘娘,皇上还有事呢,您且留步吧。”

    任她怎么呼喊,都没有一个人回头,一个是她的夫君,一个是她的儿子。

    多可笑啊,她还不如没有这样的夫君,没有这样的儿子。

    或许,她本来就不该有……唯有尧儿……

    太后定了定神,朝傅钦烨说道:“皇上当时年纪还小,恐怕已经忘了先帝的话了,不过在座的大臣们,应该有知道的。”

    众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应答她的话。

    傅钦烨也不睁开眼睛,唯有拿着空碗的手用上了些力气,青筋暴起,看上去有些吓人。

    秦驷拍了拍他的手,让他松开手,将空碗取下来,放到桌子上,随后又牵起他的手。

    傅钦烨微微睁开眼,看着秦驷。秦驷更握紧了他的手,像是在安慰他一样。

    太后看的更加气闷,记忆中,她似乎从未与先帝有过这样的亲密举动,唯一的一次,还是她主动握住了先帝的手,先帝看了她一眼,眉头皱了起来,到底没有甩开。

    仅仅如此,她就已经开心的不得了了,在心里默默地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当好皇后,一定不能辜负他对自己的期望。

    真是可笑,先帝什么时候对她有过期望了?

    “皇上?”太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傅钦烨终于睁开眼,看向太后:“母后原来竟记得那么清楚,倒是朕有些记不清了。”

    终于有急不可耐的人跳了出来:“大衍国的皇上,臣乌拉嘎也记得这件事。”

    傅钦烨嗯了一声,敛下目光,让谁也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太后又道:“先帝所言,皇上不想履行吗?还是说皇上要让先帝死后还要背一个言行不一的名声?”

    这句话简直像是把傅钦烨架在火上烤,秦驷看了傅钦烨一眼,目光里有些担忧。

    傅钦烨冷冷一笑,却一副并不吃惊的样子,他裹紧了身上的衣服,露天的宴席,到底是地方太大了一些,仿佛有风从他身上吹过,冻的他身上一阵冰冷。

    “太后的意思是?”傅钦烨终于看向太后,轻轻说道。

    太后身子前倾,像是要伸手摸一摸傅钦烨,但最终,她止住了自己的动作,开口道:“皇上难道还不明白哀家的意思?”说着,她又伸手指了指这席上的诸人,“如此多的公主都已经来到大衍,皇上难道还要让公主们失望而归吗?不如皇上就在其中选出一个,联姻罢了。”

    傅钦烨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那太后觉得谁更合适?”

    他连母后都不叫了,太后看着他,嘴唇一翕一合,不知该说什么好。片刻之后,她才回过神来:“那位公主,哀家看着就十分合适。”她伸手一指,指的正是刚才说话的乌拉嘎身边坐的公主。

    傅钦烨看也不看,直接道:“她不行。”

    太后奇怪道:“为何不行?”

    傅钦烨冷笑一声,开口道:“她太丑了。”

    众人一片哗然,尤其是被太后指着的那个公主更是眼中落下滚滚泪珠来,她的容貌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是也绝对说不上是丑。

    但此时哪里有人去关心她的心情,除了她身边的使者小心翼翼地安慰了她两句之外,其余看过来的目光都是带着好奇的,好奇能被傅钦烨说丑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但是更多的人却都明白,傅钦烨压根不在乎那个公主长什么样,她不过是一个道具,一个傅钦烨用来对抗太后的道具。

    太后自然明白傅钦烨的意思,不过她也不在乎傅钦烨说那个公主丑的事情,傅钦烨不在乎的,她更不在乎。

    “那皇上喜欢哪个公主?”太后接着问道。

    傅钦烨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席上坐着的众位公主们,燕瘦环肥,风格各异,他看着看着,目光却移到似笑非笑的秦驷身上。

    下一刻,他很直接地怂了:“她们都没有皇后好看。”

    秦驷仍旧握着他的手,这时候手在他掌心搔了搔,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皇上真这么觉得:?”

    太后没给傅钦烨回话的机会:“皇上总要从中选一个出来,难不成皇上要违逆先帝?”顿了顿,她的目光落在秦驷身上,“还是说其实是皇后在从中作梗?”

    秦驷表情不变,甚至更加漫不经心了一些:“太后此言差矣,皇上才是一国之主,皇上决定的事情,岂能是本宫可以左右的,太后说这话,置皇上的威严于何地?!”

    说着,秦驷又看向太后:“还是说太后压根就没有被想过要顾及皇上的颜面?”说着,秦驷的表情总算严肃了些,“先帝的确曾说过要皇上从这些小国中选出一国来联姻,可是先帝曾经说过何时吗?更何况皇上乃是一国之君,自有自己的想法,难不成皇上还要一一向太后解释不成?皇上如今以国事为重,日日辛劳,又体恤臣下,不敢劳动民力,以安享受。太后不鼓励赞赏,反而还要为皇上增添负担。本宫倒是奇怪,太后究竟是何居心?!”

    这一番话差点就没有指着太后的鼻子,说她往自己儿子后宫塞人是没安好心了。

    奈何秦驷字字都是从傅钦烨的角度说话,一时间让她压根没有反驳的余地,她虽然能用孝道压傅钦烨,但是天大地大,到底还是皇上最大。

    急促地喘了两口气之后,太后伸出手来,颤巍巍地指向秦驷:“皇后你!”

    她身旁的嬷嬷立刻说道:“皇后伶牙俐齿,太后上了年岁,自然不及,但是太后娘娘到底是皇上的生母,皇后娘娘如此作为,心中可曾有过半点忠孝之心?”

    秦驷一挑眉,浑然无谓这嬷嬷的指责:“本宫恰恰正是因为惦记着孝道,所以才说出心中的话,免得被人说是愚孝,毕竟太后娘娘上了年纪了,做事总有糊涂的时候。”

    太后却是瞬间明白过来嬷嬷的意思,这是要让自己用孝道去压秦驷啊,她瞬间闭上眼睛,就要往下倒去。

    然而倒地的一瞬间,她耳边却传来一个声音:“太后娘娘。”

    这个声音?

    青儿?!

    太后微微睁开眼,看向自己身边,正是青儿,她仿佛没看见席上这乱糟糟的一幕,脚步轻快的一一行礼。

    没容太后说话,青儿已经来到皇后身边,站到她身后去。

    太后顿时想起身,想张嘴问青儿刚才究竟去哪里了,可一旁的嬷嬷已经惊呼起来:“太后娘娘!您怎么了?!”

    秦驷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她看向傅钦烨,见到他有些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目光漂浮,不知道是在看向哪里。她不禁心中一软:“我刚才说的是不是有些过了?”

    傅钦烨回过神来,目光嘲讽地落在倒在地上的太后身上:“你说的一点都没错。”

    秦驷摇摇头,起身来到太后身前。

    见到是秦驷,无人敢拦她。所有人自觉地给秦驷让出了一条路来,她蹲下身子,看向太后紧紧闭着的双眼,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搏,随后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说道:“太后可千万别死了,你要是死了,尧儿怎么办啊。”

    听了这话,太后猛地睁开眼,一双手突然挥向秦驷脸上。

    秦驷早有准备,哪里会让她得手,还没等那双手来到自己脸上,便立刻抓住,笑眯眯地说道:“看来太后身子还很硬朗啊,那就别躺在地上了吧,别没有病,倒躺出了病来。”

    太后一双眼里全是血丝,她目眦欲裂,有些惊恐地看向秦驷。秦驷慢吞吞地松开她的手,又道:“太后还不起来吗?”

    扶着太后的嬷嬷一时间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明明只要太后一直躺着,怎么也能在秦驷身上安一个不孝的罪名,连带着可以逼迫傅钦烨随便娶个公主。

    可太后怎么又突然睁开眼睛了呢?!

    可这个时候实在不方便问这个,她只能伸手抚了抚太后的后背:“太后娘娘,您……”

    太后打断她的话:“快扶哀家起来。”

    嬷嬷依言将她扶起来,太后朝站在秦驷位子旁的青儿说道:“青儿,你怎么现在才过来,快来哀家身边。”

    果然,这个小贱人果然出卖了她!

    早知道就不该让她出来!她如果不出来的话,就不会让秦驷有机会找到自己的软肋。

    都是这个小贱人!

    青儿看出了太后眼中的恨意,她有些害怕,低下头,紧紧攥住衣角,轻声说道:“青儿跟皇后娘娘说好了,这些天都跟皇后娘娘一块儿住,太后娘娘无需担心,皇后娘娘人很好,不会为难青儿的。”

    太后还没说话,她身旁一个嬷嬷却开口道:“青儿姑娘,如今你正是说人家的时候,住在皇后娘娘的寝殿中,一来打扰皇后娘娘休息,二来传出去对名声也不甚好听。”

    秦驷道:“青儿就住在本宫那里也不碍事,倒是太后似乎身子不爽快,不若本宫送太后回去。”

    说完,她也不等太后说话,就叫人抬来凤辇,半强迫地让太后上去了。

    而她也跟在凤辇旁,寸步不离。

    傅钦烨看见这一幕,皱了皱眉,看向青儿,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两人之间有了什么秘密。

    青儿被傅钦烨一看,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又怕他问话,便道:“皇后嘱咐了青儿不能说,皇上想问,还是去问皇后吧。”

    傅钦烨这下眉头皱的更紧了:“朕是皇上,你是听皇后的,还是朕的?”说完,他给沈德宁递了一个目光。

    沈德宁立刻会意,将青儿拉到一旁:“青儿姑娘,你且放心的说罢,皇后再怎样也只是皇后,真正说话的,还是皇上。”

    青儿一脸苦色:“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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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一半,太后身边的一个嬷嬷忽然开口道:“皇后娘娘,这路……不是去往坤元宫的吧。”

    太后悚然一惊:“皇后?!”

    秦驷停下脚步,让抬着凤辇的小太监将凤辇落下,然后伸手撩开幕帘,坐到了太后身边。

    太后面色一沉,冷冷地道:“皇后这是要干嘛?”

    秦驷轻笑一声,开口道:“这话应该换本宫问太后才是,太后娘娘究竟想要干嘛?”

    太后道:“哀家不明白皇后的意思。”

    秦驷看向太后,倏地捏住了她的手腕:“那太后明不明白,尧儿这个名字的意思呢?”

    太后的心顿时一跳,双手抑制不住地抖了起来。她粗声喘了几口气,回过神来的时候,却第一时间对着凤辇外道:“你们退下,哀家跟皇后有话要说。”

    太后的人自然第一时间离开,可是秦驷的人却还守着。

    太后的脸色有些难看:“皇后这是何意?”

    秦驷充满深意的目光落到太后脸上,片刻之后,她才伸出手来,朝凤辇外轻轻一挥。

    不到片刻,这周围便只剩下秦驷两人:“太后想说什么?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戚戚地道:“皇后应该是理解哀家的吧。”

    秦驷嗤笑一声:“本宫没什么好不理解太后的,不过现在看来,是太后不理解本宫。”

    太后目光闪烁了一阵,眉头紧紧皱着,过了好一阵,才道:“这后宫的事情,哀家再不插手。”

    “你本来也差不得手,本宫只有一个问题,那个叫做尧儿的,是谁的孩子?”

    太后一时间屏住了呼吸,原来秦思竟然其实只知道一个名字,顿了顿,她道:“尧儿其实是青儿母亲的私生子。”

    秦驷再次嗤笑一声:“太后还不肯说实话啊。”她漫不经心地一只手搭上太后的肩膀,“本宫知道尧儿是太后的……小儿子,本宫问的是,他生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