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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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王原居高临下的身影,胡天宇心中一凛,对付一名四重造物境的高手,尚能应付,但两人他就没有把握了。他冷冷的道:“王原,你闯我胡家,意欲何为!”

    王原目光扫视胡家众人,不禁诧异,但旋即心下狂喜,哈哈笑道:“没想到你胡家也有今天,既然有这么大好的机会,王某自是不会错过,便顺手灭了你胡家了。”

    藏刀目光看向王原,心下盘算,此次血寨攻占胡家,即使能将胡家灭掉,己方也会出现不少伤亡。而王原眼见胡家这么一大块肥肉,必定要咬上一口,是以血寨战后的实力,或许不能抵挡得住王家。这一点,他很早就想到,但是大当家的命令,不得不遵从。

    不过,如他血寨分给王家一杯羹,双方合作,倒避免那样的危机。况且胡天宇方才展现出来的战力,非他所能力敌。如能联合王原,那定能将胡天宇斩杀。

    念及此,藏刀当即对王原说道:“王家主,这少年诡异得很,你住我联手,将他斩杀了,事后我定会重重答谢,将胡家一部分好处送与你。”

    王原双目一亮,他虽想着要不要行渔人得利之事,但这样的做法只是杀敌一千,自损八千。若能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得到好处,他是相当乐意干的。当下说道:“哦?不知三当家能给我王家多少好处!”他说到“王家”二字时,语气加重了几分。表明了态度,令讨价还价的价码重上几分。

    胡天宇大怒,这二人,居然当着他的脸商量如何分配胡家财产,当下喝道:“两个小毛贼,我胡家的底蕴尚未出来,便以为能灭了我胡家了?”说到底蕴,他便想起了胡家的那位先辈,只是不知那先辈的战力究竟如何。

    胡家等人一听,面面相觑,连他们也不知道胡家的底蕴是什么。

    王原皱了皱眉,瞟了胡天宇一眼,对着藏刀笑道:“三当家,那小子太过聒噪,我给他放点血,你等一会,咱们待会再谈。”说着拔身而起,筑建一柄长刀,直取胡天宇项上头颅。

    他这一刀甚是迅捷,料想以胡天宇那点实力,怎能抵挡?眼见长刀就要掠到胡天宇脖颈,却听得当的一声,他愕然发现胡天宇竖起柴刀,后发先至居然挡住了他的攻势。

    就在王原惊异间,忽听得呼的一声,便被一只拳头砸中胸膛,喀嚓喀嚓的声响,肋骨断裂十几根,而他整个人倒飞出去,轰的一声,镶嵌进围墙之中,力量之大,实在骇人听闻!

    胡天宇那一拳,重达万斤,加之王原轻敌没有筑建护身战法,是以刚一照面,便吃了个亏。

    骨碌碌——

    围墙上碎石滚落,王原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震惊地看着胡天宇,心中又惊又怒。到了现在,他才留意到胡天宇形态上的不同之处,料想对方能这般强大,定是那这有关。

    藏刀心中冷笑,说道:“王家主,可千万别轻敌,我刚才也吃了一个大亏。这家伙有些古怪,咱们必须联手。”

    王原恨得咬牙,重重哼了声,应道:“好,我王原也拉下脸皮来,与你联合对方一名小辈。”说着谨慎地施展一门护身战法。

    胡天宇神色凝重,他这一拳虽然威力不弱,但却伤不了王原的根本,对战力无甚影响。现在对方二人联手,他真没有把握能战胜对方,况且……

    虽然胡天宇现在的基本战力提升了一个阶位,且还有控制杀念的手段,但是他现在这种状态,并不是永恒存在,维持这种血脉运行,需要消耗身体的血气。可以这般说,如果身体血气达到一个临界点,战魔苏生的血脉力量将会自动消失。

    念及此,胡天宇更加不敢耽搁,捏出手印,心中杀机生起,要掌控王原藏刀二人心中的杀念。

    王原与藏刀对视一眼,正要冲上去,联手对付胡天宇,但是正在这时,两人身躯一震,目中红芒大盛,紧接着便觉得体内剧痛,似有一柄小剑在血肉中四处窜动,尽情地破坏着。

    两人遭此突然变故,惊得魂飞天外,急忙调动体内灵力,将那窜动的小剑束缚住,但那小剑极力挣扎着,似要争脱束缚,继续破坏。

    哇的一声,两人皆吐出一口鲜血,目光充满惊骇之色,他们察觉到,脏腑受到不轻的损伤。

    胡天宇见此良机,急冲过去,一边手捏印控制杀念,令得二人分心无暇,另一边手则直直劈落了一刀。

    一股沉重如山的压力镇压下来,这刀是砍向王原的,但方圆十米范围的地都受到影响,骤然塌陷一尺。而王原身侧的藏刀也受到了影响,刚刚修复好的护身战法,此时在肩膀上的位置炸裂了十几道裂纹。

    喀嚓——

    胡天宇一刀将王原护身战法砍开一道缺口,随即便想趁着王原心***加之时,掌控那缕杀念,将对方腑脏肆虐毁坏。

    但是正在这时,胡天宇身上的血色线痕迅速褪去,头发、眼眸也重回黑色,而心中对于王原的杀念也失去控制。

    这一惊,但真非同小可,胡天宇赶忙抽刀后退,离得二人远远的。为了维持战魔衣的运行,损耗了大量的血气,此时胡天宇脸色一片惨白,心中沉重到了极点。

    没了战魔衣,以一对二,几乎没有了战胜的机会了。

    胡烈等人眼睛明亮,待看到胡天宇的战魔衣褪去,心知事情危急,一颗心跟着沉到了谷底。本以为今日胡家能转危为安,谁晓得忽然杀出了两个程咬金,看来是上天要亡他胡家了。众人心中摇头苦叹。

    王原藏刀二人察觉体内的小剑忽然消失无踪,心中又惊又喜,目光落到胡天宇身上,同时见他身上的血色线痕褪去,将两者联想到一起,登时明了。他们体内的古怪小剑,应当与胡天宇之前的形态有关,现在胡天宇恢复原状,所以小剑便消失了。

    王原擦去嘴角血迹,狞笑道:“好厉害的战法,将这门战法交出来,饶你不死。”嘴上是这般说,但是今日接连吃了两个大亏,心中杀意已达盈满,正打算着胡天宇交出战法秘籍时,便出手终结对方的生命,以泄心头之恨。

    藏刀心有余悸,听得这话,随即大喜,也叫道:“就是,你那战法应该有限制吧,看你现在这病态样,怎能敌得过我二人,将之前散发九彩神光的东西与这战法交出来,便放你一条生路。”少了几分顾忌,说话的声音亦是响亮起来。

    胡天宇道:“好,只要你们答应放我胡家一马,那两样东西便交给你们,当然至于如何分配……”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王原藏刀相视一眼,随即露出戒备的神色。

    藏刀朗声道:“将东西交出来,我放胡家一马。至于如何分配,不劳你操心了。王家主,你意下如何?”说时看向王原。

    王原笑道:“必须加上胡家一半资产,我放你胡家一马。”

    胡烈皱了皱眉,怒道:“王原,你胃口太大了。”

    王原冷笑道:“胡烈,你怎能这般说话?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你们还是答应的好。”

    胡天宇冷声道:“好,我答应了。想要东西随我来。”说着转身走向试炼的石门前,插入钥匙,隆隆声响中石门缓缓开启。他转过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昂然道:“请吧!东西就在里面。”

    他表面平静,实则心中已然焦急万分,不住在呐喊,先辈啊先辈!你老人家出手吧!

    王原二人对望一眼,踌躇不前。王原心想小心驶得万年船,说道:“我怎知道你里面是否布置了陷进。”

    藏刀笑道:“将东西拿出来,我在这里等着。”

    胡天宇皱起眉头,旋即大笑道:“我原以为血寨三当家是何等的英雄人物,原来长了颗鼠胆。”

    藏刀大怒,说道:“我便随你进去又如何。”说着大步朝着胡天宇走去,俨然一副即使前方是虎穴也要一闯的气概,然而正在此时,他冷笑一声,忽然蹲下身子,双掌印到地面。

    轰隆——

    胡天宇正诧异间,转头一看,便赫然发现,身后的试炼大门,被一堵土墙挡住了去路。

    藏刀脚下猛然发力,身体前冲,哈哈大笑,说道:“王家主,先将这家伙制住,再慢慢逼问宝物与战法的下落。”

    胡天宇心中又惊又怒,暗骂一声“无耻!”旋即喝道:“藏刀,你果真卑鄙无耻。好,从现在开始,你们二人中,我专门攻击你一个,即使死,也要拉你垫背。”目中杀机闪动,疯了一般,举刀向着迎面冲来的藏刀砍落。

    藏刀听得胡天宇杀机森森的话,心中怦的一跳,紧接着便感觉似有一座大山当头压落,前冲的身子猛然止住,喀嚓一声,护身战法猛地裂开一道口子。

    刀势落尽,柴刀斩在护身战法上,停止不前。两人距离较近,趁着着当口,藏刀猛地将长矛当棍使狠狠抡了过去。

    咚!

    这一棍,宛如砸到战鼓牛皮之上,发出雷动般的声响,藏刀骇然发现,胡天宇受此一棍,裸露着的肌肤上,仅仅泛起一道淡淡的红印,像是没受到伤害一般。

    胡天宇左手猛地一抓,将矛柄握在手中,巨大的力量牢牢固定长矛,然后右手高举柴刀,斩下。

    由于适才刚施展完开山斩,体内灵力尚未稳定,不能施展战法。是以胡天宇一连攻出的十几刀,虽然这些劈砍平常得很,但每一刀都蕴含着万钧力道,斩在藏刀的护身战法上,令得后者身子不时震颤,牙齿打颤。

    胡天宇将刀当作铁锤来使,而十几刀下来,藏刀双脚已经是深深地埋在地里,他每受到一刀,虽然护身战法仍是相当牢固,但那股震动传进身子,连骨头都酸软了,长矛亦被制住,难以还手,带要逃时,却骇然发现自己半个身子埋在泥地里。

    而让藏刀感觉更可怕的是,胡天宇那目光,仿佛面对着杀父仇人一般,充满滔天的杀意,令人肝胆皆惧,再想到胡天宇方才的说话,冷汗浸湿了衣衫。

    胡天宇眼见藏刀的护身战法即将破碎,再次举刀,肌肉如钢铁虬结,想要以雷霆万钧之势,先将藏刀斩杀。

    便在此时,他忽觉背后凉风袭体,微微刺痛,一股寒意遍体而生,全身汗毛刹那倒竖起来,此时想要躲闪,已然不及。

    原来王原见藏刀被制,并没有立即上前解围,而是缓缓靠近,等得胡天宇攻击到酣处——藏刀护身战法即将被破之时,这也是胡天宇最为松懈的时机,突然暴起,筑建一柄奇特的剑形兵刃,细长的剑身,长满倒钩,并且他注进了全部的灵力,往胡天宇背部刺去。

    若这一刺落实,胡天宇即使不死,也得重伤的下场。

    王原嘴角泛起冷笑,他已经看到了一点殷红,只须片刻,不,只须刹那,便可取了胡天宇的小命。然而,正在这时,他突然觉得持剑右手的手腕一紧,有点暖意,便听得耳畔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王家的家主,喝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