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二者选其一

一夜之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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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携才走了几分钟,就有两名护士走进来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秦携居然给她找了两个国内的护士,也算是有心了。她们都是20岁左右的年纪,眉清目秀的很好说话的样子。她们询问苏浅要不要出去走走,外面已经不下雨了。那位英俊的男人刚才有交代她们,雨停了就要带她出去透透气。

    苏浅却礼貌的谢绝了,她说“不用了,你们去忙吧,有需要我再叫你们。”

    虽说秦携是给她配了两个护士,她们不需要去看护其他病人了,只需要围着她转。可是那又如何呢,这就好比跟朋友逛街与同陌生人逛街的感觉是一样的,人不同,心境就不一样,那又何必惹人烦的出去呢?

    两个护士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下去吧,有事我会找你们的。”肯定有需要麻烦她们的时候,比如洗澡,比如上厕所,这些就足以烦人了。

    不是自己人,做什么都是麻烦对方的。

    护士们无奈,只得先离开了,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她有需要一定要叫她们,若不然她们就愧对那个男人的委托了。

    两位护士才离开不久,就又回来了,病房门口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就被打开了。

    苏浅是两眼无神的看着窗外的,此刻听到声音头也不回道“我想休息一下,你们先回去吧。”

    没有人答应,过了一会,就听的空气中响起一声低沉的叹息。

    苏浅身子猛然一僵,随后缓缓回头,就看到门口处那颀长的身影。

    “你、你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苏浅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男人慢慢走了过来,眼底满是疼惜“我要是不回来,又怎么会知道你在背后闹脾气?”

    拒绝护士的陪同,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发呆?他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一点自信与阳光,怎能轻易就缩回去?

    苏浅在看到他的那一秒心底瞬间开怀起来,但却被她努力克制住了,她把头别过一边,口是心非道“我才没有。”

    秦携却突然把脸凑到她眼前,俊美无比的脸,却把她给吓了一跳。

    苏浅吓得低叫一声,反应过来间就把秀拳打过去,男人眉目一挑,轻轻松松就擒住了她的手。“恼羞成怒?”

    苏浅咬唇,他灼热的大掌包裹着自己的小手,他更灼热的呼吸就喷在自己脸上,她看到他眼底柔和的眼神,还有他唇角微微翘起的弧度。

    “浅浅……”

    “嗯?”

    苏浅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紧紧盯着他看。鼻尖上猛然一热,却是他突然落下一吻,呼吸猛然间都窒息了。

    “又何必如此倔强?你知道只要你开口,我定然会……”

    “会什么?会留下?秦携,我又不是傻子。”这可不是秦携的风格,更何况是紧急公事,他离开是必然的。倘若直接走了还好,如今还要回来一趟,不是让她更难受么?

    男人往她发上抚去,“我不会留下,但我能带你一起去。”

    苏浅顿时眼睛亮亮的,又很快黯了下去“你走吧,在这里有苏牧陪我,而且我也不方便离开医院。”

    更重要的是她都不能走路,他带着她只会更麻烦。

    “傻妞,我刚刚已经问过医生了,他说你目前算是用药阶段,可以不用一直留在医院。”

    “真的?”苏浅眼睛又亮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早知道她定然会不忍心劳烦别人,他走后她必定会一个人在房间里闷闷不乐。他当时都准备上车了,终究没忍住重新回来了,特意去找了主治医生询问了情况,在保证不会影响她病情的情况下,医生放了行。

    “秦携!”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苏浅没忍住直接抱住了本就低着头看着她的秦携,那毫不掩饰的开心语调传入秦携耳里,他一只手抱住了她的腰,另外一只手直接托住她的腿,直接把她整个人都抱起来。

    “走吧。”

    苏浅把脸埋在他肩膀处,笑容抑制不住的咯咯笑着。

    “秦携秦携~”

    “嗯?”

    “我重不重?”

    “嗯……”

    “你居然嗯?我有那么重吗?”

    苏浅不悦的撅嘴了,她只不过是随便问问而已,他居然就承认了!他不知道女孩子最忌讳被人说重么?

    “呵……我话还没说完,嗯的后面是不重,像只小猫一样轻。”秦携淡笑道。

    才说完就忍不住闷哼一声,原来是苏浅一口咬住他肩膀了。

    “小野猫。”

    苏浅咬完又觉得愧疚了,用手摸了摸,完后又咯咯的笑起来。或许心情好的时候就这样,一点点小事情都能乐个半天。

    而后一路上苏浅就跟久不见世面一样,看到什么都觉得心情愉悦。若不是她腿不能动,她都能手舞足蹈了。

    倒是秦携特别镇定,在旁边批阅文件,时不时把目光移向她,而后又继续看自己的。

    因整个过程太过兴奋的缘故,没多久苏浅就忍不住想睡觉了。这几天被他培养得准时吃饭午睡,此刻到了点她就忍不住想闭眼了。

    秦携把她揽到自己怀里,让她好好休息着。而后在飞机上苏浅中间醒过那么一两次,被哄着吃了点东西她又昏昏沉沉了。

    “醒醒浅浅,到了。”秦携不想叫她的,可她这样贪睡一整天也不是办法,天都黑了总得吃东西。

    “到了?”苏浅抬头四处张望。

    车窗外到处一片黑暗,他们好像穿梭在一片树林里,眨眼间就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什么基地,都有士兵举枪把手大门。总以为他会把自己送到梁昊身边,却不想他还真的把她带到他的军用基地吗?

    “秦携,那些枪里面都是有子弹的吗?”因为好奇外面的东西,所以苏浅都没有在意自己是坐在秦携大腿上的。

    “不然你以为是摆设?敌人来了怎么办?在这里都是不能乱跑的,一旦发现有不明身份者,格杀勿论。”这不是开玩笑,军区最重要的基地,怎么能允许有不明身份证出现?

    “这样……既然这么重要,你还把我带这里来,万一你不在了人家又不认识我,把我一枪毙了怎么办?”苏浅忧心忡忡道。

    秦携低沉的笑了笑“所以你最好老老实实在我身边呆着,除非我带你走,若不然你哪也不能去。”

    说话间车子已经缓缓驶入那大铁门了,山里的夜风是有些凉爽的,苏浅下意识靠紧了秦携的怀抱。

    进了门,那高大威武的建筑还是让苏浅咋舌。以及那大楼下面不知道有多少士兵在侯着,也不知道是在等谁,估计也是有什么大人物要出现吧。苏浅想他们应该不是在这个位置下车吧,这么多人够难为情的。

    但人往往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才这样想着,车子就缓缓停了下来,在那么多士兵面前停了下来。

    带着白色手套穿着绿色军装的男人过来打开了车门,一身褐色西装,俊美华贵的男子缓缓走了出来,秦携面容冷峻的看着众人。

    “j长好!”大家集体吆喝着。

    秦携点点头,随后转身,细心的把车内的苏浅抱下车,司机马上就从后车厢把苏浅的轮椅拿出来摆好了,秦携只说不用,一直抱着她。

    在场的每个人都忍不住翘首张望着,这军区常年都是公的,如今来了一女的,还是容貌倾城,更是被j长抱着,大家都挤破脑袋想看了。

    虽然被j长的柔情所吸引,但大家也还是注意到了女子是被抱着的,司机还拿着她的轮椅,莫非她的腿……

    随后士兵为首的男人过来跟秦携寒暄,秦携就这样抱着苏浅跟对方说话。苏浅真是悔呀,早知道她留在国外都还好了,不用承受这么多人炽热的目光。

    被这样围观,苏浅到底还是有些自卑的,她的腿不能走了,如今大家看到了会怎么想?秦携说过她的腿又希望复原,但在此期间她还是要忍受大家怪异的眼神。

    最后或许秦携也感受到苏浅的不自在,淡淡道“大家都散了吧。”

    大家都听话的散了,还留下一些自动的去帮忙提行李。秦携抱着苏浅就往里面走去,苏浅透过他的肩膀处看四周,这次应该是去他的住处了吧。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里好像是一个秘密牢房一样,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就忍不住问了出来“秦携,你们这里是不是关押重要犯人的地方啊?”

    “聪明。”男人赞许道。

    苏浅忍不住噘嘴了,“你把我带这里来是什么意思啊,是想把我囚禁了?”

    秦携居然诡异的笑了,道“看来每天让你吃核桃还是有点用处的,脑袋越发好使了。”

    “秦携!”苏浅捶他,太恼人了啊!

    说话间已经抵达一间房子前,后面跟着的人马上上来打开房门,等秦携他们进去后,就把行李都送了进去,而后大家都自发的离开了。

    秦携把苏浅放床上,活动了一下手部,苏浅看到了心疼道“我看看,是不是抱我太久了手麻了?你可以把我放轮椅上的~”

    秦携嘴角轻轻的笑“你这几两肉还麻不倒我,你再胖个十斤二十斤都没问题。”

    什么?二十斤?那她不是成猪了,“我才不要,猪都没那么重的!”

    “出息,拿自己跟猪比?”秦携笑她。

    苏浅转头不理他,从这里的窗外看出去,这的环境还挺好的。什么设施都有,球场啊,冰棒球啊之类,还有他的这个房间,不是很大,但是很整齐。

    “秦携,要不你明天还是把我送回去吧,我在这什么也做不了,还妨碍你做事。”苏浅靠着床头看着他,眨着眼睛看着他。

    “妨不妨碍,我说了算。别在我面前说让我不开心的话,把我惹毛了你没好果子吃。”秦携附身靠近她,一字一句道。

    苏浅别开眼,“在这里谁敢惹你。”这里就是他的天下,她惹了他,他气了把她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傻瓜,不管怎样在这好好呆着,反正我又不会亏待你。”

    苏浅轻轻嗯了一声,乖乖不说话了。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又何时亏待过她?沉默了片刻,她又忍不住道“我想看电视。”

    “遥控就在你手边,要是想上网,我等下把笔记本拿过来。”他平时来这里都是办公,极少看电视,电脑办公室有,来了卧室他什么都不看。但如今她来了就不一样,他不在的时候总得让她有一点乐趣。

    “好。”苏浅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在这个科技发达的年代,不能上网会很无聊。

    秦携才出去了一会,就把她想要的东西都送了过来,还附上基本书。苏浅拿过来一看,居然都是世界名著。

    “没想到你也会看这些。”她笑道,总以为看小说是女孩子才喜欢做的事情。

    “名著不分男女。”他们混商场官场的,总得什么都懂一点。

    “也是。”苏浅马上就认同了。

    “看一会就醒了,等下吃完饭我们再出去逛逛。”秦携道。

    苏浅点点头,不多时饭菜就送过来了。虽然不是很丰富,但是营养很到位。苏浅坐了一天飞机,因为怕晕机,所以吃得不是很多。此刻送上来的饭菜都很清淡,让她胃口大增,一口气就吃了两碗。

    秦携看得相当满意,过后真的带着她下去逛了几圈,回来的时候苏浅都睡着了。

    而后整整两天,苏浅都呆在这个地方,呆在秦携的房间里。白天他总是很忙,也不放心让她出去,就只让她呆在这个房间里。苏浅看书闷了就睡觉,饿了也会有人送吃的过来。

    这些都好说,她最怕他忙过头忘记回来了。

    有一天晚上她就等得特别晚,身边又没有其他可以说话的人,毕竟都是男的有什么好说的?而且他的房间也没有人来,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有人送饭过来,其他就没有了。

    那天三餐都是她一个人吃的,虽然食之无味但是也要吃的。因为这里太严格了,有一次她说不吃让他们不送了,结果那天她就饿肚子了。最后还是秦携回来知道她没吃饭,看了她几秒,然后道“现在食堂都没有吃的了。”

    过了吃饭时间,就什么都没有了。苏浅欲哭无泪,最后还是咱们伟大的秦少东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出去给她买吃的回来。

    因怕她吃不饱,又违规给她买了许多副食回来。

    这天苏浅都坐在窗边把天空的星星都数了个遍,他都还没有回来。苏浅实在忍不住,看到轮椅就在床边,她忍不住爬起来想凭借自己的力量坐上去。结果才刚动一点,她整个人就倒地上去了。

    那被桌子刮到的手火辣辣的疼,她眼泪都要忍不住流下来了,好在此时他回来了。看到倒在地上的她,马上就跑过去抱起她了。

    “你做什么?”

    苏浅却顾不上疼痛了,看到是他之后,眼睛都亮了,里面还含着泪水呢,亮晶晶的“秦携你终于回来了?”

    秦携脸色臭臭的,没理她。把她抱上床后,就很迅速的从柜子里拿出一些医用药出来。翻看她的手,蹙眉给她涂抹起来。

    “秦携你生气了?我又不是要离开,我只是觉得太闷了想出去看看,谁让你这么久都不回来,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说到后面声音就越小了。

    秦携凉凉道,“不是说了让你别乱跑?还有,你在这里我怎么可能会不回来?”

    苏浅嘟着嘴没说话,偷瞟了男人几眼,发现对方还在生气。脾性够大的,她摔倒关他什么事啊,该生气的人不应该是她么?但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不敢说出来,就怕惹怒了这头狼。

    秦携涂抹好之后,看着她红红的手臂,忍不住又训斥了“你这性子太过急躁,这才多久就惹出事来,得好好磨练磨练才行。”

    苏浅忍不住反驳了“你想怎么磨练啊?我都这样了……”

    男人轻轻哼一声,“谁说不可以?从明天起我糊派一个女兵过来,让她负责看着你。你不能一整天都躺在床上,总得出去走走。”

    苏浅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说的出去走走只是坐着轮椅出去的,结果第二天苏浅被秦携扶着腰让她试着慢慢站起来,她才惊呆了。

    “我可以吗?”她觉得很不可思议。

    “医生说过,用药过后就是开始慢慢练习起身了,这个过程可能会很痛苦,但是却是想站起来的必走之路。”

    苏浅大喜“我不怕苦的,如果这样就可以,我没问题的!”

    结果几次之后,苏浅才知道人是不能说大话的。很多时候不是你觉得可以就可以,现实总是残忍的。

    她的双腿在敷药过后,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至少能感知疼痛了,可是要真正让她站起来,那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一开始秦携还会在旁边看着,扶着她的腰让她‘站’得久一点。可是后来他有公事就离开了,留下了那名女兵看着她。

    一个女兵力气再大,也不能像秦携那样托着她一整天都没事。才几次之后,女兵嘴上不说什么,可是那脸上的表情却是难看得可以。但因为是j长交代下来的,她不敢不从。

    只是苏浅却不好意思总麻烦人家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事实证明她可以个屁,每一次扶着栏杆或者其他地方没几秒钟人就倒了下去,最后她是满头大汗也没有办法站起来。

    夜色朦胧的时候。

    苏浅一个人坐在阶梯上。

    她沉默的看着夜空,眼神黯然无光。经过一整个下午的训练,居然一点成效都没有。别说是站起来,她就是爬起来都是一个不可完成的任务。自从那个女兵离开后,她就没能‘站’过了,仿佛只要离开了别人,她就是一个废人了。

    医生明明都说可以的,只要多加练习,她想站起来是没问题的。可是为什么她练了这么久,双腿还是那么的无力?

    在听到秦携说有希望的时候,才听到秦携说让她练习站立的时候,她也觉得她是可以的。从小到大,她不是天才,但至少她也是优秀的。很多事情只要她下定决心了,她就能做下去,并且一定会取得一些想要的成绩。

    可是今天,练到最后她自己都想放弃了。看着那无力的双腿,看着她的手由最初的白皙到满是红肿,却依然一点成效都没有。

    医生明明说可以的。

    所以是她自己不够努力。

    可是这样真的好难,仿佛一点希望都看不到。可是她又知道大家都在看着她,秦携在看着她,梁昊在看着她,所有人都希望她能站起来的,她更是。可是如今她的双手都发抖了,她还是爬不起来,真的想放弃了……

    长长的楼梯上,一道颀长的身影被灯光拉得长长的。

    秦携沉默的看着台阶最下面的苏浅,看着她孤寂的背影,她每个细小的动作都牵动着他的心。

    他今天很早就回来了,却一整天都没有出现在她面前。看着她一次次摔倒一次次爬起来,看着她伤痕累累,那些疤痕像是一把把犀利的刀往他心窝捅去。他想去看她,想去扶她,想去帮她,可是最后他也没有走出去。

    哪怕是此刻,他也没有很及时的上去安慰她,鼓励她。他站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夜风袭来,他才离开。

    等再次出现在苏浅跟前,却仿佛是刚刚执行任务回来,‘吃惊’的看着她坐在台阶上,关怀道“怎么坐在这里?今天练习效果怎么样?”

    苏浅听到他的声音猛然慌乱的擦了擦脸,然后才抬起头来,看着他,努力挤出一抹笑,道“你回来了。”

    “怎么这么多伤?那女兵呢?”

    “我让她先回去了,我知道你会回来,就在这等你。”

    秦携强迫自己忽略掉她手上的伤,抱起她,“走吧,我们回去。”

    苏浅把脸埋在他怀里,满脸苍白狼狈无比。

    而后这天晚上秦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沉默的帮她上药,苏浅也沉默的一言不发。

    接下来的两天里,苏浅一如既往联系着。那女兵看着她一次次倒下去,最开始还会去扶一下,到最后抚也不扶了,就在旁边看着。心里想如果是她,早就站起来了,又怎么会这么笨这么没用?

    苏浅只咬着牙继续练着,心情却越发沉落下去。

    本来秦携说只在这里呆几天就走的,结果却为了这事两个人在这个地方呆了一个月。苏浅也由最初的信心满满到最后的沮丧无比。

    最后一次她气得把轮椅推开,把身边的东西都丢开,彻底的绝望。

    “我不练了,一点用都没有!”

    “苏浅!”秦携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沉着脸叫着苏浅的名字,“才这么点时间就坚持不下去,你对得起所有期盼你好的人吗?你有想过他们的感受么?”

    “你说的容易,有本事你自己试试看啊!医生都是骗人的,明明一点感觉都没有,怎么可能站得起来!”苏浅仿佛看透了那个谎言似得,不顾一切朝秦携喊了起来。

    秦携心底猛然一惊,却被他掩饰得很好,只冷着脸过去,“今天你累了,我们好好休息,明天继续。”

    “我不继续了!我就是不能走了,你们都走啊,别管我这个废人,你们让我自生自灭好了!”苏浅哽咽着哭道。

    谁能理解她的心理?抱着满怀的希望,结果一点成就都没有。这就是所谓的有救么?她都开始怀疑是医生为了安慰她而编出的谎言了。

    “苏浅!”秦携脸色黑得可以,“有多少人车祸被截肢,就是想走也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你的腿还在,怎么就没有希望?一天不行就两天,一个月不行就两个月,哪怕是一年两年,只要心中存有希望,就总会有站起来的一天。你怎么可以这样自暴自弃?!”

    苏浅只听不到了,又或许是不想听到了,她把脸别过一边,“秦携,我想回家了。你送我回家吧。”

    “如果回家能让你心情好一点,那我们明天就回去。”秦携知道在这里也只能呆这么久了,到了最艰难的时刻,她身边总得有更多支持鼓励她的人,而不是他一个人。

    苏浅轻轻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

    林净夏婕她们也都接到消息了,自从知道苏浅双腿不能走路后,她们都很担心,但是同时她们又相信秦携,觉得他带出去医治肯定会有效的。

    可当看到苏浅坐在轮椅上被推出来时,她们还是很心惊。可是大家都掩饰得很好,只字不提双腿的事,都只含泪的抱住苏浅,怀念无比。

    苏浅那颗沉默的心在看到姐妹们后,才慢慢好了一些。她看了一圈,却没有发现梁昊,忍不住转头问秦携“我哥呢?”

    秦携脸色有点古怪,居然没有第一时间答复苏浅。看到他这幅样子,苏浅马上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了,只沉着脸又问“我哥呢!”

    “走吧,我带你过去。”本来还想隐瞒一下的,可是她精神状态虽然不是很好,但是敏锐度还是那么高,瞬间就察觉了梁昊的不在场。

    夏婕跟林净两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再看着秦携。恰好此刻蒋程打电话过来了,说蒋程交给他去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因为没有证据,所以目前只能确定是一起抢劫意外。

    林净蹙眉,她听到了一些,说什么袁梦雪昨天去超市给婴儿买衣服,出来的时候被人拉上了面包车,结果她使劲挣扎,车里的人见截人无望就拉着她的包拖着她跑了一阵就被群众拦住。

    袁梦雪当时虽然紧紧护着肚子,可是到底伤得不清。

    林净想起了自己当初也曾险些被绑架,但那个时候她是惹毛了那个后妈,算是有仇人。可是如今的袁梦雪是得罪了什么人,以至于连她是孕妇都不放过?

    几个人很快就到了医院,梁昊已经是神色颓废的坐在凳子上,两眼无神的等待着。

    “哥……”苏浅眼眶一热,秦携加快步伐推她过去。

    梁昊听到妹妹的叫声后,眼睛里才终于有了一点光芒,她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苏浅,轻轻道“你回来了。”

    苏浅挨近了一点,抱住了梁昊,“哥,放心吧,嫂子会没事的。”

    梁昊却没有说话,他看到了,来医院的时候看到她被推进去了,那满身的狼狈……她当时的手紧紧护着小腹,身上都被拖伤了,衣服都破了,露出了被磨伤的肌肤……

    没多久,医生就出来了,看着他们几个人就问“保大保小。”

    袁梦雪的肚子也有七个多月了,是有早产的说法,所以医生才会问这样的问题……

    他这么一问,所有人都傻了,一时间谁都说不出话来。

    “快点啊,要晚了一个都救不了!”医生催促着。

    “袁梦雪,我要袁梦雪。”梁昊最先反应了过来,走过去抓着医生的手臂道。

    因为他抓得太用力了,医生眉头狠狠皱起。他不记得病人叫什么名字,所以又转头问了其他人“这就是保大的意思是吗?”

    “是,要大人!”苏浅忙补充。孩子没了以后可以要,可是大人没了,那哥哥的后半生怎么办?他那么痴情的一个人,没了袁梦雪肯定不会再娶别人了。

    医生进去后,大家又沉默了,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好像很久很久了,医生才走出来,长吐一口气,“生了,是个儿子,孩子没事。”

    孩子没事,意思就是大人没了?

    大家一听,心都提了起来。梁昊更是激动,扑过去直接抓住医生的肩膀,吼道“我说了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