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什么时候才能替我想想

紫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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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七刚刚醒过来,脑子还不大清醒。所以顿时愣住,没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霁雪立刻把话接过来,“霁雪谢谢神农姑娘。快看看小七,她疼得厉害。”

    神农迦陵没再说什么,拉过了小七的脉搏,又仔细看了小七的脸色,“毒已入髓,不疼就怪了。”

    这一句话说的瞬间又将周霁雪和孙毅从天堂打下地狱。

    孙毅几乎是求着神农迦陵,“神农姑娘,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到底要怎么救我妹妹。”

    周霁雪也相同一副恳求的模样,看的神农迦陵也软了心,“这话我也说过,就算她能醒过来,残毒会跟她一辈子。现在有两个法子,你们选。一,我有方子可以暂时缓解她的疼痛,但是三十天要停个一两天,原因我也不多说,是药三分毒。如果中间不缓和几天,最多不过两三年,她得五脏六腑就会完全毁了。”

    “第二种方法?”周霁雪问。

    “第一种办法和好好调养好身体。有了和毒性硬抗的本钱以后,和毒硬抗。抗的过,以后疼痛一个月估计也就是复发一两次,慢慢的会越来越少,但是这并不是说就完全好了。还是会不定期的发作,也许是三五年,也许是两三年,也许是七八年。没人知道。如果抗不过的话,那就再死一次。”

    “第一种。”

    “第一种。”

    “第二种。”

    屋子里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小七却非常肯定选择第二种。

    周霁雪对小七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你能不能多想想我。万一你抗不过去,我怎么办?”

    小七刚想开口说话,身体没有预兆的一阵痉挛,全身都在瑟瑟的抖,孙毅抓住神农迦陵的手,放倒小七的手腕上,“快快快,她怎么了她怎么了了”

    神农迦陵嫌恶的打开孙毅的手,“你别碰我。”

    孙毅急的直蹦,“我不碰你,我不碰你。你快看看小七。”

    周霁雪用力的抱住小七,感受着那瘦小的身体里传递过来的颤抖,低沉着声音,“是不是很疼?”

    小七贝齿咬着下唇,紧紧闭着眼睛。原本就已经毫无血色的小脸,越发的显得苍白,像一张支离破碎的白纸,在风中飘荡。

    神农迦陵看了一会小七,本来以为她是娇滴滴的女孩子,现在看,打心里起了敬重。毒以入髓,那疼痛是从骨髓里发出的,从每一更骨头的骨髓里往外冒。她想想都觉得全身不自在,何况正在经历这种痛苦的人。

    可是她没有喊,也没有叫。以她那瘦成一张纸的身体——强忍。

    孙毅只能站在边上看着,周霁雪想给小七输入真气缓解她的疼痛。可是刚输入一点,小七就本能的想推开周霁雪。

    神农迦陵道:“你的真气进入她体能只能让她疼痛苦。”

    周霁雪抱住小七,那种前所未有的无能为力,颤抖着声音问神农迦陵,“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神农迦陵目光清冷又观察了一会小七,见她竟然咬破了下唇,忙着叫,“快掰开她的嘴。”

    周霁雪这才发现,小七的唇上出了血,手掌忙着按住小七的脸颊,小七自然松口。随即哇地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

    孙毅看着小七这样,猛然给神农迦陵跪了下来,“救救小七把,我求求你了。”

    神农迦陵神色复杂的看了孙毅,如果这世上有个男人会为了自己落泪下跪,是不是自己的性情就不会这样冷下去。

    说实话,事情走到这一步,她已经不是完全看着周霁雪的面子站在这里,她第一次伸手,扶起孙毅,“你放心。我会尽力的。只是她现在身体太弱,还经不起我的止疼的药方子。这疼痛一会就会过去。我给她开一副安神药,和一副补药。咱们先养好身体。你看不管怎么说她已经醒过来了。所以你也别太难过。我看你妹妹这样子,忍耐和毅力非同常人。拔毒这种事,完全是看病人自己的意志。”

    周霁雪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那颗心,是碎了黏贴好了,然后接着碎。他轻揉着抚摸着小七的后背,用自己爱抚去缓解小七的疼痛,“疼就喊出来,没事的。这里没人会笑话你。”

    “不……”小七呻吟了一声。

    “那个爱撒娇的小七去哪了?”周霁雪温柔的问。

    “被,关起来了。”

    “为什么要关起来?”

    “她太软弱,我怕撑不住,我不想死。”

    周霁雪的心又猛然抽动了一下,抱起小七,像是抱着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猫,双手不住的爱抚着小七的后背。慢慢的小七的确实也觉得疼痛的劲过去了些。

    呼吸也渐渐的平稳,人像是泄了力,精疲力竭,趴在周霁雪身上,一动也不动。

    周霁雪能感觉到小七的放松,确认了神农迦陵说的话确实不错,疼痛是一阵阵的。他问神农迦陵:“我能不能带她回云谷?”

    “没有任何意义。你们能做的事情都是缓解症状,但是无法消除症状。”

    周霁雪感觉小七似乎睡了过去,将小七放在床上,枕好枕头,盖好被子,拉好帐幔。三个人走出了屋子,经过这几天,周霁雪也已经是疲惫不堪,站到院子里,居然脚步不稳,身体晃了晃。

    神农迦陵,伸手去扶,谁知道周霁雪的隐卫手更快一些,从暗中跳出来,扶住了周霁雪。

    那双白嫩纤细的手掌快速的收回进了自己的袖子,这一切被孙毅看个正着,只不过他满脑子都是小七刚刚的惨状,根本没有用脑子多想。

    赵三叔走了过来,对周霁雪行礼,“主子,既然姑娘已经醒过来,这几天的事,我得和主子禀报一下。”

    “说。”

    赵三叔看了一眼周霁雪身边两个人,周霁雪道:“没事,都是自己人。”

    “人已经全部转移。死的不多大约不到十个。但是重伤却有五六十个。其中残了就占了三成。若是我们再晚一些,估计情况更为严重。”

    周霁雪冷笑,“确实够毒。尽力救治有伤的,没伤的也要让他们吃好睡好。养精蓄锐,这口气,总会让他们快快活活的出了。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遵照主子的意思,已经找了最好的大夫,让她好好的活着。主子放心,她把小七姑娘害成这样,兄弟们不会让饶了她的。”

    周霁雪点了点头,语气冷漠的犹如寒冬的空气,“行了,只要别让她死了,怎么都行。”

    赵三叔嘿嘿,笑了两声。走了。

    周霁雪的目光又看上神农迦陵,“迦陵。”

    神农迦陵听见周霁雪终于不客套的唤自己神农小姐,心里顿时打翻了五味杂陈,“霁雪哥哥。”

    “就按照小七的意思,你准备一下按你说的第二种办法去做。”

    “不行!”孙毅顿时就吼了起来,“我不同意。周霁雪你心太狠了,刚刚小七那样子你没看见吗!她那个身子骨怎么去抗啊。你看她刚刚那样子,你就是要让她再死一次啊。”

    周霁雪凤眸含着清冷,“这是小七自己的意思。我信她。你呢?”

    孙毅立刻没了刚刚的气焰,“我……我……我只是觉得……”

    神农迦陵在一旁道:“病患自己的决定最重要,她又不是神志不清。再说刚刚我仔细看了,这个小七姑娘确实意志非同常人。”

    孙毅不说话了,也不告辞,转身默默的走了。

    院子里剩下了神农迦陵和周霁雪两人。神农迦陵对周霁雪说,“把你的手生出来。”

    周霁雪乖乖的听话。神农迦陵按住周霁雪的脉搏,双眉紧蹙,凝神了许久,然后松开了周霁雪的手腕。嗤笑一声,“你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周霁雪将手收进袖子里,“我有三年没有复发过了。”

    神农迦陵道:“不复发不代表已经康复了。该在你体内的东西还在。只是说,你现在身体好,修为好,将它们压制住了,不发出来罢了。但是一旦你受了伤,或者身体虚弱,它们随时会出来。让你雪上加霜。”

    “我在云谷找到了云谷的风水汇聚的龙眼,在那里修养了一段时间。明显感觉好多了。”

    神农迦陵叹了口气,“我再说一遍,那只是缓解。”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辜负了你爹爹对我的苦心。”

    神农迦陵微微颔首,“我瞧你这几天也没怎么吃东西。我去给你做点药膳,你带着你的小媳妇一起吃。总归都是要把身体调养好了再说别的。”

    “谢谢你,迦陵。”

    “我来这,可不是为了图你一声谢的。”

    神农迦陵转身走了。

    周霁雪想想叫来三叔,将阿朵尽快接来。小七估计很长一段日子里需要人照顾。

    他回到屋子里,轻轻的掀开床幔的一角,看着听着小七均匀轻柔的呼吸声,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轻手轻脚的上了床,伸出长臂,将小七拉到怀里。感受着小七的温暖的体温,柔软的身体。再想想前几天的煎熬。

    他侧身紧紧抱着小七,低喃了一声,“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省心啊……”

    小七突然翻了个身,黑亮的大眼睛,蒙着一层氤氲,看着周霁雪。

    周霁雪被吓了一跳,忙拍了拍小七的后背,“我把你吵醒了?”

    小七摇摇头,“你们刚出去我就醒了。”

    “那你怎么不叫我?”

    “我知道你们有事说。”

    周霁雪又收了收手臂,湿濡微凉的唇瓣轻啜了小七的额头,“还疼吗?”

    小七摇摇头,“就那一阵。”

    周霁雪说,“能不能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

    小七将脑袋钻进周霁雪的胸膛,深深的呼吸了属于他的杜若一般清澈的气息,“我错了。再也不会了。”

    周霁雪感受着那张带着小脸就贴在自己的胸口,他的眼睛看着床幔的顶端,手掌轻抚着小七的后背,“你答应我了,你记得你答应我了。”

    小七哽咽,“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这样。”

    周霁雪将小七的脸捧了起来,看了红肿的唇,带着血迹的嘴角,眼泪汪汪的大眼睛,心疼,再一次折磨着他,他起床,让人拿来热水,亲手帮小七洗干净小脸蛋,又给她的唇上了药,微凉的指腹带着清凉的药膏,轻抚在小七的唇上,小七的呼吸快乐半拍,凄迷雾蒙蒙的眼睛含着一层层的水氲,直勾勾的看着周霁雪。

    周霁雪被这目光看的,心神不稳,小七一伸手,扯开了周霁雪的衣带。周霁雪茫然的看着小七。

    小七并没有多余的力气,只能靠在周霁雪怀里。又伸手去拉开了师傅那雪白的里衣的衣带。瞬间那宽阔白皙的,饱满线条的胸膛露了出来。

    周霁雪完全茫然了,他制止了小七,将衣带系上,“你怎么了?”

    小七将自己的脸埋在周霁雪的怀里,“如果我死了,都还不是师傅的人。我不甘心。”

    周霁雪蹙了眉头,“你又胡思乱想什么!”

    “我没有。我想的很清楚,这辈子生或者死,我既然都跟定了师傅,为什么就不能让我成为师傅的人?”

    周霁雪将药膏放下,把小七又平放躺倒在床,两人侧躺,面对面的搂着她,“两情若是久长时,岂在朝朝暮暮。既然你已经把自己看成是我的,又何必想那些事。并不是我不想,我做梦都想。只是我不能,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要了你。我想要的是挑开你大红盖头的那一刻。我才能真正的要了你。因为那时候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夫君。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你为我梳头,我为你画眉。就像我爹娘那样,相濡以沫。等你好了,能带着你走了,我就带你去找你爹,求婚。好不好?”

    “可是,我担心我抗不过去。万一我死了……”一张大手,捂住了小七的嘴巴。小七的伤口钻心的疼,呜呜了两声。

    周霁雪慌忙松开,又心疼的爬起来给小七上了药,“别胡说,这世上的人都死绝了,你都不会死。你既然选择了第二种办法,我会全力的支持你。不过你大哥似乎有些生气。”

    “我想的很清楚,我的余生可不要活在药罐子里。那还不如叫我死了算了。”

    周霁雪又想伸手捂住小七的嘴,但是这次他手是伸出来,但是停住了,拍了拍小七的脸颊,“咱们能不说那个字吗?”

    小七牵扯了嘴角,嘴巴又是一阵疼痛,“对了,我娘的毒?”

    “放心吧,迦陵来了,什么毒都能解。”

    “那我娘?一切安好,只等着她醒过来。”

    小七放下了心,“当时我主要是太生气了,我也是高估了自己。我想,我的武功对付她还不绰绰有余。我没想到——”

    “不说了,都过去了。她也有她的报应。你就不用管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那个怪人呢?”

    “我自然是去东宫找到的你。找到你的时候,你说的那个怪人正在整治庆元。”

    “然后呢?”

    “然后我把华荣殿的人都杀了,把华荣殿也给烧了。”

    “啊?都杀了?”

    “他们伤了你,就该死。”

    小七看了周霁雪眼中的戾气,立刻艰难的抬起手,抚摸了周霁雪的紧蹙的眉心,“不生气,不生气。生气就不好看了。你看,这两天,你都变丑了。”

    周霁雪嘴角终于有了笑意,捧着小七的脸轻啜了一口,“你呢?你以为你很美?”

    小七苦笑,“我知道我变成丑八怪了。越来越配不上你了。”

    周霁雪心又软了,搂住小七,“小七是这世上最漂亮的小姑娘。是我周霁雪的未婚妻。”

    两个人甜蜜了一会,齐齐疲倦的睡了过去。

    神农迦陵端着精心熬制的药膳走到屋前被人拦住,“主子和姑娘在休息。小姐放下东西,可以走了。”

    神农迦陵将托盘递给值守的人,转身离去,心里空空,无所寂寥。

    自己漫无目的的走,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隔壁的辅国将军府门口,她站在门口半天,一个门房也是闲着没事,就主动上前问,“这位小姐是要找人吗?”

    神农迦陵这才恍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心里居然一丝慌乱,“嗯,我找你们大公子。”

    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大家闺秀独自一个人来找孙毅,门房立刻跑进去回禀。

    等孙毅飞奔着出来,看见神农迦陵真要转身离去。他急匆匆厚了一嗓子,“神农小姐。”

    神农迦陵转身,孙毅已经飞奔到她身旁,“是不是小七有事?”

    神农迦陵面无表情,一双眼睛冷若寒星,“她没事。我对这里不熟,出来瞎逛,就走到你家门口了。”

    孙毅听到小七没事,心也就安了,立刻热情的说,“还没吃饭吧。如果不嫌弃,来我家随便吃点。顺便再瞧瞧我母亲的情况。”

    神农迦陵对吃饭丝毫没兴趣,不过听见孙毅提到孙夫人,她便应了,和孙毅一起进了孙府。直奔了孙夫人的住处,认真的又给孙夫人号了脉,看了气色。

    开了一副药方,药熏,是给孙夫人闻的。因为孙夫人始终在沉睡中,药不好喂。只要孙夫人呼吸药熏的药力就能通过呼吸,进入病人的体内,让病人早日康复。

    孙家人第一次听闻还有药熏这种好东西。忙叫人抓药。

    孙家的几个媳妇看着神农迦陵虽然容颜清丽绝尘,但是给人的感觉太过冰冷,像是开在雪山上的雪莲花。美丽不可方物,就是只能欣赏,不能触碰。

    所以孙家人除了孙毅以外,没人敢和神农迦陵说话。

    孙毅又是个不会说话的人,几句客气话,翻来覆去的说。说的神农迦陵实在受不了,直接说,“你们不用谢我,因为我是受了霁雪哥哥的拜托,所以才会来看你们家老夫人。我和你们家没什么关系。所以你也不用再说什么。我走了。”

    一家子人被神农迦陵说的,面子挂不住,还是孙毅什么也不在乎,送了神农迦陵回周霁雪的住处。

    且说周霁雪和小七两人安安稳稳的睡到大半夜。周霁雪先醒了,低头看了小七安安稳稳睡在自己怀里。心里顿时觉得温暖。

    他无意看见桌子上,放了一个托盘,里面几个碗碟,都用保温的盖子盖住。他这才想起,应该是迦陵做的药膳。

    他的身子才动了一下,小七立刻紧张的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迷茫的看着她。

    他满是歉意,“迦陵做了吃的,我喂你吃。”

    小七点头,其实她并不觉得饿,但是她知道,她必须吃东西,必须尽快的养好身体。只是用各种草药做成的饭菜——小七只吃了一口就吐了。

    “师傅,这味道怎么那么像当初你在寒雪谷给我做的那种恶心的饭菜一样。”

    周霁雪笑道,“我那一手本来就是和迦陵他爹学的。自然味道手法都是一样的。乖,快吃。”

    小七做了个难以下咽,痛苦的表情。周霁雪还是挖了一勺米粥塞进了小七的嘴里。小七感觉自己再一次又生命在吃饭。

    周霁雪却吃的很香,好像饭菜是人间美味。小七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味蕾有问题。不管自己吃什么,都是苦的难以下咽。

    她便问周霁雪,“师傅,你觉得这些东西不苦吗?”

    “苦,怎么会不苦。太苦了。”

    “那你还吃的这么香?”

    “只是好久没吃了,吃一点就让我能想起以前许多往事。回忆让我忘记了饭菜的苦涩。再说了,我知道这是迦陵精心为我们俩做的饭菜,我怎么能吃着不香?你也是一样,这事迦陵的心意。好好吃才能对得起这份心意。”

    小七点头,强压住心头对苦涩想吐的感觉。好不容易吃下去一碗褐色的米粥。吃完接着睡。两个人接着睡。

    一夜起来,周霁雪确实觉得精力大好。

    就在自己的卧房里处理这几天耽误下来的事物。屋子里当了个屏风,小七就睡在屏风后头。只要能听见周霁雪的声音,她就觉得安稳。周霁雪只要能看见小七,也就觉得充满了希望。

    三天以后,周霁雪正给小七的伤口换药,突然感觉小七的身子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整个人立刻缩成了一团。

    周霁雪忙着喊神农迦陵,她看过,问周霁雪,“是吃镇痛药,还是让她扛着?”

    周霁雪还没开口,就听得小七呻吟,“不吃药,不吃药,我能行的。”

    神农迦陵默默看了一眼周霁雪,周霁雪眼中流露的不忍和痛苦,让神农迦陵动容,但是她能说什么?她对周霁雪说,“如果她真熬不住了,再叫我。”

    周霁雪颔首,坐到床上,抱起小七。握住小七的一只手,十指交缠,紧紧相握。神农迦陵离开了屋子。

    屋子里只剩了两人,小七终于不用硬挺这坚强,她无声的流泪,泪水打湿了周霁雪的衣襟。周霁雪安抚小七,深怕小七受不住疼痛伤自己。

    这次疼痛持续的时间远远超过了上一次。小七疼的在床上打滚,周霁雪问小七要不要拿镇痛药来,小七坚决的摇头。

    如果而已替换,周霁雪毫无犹豫的想和小七做个替换。可惜不能。他的心里的疼痛,并不比小七轻松多少。

    这一次熬过去,还好熬多少次,谁也不知道。

    疼痛过去,小七精疲力竭的睡下。孙毅笑呵呵的来和周霁雪说,苏夫人终于醒了。

    周霁雪叹了口气,这算是这些天来唯一一个好消息。希望这是个好的开端。

    可是谁知道孙夫人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见小七。

    周霁雪对小七说了这事,小七哭了,她当然想见母亲,但是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怕是被母亲见了,会让母亲担心难过。所以她只能编了个理由,回云谷办事要过几个月才能回家。

    周霁雪拍了拍小七的小脑袋,“你终于长大了,终于知道什么叫替人着想了。以后你能不能也多替我想想呢?”

    小七抱住周霁雪,“师傅,这是最后一次,我再也不会这么傻了。”

    疼痛再继续,忍耐再继续。时间的车轨也在继续。

    粗算来,已经到了晋王失踪的第十天。

    夜行卫集体消失,让明王寝食难安。到了第十一天,陈冕下旨,彻底裁撤夜行卫在朝廷的编制。

    可是第十二天,陈冕收回了圣旨。明王立刻进宫请求面圣

    陈冕爽快的答应了明王的请求,在御书房召见了明王。

    明王被太监领着,低着头进入书房,走到书桌前,跪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冕并未让其平身而是问,“太子府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陈夙答:“初步查明是华荣殿的宫女晚上上灯的时候,使用火油不当,引起了大火。当时太子妃正在殿里安睡。宫女和侍卫前去营救。可是火势太大,致主梁倒塌,进入华荣殿的九百七十三人,全部遇难。太子妃也没有逃出火场。”

    “真是这样?”

    “这么大的事情,臣弟若不查实清楚,怎敢回禀陛下。”

    “你查的是这样?”陈冕问。

    陈夙刚想开口答,就听得书房里想起另外一个人的声音,“臣弟有确切证据,事实并不如明王所言。”

    ------题外话------

    恩恩,某某强势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