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本君的宝贝

天蓬八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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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屠山依旧是阴风阵阵,瘴气缭绕,而立于浮屠之上的几个人却是各怀着心思久久不语。

    余音自是对着耳边突然冒出来的‘阮浣’二字疑惑,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然而东陵帝君同灵犀便不这般的想了,阮浣,真的是阮浣?

    东陵帝君的目光转向灵犀,像是在求证一般。

    灵犀点了点头。

    “还真是一个......惊喜。”灵犀挑眉对着银面女人说。

    银面女人冷笑一声,“是惊吓吧?我可没想着你认出我来能惊喜。”

    银面女人的话说的讽刺,自带着一股子冰碴子,令余音有些迷惑,曾经传说中的西海阮浣上神,一代风采,竟是如今这幅模样?再想到她那银色面具之下的千疮百孔,余音有些咋舌,怪不得会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来如此。”灵犀盯着银面女人,不,如今应该是阮浣了,看了半天突然说道,“怪不得天歌脸上的伤痕与你一模一样,原来你的体内的血脉也被移除了。”

    灵犀此话一出,换来阮浣冷哼一声,却是叫余音更加的迷惑。血脉?天歌和眼前的阮浣上神有什么关联吗?突然间,天歌的脸一僵,难道......天歌脸上的古怪伤痕是因着自己体内的远古鲛人血脉被移除才出现的,而阮浣的脸上同天歌的伤痕无异,再加之她本身就是西海的人......

    “你也有远古鲛人的血统?”余音问道,越发觉得的事情有些不大对。怎么她前前后后的经历天歌都跟着来了一遍?

    阮浣转头,瞥了余音一眼,说:“那丫头只是倒霉而已。”话说期间,阮浣真的是面无表情。

    这幅样子惹得余音眼珠子有些红,“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的目的是你。”阮浣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说。

    “既然目的是我,你招惹天歌做什么!”余音抑制住隐隐的怒气,她的手指攥紧,却被一旁的东陵帝君握进了自己的手中。

    “这就不是你应管的了。”阮浣说道,眼神凌厉,“你跟我进浮屠山。”

    “你想要利用我复活枯浮!”余音咬着牙说。

    “不跟来也可,但你朋友母亲的命便不保了。”阮浣说道。

    余音的眼神一震,最终还是妥协了。

    眼见着余音要跟着阮浣走,东陵帝君手疾眼快的拉住了她,“如今,便更不能叫音儿跟你走了。”手是拉着余音的,但是东陵帝君的眼睛却是投向阮浣,话也是冲着她说的。

    “哦?帝君这是要阻着我救枯浮?”阮浣冷笑一声道。

    “是又如何?”东陵帝君瞥了阮浣一眼,说道。

    “为什么?难道他就该长眠于此吗!”阮浣突然红了眼,那张脸上,只剩下一双灿若星辰的眼,此刻也迸溅出浓烈的恨意。

    “祸乱四海八荒、生灵涂炭、众多神祇因其陨落,他不该吗!”东陵帝君一声冷哼,一瞬光芒甩袖而出,阮浣躲闪不及,闷哼一声,“就因着这么一个孽障,你布下如此大局,还伤了音儿,本君还未同你算账,你竟敢问本君他该不该?那本君倒是也问问你,你是为着什么,甘愿顶着着滔天的罪祸来复活他?”

    余音从没见过东陵帝君发这么大的火,以往的东陵帝君总是冷冰冰的,任凭什么事,都好似同他没有多大关系一般,如今,却是叫余音有些愕然。

    灵犀见着东陵帝君发这么大的火儿,也是有些反应不能。一旁良久没有说话的倚天此刻只是嘲讽似的勾起了嘴角。

    阮浣刚刚被东陵帝君击中的地方仍在隐隐作痛,但是她却站的挺直,定定的看着东陵帝君冷笑,“你不知我为什么千方百计的救他?你当然不知道!”

    一声尖利的吼声,仿佛是震碎了余音的耳膜,那一瞬间,她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她的腰间一痛,只见东陵帝君拽着自己后退百丈,一脸的紧绷。

    “把她给我!”阮浣的眸间,此刻已满是凶光。

    余音被她的眼神扫到,莫名的从心底渗出一丝寒意。

    “痴心妄想。”东陵帝君口中吐出这冰冷的四个字。

    阮浣的眼睛一眯,转手朝身后虚空一抓,一片幻境便出现在几人面前。又是一爪,阮浣仿佛是在扼住虚空中的什么东西一般,却见幻境中那幽谧的山洞中,那极为酷似天歌的鲛人的身侧被抓出了一条深长得口子,殷红的血液涌出,鲛人惨叫出口。

    余音登时红了眼,“你干什么!”

    “跟我走,不然我杀了她!”阮浣冷声说道,又是一爪,鲛人的身上又是一道深长得口子。

    快意,决绝,此刻的阮浣逼迫着余音做出抉择。

    余音闭了闭眼,最终还是挣脱了东陵帝君的怀抱。

    “音儿!”东陵帝君鄂愣。

    “如果我不去,她会死,我一辈子不会原谅我自己。”余音瘪着嘴说。谁愿意将自己交到一个疯子的手上啊?经过此番,余音已将阮浣看做成了一个疯子。

    东陵帝君仍旧是死死的攥着余音的胳膊,不让她移动分毫。

    “帝君,你还记得你曾经许我一个要求吗?”阮浣死死的盯着东陵帝君,突然开口。

    东陵帝君的身子突然一僵,余音趁机抽出自己的胳膊。

    “如今我便提了,不要干涉我复活枯浮。”阮浣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仿佛说出的不关自己的事一般。

    余音一步步的朝阮浣那一方走,但是东陵帝君自听了阮浣的话之后便不再动弹一丝,仿佛是被定身术定住了一般。灵犀在一旁看着,此刻才急了起来。

    “帝君!你就这么看着小古琴去送死吗?”

    余音是奔着复活上古魔魇去的,上古魔魇有多么强大,她消耗的就有多惨烈,余音这一去,必死无疑。

    余音当然不想去送死,但是天歌的母亲在阮浣的手里,其实她还是挺希望东陵帝君拦下自己的,但是自那个阮浣说出什么‘要求’之后,余音已经快要走到阮浣面前了,身后的东陵帝君还是没有动静,余音心里忽然有些难过。

    东陵帝君确实是愣在了原地,阮浣终于许出了那个要求。看着余音一步步的走向阮浣,东陵帝君心里清楚她是在走向死亡,耳边也有着灵犀的阻止声,东陵帝君突然有些不懂,甚至是迷惑,阮浣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竟是为了他......”东陵帝君突然开口,“阮浣啊阮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阮浣目光一震,此刻余音刚巧走到她的身边,她双手一伸,将余音制住在身边。

    “这是我选择的路。”阮浣直视东陵帝君。

    东陵帝君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但是余音被阮浣制住,看着东陵帝君那副模样,心里却更难受了。

    “好,本君答应你不会干涉你复活枯浮。”东陵帝君说道。

    余音的身子一僵,直愣愣的对上东陵帝君那双冷淡的眼,心里突然轰的一声炸开来,东陵他、他说什么?

    东陵帝君一眼便看着不远处被人制住的丫头,那双大眼睛里在那一瞬间盈满了泪,最终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他的心里一疼。

    煞那间的出手,余音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然已经回到了东陵帝君的怀中。阮浣鄂愣住,她自是知晓东陵帝君的实力,但却没有想到会这般的悬殊。

    “帝君这是何意!”阮浣沉下了眼,怒声道。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本君便不横加干涉了,你乐意复活谁便是谁,你就是招惹上了那大荒之主,本君都不带说上半句的。”东陵帝君嗤声道,大手紧紧的抱住仍不清状况瑟瑟发抖的余音,语气却是带上了怜惜,“只是我这宝贝,却是你动不得的。”

    阮浣的眼神瞬间乌云密布,“你不怕我杀了那个鲛人?”

    “本君不怕。”东陵帝君说道,“只是这傻丫头怕,便着了你的道。”

    余音还没有从这一连串的乱七八糟里缓过神儿来,灵犀却是发现了端倪。

    “你还没有回答本君,为何执意要复活枯浮?”东陵帝君甩出这么一句话。

    却是将阮浣噎住,她并没有回答。

    倚天饶有兴趣的盯着阮浣,似乎也是在期待着这个女人的答案。他是因着某些不得已的原因,才会甘心被枯浮一次又一次的利用,可是这个女人呢?身为西海的阮浣上神,又是为何落得如此下场,以银具遮面,精心策划这么大的一个局就只为复活那个远古魔魇呢?

    东陵帝君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冷笑一声,“那魔洞中的鲛人到底是谁你最清楚。”

    阮浣的身子一震,像是被猜中了一般。

    倚天也是惊讶了一下,那洞中的鲛人不是那个被他废了的小鲛人的母亲吗?难道......不是吗?像是想到了什么,一瞬间,倚天的脸忽然沉了下来。

    “她到底是不是那个小鲛人的母亲?”余音这边没有问什么,但是倚天沉着脸开口了。

    “是。”阮浣的脸同样沉着。

    她口中这般的硬气着,但是连余音都看出来了,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