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夜间拜访,偶遇贼子

白嬷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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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元楼自然不信。

    他忍不住打量面前这女子,以一个武者来看,对方的气息竟是比自己还要深沉,而且刚刚叶凝走来时,他特意听了下,却发现这女子竟落脚无声。

    这说明什么?眼前之人必然是身怀武功。

    突然想到自己的长枪还在对方手里,钟元楼伸手去接,这一看不禁又惊讶一番,他这长枪重达几十斤,这女子手腕纤细,接了他带力的长枪,又拿着走到这里,而且看她背上还背着一个东西,但双手竟毫无抖动。

    再想想平时自己练武让下人候着一会,就东倒西歪还得立在地上才拿得住。

    对叶凝顿时有了别样的认知!

    对方接过长枪,叶凝感觉到他眼神高深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开口道,“说吧,这个时候潜入我府,所谓何事!”

    听他非但没有即刻赶自己离开,而且给她说话的机会,叶凝不免感谢的看了他一眼。

    说起来钟元楼年纪不小,但是也正是壮年之时,因为练武浑身肌肉暴涨,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也算是中年帅哥。

    叶凝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往旁看了看,见不远处就有个石桌,对钟元楼道,“能借张桌子吗?”

    对方点头,却是带着叶凝而去,路过武器架时,他单手一甩,长枪便稳稳回到原位。

    利落的动作看的叶凝暗暗点头,见对方大步走出好远,紧了紧背上的木盒,跟了过去。

    桌子上有冷掉的茶水,钟元楼牛饮一番,对着叶凝推了推杯子,叶凝摇头不用。

    自己则是走到桌子另一边,卸下肩膀上的盒子,放在木桌上。

    钟元楼倒是看了那盒子一眼,叶凝见状开了口,“钟将军的护北大军民女有所耳闻,听说将军的军队犹如猛虎势不可挡,固有猛虎军之说,可谓是将军的功劳……”

    叶凝简短的夸赞,对方倒是受用,但钟元楼到底是位老江湖,平日里谄媚的话听多了,这会可没多少耐心,“小姑娘来这里不是为了拍本将军马屁的吧!”

    钟元楼称呼叶凝为小姑娘到不是夸张,叶凝此时的年龄顶多十八,但他已经三十往上,按理说这小姑娘长得漂亮也让人赏心悦目,但是总给他几分奇怪的感觉。

    叶凝不介意他打断自己的话,依旧淡淡道,“将军别急,如果你听完我的话就知道我并不是在拍你马屁!”

    对方愣了了,却是手一抬,眸中带着明显的戏虐之意,暗示她继续说。

    叶凝道,“将军的猛虎军固然凶猛,但毕竟人乃血肉之躯,朝廷派送给将军的武器目前都是由秦家做制,并非我故意抹黑,那等低等武器,给将军的人用可以说非但没有好处,反而拉低军队的战斗力……”

    钟元楼听到这里不免就笑了,“行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你也是来找本将军卖兵器的吧!”

    难道之前也有别人来过?

    叶凝没有表现出自己的诧异的,倒也没继续说,她相信钟元楼肯定会为她解惑。

    果然,钟元楼又喝了一杯茶水,道,“我不知道你们从哪得来的消息,怎么都来找我?的确,我是不惧那秦家,但不代表我会主动去惹麻烦,天宁现在并不平稳,我们这些个将军看起来安逸,但还在这里不过是稳定民心,这其中太多的隐情是你们不知道也不能知道的!所以你若想通过我达成什么目的,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

    最后一句话时,对方看来的视线明显带有警告。

    叶凝皱眉,确实不知这里面还有什么其他事,对面钟元楼已经起身,以离开的方式提醒叶凝可以走了

    叶凝随即站了起来,她想了想喊住对方,“将军不如先看看我带来的东西再做决定,或许你会后悔也说不定!”

    “后悔?”这话果然让对方止步,钟元楼回过头看向那那道身影,不知道是说她大胆好,还是嚣张的好。

    见这小姑娘直盯盯的看着他,不屈的身影带着些许倔强,也许是某些方面的相似,连他自己都还没决定要不要再给她一个机会,脚已经先走一步。

    叶凝见对方过来,嘴角终于露出一抹微笑,她先一步将盒子拿过来打开,在对方走来时,转动方向移到对方面前。

    钟元楼高大的身影正好挡住光亮的位置,低头漫不经心的看了那木盒一眼,却见漆黑一片,顿时没了兴趣,不过想到这小姑娘豪言壮志,到底是伸手摸去,却不想一丝冰凉从指腹划过,这种感觉奇怪的让他来了兴趣。

    晦暗的地方依稀能看到指头上冒出的血珠,此时盒子表面的布已被除去,钟元楼终于看到那让他流血的罪魁祸首,一柄刃部泛光的长剑!

    “将军可以拿起来试试!”木盒原本的其他长剑被她暂时拿出,打算以备不时之需,此时盒子里就只有这一柄剑而已。

    钟元楼早在看到这柄剑时就觉得它很特别,此时叶凝的提议正和他心意,就着流血的手将剑取出,不想拿起瞬间他面上露出一丝惊愕来,心道:好轻的剑!

    钟元楼擅长使枪,不代表他不会用剑,自己本身就柄重金打造的宝剑,只是此时他却不的承认,这柄剑比起自己的剑更胜一筹。

    学武之人对武器有种天生的喜欢,此时看到合胃口的东西自然是要耍上一番,钟元楼几乎没问着剑的主人的意见,提剑纵身跃上高台。

    灯光通明,修长锐利的剑身想一条银色的光亮闪着寒光,十个招式挥动下来,钟元楼几乎可以感觉到周身环绕的寒气,这是属于上等宝剑才有的剑气。

    他曾在皇上的剑库有幸看到过几柄,没曾想自己也有亲自使上的一天,不由越舞越起劲,而等他回过神时,四周的台子上的灯火已经被他毁灭大半。

    四周一瞬间仿佛黑了不少,钟元楼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收尾,伸手弹了弹剑身,大步走下台下。

    叶凝迎了过去,“将军觉得如何?”

    对方却不回答,只是那一双定在剑身上的眼睛足以说明一切。

    一晚上的担心不知为何看到对方眸中痴迷那瞬全部卸了下去,叶凝知道这一次自己不会白来了。

    把剑还回,钟元楼看叶凝的眸子显然多了些什么,他然后道,“如果我后悔了,反悔还来得及吗?”

    “自然!”叶凝顿时笑了,她旋即收起笑容道,“跟我做生意一定是一笔非常好的买卖,之前是我没有说清楚,让将军误会了我的意思,其实我要的并非是插足秦家,我要的是和将军你的买卖,和旁人无关!”

    “什么意思?”钟元楼问道。

    “秦家掌管兵部,故意扫除同行,只用自己亲人练造的兵器,这点是皇上默认,但是更重要的是几位将军的不反对!”

    “这倒是不错!”秦家再厉害,到底是商贩人家,兵部侍郎也参谋不到国家大事,说起来还没有他们这些将军有权利。

    只是自古以来兵器都由兵部处理,他们这些将军很少顾问,但是这样就不代表不能过问。

    “我的意思是,以钟将军你的权利,想要给自己的士兵选择兵器,并不是非要经过兵部不是吗?”叶凝暗示道。

    钟元楼确是赞赏的看她一眼,“你知道的倒是清楚!”

    “将军谬赞了,这次合作我们都不会失望的。这次只是样品,若是将军确定下来,我这边随时可以开始交易!”

    钟元楼顿了下,又看了那盒子一眼,似在顾虑什么,“给我两天时间,两天后的这个时间,我会给你答复!”

    叶凝也知道这事急不来,估计对方也是想给自己时间,点头应下。

    走之前她把那柄剑取出只带走一个盒子,“这把剑就当送给钟将军的见面礼,虽说算不得最好的,但用来防身也不错!”

    不是最好的,难道还有更好的?

    钟元楼只顾得想这句话含义,等他想问问时,才发现叶凝已经离开。

    没有一丝动静的离开,连他都没注意到,钟元楼目光灼热的看着那片暗影,若有所思!

    钟元楼没给明确答复,但叶凝相信这次生意差不多是谈成了。

    从原路返回来到进来的墙面,叶凝轻松跃上,不想刚站稳脚下突然蹿过去一个黑影,她脚下一空滑落下墙壁,暗道这下乐极生悲。

    正算计着墙壁与地面的距离,来个缓冲,却不想地面没碰到反落入一个硬邦邦的怀抱!

    她抬头看去,却对上一双漆黑却……熟悉的眼睛里。他是谁?

    黑暗并不影响叶凝的视线,当发现自己正以一个极为*的姿势躺在对方的怀里,及时不动如山的叶凝,都有些不自在。

    男子用那如墨般深沉好看的眼睛看着她,问道,“没事吧?”

    “没事,谢谢!”开口道了谢,叶凝作势起来,却发现这姿势实在太尴尬,根本无从下脚,不免怀疑刚刚是不是直接落到别人怀里。

    对方显然注意到她的为难,右手放低,叶凝感谢的看他一眼,正稳稳站在地上。

    后面的无心早已看傻了眼,不知道这算不算天降桃花。

    他亲眼看到那女子从墙上落下,而且正好落入他们爷前方,只是他没看错的话,爷是故意伸手接住的吧!

    因为较黑,他看不到叶凝脸,但从身形上看觉得对方应该长得不错,想着爷果然是深藏不漏,之前还对那位叶姑娘有意,这会又看上一个。

    不然以他们爷那不管闲事的性格,怎么会管那女子会不会摔下来!?

    宁玄昭心里也有几分意外,他想要见她,但没想到是这个情景。看她从墙上滑落,几乎是忍不住的伸出了手。

    当软香在手,他第一次不知道如何是好,是以看到她的不自在,便放下手好让她下来!

    叶凝还是忍不住又看了对方一眼,但确信记忆中没有这张脸的印象,但奇怪为什么有种奇怪的感觉,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前身留下来的。

    但想想又不可能,她来这里这么久,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前身遗留下来的痕迹!

    正想着旁边传来一道声音!

    “爷,该走了!”无心忍不住在后面提醒着。

    刚说完无心立刻感到一抹视线犀利的停在自己身上,他诧异的看去,却发现是站在爷前方的女人,刚刚没注意,此时对方扭过头来,这一看他倒是愣住,是她。

    叶凝听到这个声音时,便是脑海亮光一闪,那晚的身影和声音就此重现眼前。

    她蓦的后退一步,看了那人一眼,又看面前这男人一眼,刚刚感谢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宁玄昭对她的反映莫名其妙,但见她后退一步故意与自己拉开一段距离,心里有些不满,眉头就此皱起,刚想开口,却随着对方下一句话他僵立原地。

    “那晚是你们两个吧!”她冰冷的声音和之前有天差地别。

    无心一时间没明白她说的什么,下意识反问,“什么?”

    宁玄昭却是面色有几分诡异,他心里一直记挂着那事,叶凝一说他几乎就想到那晚的情景,耳尖浮起淡淡红色,索性现在是夜晚没人看到。

    叶凝显然不相信两人的话,认为这二人敢做不敢当,她不免抬头看向面前的人,“我确信没看错,谁也没看到你的容貌,但是他我看的清清楚楚,你也想否认?”

    叶凝手指的正是无心,对方这时还没想起到底是什么事。

    宁玄昭神色淡然,见她语气带着几分怒气,知道这种事他身为女子肯定受不了,不由想起江小飞说的话,对她负责么?

    “我可以负责!”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说什么,话已经托扣除,等说完他自己也愣住了。

    无心在后面已经听傻了,爷刚说什么?他负责,负什么责?

    这张脸上的毫无起伏,却说着对自己负责,叶凝想笑却笑不出来。

    让她因为被人看了身子就嫁给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抱歉她做不到。

    但是就这么当没事发生,她更做不到。

    思来想去,竟然是没有解决的方法,难道要杀人?

    她身上一闪而过的杀气,没有避过在场的其他两人,无心几乎下意识站到前面,防备的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宁玄昭神色有些复杂,这是他第一次向一个女人说出这种话,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内心的小紧张,但是对方的反映明显超出他的预料。

    想象中她应该立刻应下才是,但是却毫无反应,难道自己看了她的身子,不该负责?还是说她并不想嫁给他?

    不管是哪种原因,都足以让宁玄昭烦躁!

    “爷,她是不是误会什么,莫不是无悔做了什么坏事?”无心一边防备着叶凝,便回头问道。

    宁玄昭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想再提那晚的事。

    “你们认识无悔?”熟悉的名字让叶凝意外,原本外露的杀机被她收敛起来。

    她没想到世界会这么巧,这两人竟和无悔有关系,听另外那人的语气似乎关系非同一般,如此岂不是也认识江小飞?

    “嗯,认识!”听到无悔的名字从她嘴里说出,竟比对自己还熟捻几分,宁玄昭心里顿时有几分不舒服。

    “你们也住在永安堂?”叶凝问道。

    “嗯!”宁玄昭说完,又想到什么,看着她,“这里是钟将军的院子,你刚刚是从里面出来?”

    对方一开口,明显是认识钟元楼,此时叶凝更加确定白天无悔是在骗她。

    “找钟将军有些事情!”叶凝下意识回答。

    “需不需要我帮忙?”她从墙头下来,显然不是正当进去。叶凝知道刚刚一幕对方看到了,正要说不用,右手一凉,对方拉过她的手放了块东西进去。

    竟然丝毫没考虑男女有别,熟络的动作让叶凝都没反映过来。

    宁玄昭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这是我的牌子,以后直接从大门进,他们不敢拦你!”

    这么说来还是个好东西?

    掌心的东西是一块袖珍的小方块,上面没有太多复杂的花纹,只有中间位置刻了个字,她正要细看那字,耳边传来对方的声音,“玄!”

    这是玄子?叶凝猜测应该是他名讳中的一个字吧。

    不过突然她反映过来,怀疑的神色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不认字?”

    据她所知,这件事除了江小飞和无悔,好像没有什么人知道了。而她和他也是第一次见面,他怎么知道她刚是在看那个字?

    宁玄昭也是说完才意识到了什么,之前他是利用无悔的脸,她不认识自己也正常。

    便道,“听无悔说的!”

    “他给你说这种事?”叶凝皱眉显然不信。

    “……”宁玄昭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这时无心在旁提醒,“爷,进宫的时间块赶不上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还聊上了。

    叶凝也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明明是在算那天晚上偷看的帐,竟和他说这么多,不免烦躁。

    宁玄昭看了看天色,有些皱眉,他看向叶凝道,“我还有些事,其他的事有空再说!”

    “……”

    直到两人离开,叶凝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紧了紧拳头,她盯着两人消失的地方,心里乱成一团。

    其实在末世多年,她早就不介意这些外在的。之前的生气倒是真的,甚至她真的想杀了这人,但对方没有否认说要负责,若是杀人显然有些过头。

    关键是她等着钟元楼回复,这人身份看起来明显不同,若是再惹上麻烦,自己的计划就全部泡汤。

    思来想去,她只能先把这件事放在一边。

    不过对方说要负责这话,她并未当真,大不了以后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回到客栈,大娘睡的正香,叶凝没有惊动她,将木盒放好,回到地铺上盘腿做好。

    今日月色很好,即使没有默念心法,叶凝都能感觉到它浓郁的能量,不由闭上眼睛静心感受。

    皇宫之中。

    明黄的大堂,九龙盘旋的宝椅上,身着明黄色黄袍的宁帝正在连夜批改奏折。

    国家内忧外患,偏偏民众好不知情,他这做皇帝的只能暗自解决,又看了手里关于灾害的奏折,终于疲惫的放了下来。

    旁边的太监见状,立刻上前替他揉动眉心,宁帝眉头渐渐松展。

    却在这时,门外有人宫人禀告,“皇上,宁王求见!”

    “他来做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宁帝便是眉头一皱。

    宁王!哼,先帝倒是疼爱他这个弟弟,赐封称号,都与国持平,甚至走前还动用遗嘱,任何人不得妄动宁王。

    说真的,起先他和这位皇叔倒也亲近,但身处皇位,顾虑的自然多,当越来越多的势力脱离自己的掌控,曾经亲密的人都能成为朋友。

    加上传言有说先帝有意想赐位与宁王,这些距离便越涨越大。

    宫人听不到声音,站在下面不知如何回复。

    宁帝旁的太监见状,暗自对他使了个神色,对方心神领会,弓腰道,“陛下若是不相见,奴才就回了宁王吧!”

    ”等等!“喊回欲走的宫人,宁帝坐起身子,“罢了,让他进来,你们退下!”

    两人明白这是宁帝和宁王又要秘密谈话。

    两者只见不溶于水火的关系宫人皆知,他们也曾认为皇上是不喜欢宁王,不过有次皇上正好听到下人编排宁王,却又狠狠将人惩罚了一番。

    于是,他们这些近身的宫人就明白,两人的关系并非表面这样。

    下人退下,门口进来宁玄昭黑色的身影,无心帮着关上门,在外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