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还有哪里疼?(求首订)

坑萌北鼻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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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现场,顾熠航咬着牙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内心的无名怒火无处发泄。

    他只不过一下没注意,那个女人就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

    他本来还想着,不见了就不见了,反正这几个月也都这样过来了。

    可是这个女人给他打电话了!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什么也不重要了,什么自尊,什么骄傲他统统都不要了!

    只要她朝着他走过这一步,那么剩下的九十九步,他可以朝着她飞奔过去。

    可是该死的!

    她居然挂了电话!

    他那么气急败坏的朝着她低吼,可是她还是义无返顾的挂了电话!

    他是豺狼虎豹吗!

    她居然对他避之如蛇蝎!

    顾熠航内心简直要气炸,既然撩|拨他了,那就继续撩|拨啊!

    挂断算个什么鬼!

    顾熠航唇色紧抿,迅速转过身,一刻也不停,朝着大厅外面走,修长的手指迅速的在手机屏幕上按着,从未觉得手机铃声如此煎熬。

    ***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陶微微正低着头朝帝豪酒店的方向走。

    帝豪酒店到宴会现场开车不算远,可要是步行,就要一个小时左右。

    她走得太入迷,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她吓了一跳,差点将手机给丢出去。

    直到看到手机上那一串英文字母,她才吁了一口气,接起的时候手都还是抖的:“喂?alin?”

    alin的声音显得很焦急:“微微,我听说你提前离开了,现在在哪里?你发烧了不要乱跑,我马上来接你,你告诉我你的地址。”

    “我在回去的马路上,哦,这边有个肯德基,对面有个电影院,挂着我的宣传海报。”

    “你不要乱跑,我马上过来。”

    “恩。”

    挂了电话,陶微微的心还在不规则的跳动着,她想,她真是烧糊涂了,居然把电话打给了那个人。

    她仰着头,看向夜空,夜空空旷高远,星星点点,月亮半弯着,像是在笑。

    陶微微想,她应该是开心的,她现在不用为了钱走投无路,不用为了得不到角色而焦躁不安,不用为了一个小小的角色,就对别人卑躬屈膝,不用为了李沁的高利贷而整日惶恐,因为她赚的每一分钱,都在帮她还债。

    可是有时候,静下来,她才发现,她这么努力奔波,心却怎么也填不满,她的心口,好像缺了一个角,怎么也补不回来。

    果然,人一旦有了欲念,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怎么也填不满。

    陶微微将头垂下来,不紧不慢的往前走。

    喜欢一个人太累了,即便你泾渭分明,即便你告诉自己不要动心,可他朝着你飞奔而来,不顾性命,你就丢盔弃甲,功亏一篑。

    这样的男人是毒,一碰就蚀骨。

    ***

    黑色卡宴在黑夜里穿行,开得缓慢,顾熠航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只手轻轻握着方向盘柄,指骨节有规律的敲打着方向盘,漆黑瞳眸透过黑夜,紧锁着前面白色身影。

    侧影冷峻又沉默,像是一尊精美的雕塑。

    他已经跟了她四五分钟,可她一点知觉都没有,她的脚步并不稳,鞋子有点磨脚,她时不时揉上一揉,又继续往前走。

    黑底白跟的细高跟,他曾经也穿过,其实并不舒服,可为了身高优势,他依旧坚持穿着,那个时候的心情真是分分钟都糟糕透顶,可如今回忆起来,却总觉得像是在做梦。

    他知道她在发烧,和她握手的瞬间他就感觉出来了,可这个女人看着好说话,倔强起来,别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像她对他,不想理就坚决不理。

    顾熠航深吸一口气,按下喇叭。

    ***

    滴——

    刺耳的声音穿透黑夜,陶微微吓一跳,回过头,车前灯打得太亮,她伸出一只手捂住眼睛,往回看。

    车子很快开到她身边,副驾驶的位置打开,夜很黑,车里没有开灯,她只能看到一个深刻的轮廓,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看清了那里面坐着的男人是谁。

    四目在黑暗中相对。

    心跳只在一瞬间就乱了节奏。

    顾熠航等得不耐烦,声音比夜还要沉:“上车。”

    陶微微抿着唇,倔强的站在原地。

    顾熠航心中本来就有火,唇抿成一条直线,捏着方向盘的指骨节更加用力,几乎泛白,黑夜将他包围,他整个却显得更加危险,声音沉得像海,再次重复:“上车。”

    陶微微握着包包的手心全是汗,深呼吸一口气,只觉得心被人掐着提得老高,她默默的数,一,二,三......心里的声音刚落音,几乎是下意识,转过身,拔腿就跑——

    顾熠航脸色一黑,下一刻,驾驶座的门被他从里面推开,又“碰!”的一声大力甩上!人都还没迈开步子,前方陶微微的细高跟一崴,整个人朝前一扑,手和膝盖擦在地上,破了皮,生疼。

    陶微微:“......。”

    陶微微眼里噙着泪,想从地上爬起来,可脚环处一动就扯着筋脉,疼得直吸气,她心里又急又难堪,耳朵里脚步声却越来越近,像索命的音符,在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一声一声,叩击在她心上。

    直到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她眼前,她垂着头,双手撑在地上,眼泪就那么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

    委屈,疼痛,思念,狼狈,她不知道哪种情绪更加深刻。

    顾熠航蹲下|身,伸出手,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下颚,让她被迫抬起头来和他对视,借着街边的霓虹灯,当看清她眼中的泪痕时,愣了一下,心都跟着一疼。

    他伸出另外一只手,用大拇指的指腹轻轻将她眼中的泪痕抹掉,叹息一声:“没事你跑什么?”

    陶微微抿着唇,不说话。

    心里却在想,意思不是很明显么,看到你来了,我还不跑?

    顾熠航见她没说话,沉默的看了她一眼,又将她的双手抬起来看了看,破了皮,在流血,他皱着眉头,又检查了一下她的膝盖,依旧是破了皮的,他问:“还有哪里疼?”

    陶微微撇开头:“没有哪里疼。”

    “还在嘴硬!”顾熠航哼了一声,而后又自言自语:“又不会吃了你,跑什么跑。”

    陶微微没听清他后半句说的是什么,正想问,顾熠航突然倾国过身来,一只手拦在她背后,一只穿过她的膝盖,将她拦腰抱起,抱起的时候,呼吸喷薄在她耳边,有点痒,有点麻,他黑色碎发垂下来,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深刻淡漠,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他垂下头,黑窑的眸子看向她,冷冷的说道:“你再跑撒。”

    陶微微:“......。”

    好贱!

    陶微微挣扎着要从顾熠航怀里下来,顾熠航撇她一眼,警告道:“你最好别动,还有,生气的男人你最好别惹,容易失控。”

    陶微微:“......。”

    顾熠航将她抱起朝着黑色卡宴的方向走,陶微微脚环估计错位了,又不能走路,只能让他抱着。

    来到车边,顾熠航尽量避开她的伤处,低身将车门打开,将陶微微轻轻放在副驾驶座上,又替她系好安全带。

    系好安全带以后,陶微微以为他要走,却不想,他突然整个身子压了过来,陶微微呼吸一窒,顾熠航黑眸一瞬不瞬的锁着她,眼底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看得陶微微神经紧绷。

    顾熠航盯着她看了半响,突兀的笑了一声,问:“你紧张什么?”

    陶微微深呼吸一口气:“我没有。”

    顾熠航长睫微颤,眼底有墨色在流动,夜很黑,他的眸子却出奇的亮,像是能吸走人的魂。

    这个男人太有魅力,他成熟,稳重,矜贵,他的一言一行,都像是带着魔力,随时随地都能让你万劫不复。

    陶微微又深呼吸一口气,说:“你离我远点。”

    顾熠航突然勾起唇笑了起来,笑得邪肆又魅惑,黑夜将他整个人笼罩,反而将他衬得更加耀眼起来,耀眼得好像能晃进人的心底安营扎寨一般,他说:“你不会以为我要吻你吧?”

    那语气,真是搞得好像陶微微的思想有多不纯洁一样!

    陶微微脸色爆红,心里哼了一声,心想,你突然这么倾身过来,是个人都会这么以为好吧!陶微微吐了一口郁气:“你想得真多。”

    顾熠航低低的笑,心情好得有些过分:“是吗?”

    说着,他低下身来,将她的腿稍稍抬起,一边解开她的高跟鞋,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现在是我想得多,以后就会是你想得多的。”

    陶微微没明白他意思里的潜台词,呵了一声:“你真会做梦。”

    顾熠航不置可否,心想,不是说女人和男人上了chuang以后,一日不给,如隔三秋,寂寞空虚冷么,他笑了笑没说话,将陶微微的高跟鞋脱了放在一边,又倾过身打开了车子里面的灯,倾身的时候,肩膀摩擦到了陶微微的脸......

    陶微微心里真是......这人要不要这里挨一下她的身体,那里擦一下她的脸!虽然她是个女人,可她也会心神荡|漾的好么!

    陶微微心里真是敢怒不敢言。

    顾熠航蹲着身子仔细看了一下她的脚环,她脚环处肿了起来,顾熠航的眉头拧紧,吐了一口郁气说:“肿了,要去医院看看。”

    陶微微心情很复杂,他这么一本正经,反而显得她思想很不纯洁,他对她的每一次肌肤|触碰,她都觉得像是被放大镜放大了一百倍,清晰得让人心惊胆战。

    她身子往后仰,顾熠航轻轻的转动了一下她的脚环,她扯回神思,伸出右手捏紧他的肩膀,后背靠在副驾驶座椅靠背上倒吸冷气,说:“诶诶诶,你轻点,疼。”

    顾熠航抬眼看了她一眼:“还跑么。”

    陶微微撇开眼不看他。

    顾熠航哼了一声:“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我是鬼么,让你连看一眼都不能看?”

    他这不咸不淡的语气说的却是这么让人措手不及的话题,陶微微一时之间有些无以应对。

    半响她说:“我不是还欠你钱么,我现在没钱还账,你懂的,欠钱的人一见到债主,就像是老鼠见到......。”

    陶微微的话没说完,就说不下去了,顾熠航眸子突然冷了下来,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站起身,看也不看她,绕道另一边,打开车门,上车,往医院的方向开。

    陶微微张了张嘴,嗓子里卡得难受。

    他的那一眼太冷淡,刺得陶微微心里像是破了一个洞。

    顾熠航启动卡宴,黑色卡宴滑出一个漂亮弧线,没入车流,速度飞快。

    ***

    车内,两人都没有说话,顾熠航专心开着车,唇色抿得很紧。

    陶微微偏过头看着车窗外,窗外霓虹灯在迅速倒退,她疼得额头冒汗,可愣是一声不发。

    车内的气氛像是一瞬间变得硝烟弥漫又让人觉得如履薄冰。

    顾熠航一只手的手肘放在方向盘上,手背虚虚的撑在下巴处,身子斜靠在车门边上,一只手操控着方向盘,偶尔瞟她一眼,眸子越来越沉,车速也越开越快。

    陶微微并没有注意到顾熠航的视线,车内一安静下来,伤口就像是无孔不入的病毒,折磨着她的神经,她太疼了,又发了烧,脑袋晕晕乎乎的,没多久就睡着了。

    顾熠航心中有再多的气,看到她如此模样,也只剩下了心疼。

    他将她送到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医院门口,找了个停车位将车子停下,又迅速打开车门,绕道副驾驶座,将她小心翼翼的抱起来,直往医院里面走。

    路途中,陶微微迷迷糊糊醒了一下,顾熠航发丝上面的汗水低落在她脸上,有点痒,她想伸出手抹一下,可她的手像是灌了铅,怎么也举不起来。

    夜深了,医院里没有多少医生,只有急症室里还亮着灯,急症室的人并不多,顾熠航将陶微微放在座位上,挂了号,又将她抱起来,朝着急症室跑。

    医生先给她量了一吓体温,在量体温的时候,清洗了一下陶微微的伤口,然后拿着消毒水消了毒,里面有一点破碎的渣滓,轻轻拨出来后,才又上药。

    顾熠航看着她膝盖和手掌上的伤口,皱着的眉就没松开过。

    在医生给她伤口消毒的时候,他将体温计拿出来看了一眼,眉心都在跳,39度8。

    医生拿着温度计看了一眼,责怪的说道:“女朋友烧得这么厉害,你还让她受这么重的伤,你这个男朋友是怎么当的?”

    顾熠航抿着唇,没说话,只是那双深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陶微微看。

    陶微微被消毒水刺激得疼,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

    医生给她将伤口包扎好后,又看了看她的脚环,倒吸了一口冷气,侧过头看向顾熠航:“肿这么高,好样儿的!”

    顾熠航斜了他一眼,语气已经是遮掩不住的烦躁:“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他都恨不得替她疼,又怎么舍得让她受伤。

    医生哼了一声,拍了拍陶微微的脸:“我要给你接骨了,你忍着点儿。”

    顾熠航真是烦死他,一把将他拍陶微微脸的手甩开:“你碰哪儿呢!”

    医生:“现在知道紧张了?”

    顾熠航脸色铁青的看了他一眼,倾身附在陶微微耳边轻声道:“你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如果受不了你就直接咬着我的手臂。”

    说着,他将手臂横在陶微微嘴巴边。

    医生看到他这样,本来还想不痛不痒的说他两句,竟然就说不出口了。

    他趁着陶微微神经放松的时候,一只手握着她的脚环,一只手握着她的脚掌,一用力。

    陶微微疼得整个身体都是一紧绷,嘴下更是用力,将顾熠航的手臂咬得出了血,半响没松开。

    顾熠航一声不吭,只是在她身体紧绷的时候,伸出另外一条手臂,将她狠狠抱在怀里,他额头上的汗,比她都还要流得多。

    等疼痛缓解过来,陶微微整个就虚脱了,她松开嘴,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医生看了一眼顾熠航的手臂,两排齿印见了肉,有汩汩的血在流,他挑了挑眉:“忍耐力还蛮不错嘛。”

    顾熠航又斜了他一眼,面无表情。

    医生拿着消毒水朝着他招了招手:“过来,我帮你上点药。”

    顾熠航突然极其不耐烦的低吼:“你赶紧看看她!现在要怎么做!现在医院的医生都是庸医么!”

    医生被他吼得一愣,庸医?他可是这个医院的得力干将!是这个医院资历最老的教授啊!

    医生被他的“庸医”二字给刺激到了,呵了一声:“小伙子,火气还挺大的,这里是医院!脾气再大,你也得按照医院的规矩来!”

    顾熠航忍无可忍,低下|身,抱着陶微微就要往出走。

    医生拦着他,心里着实生气,发烧可不是儿戏,搞不好脑子都要烧坏,他就没见过这么拽的病人,于是低吼道:“诶诶诶,你干嘛呢,干嘛呢,抱着她干什么去!”

    顾熠航沉着脸,浑身戾气,气场迫人:“换医院。”

    医生冷哼一声:“换什么医院?她的化验单都还没出来,你换再多的医院也得查完血常规再吊针,你以为药是随随便便就能开的么?这里是正规医院,不是乱七八糟的小诊所!出了人命你负责吗!”

    顾熠航闻言,脚步顿住,他极冷的扫了医生一眼,将陶微微又放回去,让她躺在chuang上,然后掏出手机打给了老孙。

    老孙是在睡梦中接到顾熠航电话的,接通后,顾熠航什么话也没说,只语气极差的交代了一句:“老孙,你给我联系一下富和路123号人民医院的院长,叫他赶到医院来,十分钟之内,我要见到他。”

    老孙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将电话给掐了。

    说实话,老孙还没见过顾熠航这么生气过,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值班医生一听到他要找院长,捏了一把冷汗,也清楚这人可能不一般,心里打鼓,半响,软了态度,说:“你不厚道啊,我这么尽心尽力帮你,你给我穿小鞋。”

    说着,赶紧从冰箱里拿了几块碎冰块,用沙袋包裹住,也不要顾熠航动手了,亲自将包着冰块的沙袋缠在陶微微的额头上,边缠边说:“你也知道啊,现在是夜班,没有多少医生,你女朋友的伤势又这么重,我又没有三头六臂,我也要一样一样的来嘛,你急着给你女朋友治病,我也急嘛,大家要相互体谅一下嘛。”

    顾熠航脸色很沉,侧脸轮廓冷硬,呼吸缓慢,耳边是医生的碎碎念,眼中是陶微微难受的面容,他吐了一口郁气,突然为今晚的冲动感到后悔。

    如果不是他非要让她上车,她也不会糟这么大的罪。

    院长接到电话,很快赶过来,医院一时之间,陷入一片手忙脚乱中,值班医生的速度提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护士小|姐来来去去,脚步凌乱。

    直到将陶微微安安稳稳转到vip病房,手臂上掉上药,所有人才算松了一口气。

    而另一边

    院长趁着顾熠航没注意的时候,低着头小声训斥值班医生:“苏医生,你到底是惹到他什么了?半夜三更打电话给我,你知道他们说什么吗?他们说,如果我十分钟赶不到,他们就叫记者天天在我们院蹲点!你差点害死我们医院你知道不知道!”

    苏医生被惊出一身冷汗,战战兢兢:“院长,我冤枉啊,我一直尽心尽力在给那个女孩儿上药啊,我哪里知道他们有钱人脾气都嫣儿坏的!”

    院长也是捏了一把冷汗,医院一年到头,也不知道要接收几起难缠的病人,这次这样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拍了拍苏医生的肩膀:“算了,现在的有钱人,都是爷!咱们得供着!要不然,指不定哪天,就在阴沟里翻了船。”

    刚刚顾熠航的脸色,他还有些心有余悸,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意,让人心底发凉。

    ***

    病房里,冷气开得很足,顾熠航给陶微微盖好被子,站在病*边静静的看了她许久。

    陶微微安安静静的睡着,吊了针,烧退了不少,她睡得很安稳。

    她其实身高不算矮,一米六七左右,可由于长得不胖,陷在棉被里,看起来小小的,肤色很白,快要和白色*单混在一起了。

    他的倒影就打在她脸上,斑驳陆离,让她整个人笼罩在他投下来的影子里,说不出的扣人心弦。

    从x市回来以后,他又让人查了一下陶微微,这次因为身份不同,要比上次查得更加深入一些,只是,当他拿到资料时,结果是让人震惊的。

    这个小女孩儿坚强得让人心疼。

    她才十九岁,可是她的家庭已经支离破碎,负债累累,她的爸爸因为酗酒,杀了人,入了狱,她的妈妈李沁因为他爸爸得罪了人,而被人绑架,强行注射了海|洛因,这么些年来,她和陶宁生过的日子都太苦,可她还是咬着牙挺了过来。

    她乐观,积极,向上,从不气馁,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种力量,才能造就出这么一个女孩儿来。

    他想将她捧在手心里,他想要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弥补她这些年缺失的快乐,他想给她一个港湾,让她可以停靠,他想要好好爱这个女孩儿,免她苦,免她累,免她颠沛流离。

    他想让她在无助的时候,可以有个肩膀,好好的哭一场。

    而不是让她一个人咬着牙往前撑。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轻轻浅浅,纠缠交错,像是人静谧的心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熠航才转过身,倾过身去,伸出长臂,将房间里的灯给关了。

    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他来到窗户边,将窗帘拉开,推开玻璃窗,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着,夹在指间,皱着眉头,深吸了一口。

    尼古丁的味道进入肺里,让他烦躁波动的情绪平复了一点。

    今晚的夜色出奇的好,星星点点,像人的眼睛,明亮又耀眼。

    ***

    陶微微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十点才醒过来,七点多的时候,她的电话响过三次,响第一声的时候,顾熠航拿起她的电话看了一眼,当看清手机里来电人的姓名时,他想也没想就将电话掐断了。

    他掐断后没多久,电话又响了起来,连着响了两次,顾熠航就直接将她的手机关机了,并且,关机前,还删了那个人的电话号码。

    陶微微醒来的时候,顾熠航正靠在沙发上浅眠,他是七点半才睡下的,昨晚陶微微的烧总是反反复复,他照顾了*,直到今早确认了没事才靠在沙发上眯一会儿。

    陶微微咬着牙坐起身,看到的就是顾熠航安静的睡颜。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刚好照在他无暇的脸上,他的鼻梁从眉峰一路笔挺而下,像一幅画,深刻俊美,即便是睡着了,都带着一股让人无法逼视的凌厉和矜贵。

    陶微微深呼吸一口气,收回思绪,想从*上下来,可努力了几次,都没成功,脚环处疼得一动就扯着筋脉,钻心。

    “想下*?”低沉磁性的声音突兀在头顶响起,陶微微心猛的一跳,一抬眼,就和顾熠航墨色黑瞳对了个正着,四目相撞,她呼吸一窒。

    她一直以来都不太敢看他的眼睛,墨黑,深沉,像一口深邃的古井,让人不可自拔的沦陷。

    顾熠航的睡眠一向很浅,即便陶微微已经尽力压低了声音,可他还是醒了过来,修长的身影压下来,周围的气氛一瞬间就冷凝了起来。

    “要去哪里?”他皱了皱眉,问道。

    陶微微停顿了一瞬,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想上洗手间。”

    顾熠航脸色僵硬了一下,随机淡定的说:“我帮你。”

    “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陶微微猛地摇头。

    这种事,怎么能让人帮!还是一个大男人!光是想想就觉得罪恶好么!

    顾熠航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突然勾唇笑了一声,坏坏的说道:“你怕什么?你身上哪一块地方是我没见过没摸过的?有什么好害羞的?不就上个洗手间吗?我以前又不是没上过。”

    陶微微:“......。”

    陶微微心情复杂到罄竹难书。

    顾熠航也不等陶微微再说什么,抿着笑意,弯下腰,将她拦腰抱起,不给陶微微任何拒绝的机会。

    他的脸就在她的上方,她只要一抬眼,就能和他四目相对,她的手臂隔着衬衫衣料摩擦着他精实的胸膛,他的胸膛很结实,给人一种蓄积的力量感,她曾经摸过,手感好到难以言喻。

    她明明已经退了烧,可依旧觉得身体灼烧得厉害,而且有拔高的趋势。

    顾熠航低垂着头看她,眼底的笑意像是勾人的魔,邪肆矜贵,亦正亦邪,陶微微的呼吸有些紧绷。

    顾熠航一直将她抱到了卫生间,打开马桶,让她坐在了马桶上,想了想,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朝着陶微微病服的裤腰上伸过去。

    指间刚碰到她的腰,陶微微腰间一凉,一丝冷风像是顺着他的指尖窜了进去,她倒抽一口凉气,颤抖着手快速抓住他的手臂,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颤声问:“你干嘛?”

    顾熠航的黑眸很暗,眼底有一团火在烧,手指间的柔软触感刺激得他下腹处一阵紧绷,她病号服的下摆还若有似无的摩擦着他的小臂,痒痒的,麻麻的,简直撩|拨得他心猿意马,但他表面依旧很云淡风轻:“帮你脱裤子啊,你不是手也疼,脚也疼,膝盖也疼吗?”

    流|氓!为老不尊!陶微微心里简直咬牙切齿,龇着牙,一字一句:“男女授受不亲。”

    顾熠航眼睫微垂,长睫下的眸子又暗又沉,不紧不慢的说道:“又不是没看过,你腿|根上有颗志我都知道。”

    说着,他的手指又动了动。

    又是这句话!陶微微要疯了!抓着他手臂的手指更用力,不让他进一步动作,然后深吸一口气,瞪着眼睛低吼:“顾熠航!”

    顾熠航挑眉:“嗯?”

    陶微微眼角在突突突的跳,这个老男人耍起流|氓来段数实在是太高了!她沉了一口气:“你出去,我自己可以。”

    顾熠航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可就是没出去。

    陶微微龇着牙:“出去啊。”

    顾熠航撇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陶微微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还没维持一分钟,就见他十分悠闲的扬了扬手臂,挑眉,眼底笑意弥漫:“你死死的抓着我的手臂不松手,你叫我怎么出去?还是......这是女人欲拒还迎的戏码?嗯?”

    陶微微:“......。”我靠!

    陶微微只觉得手心滚烫,像是摸着一块烫手山芋一样,条件反射甩开了他的手。

    顾熠航勾着唇,眼中的笑意更甚,伸出手揉了揉她头顶的发,无奈的叹息道:“真不知道你在害羞些什么。”

    陶微微:“......。”

    真是的!这句话搞得就好像他们两个有多熟悉多亲密一样!好像已经在一起滚了一百次chuang单一样!明明她就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好嘛!

    陶微微内心一万只马在奔腾。

    半响,陶微微只能哭丧着脸,着急的道:“顾熠航,你快点出去啊,我真的很急!”

    顾熠航也没再逗她,侧过身,打开洗手间的门,走出去,关门的时候,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你急,我又没拦着你。”

    说完,洗手间的门“碰”的一声给关了。

    陶微微:“......。”

    吃豆腐吃得这么理所当然的人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

    ***

    顾熠航出了浴室,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然后用手捻了捻,指间的灼烫感依旧鲜明,他站在原地,冷静了数秒,心中的那股燥意还是没法驱散,反而越演越烈。

    他的脑海里,还清晰的回荡着他们换身体后,他第一次在浴室里洗澡的画面,优美的曲线,饱满的两团,雪白的身体,还有那让人想要进入的幽谧。

    他突兀摇了摇头,真是引火*。

    ***

    洗手间里,直到顾熠航将门关闭,陶微微才深吐了一口气,好不容易解决了生理需求,已经浑身是汗。

    她右脚崴到了,只能用左脚站起来,双手上缠着绷带,提裤子的时候,提了几次都没提上来,顿时又气又急,等好不容易全部弄好,才一跳一跳的跳到门边,刚要伸手拉开门,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陶微微心中一惊。

    洗手间逼仄的空间内,她还能闻到他身上透出的淡淡烟草味。

    顾熠航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拧着眉:“怎么不叫我?”

    不知道怎么的,陶微微突然又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僵着脸,咬着牙奇怪的看着他:“你一直站在门外?”

    “你以为呢?”

    陶微微:“......。”

    陶微微都要哭了,那她刚刚嘘嘘的时候......老天爷!快点来收了这个妖孽吧!

    陶微微苦着脸,眼神不知道往哪里看,内心已经拧成了一股麻花,奶奶滴!就算他们两过换过身体,他用了她的身体嘘嘘过,可是他要不要这么不避嫌!不避嫌到都让人心生哽咽了好么!

    好歹她陶微微也是妙龄一朵花好么!

    怎么能让一个大男人听见她嘘嘘的声音!

    陶微微内心在哭泣,整张脸纠成了一团。

    顾熠航见她脸色不好,居然奇迹般秒懂了她的想法,他轻咳一声:“你放心,我什么也没听到.....。”

    ㅡㅡ你放心,我什么也没听到......

    你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陶微微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她眨了眨眼睛,内心有把火在烧。

    可是他顾熠航还不放过她,他垂着眸子,修长的身影像是一尊精美的雕塑,将她整个人笼罩,他朝着她无奈摊手:“我是真的什么也没听到......。”

    可是我为什么越听,就越觉得你听到了呢?!!

    臭流|氓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