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钱难挣

笔木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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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葱油海瓜子,雪菜毛豆炒肉丝,蒜蓉葱油开片虾,油焖笋,葱油清蒸鲈鱼,清蒸鸡....易奶奶让易维真煮了两电饭锅米饭。

    易维真和易爷爷把家里的大圆桌抬了出来,转盘放上去,把烧好的菜先摆上去,等所有人回来坐下吃饭了,易维真才泡上紫菜,加点虾仁,倒上滚开水,一大碗紫菜虾仁汤才端上桌。

    忙活了半天才撒了十几亩稻田的农药,干农活对于长期农忙的庄稼汉还好,最会叫苦叫累的只有易维真她二舅,回来时喊累死了,坐下吃饭了,还喊累死了,一头扎进厨房盛米饭,嘴里叫着累死了累死了。

    易维真正在给其他人盛饭,面无表情的朝易二舅看了一眼。

    易二舅讪讪地住了嘴。

    “真真,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啊?”易维真给他盛饭,易二舅没话找话问。

    “过完年初十。”易维真看他一眼,“想让我早点走是没可能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易二舅怏怏地说,“我关心关心外甥女不行啊。”

    易维真笑眯眯的说,“那我先谢谢您了,您以后好好干活,脚踏实地的挣钱,外甥女见到您就一直乐呵呵的了!”

    “哼~”

    ——

    今年南方前所未有的冷,往年零下的天气几乎都没有,更别说下雪了。可今年不但下了两场大雪,随后气温还一直维持在零下二三度。

    跑长途的一怕下雨,二怕下雪。

    年关货源充足,易爸跑长途基本不歇息,凌晨四五点到家的,天亮之后,就要把车开到厂里装货,装上货就走,甚至有时候车都不用开回来了,直接开到厂里,易爸和易维诚回来洗个澡就走了。

    这几天刚下过雪,路上难走,易维真跟着跑了两趟,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男人到哪里都没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但是女人就不行了,别的不说,两点就足够难死了。一个是上厕所,一个是生理期。

    在高速上,男人想解小便了,下了车随便在哪里都能解,但女人就不行了,宁可憋死自己,易维真也不好意思在高速上随地大小便。

    所以在车上能不喝水易维真都不会喝水,尽管如此,面对遥遥无期的服务区,易维真憋尿憋的实在受不了,在车上都坐不住了,屁股来回动。

    易爸是长途路上的老手了,一看女儿这样,就将车靠边停了下来,“下去解吧。”

    “我不好意思。”易维真脸通红道,“万一有人呢。”

    “现在半夜两点多了,你看这条路上哪还有什么车,你靠路边解,车身挡着呢,别人看不见。”易爸好笑的说。

    实在憋不住了,易维真下车看看,大山里左右都无人,赶紧脱了裤子解决三急,提裤子的时候,借着车里的微光,易维真欲哭无泪,她大姨妈居然来了!!!

    卫生巾没有带带带带!!!

    实在没法了,易维真扯了长长一截卷纸,叠成卫生的形状,垫在内裤上,上了车就赶紧卧倒动都不敢动了。

    好不容易熬到服务区,易维真下车就冲进商店,拿了卫生巾就往厕所跑。

    她第一天和第二天的量比较大,卷纸吸附能力又不行,早就侧漏了!

    从厕所爬出来之后,易维真有气无力的爬上车,趴在被子里不愿意说话了,内裤上秋裤上都弄上了,唉,心好累。

    易维诚见他姐闷闷不乐的,下意识就以为他姐和孙浩吵架了,看了看易维真,小心翼翼的说,“姐,分手什么的都不是什么大事,你还有我呢,我比他强多了。”

    易维真不明所以的看向一脸讨好相的易维诚,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别瞎猜,说了你也不懂!”

    进入江西境内,气温仍然很低,照他们现在的行车速度,大概清早就到萍乡的饲料厂,山路不好走,易爸让易维诚不要睡了,坐在副驾驶上帮他看后视镜。

    一路颠簸,早上*点车子到了饲料厂,工人都已经上班了。

    怕路上下雪,车上盖上了厚重的雨布,工人只负责卸货,他们是不会帮忙爬上车顶揭雨布的。这种活只有易爸和易维诚爬上去干。

    如果是天气暖和的时候还好,雨布至少是软的,好掀开也好叠上。只是现在气温零下,又下了雪,雨布上面全是雪水夹杂着冰块,别说要人力将它掀掉了,手摸上去都冰冷冰冷的。

    易维诚带上绒线手套就要爬上车顶,易爸将他拉住,不让他上去,“我来上,上面太滑,你没有经验很容易摔下来,你在底下和你姐帮搭把劲就行了。”

    堆了货物的车身有十四五米高,平时不下雨不下雪还好,上面至少不滑,遇上这种天气,雨布上面会特别滑,人脚下打滑,手上根本就使不上力气,如果从上面一头栽下来,就是要命的事。

    易爸哪舍得让小孩上去。

    易爸抽了一根钢棍爬上去,折不动的时候就用钢棍将雨布上面的冰块打掉再折,易维真跟着易维诚在下面卷周围的雨布。

    天气冷,人又使不上力气,折雨布本来花的时间就长,等着卸货的工人等的不耐烦了,一直在催,一会过来一个催的小年轻,嘴里叼着根烟,油里油气的拍拍易维真肩膀,说着易维真只能听懂几句的话,“你们快点啊,慢死了,小娘们能干什么活,就是不行~”说完,罩着易维真门面上就吐一口烟圈。

    厂里的这些工人更新换代很快,基本上都是当地辍学的年轻人,比易维真岁数要大一点,有的甚至也就和易维真差不多大,要和他们讲素质,那是不可能了。

    对着他们,易维真想文绉绉说话也行不通,原本大姨妈来了肚子痛,心情又不好,易维真也不客气,抬脚狠狠踩了小年轻一脚,大声吼回去,“急着回家找你妈吃奶啊!再催,再催我就在这慢慢叠,让你们中午都卸不了下一车货!”

    他们的工资和一天卸货的车数相关,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左一遍右一遍的过来催。

    小年轻见易维真长得漂亮,本来想坎两下油水,见易维真脾气坏不说,旁边还站着比他高一个头凶神恶煞的男孩,讪笑了一声,叼着烟拐了回去。

    ——

    易爸将车顶的雨布掀了下来,来不及叠了,丢到一半让易维真姐弟两叠,他自己上了驾驶室,开火将车朝仓库位置倒,等着的工人见状,麻利的跳上了车,开始卸起货来。

    易维诚才十六岁,他发育的早,已经长成一个大高个了,虽然心理还不算成熟,但他在车上看到他姐每次上厕所都要掏包裹里的粉色东西,那包东西易维诚见过,他知道是卫生巾。

    刚看到那包东西,易维诚下意识就红了脸,躺在卧铺上睡觉的时候用手机偷偷搜索了卫生巾,接着一连串的东西都出来了,月经,女人,腹痛。

    对,从百度上,他知道了女性来月经时除了心情低沉之外,大多数女性都会有腹痛,易维诚想起来他姐这两天的反常了。

    “姐,你放着,你在一边站着,你别弄了,我来叠。”易维诚不让易维真干重活了,他拉肚子的时候也痛过肚子,知道肚子痛是很难受的。

    “我能干的动,我两一起快一点。”易维真没明白易维诚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哎呀,我都说了让你别动了,你到一边站着去。”易维诚直接将他姐推到了一边。

    易维真狐疑的看向易维诚,“你看嘛,从来没对我这么好过,还有,你怎么脸这么红?”

    “哪...哪有!”易维诚梗着嗓子吼了一声,扭过头就去干活,他怎么好意思讲他上网查过那方面的东西?

    不怪易维诚,别说十年前了,就是十年后国内对学生的生理课教育都没能普及,其实说出来没什么,但大多数国内的男孩子是羞于齿的,特别是两.性.话题。

    ——

    一车货不过一个多小时就卸完了,易爸从老板手里接完现钱就开车准备去下一个厂了。

    一吨货两百二,他们拉了三十五吨货,接到现钱七千七百块,易维真数了数现钱,七千七百一分不少。

    “爸,我们现在去哪?”易维真问她爸。

    “去浏阳。”易爸眼睛注意着前方,边开车边说,“年关烟花炮竹生意好,上面货源多,平时联系多的老板让我多帮他拉几车货。”

    “那你安排了吗?”

    说到这个,易爸乐呵呵的说,“多亏你的建议,今年货源多的时候,我把家里没有货源的车都安排上来了,老板感谢我不说,家里有车的没货源的还要过来给我送礼,嘿嘿,这样两头都不得罪不说,以后货源淡的时候,上面的老板也会优先让我拉货。”

    易维真也笑了,“爸,年关烟花生意这么旺,我们冬天拉货又这么辛苦,你让老板长点加油费呗!”

    易爸说,“加油费是肯定的,我上来拉货之前都已经和老板讲好了,天冷路滑,这里山路又这么不好走,他再不加点钱,谁愿意帮他拉货啊!”

    浏阳是花炮之乡,别看它是个地级市,发展却比一般的城市都要好很多,随处可见手工作坊,一处不起眼的两层小楼里,可能装的全都是烟花炮竹。

    易爸将车开进了他常装货的工厂里,烟火爆竹是违禁品,易爸不敢随便拉小作坊的货物,一般送货的地方都有正规的手续,如果拉的是违规的花炮,半路上被交警逮到,一车货没收不说,还要罚掉几万块。

    易爸还没想钱想到发疯,犯不着冒那个险。

    装上货,按原线路返回,到家里的厂子卸货,老板给运费,开车回家。

    这次运费接的是最多的,烟花厂的老板给了一万块运费,加上去萍乡的运费七千七百,除却过路费油费还有吃喝花费,净挣九千五,是今年以来挣最多的一趟。

    易爸的车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来一回最多四天,像年关这种情况,一个月都要跑个七八趟,冬季一个季度赚个二十多万还是可以的。

    对于易爸这种没什么知识,只会埋头苦干的人,这个收入他已经很满足了,易爸一直都是个容易满足的人,他不要求这辈子能多富裕,老婆孩子三层小楼,不欠别人钱,不偷不抢,不做对不起人的事,他这半辈子过得很满足了。

    ——

    跟车这么多次,这趟是易维真最难受的一次,车刚到家,她下了车收拾收拾衣服就去了家门口对面的洗浴中心,她快难受死了!!

    冲了淋浴,又去桑拿房蒸了会桑拿,易维真长吐一口气,简直要仰天长叹了,钱难赚,屎难吃!

    易维真去了一趟,下趟可以不去,可易爸和易维诚就不行了,这就是他们的职业,车开回来还没有半天,下午又要开到厂里装货,晚上继续走货。

    晚上易维真躺在家里的床上,孙浩打电话来问她在做什么。

    “跟我爸跑了两趟长途。”易维真侧着身子,手机被扔在枕头上,耳朵贴在手机上,易维真慢悠悠的说,“以前只知道我爸辛苦,冬天跟着他跑两趟才能体会到他到底有多辛苦。”

    易维真和孙浩说这些,他是理解不了的,两人成长环境不同,造就了他们的许多观念都不一样。

    和孙浩东扯西扯了一会,易维真突然想起来开学答应副主任李大剑的事,“孙浩,我下学期答应了我们附院的主任,周末要去那里学习。”

    “你周末去,那我呢?我们一周就一次见面的机会。”孙浩的语调里听不出情绪的起伏。

    可易维真还是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重复着说,“我就想多学点东西...”

    “易维真,我发现你做事从来就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孙浩大怒,“你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一下,易维真,什么事都是我配合你,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易维真还想辩解,但孙浩已经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易维真连忙回拨了他的手机,他哪里肯接,连拨了好几次,他都按掉了。

    易维真不由得心里火气也上来了,大概是生理期还没有过,她安奈着火气,心里明白这件事她有错,没有与他事先商量,可就是与他商量了,易维真清楚,她还是不会放过这次去医院学习的机会。

    易维真知道孙浩有时候脾气上来了,不好哄,现在他正在起头上,无论她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心想索性由着他去,或许过不了几天,等到他发完脾气了,就什么都好了。

    可是,两天,三天,五天...好几天过去了,孙浩也没给她打过半个电话,易维真开始意识到他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于是再给他打电话,他统统不予理会。

    临近春节,高中考上没考上的同学都回了家,张怀侠发短信告诉易维真高三同学聚会,问她去不去。

    易维真当然去了,难得的机会,以后想聚会都聚不到一块了,更主要的是,孙浩是班长,聚会他肯定会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