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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晒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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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是位好孩子,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做官的谁心里没点不与石头硬碰的谱,冤屈了就告御状那是小孩的做法。

    你爹再清廉,也只是相对而言,真扯下去谁清廉到哪里去:“安姑娘能这样想可见安姑娘是长大了,安姑娘的绣艺很好,连我那孙儿都说好呢?”

    安染儿不敢抬头看夜老夫人,夜老夫人的孙儿是夜相吗?夜相也觉得她的绣品可以拿来出售?

    安染儿平静的面容上有些细微的波动,夜相在圣国的地位不言而喻,如果她可以说动夜相大人,或许……

    安染儿立即打住心里的这层想法,她现在必须忘记仇恨,庄大人跟她说的很清楚,真论起来,她父亲和那些人不过是百步与五十步的区别,论罪都可以当诛,正因为那些人心虚,才只问了父亲的罪责。

    “能入夜相的眼,染儿惶恐。”

    夜老夫人对安染儿的反应更满意了,瞧这小姑娘不单人长的好看,做派也十分大方,浑身透着股沉稳的机灵劲:“小陈,你快去前面看看老爷回来了没有,回来了让他赶紧过来。”

    夜老夫人含笑的脸上,仿佛已经看到小娃娃向她跑过来。

    安染儿被夜老夫人看的面红耳赤,这……夜老夫人怎么如此看她。

    安染儿正尴尬着,夜衡政和陈姑姑一起进了大厅:“孙儿见过奶奶,奶奶万福。”

    夜老夫人赶紧让孙子起来:“快起来,快起来,今日可回来的晚了,可是朝廷里有事,坐奶奶身边。”

    安染儿只瞥见个背影不敢多看,人人都道圣国的夜相大人脾气古怪性格多变,见人总带着三分刀子。

    安染儿不知,但今日听夜相对夜老夫人说话,反而觉得夜相是一位很孝顺的人,加上他对亡妻的爱意,安染儿心里不禁对夜相大人充满好感。

    夜老夫人拉着孙儿的手道:“算你有眼福,正好你看中的那副绣品的绣娘在我这里做客,你也有幸见见,安姑娘,这便是我那孙儿,你也别怕,他啊,人很好的。”

    安染儿不会把夜老夫人的客气当名言:“民女参见夜相,相爷万安。”

    安染儿跪着,身姿低垂,气质温婉,态度恭敬,仅凭一个姿势就可以看出跪着的人是一位安分守己的女子。

    夜衡政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无怪乎奶奶叫她小姑娘,的确十分年少,她的手上有厚茧,一看便是长期握针的人,那这幅屏风就真有可能是她绣的:“起来吧。”

    “谢相爷。”安染儿站起来,默默地退回到座位上,依旧只坐了一半。

    夜老夫人见状,故作不悦的开口:“你看你,一来就把人小姑娘吓成这样,还不冲人小姑娘笑一个。”

    安染儿起身,福身,语气恭敬却不焦急:“染儿不敢当,夜相天资卓越之人,民女见了已惶恐不已,是民女小性了,让老夫人见笑。”

    夜衡政闻言多看了她一眼,进退有度,难怪能秀出那样境界的事物。

    夜老夫人见孙儿看她,心里更是一百万个乐意,她这孙儿什么都好,就是对女色不上心,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如今能多看一眼,就是难得的大喜事:“衡政啊,我想着安姑娘一个小姑娘初来圣都,没有地方住,就想着把我旁边的院子腾出来给她,也好让她给我做个伴,你看……”

    “民女不敢当。”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民女手头有些银子,现在也租了一处院子,不可叨扰老夫人。”

    夜老夫人有些失望的道:“这样啊。”但下一刻又精神十足:“可你一个姑娘家没有人庇护必定不方便,您看要不这样,你住进来我也不拘着你,就当给府里添个绣娘,说起来还是我们占了莫大的便宜。”

    “奶奶,咱们既然知道是占便宜就别为难小姑娘了,何况安小姐在外面住也方便,您要是想她了就叫她过来坐坐不是更好。”

    “你懂什么,一个姑娘家,没有靠山,她在圣都有多艰难。”

    安染儿安抚的对老夫人笑着:“染儿多谢老夫人关心,染儿现在很好,若是染儿遇到麻烦一定找老夫人帮忙,到时候老夫人可别嫌染儿事多才好。”

    夜衡政看向她。

    安染儿察觉到一道视线,越加恭敬的垂着头。

    夜老夫人点点头,看着安染儿更是满意了,这孩子知进退,就算她说了让她住进来,意思就是以后庇护她,她也没有凑上来的意思,可见品性最是不错:“到时候染儿可要说话,时候不早了,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坐一会就累了,衡政你若是有要问的代我照顾照顾染儿。”

    “老夫人身体康健,定长命百岁。”

    “就你丫头嘴甜。”夜老夫人眼睛带笑的由陈嬷嬷搀着离开,临走还不忘嘱咐夜衡政;“不要对小姑娘黑着脸,吓到了染儿我老婆子可要找你算账。”

    “知道了奶奶。”

    夜衡政送走老夫人再看向安染儿的目光充满了冷意,到不是他有什么敌意,而是习惯对人如此。

    安染儿知道夜相大人公务繁忙,他有功夫陪着老夫人坐坐可不见得有功夫看她:“相爷,民女想起还有一副绣品过些天要交工,想先回去绣着,还望相爷不要怪罪。”

    夜衡政觉得她说话的方式很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是谁。

    夜衡政没有接她的话,而是道:“你父亲的仇不报了不是该回原籍去,怎么还在圣都。”

    安染儿神色有些失落,但也仅仅是失落:“回相爷的话,不满相爷,回去也没有民女的去路,民女这样到了圣都,该得信的人想必都得了信,民女回去反而让母亲和弟弟妹妹们难做,倒不如留在这里,也算为人子女的一点孝心。”

    这个解释说的过去:“行了,下去吧。”

    安染儿叩头,出去。走出相府很远的距离,安染儿方长长的舒口气,夜相给人的压力好大,夜夫人走后,说话都清清冷冷的,也没有问过一点关系屏风的事,好似他并不是多喜欢。

    安染儿不禁想,夜相不喜欢她的绣品吗?安染儿歪着头,小脸当真是漂亮,她觉得她绣的很好啊,而且融合几家之长即便是母亲见了也挑不出毛病,夜相怎么会不喜欢?

    她到不是非要让夜相喜欢,只是遇到不喜欢的,忍不住就要知道对方对她的作品哪里不满意,她好留作以后琢磨,方能进步。

    但对方是夜相,她可没胆子问,安染儿偷偷吐吐舌头,灿然一笑,回去了。

    林逸衣也很喜欢安氏的绣品,不同于后来博物馆里展出的那些用作介绍的绣品,现在的绣品是当真漂亮,手法万千,一幅图下来根本看不出是用线组成的,尤其是纱线跟绣样结合时,就好像天生天长一般,神奇非常。

    即便是一方小小的绣帕,也不会让你看出一个针线,哪里像后世的作品,恨不得告诉你怎么绣的一样。

    元谨恂见她为外人送来孝敬的礼品高兴,他也高兴:“我那里还有一个软垫,也给你拿过来。”“不用,我这里够多了,我就是看着绣品的图案漂亮,这条帕子我都舍不得擦手,你若给我拿过来,我估计我都不能坐了,你那个就留着自己用,都给了我,你用什么。”

    “我在你这里,自然是在这里用。”

    林逸衣已经习惯他无时无刻表白的行为,欣赏的放下手里的几样绣品,让人拿下去,又打开另一个元谨恂亲自放在的盒子,拿出一片树皮样的干支放在鼻下嗅了嗅,眼睛骤然绽放出耀眼的光彩!

    元谨恂得意洋洋的看着她。

    林逸衣太开心了,瞬间走过去亲了他一下,揽住他的脖子:“谢谢,这个朱红色像圆球一样的果子叫草果,是姜科豆蔻属植物,有奇异的香味,味辛、微苦;

    这块树皮一样的叫桂皮,又名柴桂,属樟科,是五香粉的成分之一。谨恂,你太棒了,竟然能找到这么多好东西。”

    说着揽住元谨恂的脖子又亲了一口:“还有上次你送我的庄子,真的很开心。”上面种满了香料,她几乎不敢想象,圣国有这样齐全的不同作物。

    元谨恂伸手揽住林逸衣的腰,心情舒朗,回吻了一下娘子,深情的道:“只要夫人喜欢,能博夫人一笑,就算他们值了。”

    林逸衣娇嗔的瞪他一眼:“又来。”

    元谨恂握住她捶到胸口的手,不准她收回,有几分无赖的开口:“既然夫人如此喜欢,那夫人怎么奖励为夫……”

    奖励?

    元谨恂悄悄的在林逸衣耳边道:“娘子说的,如果为夫让你高兴了,娘子就给为夫弄弄……”

    林逸衣要笑不笑的瞅着他,趁他不备立即伸手掐上他的腰:“再说一遍。”

    “啊——娘子饶命。”

    ……

    阔别一个月,夜衡政又见到了安染儿了,到不是她阴魂不散,而是他也不知道她会是这次他要见的合作伙伴。

    安染儿也很惊讶,但惊讶稍纵即逝,恭敬的福身:“民女等一定不负相爷所托。”

    这是一件寿王即将呈给当今圣上的绣品,二十四扇,轻了二十四位绣娘,一字排开,她们以为今天要见的人是寿王,想不到竟然见到了夜相,安染儿是众绣娘之首,其中她最年轻,但却绣艺最高。

    夜衡政坐在主位上,今日穿了一身墨黑色暗纹银线的锦袍,压抑、庄重。

    安染儿见相爷不说话,也不敢起身,恭敬的跪着。

    夜衡政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习惯性用右手的羽扇敲打着左手,这是他想很复杂的问题时的习惯,这样可以帮助思考。

    其余人神色紧张的跪在下面的等着,不明白他老人家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夜衡政从安染儿身上看不出什么,目光转向她身后,向吩咐一声起来时,眼顿时眯了一下:“把她给我拿下!”

    随影不用主子吩咐是谁,已经把漂亮娇俏的安染儿压在了地上,胳膊被高高襒起,红润可人的脸蛋扭曲的贴在地上。

    其余人吓了一跳,跪在地上颤抖着身躯一动不动!

    夜衡政起身:“带走!”刚才的一瞬间他想起她像谁了,那淡淡的熟悉感,萦绕不去的烦躁,顷刻间找到了根源,只因她的一举一动像极了那个女人!

    这才最没道理!她没事学另一个女人的作态干什么!?一位来圣都告御状,没什么根基,绣品却融合了百家之长,甚至那只小老虎的身上有最近两年宫中的风格,不觉得很奇怪吗!

    而且学那个女人的姿态接近他,谁认为那个女人的姿态可以接近他!简直齐心可诛!

    夜衡政从不认为好男人不打女人,他也不屑于当个好男人,何况敌人面前不分男女。

    夜衡政直接将人带到他的私牢,里面xing具一应俱全,真是活腻歪了,无聊了七八年的日子总算有点盼头了,看这不就来了这么可心的玩具,可不能一下就折腾死了,要慢慢的玩。

    要珍惜这样的热血沸腾的日子,安小姐你可要给你背后的人争点气,要宁死不屈这样才有意思。

    安染儿醒来的时候,恐惧的看眼周围,顿时吓的脸色苍白,这里是哪里!为什么她被绑在柱子上,夜相手里拿的铁钳要干什么!

    安染儿惊恐的摇头,不要!不要!夜相那样温和的性子,怎么会是这种人:“救……救命啊……”

    安染儿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声音多么微弱,害怕的不成调子,眼里的光彩、镇定被惊恐、慌张取代。

    夜衡政见状,失望的清冷一笑,果然被自己料对了,一个本质豁达的人,现在怎么会是这样无趣的表情,如果表情的主人被绑在这里大概会疑惑会恐惧,但不会吓的这样没用。

    夜衡政失了自己动手的兴趣,坐在了漆黑发亮的椅子上,亮光暗沉的仿佛无数献血风干后的颜色。

    夜衡政如果知道安染儿这样想,一定会告诉她你猜对了,他从不让人处理这里任何事物上溅上的血,因为这样刚好看不是吗。

    立即有人接了主人手里的铁钳,从旺盛的火中取出来,突然浸入墨色的水中,冒出磁的一声白雾。

    安染儿哪里见过这等阵势,瞬间便绝对腿间湿湿的。

    夜衡政心情稍差的看着他,任谁被这样算计也不会心情好:“你可以继续叫,这里距离地面很远,所以你可以先尽兴。”

    安染儿害怕的摇头:“不,不,相爷我不告状了!我不告御状了,相爷知道的民女真的没了告御状的心!请相爷明察!”

    管你告不告御状:“谁派你来的?”

    安染儿闻言,不解的摇头,但夜相肯听她说她就有机会,她还不想死,不想死:“没有人派民女来,民女是觉得父亲冤枉,斗胆躲过地方官员的眼线沿着急报的官路来的圣都,相爷明鉴,民女没有任何歹心啊!”

    你怎么可能没有歹心,学了永平王妃八分像,还出现在他面前,如果这心思还不够歹毒,那歹毒的定义也太宽泛了:“不说是不是!”很好,以为是个没骨气的,现在看也还行。

    “我不知道,我只是来告御状,王爷——”

    “说,谁派你来的!”

    “民女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怎么会需要有人派民女来,民女是自己来的,民女以为父亲……”

    “嘴还挺硬——”

    佝偻着背的老者闻言立即抓起一把针,瞬间打在安染儿的胳膊和腿上!嘴硬就要付出代价。

    安染儿发出一声巨大的惨叫,竟然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夜衡政的脸立即黑下来!

    老者见状吓了一跳,他就抓了八根,还没有使全力,而且这才第一步,身经百战的他自然知道该打在哪里能让人又疼又能回答主子的问题。

    他也没料到这细作会这么不中用,他只是小试牛刀,还没有出力,她就昏了!这——

    佝偻的老者在心里暗骂句晦气,立即从旁边端一盆冰水泼了过去!

    ------题外话------

    由kwazi校队。

    咱们还三不三更啊!还三不三更啊,咬着手帕纠结中!三不三!960就三,不到就不三喽,我觉得应该到不了,所以别期待啊。我正好为情人节暖暖场